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第一次。”
第138章 终战20
方寻舟终于意识到，姜弥刚刚没有使用【言灵】。
她故意说“此地禁止等价交换”，就是为了诱骗他们使用出第一次等价交换，置换出【S-静音】能力。
【静音】是一个极其鸡肋的能力，除了暗杀时候造成无声效果，以及克制语言类如【言灵】一类的异能，几乎没有别的用处。
方寻舟可以想象，姜弥盗窃的【言灵】肯定不多，他耗费一次交换能力换到【静音】，是相当不划算的。
当然，方寻舟可以置换出无效化之类的异能，让【言灵】无效化，这也是一种办法。但是等价交换需要对交换对象清晰了解，若是虚构一个异能进行交换，很可能交换失败。
用历史上已经出现的异能作为交换对象，成功率才高。
——这是宿沉告诉姜弥的第二个信息点。
联邦历史上出现过不少无效化类异能，但能够让【言灵】无效化的异能，只有溪梦的SS级-【无效化】。
而如果置换出【无效化】，姜弥极有可能也盗窃了溪梦的【无效化】，那红叶的【无效化】就被抵消了，【言灵】极有可能施展成功，封印【等价交换】。
所以即便【静音】是一个不那么好用的异能，但在这时候已经是最优解。
方寻舟眉头紧锁。
明明手握联邦最强辅助系异能，可是第一次交锋，他还是败下阵来。
这种受挫感，正如当初没有人发现他的【分身】能力，可是姜弥却轻易猜到他的能力，还估算出他的能力是SS级一样。
在姐姐面前，他永远也不占优。
即便他把姜弥推进黑雾中，她依然能够顽强地活下来，然后钻进冷冻舱。即便他时时刻刻控制着姜弥，让人删掉她的记忆，但她还是查到一切，卷土重来。
更糟糕的是，当初选择培养多异能者时候，方寻舟本没考虑姜弥，只是研究员查出她的身体对异能兼容性很好，几乎是所有地球人中最适合当多异能者的人。
——那时候的方寻舟，还不知道姜弥已经能够异能升级。
因此，姜弥成了最佳的实验体。
方寻舟原以为，自己能控制着姜弥，最后附她的身。然而只是因为研究员一次徇私，偷换掉她和克隆体，他便永远失去再控制姜弥的机会。
方寻舟的呼吸加重。
不，他还是有机会的，异能的对抗不是持久战，只是一招即可毙命。姜弥有底牌，他也有！
方寻舟给红叶使了个眼色，红叶立刻使用自己的【湮灭】攻向姜弥！
【湮灭】和【吞噬】是同类异能，都是一种不可名状的物体，【吞噬】本体是汹涌澎湃的黑色黏液，泛着金属般夺目的光泽，而【湮灭】更像黑暗中的蝼蚁，那是黑色沙雾的集群，所到之处，能将一切湮灭！
那流沙一般的诡异物质，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姜弥眉头皱了皱，【湮灭】的腐蚀性比【吞噬】还强，似乎带着毒性。这意味着硬化刚用出来，魔力层很快会被【吞噬】瓦解。
好在姜弥速度极快，还有【预知】和【感知诈骗】帮忙，红叶也攻击不到她。
就在红叶攻击失败的空档，姜弥瞄准方寻舟。
杀死陆仙仙后，姜弥已经是3S级异能者。
【硬化】最新能力——隔空硬化：限制距离20米，对象包括非生物和生物。
姜弥的手指向方寻舟，这次，她对准的是方寻舟的心脏。
一个人的心脏如果被硬化了，无法再提供血液，那会发生什么呢？
仅仅是姜弥指着方寻舟时候，方寻舟已经感受到硬化带来的强烈的窒息感，这种感觉让他几度昏厥。
“红叶！”
在静音里，没有声音，但方寻舟还是本能的吼着红叶。
红叶看出方寻舟的口型，立刻冲向前，毫不犹豫挡在方寻舟面前，隔空硬化失去目标，落在红叶身上，而这次，被硬化的是红叶。
方寻舟大口呼吸着，胸腔剧烈起伏，他顾不上满头的冷汗，立刻把手覆在红叶身上。
红叶身上的硬化消失了。
强大的异能窒息感弥漫在红叶周身，吞噬了所有伤害她的异能。
第二次交换，SS级【无效化】。
【无效化】是一个辅助系异能，但是却能清除所有攻来的异能。
【硬化】虽然能硬化方寻舟的心脏，姜弥也可以用她盗窃来的【无效化】化解红叶的【无效化】，可是，姜弥的【无效化】是偷来的，最多只能用一分钟。
一分钟，【硬化】杀不死方寻舟，接下来，【硬化】能力就会被【无效化】抵消。
姜弥就是考虑到这点，所以也没用【无效化】反击。
不得不说，和【等价交换】对抗就是头疼。
以前打架直接上就是了，现在还要耗费脑子。
不过，第二次了。
方寻舟的身体，只剩下最后一次【等价交换】了。
