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隐疾王爷睁开眼——狐狸小小九【完结】
时间:2024-07-04 23:10:27

  小厮领命,外面却哭得更加厉害了。长一声短一声,撕心裂肺,就跟春天里的野猫叫似的。
  小厮回来为难地回禀:“世子爷,侧妃娘娘说,适才她噩梦惊醒,梦到孩子一直在哭,喊疼。一时间悲从中来,就准备了一些纸钱,在院子门口烧呢。小的说什么,她也不能听啊。”
  三番两次,再加上赵三小姐是初夜,畏畏缩缩地放不开,多少有些木讷呆板,褚文靖也觉得兴致逐渐消退下来,抽身而退,披上衣服,气愤地一脚踢开房门,就要去数落那沈明雅一通。
  沈明雅一边往火盆里递纸钱,一边仍旧在哭哭啼啼。
  褚文靖黑着一张脸,走到跟前:“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在这里胡折腾什么?”
  沈明雅扭脸,一张略施了脂粉的脸上泪痕满布,一双妩媚的眸子里泪意盈盈,格外惹人垂怜。
  她冲着身后绛紫伸出手,吃力地起身:“惊扰到世子爷你休息了吗?对不住,我只是一时间悲从中来,情难自禁。”
  赵三小姐也衣衫不整地跟在后面出来,秀发凌乱,香汗淋漓,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适才两人在屋子里做了什么?
  她寻衅一般,上前站在褚文靖的身边,委屈地道:“无论事情因何而起,我父亲因为此事被官降一级,四妹也被送去暴室服役,我也真心诚意地向你道歉!妹妹,这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沈明雅也不笨,怎么会入她的圈套:“姐姐此言差矣,明雅什么时候说过一句责怪你的话?虽说此事你是罪魁祸首,可是为了家庭和睦,我可从未埋怨过你。
  至于你父亲与四妹,那也是因为他们害死了侯府的小公子,咎由自取,你为何要将过错怪罪到我的身上?
  我痛失骨肉,作为母亲,难免伤心悲切,姐姐又为何非要让世子爷误会,是我小肚鸡肠,紧追此事不放?”
  赵三小姐面色一僵:“你明知道世子与我正在恩爱,你就跑到这院外摔摔打打,啼哭咒骂,不是埋怨我是什么?”
  沈明雅用袖口擦拭眼泪:“如此说来,下次姐姐再与世子恩爱的时候,务必差人知会我一声,我也好忍住悲痛,千万不能哭出声音,打扰了你。
  还有,姐姐洞房花烛,伺候世子想必辛苦,明日就不必再去照顾我了。
  否则万一累出个好歹,婆婆或许还会怪罪在我身上,以为我不懂体恤你,故意刁难。我这就回将军府,自有我母亲照料。”
  然后吩咐身后丫鬟:“绛紫,我们走,回将军府。”
  褚文靖知道沈明雅是在无理取闹,可是他心有顾忌,见沈明雅要动真格的,慌忙上前,将她拥进怀里,柔声哄劝。
  “你身子不好,千万不能生气。此事是我不好,不该一时间经受不住诱惑,惹你生气。消消火,我送你回屋子,别在这里吹了凉风。”
  沈明雅懂得见好就收,整个身子软绵绵地靠在褚文靖的怀里。
  “就知道,褚哥哥你刚刚痛失我们的骨肉,怎么可能还会贪欢作乐。这世间能有几个男人经受得住诱惑?我自然不会生你的气,只是姐姐会不会怪我搅了她的好事?”
  赵三小姐心里怨恨,自己与她第一场争斗,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谁也没讨好。
  沈明雅为此小产,自己父亲与妹妹受罚,还被大公主叫到没人的地方好一通训斥,在侯府彻底失了颜面。
  所以她才这样迫不及待地与褚文靖圆房,想要趁着沈明雅现在身子不方便,抢先在褚文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最好能一举得孕,自己就能逆风翻盘。
  在褚文靖的面前,她需要展现与沈明雅的骄横跋扈截然不同的一面,自己要贤良淑德,宽容大度,有作为世子妃该有的胸襟。
  来日方长,自己作为堂堂世子妃,难道还真的治不了她一个小丫头?
  她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发作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褚文靖搂着沈明雅回了她的院子。
  第二日。
  沈清歌一醒过来,就立即查看昨日血样培养的结果。
  当她检测出刘嫂的染色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果真不出所料,从刘嫂的染色体来看,她,或者应当称作为“他”,果真是男性。
  李乾这是引狼入室啊,为自家妹子寻了个男人在跟前伺候。一天十二时辰地守着,即便是个柳下惠,那也熬不住,铁定向着舒娘下手啊。
  只是,自己的血液检测结果,即便是摆在李乾与舒娘跟前,他们肯定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检测,而是相信眼睛吧?
  这刘嫂生了个女人的身子,自己偏生指认她是个男人,谁信啊?
  又有谁来验明正身呢?
