雪晚将信纸烧掉,转身就去找瑾仙了。
正好她可以多陪瑾仙几日了。
瑾仙(红耳害羞版):也、也不必。(内心:开心)
瑾仙带着雪晚回到住处时,灵均伯庸默默咽回询问师父去哪儿的话。
瑾仙给雪晚安排好房间,转头就对上了两双亮晶晶的八卦的赞扬的眼睛,他额上落下无形的黑线,青筋都突了突。
“你们两个,课业翻倍。”瑾仙甩袖离开。
灵均伯庸脸色直接垮下,同时一叹,师父好凶,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坚定了内心的想法,要讨好师娘。
于是雪晚就被灵均伯庸大献殷勤,只不过俩人还有眼力劲,凡是瑾仙在时他们几乎如往常,凡是瑾仙不在时,他们殷勤的没眼看。
不过,凡事总有意外。
这天瑾仙将所有事情都办完,回来告诉他们要启程回去了。
进了院落就看雪晚闲适地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灵均伯庸在一旁给她剥果子、干果,莫名有些狗腿子。
瑾仙默默移开目光,表示没眼看。
灵均伯庸一发现他来,就迅速站起身。
瑾仙看他们一副我很乖的模样,轻啧一声,这些日子当他没发现吗?
他挥手让他们出去,灵均伯庸如蒙大赦,飞似的跑走了。
雪晚似笑非笑地看着瑾仙。
瑾仙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拿起那个剥了一半的果子。
他笑叹:“这徒弟都不知是我的还是你的了?”
雪晚挑眉:“那就要问你这当师父的了,不过,”
雪晚自躺椅上坐起倾身靠近瑾仙,含笑道:“他们是你的徒弟,也是我的徒弟。”
拥有同一徒弟,要么是徒弟拜了两个师父,要么是……师……
瑾仙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有些热。
雪晚的目光落在他的耳朵上,心中轻啧,怎么还是这样害羞?
“你的事情都做完没有?”雪晚不再撩拨他,提起了正事。
“做完了,明日就启程回天启。”瑾仙正色道。
雪晚点头,要是再没好,她就得先他们一步离开了。
次日,他们收拾好东西,启程回天启。
只不过,回去的半路上,他们被一个人拦下了。
他戴着斗笠,斗笠上写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百”字。
百,百晓堂。
雪晚和瑾仙同时微微眯眼。
“掌香大监,雪晚剑仙。”他拱手恭敬道。
“百晓堂的人,”瑾仙开口,“为何拦我们?”
“冒昧打扰,百晓堂有件事想询问雪晚剑仙。”他恭声道。
雪晚问道:“什么事?”
“百晓堂想问,雪晚剑仙现在有没有对入金榜改变想法?”
这个问题,难不成百晓堂要更迭金榜了?
瑾仙眼眸微动。
雪晚垂眸思索片刻,道:“我愿意入金榜。”
瑾仙有些诧异,怎么又想入金榜了?不是怕麻烦吗?
“百晓堂知晓。”那人拱手揖道。
“打扰几位,告辞。”
“等等,”瑾仙喊住了他,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姬若风,怎么样了?”
“堂主行踪神秘,堂内没有人知道。”那人答道。
瑾仙一叹,百晓堂内的人都不知道,应当是还活着吧,以他的本事,这又要更换金榜,想来是活着的。
“我知道了。”
“告辞。”那人打马离去。
他走远后,瑾仙侧头看向雪晚问道:“怎么又想入金榜了?”
“觉得好玩。”雪晚一笑。
瑾仙看出她没说实话,但他本就是随口一问,并未再追问。
“我们接着赶路吧。”
“好。驾!”
来来去去,天启并没有什么变化,要说有,那就是入了冬,明显的萧凉寒冷了。
雪晚并未和瑾仙一起进城,她先一步进城找几日前就到天启的白鹤淮几人。
白鹤淮他们现在住在一处宅院里,这处宅院是苏暮雨让暗线买下的,转了好几手,干净的很,而且还落在了白鹤淮名下。
她们不想暴露药王谷的身份,雪晚也暂时不想引人注意,便直接幻了身形。
见雪晚过来了,白鹤淮她们瞬间围着雪晚拉着她坐下叽叽喳喳地说着。
听她们说完,雪晚笑道:“看来这几日你们在天启玩得不错。”
“虽说我对天启的感观不怎么样,但天启确实好玩的好吃的多。”白鹤淮点头道。
华锦和萧朝颜对天启不了解,但都是聪慧人,不过几日就感觉出天启内里的波涛汹涌。
“对了,你住哪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住?”
