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隐疾王爷睁开眼——狐狸小小九【完结】
时间:2024-07-04 23:10:27

  褚文靖还嘴硬:“有本事你就下来啊,来来来,谁怕谁啊?”
  “下就下,你以为在你侯府的地盘上,小爷我就不敢揍你了是不?”
  涵宝就要往下蹦,被沈清歌拦住了。
  沈清歌不想他招惹这种无赖:“涵宝,搭理他做什么?嘴长在他的脸上,他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
  “九嫂你不知道,这小子刚才想要暗算你,整了一桶血,挂在墙头。若非我来得及时,只怕你就中了他的算计。”
  褚文靖见沈清歌拦着,便又猖狂起来:“我自家墙头上挂狗血辟邪,关你们将军府跟九王府屁事儿!
  嘴巴长在本世子爷的身上,我想骂娘就骂娘,我想唱戏就唱戏。来,大家伙,这戏继续唱起来。
  秦香莲,给我声音大着点,让大家伙,左邻右舍全都听听。她将军府跟九王府多霸道,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家搭台唱戏!打人了啊!不讲理啊!”
  侯府请的这些戏子,不敢不听,鼓点响起,又开始咿咿呀呀地唱,故意气沈清歌。
  涵宝还有点不服气,蹲在墙头不肯下来。
  沈清歌朝着他招手:“来,涵宝,他唱他的戏,咱唱咱的曲,我教你们唱大合唱。”
  涵宝麻溜地跳下来了:“啥叫大合唱?”
  沈清歌突然精神抖擞地大吼了一声:“所有人,听我号令,立正!”
  谁也不知道这“立正”是啥意思。
  沈清歌亲自示范:“看我的,昂首、挺胸、抬头、头正、颈直、肩平,中指贴在裤缝,不对,就垂直贴在你们的盔甲中缝线,双腿绷直,脚跟并拢,脚尖分开,对对,就这样。
  这就叫立正,当上级给你们下达命令,你们要严肃认真听候传达的时候,就要立正。把咱们士兵的精气神,威风劲儿全都抖擞起来。”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王府侍卫们立正肃立。
  沈清歌双手一挥:“现在跟着我唱,我唱一句,你们就跟着唱一句,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侍卫异口同声。
  “好!”
  沈清歌开口,扯着嗓子吼:“风在吼马在叫!”
  众侍卫哑然,面面相觑。
  这么严肃的精神风貌,还以为要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这样悲壮的曲子呢,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风牛马不相及。
  周围将军府的下人也“嗤嗤”地偷笑。
  沈清歌严厉训斥:“大点声,唱!”
  侍卫们只能跟着唱:“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沈清歌一本正经,侍卫们也不敢笑,继续跟着唱,扯着嗓门一吼,哎,这气势竟然就上来了!
  有那么点劲儿!
  沈清歌很满意,继续认真教学。
  “......端起了土枪洋枪,挥动着大刀长矛!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
  侍卫们虽说对这歌词一知半解,但是这气势绝对磅礴!豪气万丈!
  一时间声震云霄,热血沸腾,竟似端起长矛,冲锋陷阵,到了战场之上。令人不由油然起敬,很有震慑威力。
  就连将军府那些看热闹的下人,竟然也受到传染,一改适才的懒散,精神振奋地跟着大声唱了起来。
  沈清歌相当满意,简直孺子可教啊。
  大家一个专心教,一群人专心学。
  隔壁侯府,鼓点乱了,唱腔也拐弯了。
  大公主闻声而至,厉声呵斥:“瞧瞧你自己这怂样,好端端地招惹那背信弃义的女人做什么?一个个全都吃饱了撑的是不是?都给本宫滚!”
  褚文靖气急败坏:“散了散了,滚滚滚!”
  唱戏的收拾收拾东西,全都静悄地溜了。
  沈明雅也讪讪地转身走了。
  傍晚,涵宝才意犹未尽地带着一群侍卫,迈着方正的步子,回到九王府。
  战北宸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涵宝有些自豪:“在将军府跟王妃娘娘学唱曲着。”
  “唱曲?”战北宸有些诧异:“就那个鬼哭狼嚎的大河向东流?”
  涵宝摇头:“不是,这次唱的是《保卫黄河》,不知道是不是一条河。”
  “保卫黄河什么意思?”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妃娘娘说了,这是借黄河的愤怒咆哮,表达我们奋起抵抗外敌入侵的决心。鼓励我们以勇敢的气势和坚定的决心,保卫黄河,就是保卫我们的国家。”
  战北宸有点兴趣:“你唱给九哥听听?”
  “我一个人唱不行,必须要合唱。”
  涵宝不等战北宸答应,威风凛凛地喊:“九王府第一合唱队,集合!”