  若是让男人验,刘嫂那里肯定不答应;若是让女人验,万一验出什么不该看的玩意儿来,脸皮薄的,被脏了眼睛,只怕也要挂不住。
  沈清歌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分明知道刘嫂就是那个玷污舒娘的人,可自己却一筹莫展,没有办法指认。
  跟战承谨大街之上碰面,绿腰竟然也已经到了,一人扛着一个扫把。
  已经将大街打扫干净。
  见到沈清歌立即迫不及待地追问。
  两人这么积极,战承谨是急着瞧热闹,绿腰是受了战北宸的命令,将书给沈清歌送过来,也是为了瞧热闹。
  沈清歌冲着绿腰“嘿嘿”一笑:“不生我的气了吧?”
  绿腰没好气地轻哼:“一码归一码,我今日来,这叫公事儿,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好事就要办到底。
  等李家的事儿你给摆平了,咱俩就分道扬镳,一刀两断。”
  沈清歌忍笑点头:“行行行,你说咋样就咋样。”
  翻开战北宸给自己的书,很容易就翻倒了他特意折角做了记号的地方,不过是瞄了两眼,顿时就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了。
  战北宸标记给自己看的,乃是宋代宋慈所编著的《补注洗冤录集证》中的一个案例。
  书中记载,吴县民马允升妻子王氏,与金三观妻周四姐奸宿一案。这周四姐就是属于阴阳同体,她有丈夫,又可以与女子行风流之事。
  此案与李家一案大同小异,看来战北宸也有这样的怀疑,特意用此书来点醒自己。
第274章 缩阳功
  沈清歌倒是并不这样认为,按照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刘嫂的形体偏向于女性特征,这样的人发育畸形,一般不具备正常数量及质量的小蝌蚪,足以令女性受孕。
  而舒娘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令沈清歌有了第二种猜测。
  临床之上,有一种病,叫做缩阳症。就是指所有的男性特征尽数缩入小腹之内,伴有剧烈的小腹疼痛,神经焦虑惊恐,少数可以致死。
  此症最早在《黄帝内经》之中就有记载,现代临床,将此症定义为心理因素所导致的疾病,叫做感应性神经症。
  此症与天生两性畸形的阴阳人是有本质区别的。
  后来,在文学艺术创造上,将此症神话,创造出来了“缩阳功”。
  就是那些盖世高手,可以练就刀枪不入的金钟罩铁布衫,还可以缩阳入腹。在电影或者电视剧中屡见不鲜。
  刘嫂会不会是属于这种情况?
  那自己又怎么鉴定?
  她一时间想得出神,战承谨挺好奇:“九哥给你的是什么?”
  沈清歌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与战北宸之间的约定,只随口道:“我落在九王府的一本书而已。”
  战承谨对书不感兴趣,只追问沈清歌,考虑得如何,一会儿见了李乾,又怎么说?
  沈清歌问道:“根据验血结果,如今我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刘嫂就是个男人。可是我在发愁,怎样才能查证?”
  “这个简单,直接让人验身不就完了?”
  “假如说,此人外形看起来,的确就是个女人呢?”
  “你这话有些矛盾,既然确定她就是个男人,如何还能长成女人的样子?”
  “这世上,真就有那么一种人,可以缩阳入腹。”
  这话说得露骨,绿腰顿时就红了脸,啐了一声:“这种羞耻的话竟然都能说出口,不要脸!”
  沈清歌瞥她一眼:“那你说,我应当怎样委婉地表述?”
  绿腰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战承谨微皱眉头:“我倒是听过一个法子。说是有个女尼,名叫董师秀,生的十分美艳。结果就被当地的一个官员给瞧上了。
  女尼不从,这个官员想要霸王硬上弓,在用强的时候,发现这个尼姑,竟然是个男人。
  官员顿时十分生气,还理直气壮地报官了。说尼姑男扮女装,淫乱佛门净地。
  衙门就真的将尼姑逮了起来,命稳婆验明正身。结果还是女人。
  衙门要将尼姑无罪释放,官员恼羞成怒,说什么也不干。
  这时候就有一个有经验的稳婆站出来出谋划策,办法有点损,也有点那个啥咳咳......不好说。”
  战承谨也想尽量隐晦地表述自己的想法,但是这玩意儿说得太晦涩,别人也听不懂啊。
  适才还在义正言辞地指责沈清歌不要脸的绿腰,此时支棱起耳朵,听得着急,忍不住催促:“究竟什么法子?”
  战承谨又轻咳两声:“就是用了点香油,然后牵来了一条狗,结果那女尼一个哆嗦,实在忍不住,现出原形来。”
  绿腰的脸“腾”地就红了:“真下流无耻。”
  沈清歌撇嘴:“人家不说吧,你上赶着追问,说出来你又假正经。让你这样说,我们大夫就不用给病人治病了。咱说咱的,别搭理她,嫌下流一边去,要不就闭嘴。”
  绿腰屁股扭了扭,却没有走开,还是支棱着耳朵,忽闪着眼睛,一脸的求知欲望。
  战承谨自己都觉得尴尬。虽说平日里在青楼没少说那些不正经的逗趣话,但是面对沈清歌,自己是必须要正经的。否则,战北宸会一巴掌将自己拍一边去。
  沈清歌略一思忖:“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个法子来,不用这样大费周折,也能让刘嫂现出原形。只不过,让谁给刘嫂验身呢?”