雪晚摇头:“不了,我住在清晖宅,你们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
第114章 前
听到她住在清晖宅,白鹤淮几人只有微微诧异。
雪晚与瑾仙的关系,她们之前就知道了,只是有些没想到她居然是住在瑾仙的清晖宅。
白鹤淮看着雪晚的目光变得打趣,她冲雪晚挤眉弄眼:“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雪晚抿了口茶水,扬唇一笑。
“你这样偷跑,不怕温家主生气?”
白鹤淮表情变得幽怨:“哎,哪有你这样的,我给舅舅留了信,他应该不会非常生气吧?”
呵。
温壶酒捏着信冷哼一声,臭丫头,你惨了。
雪晚回到清晖宅时,瑾仙还在宫里和明德帝回禀。
赶了这么久的路,雪晚也有些累,一回去就进屋休息了。
等她醒来便感受到院中的气息,雪晚嘴角上扬。
换了衣服出来,她趴在栏杆上看卿公主逗弄猫儿。
察觉到视线,卿公主抬头,看到是雪晚立时扬了灿烂的笑:“晚姐姐!有没有想我啊?”
“自然是有的,”雪晚从楼上下来,接住跑过来的卿公主。
“天都要黑了,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我想你了嘛,”卿公主抱着雪晚的胳膊,又挠挠脸颊,“那个……”
雪晚扑哧一笑,摇头道:“我没去蓬莱,没有见到萧瑟他们。”
“啊……”卿公主耷拉下眉眼,有些失落。
“你放心吧,你六哥现在好着呢,”雪晚拍拍她的头,“一年后你就能见到他了。”
卿公主又是一叹,回与不回都没有六哥的身体重要,而且,六哥回来,处境不好啊。
“我知道了,”卿公主收起失落,“对了,我来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卿公主脸上满是笑,她眨眨眼,道:“晚姐姐,郑怡和沈希夺定亲了!”
“定亲了?”雪晚惊诧,“这么快?”
卿公主忍不住大笑:“之前有人明里暗里打听郑怡,还有个直接都追到郑怡面前了,沈希夺急了,没几日就把他父母喊回天启,和郑家通了气见了面,就把婚事定下了。”
“前几天刚刚下过聘,定下婚期,时间定在下一年五月初八。”
雪晚笑起来:“还挺急,等明日得去恭喜一番郑怡去。”
两人相视而笑。
卿公主又待了一会儿才回皇宫,雪晚坐在亭中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瑾仙笑着在她对面坐下。
雪晚换了个手撑着下巴,不紧不慢道:“卿儿说郑怡和沈希夺定亲了,我在想该送什么贺礼。”
瑾仙给她倒了杯茶水,眉梢微挑,怪不得他回来的路上碰到前大理寺卿沈罗汉了。
“你最近注意些,赤王在暗暗打听你。”瑾仙肃道。
他心中带了怒意和冷意,他知道赤王是什么样的人,若只是冲着雪晚的实力,他还不会如此生气。
赤王?
雪晚只是一挑眉就把他扔在了身后。
一个可怜可叹的纨绔的心术不正的心狠手辣的野心勃勃的有点手段的自负的人罢了。
赤王府,
赤王萧羽坐在书房里,脸上是风流的笑。
“这个女人,本王一定要得到!”他点着画像,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是,龙邪明白。”对面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垂首道。
萧羽望着画上半遮容颜的女子,眼中火焰燃烧,这么好看的女人,还是个剑仙,必须是属于他的!
次日,雪晚在去郑家看过郑怡后,便闭关修炼,这一闭关就是半月。
等她出关,已然十一月下旬了,天气变得更寒冷,大部分人都穿上了袄子,雪晚不觉得冷,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裙。
但是有一种冷叫玉照玉影觉得你冷,还有一种冷叫瑾仙觉得你冷,雪晚被迫穿上了或夹棉或加绒的衣裳。
雪晚出关后,又开始和卿公主几人在天启玩耍,期间赤王和赤王的人想堵她,但全都无功而返。
这日,雪晚和卿公主告别后回到清晖宅,却又悄悄去到了白鹤淮她们的宅子里。
白鹤淮的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下面有两个小辈孝顺,爹爹对她百依百顺,易容而来的心上人小心讨好。
雪晚看着啧啧摇头。
“去屋里谈正事吧。”雪晚起身道。
“好。”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不过今夜不放火,只杀人。
黑夜掩映,几道人影潜入赤王府。
有雪晚在,他们的易容幻形天衣无缝,进赤王府如同入无人之境。
雪晚直接带着他们来到赤王府后院一处荒废的院子。
白鹤淮皱眉,她闻到了不好的味道。
华锦蹲下身,手指捻起一点土,低声道:“这里常年被毒素侵染。”
萧朝颜握紧腰间长剑,警惕地看着四周,掩鼻屏息嫌弃道:“这里好臭。”
苏暮雨背后背着伞剑,手里却还拿着一柄长剑,剑柄是羽毛形状,上面还镶嵌了一块红宝石。
他一边警惕一边用余光留意着白鹤淮的动静。
而实力倒退的苏喆则是和,半途被雪晚拉来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救月姬的冥侯,等在赤王府外接应他们。
雪晚走到一间屋子前,用灵力推开了门。
她不需要火光就能看到屋内的情形,她眉头紧皱,对夜鸦和赤王的厌恶更深。
白鹤淮几人走过来,苏暮雨吹起了火折子,照亮了屋内的情况。
屋内四处绑着一些沉睡的男子,放物品的架子上放着些药草,还有一些刀具。
苏暮雨瞬间挡住了白鹤淮的眼睛,灭掉火折子的同时还撑起伞将华锦三人的视线挡住了。
那些男人,毫无蔽体之物。
对于苏暮雨的暖心之举,雪晚表示感谢,但是她早就看到了,华锦和萧朝颜还一脸茫然,她们刚感觉有了亮光,然后就眼前一花,再次陷入黑暗。
白鹤淮眨眨眼,她虽然没看清,但她身为药王谷医者,再结合苏暮雨的行为,便清楚了里面什么情况。
“在大夫眼里没有男女,都是一堆肉和骨头罢了。”白鹤淮声音含了笑意。
苏暮雨抿唇,依然没有让开。
“我总得确定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是什么情况吧?”