红叶的【无效化】清除了姜弥攻来的所有异能，两人的攻防交换，这次换成红叶出击，一边用【无效化】化掉姜弥的攻击，一边用【冰刃】攻击她。
规则系的异能就是这么bug，即便是SS级【无效化】，也能化解3S【硬化】的攻击，只要符合规则，异能效果便成立。只是无效化3S级攻击，对红叶的消耗极大。
追逐中，姜弥看到红叶身上已经满是细汗。但红叶还是得意，显然，姜弥已经被逼到绝境。
在红叶的冰刃即将攻向手无寸铁的姜弥时候，忽然，异能窒息感扑面而来！
在红叶眨眼瞬间，姜弥一个【缩地为尺】，已经来到她面前！
——她的能力不是被无效化了吗？
红叶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了，姜弥也用了无效化！
在她能够盗窃的60秒的异能里，第一个能力，无效化！
无效化对抗无效化，红叶的优势不在，【静音】要用于防备姜弥的【言灵】，红叶能够用的攻击只有【冰刃】！
冲天的火光将红叶淹没，无数硬化的藤条猛攻向红叶！
方寻舟瞳孔骤缩。
姜弥攻击太狠了，她的无效化时常有限，所以她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攻击，想要瞬杀红叶！
熊熊烈火之下，冰墙拔地而起，挡住那些火焰，但急速而来的植物藤蔓坚硬如钢筋，迅速破开冰墙，贯穿了红叶的身体！
无效化失效后，红叶便再也不能抵挡姜弥的攻击。
汩汩鲜血顺着藤蔓留下，红叶的小腹已经被姜弥的藤蔓贯穿。
随着红叶重伤，【静音】也失效了。姜弥微笑地看向方寻舟，“看来，轮到你了。”
方寻舟脸色阴暗，嘴角还是扯出一丝笑，“姐姐，不到最后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第三次【等价交换】——
姜弥睁开眼，【静音】造成的无声空间早已恢复，无数的子弹席卷而来，从姜弥那没有任何防护的脸上擦过！
姜弥：！！！
红叶在身后不断追逐姜弥，异能窒息感扑面而来，姜弥恍惚了一瞬，就因为这一瞬的恍惚，红叶的子弹从姜弥小腹贯穿，姜弥小腹瞬间鲜血淋漓！
她刚刚在干什么来着？
哦，对，方寻舟第一次交换出【静音】，现场笼罩在无声环境下。他第二次交换了【无效化】，拥有【无效化】的红叶正一面倒的压制着她！
姜弥的异能用不出来，只能逃命！
方寻舟看着这一幕，得意地笑了。
S级异能【时间回溯】，能够让时间回溯到60秒前的任何时间，除了异能拥有者，其他人都不会有时间回溯前的记忆。
方寻舟也没有时间回溯前的记忆，但他很早就打算使用【时间回溯】，当看到这一幕，便知道红叶用了时间回溯。
这是方寻舟的杀手锏之一，时间不断回溯，所有的攻击都可以洞悉，这是比预知强悍百倍的能力，方寻舟就不信，拥有这样bug的能力，姜弥还能死里逃生！
姜弥反应力很好，又一次躲过红叶的攻击，但红叶使用【时间回溯】，已经知道姜弥落点的她毫不犹豫冲到那个位置，打算给姜弥一个重击！
就在红叶落点的同时，姜弥抽出了身上的匕首，猛地朝红叶小腹刺去！
红叶几乎是迎着那匕首，撞到姜弥面前！
红叶：！！！
方寻舟：！！！
红叶痛苦捂着伤口，“为什么？”
【静音】空间里发不出声音，姜弥只能看出她的口型。
红叶不解，她明明靠【时间回溯】知道姜弥的动向，可姜弥怎么跟早就知道她的动向一样？是姜弥【预知】？在战斗中，【预知】分明只能知道对方下一步动作，不可能考虑这么远啊！
姜弥甩了甩手中的匕首，红色火焰形成一行字：
“你以为，我只是捅你一刀这么简单吗？我刚刚还触碰到你哦，【时间回溯】这能力，很好用吧！”
红叶和方寻舟眼睛瞪大。
紧接着，他们看到姜弥身后又浮现一行字，不同于火焰形成的字体，这行字来源【因果律】。
姜弥盗窃的第二个10秒，是【因果律】。
“姜弥单枪匹马去找方寻舟，两方交谈后却大打出手……危急时刻，方寻舟交换出S级【时间回溯】……”
方寻舟更加不可置信，他交换【时间回溯】，居然是姜弥【因果律】设计好的？！
【因果律】能书写因果，达到异能者想要的效果。但本质上是让目标事件的概率变大，而目标事情本身概率越大，那么达成可能性越高。
让一件本来只有1%概率的事情变成100%，消耗的异能极大，也会引起周围连锁反应。
但让一件本来就90%概率的事情变成100%，消耗的异能就很小，几乎不会引起周围变化。
姜弥算准了方寻舟有可能用【时间回溯】，与其让他交换到一个姜弥不可控的异能，还不如让他交换出一个姜弥猜到的异能，这样对姜弥更有优势。
