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敛玩笑,来到他的桌旁:“我爸送了我一艏游轮,你晚上有没有空,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陆焉臣干脆拒绝:
“没有。”
艾拉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缓和过来:“你刚接手陆氏集团,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你出面处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陆焉臣把笔记本电脑合上,脸上的不耐烦从来没这么重过:
“你没有权利过问我任何事项。”
艾拉脸色绷不住的难看,几个深呼吸,知道自己再怎么说,都没办法从陆焉臣这讨到什么好脸色。
走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徐想,眼里的怨恨跟淬了毒似的,全然藏不住。
知道徐想自杀的那天,她在家连着开了三天的派对庆祝。
却等了徐想脱离危险的消息。
不过幸好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这样对她的地位也算没了威胁......
现在看来,这个威胁还存在着。
尤其是现在陆焉臣已经掌控了陆氏,换言之,她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作用。
她有预感,陆焉臣会榨干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然后让她滚蛋,把妻子的身份让出来,给到徐想。
哪怕她现在已经是个终身躺在床上不醒的废人......
走廊上,艾拉拨了个电话出去:
“陆焉臣最近有什么行程安排?”
...
陆焉臣最近都在疗养院陪她,偶有两次早出,但晚上一定会回来。
上午,用完早饭,按例,几人把她搬挪到轮椅上,用绑带固定,随后推着她去花园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
可今儿不一样,徐想明显感觉到跟她之前去花园的路是不一样的。
而且身后推轮椅的速度也很快,像是在赶什么,最后都快要跑起来了......
没多大一会,她身上的绑带解了,她被人抬着,塞进了一个车里――
第3章 让她烂在床上
很快,车门一关,她听到外面高佳丽的声音:
“你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不难听出,高佳丽的声音也有点慌。
“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拿钱办事,知道多了反而不好。”男人不善的声音略凶。
“......你们...不会弄出人命吧?”高佳丽还是怕。
“放心,谁会要个植物人的命啊,我们会尽快送她回来的。”
男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紧跟着车门关上,开始动了。
车子没开几公里,只听前排那男人的声音吩咐:
“看好那个女人了,在陆焉臣回去之前,把现场布置好,千万别有什么纰漏,别让她活着见到陆焉臣,否则我们都得给她陪葬,听明白了吗?”
徐想有种强烈的不安预感。
车子开了估摸一个多小时,终于停了。
她被人抓着双腿,从后车座拖了下来。
接她上半身的人动作慢了,导致她的脑袋从车上直直摔磕在地面上,咚的一声闷响――
徐想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晕疼得厉害。
“你还愣着干什么?看流血了没有啊!”男人躁气。
紧接着便有人掰着她的脑袋,摸了摸,“没事。”
“动作快点。”
两人前后抬着她走了段路,很快,她被扔在软乎的地垫上。
沙发上,艾拉一席黑色露背礼服,见地上犹如死人的徐想,红唇挽起。
她先是拨了个电话出去,问:
“你们现在还在伦纳吗?”
“没事,他要是动身要走,你跟我说一声。”
简单几句,电话挂断后,艾拉才走到徐想面前。
她左右瞧仔细了徐想脸上的鼻子嘴巴,紧接着,高跟鞋的鞋底踩在徐想的脸蛋上――
“乖乖去死不好吗?”
要死不死,还给活着的人添堵!
“给她换身衣服,上点妆,脸色这么差,别让人以为是具尸体,倒了胃口兴致......”
“是。”
..
徐想任人把衣服脱了,换了件蕾丝绸质。
化妆师上完粉底,画眼线时,徐想的睫毛突然煽颤了一下。
化妆师楞住,不是说这个女人是植物人?
怀疑刚生,男人进来催促了一声:“不用化那么仔细,抹点口红就行了。”
“哦好,马上。”
很快,徐想被放在一张大床上。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
徐想晕乎晕沉之际,迷糊中见到外国男人走到跟前来。
一个眨眼,那男人已经脱了上身,胸口一片浓密的胸毛,凑过来时,能清晰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酒味和体味......
男人眼神里有兴奋的光,他先是嗅了一下她颈窝的香,顺着往上,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她细嫩的脸蛋――
也不知道是脸上的口水臭味太浓,还是因为头还晕痛着,徐想止不住生理反应,下意识翻身,呕吐了起来......