第91章 肺痨
  今日前往将军府的侍卫,听到涵宝命令,立即齐刷刷地跑到跟前,站成两排。根据涵宝的口令,立正,向右转,向右看齐,向前看,个个昂首挺胸,精气神十足。
  战北宸瞧愣了。
  涵宝冲着他洋洋得意地炫耀:“瞧见没,这叫士气,我们这叫军队,要讲究军容军貌军纪。”
  十几个侍卫,人不多,但是战北宸却从他们标准划一的齐整动作里,看出了进步与改变。
  不过是短短一下午的时间而已,竟然就脱胎换骨,全然不同了。
  他望着跟前的侍卫,眸光闪烁,若有所思。
  涵宝模仿着沈清歌的架势,抬手打拍子。
  侍卫们震耳欲聋的歌声突然喷薄而出。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歌词很简短,沈清歌刻意简化过,删除了那些难记的歌词。大家反复练过几遍,就已经纯熟,在战北宸跟前唱出自信磅礴的万丈豪情来。
  这歌很有感染力。尤其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人,很容易产生共鸣。
  大家谁也没有笑,站着的身姿也变得笔挺,似乎透过歌声,看到了那些浴血奋战在战场上的弟兄们,为了保卫家国,奋不顾身,同仇敌忾,不由肃然起敬。
  这真的是那个平日里嘻嘻哈哈,不拘小节的王妃娘娘训练出来的?
  透过这些士兵,战北宸也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沈清歌。
  在残酷的战争洗礼之中,血腥的杀戮里,这个女人却倔强地傲然迎风而立,一身飒爽风骨。
  真正的将门虎女。
  安静地等到合唱结束,士兵散去,战北宸仍旧难以置信:“这当真是你九嫂训练的?”
  涵宝也没瞒着,将褚文靖搭台唱戏,羞辱自家九嫂的事儿,跟战北宸说了。
  战北宸默了默:“她竟然没有当众戳穿褚文靖与沈明雅背叛她的事情?”
  涵宝摇摇头:“没有,一个字儿都没提。”
  战北宸勾唇笑笑:“她一向睚眦必报,有仇不隔夜,这次竟然忍受褚文靖的羞辱,既没有还嘴,也没有动手,那就说明,时机还不到。”
  “什么时机?”
  “自然是可以出其不意,让二人身败名裂的时机。”
  涵宝哼了哼:“简直气死我了,若非九嫂拦着,我非要跳进侯府,将他褚文靖揍一个鼻青脸肿,等什么时机?”
  战北宸微眯了眸子,凛冽的杀气内敛:“想打就打,自然有九哥护着。只是打人么,咱要有理,抓住时机,打了才能白打。
  就如今日,你若是真的闯进侯府滋事,岂不正好如褚文靖所愿?跟你九嫂学着点吧,她肯定在酝酿一出好戏呢。”
  这个女人绝对不好惹啊。他褚文靖活该要遭殃了。
  将军府。
  沈清歌这几天小日子相当自在。
  没有了战北宸的监视,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入将军府。
  真正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姜氏母女二人虽说瞧着她不顺眼,但可能是战北宸的大手笔震慑到了二人,也不敢作妖,难为沈清歌。
  只是她们心中有鬼,请人在院子里偷偷贴了黄纸朱砂符,还养了一条纯黑色无杂毛的护院狗。
  沈清歌不过是付之一笑。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来招惹自己,最起码的和平还是能维持的。
  今日与涵宝约好了外出看诊,对方描述的病症是久咳不愈,而且咳血,消瘦乏力。
  这样的症状,一般没有郎中愿意接。
  通常都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谁也不愿费力不讨好。
  可对方在药堂一连侯了三日,可见求医心切。
  沈清歌决定前往看看,尽人事听天命,假如真是回天无力的病症,可以改善病人生活质量,延长生命也是好的。
  涵宝与车夫过来将军府,按照那人留下的地址,一路找过去。
  地方很好找,地处街面胡同,是一座青砖红瓦的小四合院。
  两人在大街上就下了马车,打听着往里走。
  涵宝敲门,开门的是个小童,约莫十三四岁年纪,长相秀气。
  涵宝禀明来意,小童早就得到吩咐,将二人让进院子里,关闭院门,就上前敲主屋的门。
  正对着院门的,就是主屋,房门打开,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形不算高大。
  也不知道是作何营生的,不似大街之上那些面膛黑红的做苦力的汉子,白净面皮儿,刮得干净,就连个胡茬子都看不到。
  小童冲着他回禀了沈清歌二人的来意。
  白净男子瞅着沈清歌二人,眯着眼睛,说了一句:“来了?”
  那腔调,沈清歌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怪异,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反正听着十分不舒坦,觉得阴阳怪气的。
  沈清歌点点头:“在下就是千金堂的大夫,请问病人现在何处?”