“活着。”苏暮雨简短答道。
雪晚低头轻笑。
“行了,等杀了夜鸦再说这些人,”雪晚抬起苏暮雨挡在她们身前的伞,“里面有地下密室,走吧。”
雪晚率先往里进,苏暮雨和白鹤淮对视一瞬,让开了路,但是没有点起火折子。
第115章 夜鸦死
雪晚打开地下密室的暗门走了进去,白鹤淮几人紧随其后,苏暮雨殿后。
很臭。
白鹤淮她们捂住鼻子,走在最前面的雪晚面色如常,因为她早就用灵力屏掉了嗅觉。
因为雪晚用灵力遮掩了他们的动静,里面还在忙碌的夜鸦没有任何察觉。
直到他们走到夜鸦在做药人的密室正堂,夜鸦才惊觉。
“你、你们是谁?!”夜鸦惊声,握紧了手中的刀。
“夜鸦,许久不见了。”白鹤淮眯着眼睛,轻声,听不出喜怒。
夜鸦愣住,这声音,他又仔细瞧着那陌生的女子,没有一点像,可这分明是……
白鹤淮揭下脸上人皮面具,冷冷一笑。
“怎么?不认识我了?”
夜鸦瞳孔一缩,愣了片刻,忽的笑起来:“原来是小师叔。”
他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脸色有些苍白,笑起来还莫名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小师叔,是许久不见了,小师叔安。”
“小师叔?安?”白鹤淮冷声,“夜鸦,精通药人之术的是你,八年前,到底是不是你算计我给我下药蛊?!”
夜鸦一滞,笑的玩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华锦怒道:“你居然敢伤同门长辈?!”
“同门?长辈?”夜鸦嗤笑,“我早已被逐出药王谷,不是药王谷的人了。”
夜鸦扫量着他们,意味不明叹道:“暗河的持伞鬼还跟在小师叔身边啊,真是,不可思议。”
“看来今日不能善了了。”
“那么,是我死,还是你们死,就各凭本事吧。”
夜鸦忽的撤后,周围那些沉睡的药人醒来,挣脱锁链就扑向白鹤淮他们。
苏暮雨神情一厉,拔剑,但剑才出了一半,那些药人全都倒在了地上,似乎再次沉睡过去,一动不动。
空气有些凝滞。
几人看向漫不经心抬起手的雪晚。
“以人为药,泯灭人性,违背人伦道德,有违天道。”
无形的灵力将夜鸦捆起悬到空中。
“为私欲害了那么多人,当杀。”
灵力化刀,直接断了夜鸦四肢的经脉。
灵力再动,将夜鸦身上藏着的武器毒药蛊虫等全都碾成飞灰。
雪晚挑眉:“你竟给自己下了药蛊把自己炼成了药人,疯子。”
白鹤淮几人震惊地看向夜鸦,他竟将自己炼成了药人?!
“疯了,”白鹤淮喃喃道。
被割断经脉很疼,夜鸦吐着血,露出一抹渗人的笑,疯?他早就疯了。
雪晚灵力拍向夜鸦,废掉了他的武功,却又保下了他的命。
她转头看向白鹤淮:“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去清除那些药蛊。”
“好,”白鹤淮点头,“小心些。”
说完又觉得,所有人都得小心,这般厉害的雪晚,似乎没必要。
雪晚颔首,开始用灵力一点点探查这里,清扫所有药蛊。
待雪晚将赤王府内所有药蛊全部清除完回来,夜鸦已经身首异处,白鹤淮三人正在检查密室内的药人,苏暮雨持剑守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