这反应,让男人瞬间挂脸。
但架不住他现在火急。
等徐想吐得差不多了,男人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回来,另只手往她裙下去――
徐想抓住男人的手,发红的眼圈盯着男人,喘着不适的粗气,警告出声:
“你要是敢动我,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男人看着徐想脸上的倔强,被抓着的手往后退了两分。
徐想以为对方听进去了,刚想松开他的手,谁料男人抽开,紧接着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
“臭婊子,敢威胁我?”
紧接着开始脱裤子,想要直接用强。
徐想的脸被扇向一旁,脸上火辣辣的疼,在提醒告诉她一件事......
就在男人快要得逞时,徐想突然反击――
男人没料到这么瘦弱的身体里会有那么大的爆发力,以及灵活和熟练的身手......
“啊!!”
男人的痛苦响起,外面的人听见动静后进来,却见徐想拿着枪,挟持了男人......
游轮的另一层。
提琴音乐为私人专属演奏,超大落地窗前的餐桌上,哈洛看着对面嘴角一直上扬的妹妹艾拉,不太明白:
“一具活的尸体,你至于做到这个份上?”
居然让他把费雷德公爵约到游轮上,以此作为饭后甜点。
艾拉用刀叉的手微微使了些劲:“你低估了陆焉臣的偏执,我不但要她成为一具尸体,还要她是具腐臭发烂的尸体。”
她就不信了,到那时,陆焉臣还会抱着不松?
没了徐想,她又占着陆太太的身份,日久生情,陆焉臣接受她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她什么都计划安排好了,却不想保镖急匆匆的跑过来:
“小姐,不好了,那个女人用枪劫持了费雷德先生。”
艾拉扭头,脸色凝定,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讶问:
“你说什么?她用枪劫持了费雷德?她不是植物人吗?”
保镖再次肯定:“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醒过来了,现在她要求游轮掉头靠岸,不然就一枪打死费雷德先生......”
“呵,她敢!”艾拉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冷笑。
陆焉臣把她保护的很好,她连只畜生死了都要自哀自伤好些天,就不信她敢杀人!
保镖:“她已经开枪打死了我们两个人。”
艾拉:“......”
哈洛坐不住了,起身吩咐:“先听她的,掉头靠岸。”
“是。”保镖刚得令转身,却被艾拉叫住:
“不行。”
艾拉全然已经慌了,嘴里呢喃着:“不能掉头,不能靠岸......”
哈洛也急了:“费雷德要是在我们的地盘出点损失,这可是大麻烦!”
艾拉有些微微颤抖,强迫自己镇定:“要是让她跑回去告诉陆焉臣,你觉得,这事跟费雷德的死比起来,哪个麻烦点?”
“......”哈洛许是想到了陆焉臣的狠,没有说话了。
艾拉几个喘气后,端起酒杯,保持着优雅和体面:“费雷德的仇家找上门,这谁也没办法啊......”
..
徐想眼见着一个保镖回来,跟为首的西装男人说了些什么,那人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再忌惮......
紧接着,安全距离被破坏,他们步步缓近――
徐想知道谈判失败,抵着费雷德的枪用力顶了一下,“看来,你的命没我想象的重要。”
费雷德赶忙凶斥:“你们干什么!不许再往前一步.......”
对面的人像是聋了,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把哈洛给我叫过......”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求救。
徐想楞了一下,转而抬眸,看向三楼。
半张精致混血面孔,手里举着的枪口还在对准她们――
而挡在她面前的费雷德此刻正半蹲着身子,一手捂着被子弹擦掉的耳朵,撕心裂肺的喊叫......
显然,刚才那一枪要是再准点,死的一定是她。
第二枪迅速,这一枪,正中费雷德的胸膛。
徐想没了盾牌。
下一刻,赶来的哈洛抢下艾拉手里的枪械,看着下面瘫坐在地浑身是血的费雷德,把她拉开,似在争吵发火......
徐想根本没心去管上面发生了什么分歧,她连开四枪,随后迅速跑向甲板围栏,毫不犹豫一跃而下――
三楼餐厅这边哈洛还在怪罪艾拉出手,手下的人来报:
“她跳海了。”
艾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护栏边上往下看,底下乱成一团,费雷德还光着上半身躺在甲板上,血淌了一地......