  “就在屋里,进来吧。”
  男人转身就回了屋,适才那个小童守在门口,袖着手,规矩地盯着脚底下。
  说实话,这男人态度有点淡漠,甚至有种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倨傲。
  沈清歌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每天看诊的病人并不多,一般殷切求医的人家,见到她的到来,大都好像见到救星一般,十分激动,将她奉若上宾。
  这人能派人在千金堂一连侯了三日,可是见到自己的时候,却爱答不理,好像在打发上门的叫花子。
  沈清歌跟在那人身后,一进屋,就听到有人在咳,咳得挺厉害,就像是把心都咳出来似的,但是仍旧不解气。
  男人撩帘进里屋卧室:“病人就在这里了。你给瞧瞧,究竟是什么病症?”
  沈清歌迈进里屋,迎面的拔步床床帐低垂,只露出一只干枯的手,手背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就像是蜿蜒的蚯蚓一般。
  男人进屋,自顾就在窗户根下头的椅子上坐下了,用一方白净的帕子捂住口鼻,离那病人远远的。
  沈清歌压下心里的狐疑,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到跟前,一番望闻问切,询问过帐子里的病人,究竟是什么症状。
  病人说话有点吃力,就连多说几个字都会气喘。
  沈清歌给他做过痰抗酸杆菌与胸部检查,结合症状,病因并不难确定。
  肺结核,古代叫做肺痨,就是无药可医的绝症。
  沈清歌将自己的诊断结果告诉了那名男子。
  男子似乎早就知道,捏着嗓子怪腔怪调:“我知道他得的是肺痨,我就想问问,你可有办法医治?”
第92章 这人八成是个阉人
  沈清歌点头:“有,只不过病人患病已久,又年事已高,身体各方面机能都有很大损伤,肺部纤维化严重,治愈的几率不太大,但是让他症状得到改善,与常人一样生活,还是可以的。”
  男子有些吃惊:“你说什么?治愈?这种病还有办法治?”
  “当然,假如病人身体素质好,病情没有这样严重的话,完全是可以治愈的。但是你家这位病人,已经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男子又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确定,假如病情没有拖延这么久的话,能治好?”
  沈清歌觉得,这人说话有点莫名其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那一种。
  “可事实上,你们现在拖延了这么久,医治起来很棘手的,我只能说尽力,能否治好,还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男子不信:“那你现在就给他用药吧。”
  沈清歌点头:“这病并非一天两天就能治愈,他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其他治疗方法,大概需要服药六到九个月。
  我今天先给他用点药,改善他现在胸闷气短久咳的症状。明日你可以凭药方到千金堂,先给他取一个月的口服药物。”
  男子眸光闪烁,望着沈清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看如何?”
  沈清歌又追问了一句。
  男子这才如梦初醒:“好,可以,可以。”
  立即吩咐外面的老头,准备笔墨纸砚。
  涵宝捂着肚子:“突然有点内急,这院子茅厕在哪儿?”
  男人眼皮子也不撩:“一会儿让人带你去。”
  涵宝忙不迭地摆手:“不用了,不用麻烦,您说一声在哪儿,我自己去就成。”
  “不麻烦,稍等片刻。”
  涵宝捂着肚子,龇牙咧嘴:“不行,不行,人有三急,我受不了了!”
  拉开门就往外闯,却被两把寒光闪烁的钢刀拦住了去路。
  涵宝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挥挥手:“退下,不得无礼,带着贵客去一趟茅厕。”
  两把钢刀“唰”地放了下来,守在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冲着涵宝一摆手:“这面请。”
  涵宝战战兢兢地跟在其中一个大汉身后,去了茅厕。
  沈清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却心念电转,猜度对方的身份。
  显然,这院子里的人不是善茬儿。
  请自己来,说是看病吧,对床榻之上的病人又这样冷漠。
  病人指缝之间都积了污垢,隔着床帐,都能闻到身上有一股酸臭的味道。若是照顾得好,不会是这样的形容。
  若是说,他只是被利用,用来引诱自己上钩,可他对于这种病症的治疗方法,看起来又有些关心。
  无论究竟是不是自己多心,小心驶得万年船,提防着总是好的。
  她提前取出防身所用的药剂,借着袖子遮掩,攥在手心里。不动声色地跟男人交代后期护理注意事项。
  一会儿的功夫,小童取过纸笔,慢慢地研墨。
  涵宝在院子里扯着嗓门喊:“兄弟,有厕纸没有?”
  然后有噔噔噔的脚步声,估计是给涵宝取厕纸去了。
  沈清歌有预感,适才自己专心看诊的时候,涵宝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借口上茅厕,也不知道有什么鬼点子。
  希望他能借着这个机会逃出这个院子,这样即便对方真有什么阴谋,自己也有脱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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