而现在，姜弥盗窃到【时间回溯】，方寻舟的优势变成姜弥的优势了。
红叶捂着小腹的上伤口，默默站在方寻舟身边。
现在，情况一边倒对他们不利。
姜弥身上至少还有40秒未知的盗窃的能力，这代表着她身上的可能性。
S级【静音】依旧，被不知道有没有的【言灵】压制着，方寻舟不敢撤掉。
SS级【无效化】也依旧，被姜弥不知道有没有的【无效化】压制，撤掉姜弥就会隔空硬化，这异能也得在。
最后，S级【时间回溯】，方寻舟知道姜弥身上必然有【时间回溯】，两人都有这能力，相当没有。
而且，方寻舟已经交换了三次异能了。
第139章 终战21
红叶的血越流越多，脸色发白。
静音空间突然颤了一下，显然红叶已经稳不住空间内的异能。
姜弥饶有兴趣的看着方寻舟，毫无疑问，【静音】空间的崩溃正是方寻舟失败的开始。
方寻舟看了眼，虽然说出的声音都会被【静音】吞噬，可姜弥明显看到，方寻舟骂了句“废物”。
姜弥的匕首刺中红叶的小腹，不是致命伤，及时治疗就可以治愈，但是如果不及时治疗，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姜弥不相信方寻舟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一直等其他人出现。
果不其然，一个曼妙身影闪身出现，心脏处标着异能【A-充能】，她速度快如闪电，瞬间出现在红叶身边。
不是治愈系异能，也救不了红叶啊……
姜弥心里这般思忖着，下一瞬，就看到【充能】异能者手中拿着把匕首，猛地朝红叶小腹一击！
姜弥：！！！
彼时的红叶，已经经受不住这样的攻击，她双腿脱力，倚靠着【充能】异能者，缓缓闭上眼睛。
方寻舟对团队内的内讧毫无反应，一脸淡漠。
几秒后，姜弥看到，属于红叶身上的三个异能标签不见了，那些标签全出现在【充能】异能者身上。
【充能】异能者转身，姜弥终于看清她的容貌。
她长着一张和红叶一模一样的脸。
不仅如此，方寻舟走上前，把手搭在【充能】异能者身上。
很快，他那张苍白的脸恢复血色。
“姐姐，刚刚你下手该狠一点的。”
原本不应该有声音的【静音】空间里回荡着方寻舟的声音，不是通过空气震动出传播，更似通过某种异能传到姜弥心里。
方寻舟看向姜弥，目光冷冽。
他身后黑雾缭绕，不过是须臾的功夫，已然出现十几个异能者。
他们身上清一色是S级标签。他们的目光冷肃，如看死人一般看着姜弥。
“刚刚对抗，是你唯一能杀死红叶以及杀死我的机会，但姐姐，你还是太大意了，如今【充能】出现，你不可能再有这个机会了呢！”
说完，方寻舟身边的红叶2号，还有一干S级异能者蜂拥而上，冲上前攻击姜弥！
*
极寒冰霜某基地
这里是一处太平间，储存尸体的冷冻柜泛着金属的光泽，每个冷冻柜的右下角都贴着标签。上面标明死者的身份，以及死亡日期。
空间洞出现，小哈、宿沉、还有罗熙和华云章出现在太平间。
罗熙对一切十分新奇，却也不敢乱动。
华云章惨白的脸色恢复，她看了看四周，颇感意外，“倒是第一次来极寒冰霜的基地。”
宿沉走到冷冻柜前，猛地一拉。
橱柜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对方紧闭着眼，脸上覆盖着薄薄的冰霜。
罗熙看了眼死者，震惊失语，“这不是共民联盟的方议员吗？！”
方闻璟，方家家主，也是共民联盟议员之一。
罗熙颤抖问，“不会是时宁干的吧？”
她知道是宁是无面人，杀了很多人。
宿沉：“那倒不是，他自杀的。”
罗熙松了口气，又看向方闻璟的尸体，适才注意到方闻璟的唇色发黑，嘴角还有一点乌血，大概率是中毒。
“你想让我场景回溯他的过往？”罗熙问，“可是他已经死了，我没这个能力啊，我只能看活人的生平。”
华云章笑道，“这不是还有我？”
A级【场景回溯】只能看到活人的过往，而S级【场景回溯】，可以看到死人的过去。
罗熙进化为S级，虽然有些嫌弃，但还是把手搭在方闻璟的尸体上，方闻璟的过去栩栩展现在众人面前。
方闻璟，联邦方家地小少爷。
他出生的时候，正逢黑雾侵袭世界，人类依靠猎杀魔种获得金血勉强对抗裂缝。这是人类的至暗时刻，人类即便可以成为异能者对抗魔种，却无法处理黑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