“啊!”她抓狂激动:“还愣着干什么,她要是跑了,你们都得死!”
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保镖陆续跳海。
旁边的哈洛也吩咐在就近的岸线布人。
“现在怎么办?”哈洛凑过来问。
艾拉脸色很是不好,眼睫不安地一直乱眨,“你放心,她...她就算还活着,第一反应应该是藏起来,毕竟她一直心心念念地就是要逃离陆焉臣......”
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抚哈洛,还是在安慰自己。
下一秒,艾拉发疯似的把旁边的花瓶砸摔,嘴里骂着:
“啊!该死的,她怎么会醒过来啊!!!”
早知道,还不如让她烂在那张床上!
哈洛对狂躁的妹妹很无语,他扭头深叹了一口气:“费雷德这边我来扛,但陆焉臣那边,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下楼离开。
艾拉几个深呼吸调整,努力平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那女人死了没有?”
“先别动她......”
另一边。
男人挂断电话后,抬手示意让正准备勒死高佳丽的人停手――
得到氧气自由的高佳丽红着眼,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男人刚走近,她便缩着往后退了几步,泪痕滑落,乞求着:
“我发誓我真的不会说出半个字,我求求你们......”
男人蹲下,比较刚才的凶,他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你放心,没真想要你的命,刚才就是给你提个醒,相信你现在也知道要是敢乱说话,会是什么下场了吧?”
高佳丽颤抖着点了点头。
男人给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洗把脸起来吧,你身为疗养师,你的病人不见了,是不是得有点动作才合理啊!”
高佳丽抬眸,眼里全是惊魂未定和不明。
...
第4章 花圈他都不想送
...
陆焉臣大步汹汹的回到病房时,负责24小时照料徐想的5个疗养师刹那全部跪了下来。
陆焉臣看着那张空荡的床,眼里全是猩狂的恐怖:
“人呢!?”
他声音低沉,质问中,带着审判的压迫。
高佳丽跪在其中,瑟瑟发抖,刚想说什么,保镖跑了过来:
“十点十分左右,有几段监控画面出现黑屏缺失,推断应该就是那个时间段,有人把徐小姐带走了。”
陆焉臣眸色危险一动,脑子里已经闪现出好几个名单人物。
有被他抢了遗产不甘的陆家人。
有其他想拿捏要挟他的势力。
有恨不得想要将他千刀万剐的仇人。
还有......
“给我查!”
“是。”
陆焉臣刚想走,高佳丽提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叫住了他:
“陆先生。”
陆焉臣顿步。
高佳丽紧接着:“我...十点的时候,在西廊那边,看到一个男人搀着一个女人走过去,衣服跟徐小姐身上穿的睡衣有点像......”
高佳丽低头正说着,一只皮鞋进入眼帘,她下意识抬头,却见陆焉臣眯着危险的眸,正审量夺视着她――
高佳丽赶紧改口:“也许是,我...我看错了......”
“如果、如果你没有看错――”陆焉臣一字一顿,缓缓蹲下身来,“也就说,她醒了,并且自愿跟一个男人走的?!”
也不知道是陆焉臣身上的气压太强大,还是因为她编造撒谎,高佳丽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
陆焉臣站起身来,眸子低垂,看了高佳丽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
秦叔把茶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陆以舟目前没有离开景城,徐集还在童海村,我查了他们最近半年的通讯和行动轨迹,徐小姐应该不是他们带走的。”
说完,秦叔停顿了好几秒,站在窗边的黑影却迟迟没有回应。
好一会,秦叔只能继续:“要么是那个疗养师在说谎,要么,是她真的看错了。”
“她是受人指使。”
陆焉臣肯定。
他看到了高佳丽颈部两侧勒出的红色淤痕。
对方明显是想杀人灭口。
可为什么又停手了?
秦叔迟犹了几秒:“需要审问一下那个疗养师吗?”
陆焉臣侧过身来,“一个随手可弃的棋子,你指望她能知道什么?”
秦叔垂眸不语。
“福克纳他们怎么说?”陆焉臣问。
秦叔:“...他说,巴里克托疗法已经有初步见效,徐小姐会醒,是有一定机率和可能的。”
陆焉臣原本丧戾的眼神,一下变得亮了起来,惊喜的因子随着血液在他体内冲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