  战承谨也是一愣,想了想:“实在不行,只有让舒娘来了。”
  沈清歌一听,这倒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无论刘嫂是否是女儿身,舒娘都是没有必要避讳的。
  就是这舒娘未必肯。
  三人商议一定,待到日上三竿,立即直奔李府。
  李乾早就在翘首期盼,眼巴巴地盼着沈清歌等人到来。
  见到沈清歌,李乾立即上前:“你们可来了!”
  “怎么了?”战承谨率先开口:“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乾焦灼地道:“昨日你们离开之后,府上就乱套了。小妹得知我们在怀疑刘嫂,就发了一通脾气,我跟拙荆好不容易,好说歹说地才安抚住。
  这不一大早,她也不知道又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又哭哭啼啼的,跟我好一通闹腾,非要搬出府上去住。”
  这只怕是刘嫂做贼心虚,想要逃了吧?
  沈清歌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那刘嫂人呢?”
  “后院,拙荆守着呢。”
  沈清歌与战承谨对视一眼:“直接去会一会?”
  战承谨挑眉:“走!”
  几人直接长驱直入,进了后院。
  后院里,舒娘的绣阁。
  院子里搁着几口箱子,还有几个鼓鼓囊囊的花布包袱,看来这位大小姐已经收捡完毕,就等着跟刘嫂离家出走了。
  这女孩子被保护得太好,不知人间险恶,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乾的娘子,正陪在舒娘跟前,无奈地开导。
  舒娘眼睛通红,一脸委屈,满是气愤填膺。
  “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招惹来的神婆子,满嘴胡说八道,处处针对刘嫂,简直莫名其妙!我们招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凭什么冤枉人?还要找人验证刘嫂是男是女,这都明摆着的事情,若是再让她胡说八道下去,没准儿颠倒黑白,直接将刘嫂判成男人了!”
  刘嫂守在跟前,也低垂着头,一边抹泪一边絮叨着喊冤。
  “我简直就要冤枉死了啊!一会儿说我勾结外人凌辱小姐,一会儿又说我是个男人。天地良心,我刘嫂是什么人,大家伙可都知道啊。
  她若是要验,就尽管验好了。我扒光了衣裳让她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总不能真的睁眼说瞎话吧?验完了,我也没脸活着,就闭眼往那干净的湖水里一跳,一了百了。”
  这里一通哭闹,府里的下人都围拢着瞧热闹,也全都义愤填膺:“就是啊,简直岂有此理,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呢?我们跟刘嫂在一处这么久,是男是女还能不知道么?”
  李乾娘子大抵也觉得荒唐,尴尬地道:“你哥哥也是病死乱投医,为了你好。”
第275章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哥哥嫂子都糊涂!”舒娘不悦轻哼:“宁肯相信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竟然也不相信自家亲妹子!
  说到底,还是觉得我定是不守妇道胡来,觉得我丢了李家的人。我便搬出去自生自灭,你们只当没有我这个妹子好了!”
  李乾娘子被数落得有点尴尬:“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哥哥为了你,腆着脸上赶着去求人家,你以为容易么?”
  “谁要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舒娘说话毫不客气。
  沈清歌在一旁听了不由感到气愤,一步踏进院子里来:“我倒觉得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舒娘抬脸,见到沈清歌,顿时满是敌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怎么又来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对于她的反感与敌意,沈清歌并未放在心上:“有人疼真好,可以任性。”
  舒娘毫不客气地诘问:“你为什么要怀疑刘嫂?刘嫂跟你可是有仇?”
  “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刘嫂很可疑吗?”沈清歌微笑着看着刘嫂,说话却毫不客气。
  刘嫂目光游离,不敢直视,低垂着头更加委屈。
  舒娘轻哼:“刘嫂待我很好,她将我当做自己的妹子一般看待,她肯定不会害我。反倒是你,刻意挑拨我哥与刘嫂之间的关系,有什么目的?”
  看来,刘嫂昨日在她跟前没少哭哭啼啼地吹风,让这个从不谙世事的少女,对她有了愧疚感。
  这个时候,即便解释再多,只怕也抵不过刘嫂在少女心中的位置。
  沈清歌并不反驳,而是耐心询问:“你说刘嫂待你如亲妹妹,她哪里待你好了?”
  “她伺候我饮食起居,无微不至,难道这还不够吗?”
  “她是你哥哥花钱买来的奴婢,伺候你这是她的本分。
  反倒是你哥哥,为了这个家在外面勤勤恳恳,辛苦劳作。你大嫂操持整个家,里里外外,让你过得如大小姐一般优渥。他们才是你最亲近,最应当信任的人。
  谁可信,谁不可信,自己好生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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