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连菲诗笃定的语气,又看着连菲洛和徐玉珠着急的表情,阿天也急了:“姐,洛儿,咱们再好好找找。”
又找了一通,愣是没有找到,这一下实锤了,定然是被刚才那人给拿到了。
想到这个可能,母女俩相视一眼,立马觉得不能将那人留下,倒是可以让他重伤,或者说留一口气让他回去复命。
毕竟鱼儿上钩了,可不能让他一下子就死了,怎么也得虐一虐以解心里压制了许久的怒火。
见到徐玉珠抱着洛儿怒气冲冲飞出去,阿天抱着连菲诗紧随其后,口中还冲着打斗的方向大喊:“别打死了!”
闻言,正要下死手连明旭停顿了一下,然后一掌拍在了汉子的胸口,只见汉子直接倒飞了出去,然后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阿天抱着连菲诗落在汉子身边,抬起一脚直接踩在汉子的咽喉,低沉着声音询问:“说,东西在哪里?”
“呵呵!你们都知道了啊,可惜的是,东西不在我这里,哈哈哈…”
汉子说完,不待阿天继续询问,直接咬破牙中的毒囊,七窍流血没有了声息。
同样听到东西已经不在此人身上的徐玉珠,一脸阴沉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冰冷的说了一句:“搜身。”
听到徐玉珠的声音,阿天很自觉的放下连菲诗,开始在此人身上扒拉了起来。
一番搜索,果然一无所获。
连明理几人也对视了一眼,而后看向如今空无一人的连家,忙开口说道:“快回家!这人是在家里被发现的。”
闻言,阿天抬步就要返回连家,却被徐玉珠喊住了:“小九,没用的。东西定然已经被取走了,这个人的团伙应该就在刚才围观的人群里。”
阿天也不笨,仔细一琢磨就明白了,随即低声说道:“七姐,你不会是想…”
“还不算笨,走,回家补墙去。”
“哎,这就去。”应声之后,阿天冲着云山和李子挥挥手,然后跟着连家人回去补墙了…
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李子和云山交流了一下眼神,而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散去的每一个人…
他们也听到了,东西被人拿走了,既然拿走了,那这连家接下来是会平静,还是血腥?
这就是一个他们无法预料的结局!
连家。
看着那一个窟窿,连靖和连钦看了看连明理,又看看连明涛,同声询问:“这谁干的?”
连明理和连明涛异口同声的答道:“就是刚才被小舅舅踩死的那个人。”
噗!
踩死的?
阿天一脸震惊的看向这两个小子,他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幻听了,所以开口询问了一句:“踩死的?刚才那人是被我踩死的?”
连明理一副理直气壮的答道:“是啊,二哥虽然拍了一掌,可是力度已经收敛了,怎么可能拍死他。”
连明旭也一副“不是我做的”的表情开口道:“对。我看见小舅舅踩着那个人的脖子。”
看着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兄弟俩,阿天真的是醉了,正想解释又听到小丫头连菲洛的声音。
“二哥小哥,那个人不是被小舅舅踩死的,小舅舅也就将他踩了一个半死。那个人是被毒死的,可能是被小舅舅吓到了,然后一不小心自己咬破了毒囊,然后就哦豁了…”
噗!
心脏再次被扎了一刀。
前一句话阿天听着还挺好,可后一句话就直接让他哑口无言了,不是他不辩驳,而是觉得在这几个小辈面前,一切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切,还是尽在不言中吧…
见话题越来越偏,连钦出声拉了回来。
“大哥,你注意到没有,刚才那人中的毒,有点像当初那些杀手的毒。”
“嗯。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那个人就在裕山。说不定,此刻就在我们附近不远的地方住着呢。”
“真是一只打不死的臭虫!大嫂,鱼儿真的会上钩吗?”
徐玉珠见连钦问出了这一句,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看对方到底为何要找到那个东西了。毕竟假的永远变不成真的。”
“若是无人见过还能哄过去,可若是有人见过呢?事情恐怕不会很顺利…”
听着徐玉珠略带着担忧的话语,连菲洛弱弱的说了一句:“娘亲,我忘记说了,那个东西是真的。那个小匣子里装的就是祖母留下的东西。”
“什么?!”
“洛儿,你说你放的是真的?”
连菲洛一脸认真的说道:“是啊。那个东西留着家里一点也不安宁。那若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那为何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寻找祖母?”
“爹爹这些年在外来回奔波,除了为了我们的生计,也是在寻找亲人,可是结果呢?哪里有什么亲人,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听着小丫头掷地有声的询问,连明楼也觉得与其放在他们手里,不如放出去,谁拿到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于是,开口接话道:“爹娘,妹妹说的对。若祖母真是出自一个大家族,那她又是怎么被欧阳家带回家的?这里面有太多的疑惑让人不得不多想。”
“我们如今还是流放犯人之身,那些权贵,不去高攀也罢。以后儿子自己给你们挣一个让人高攀不起的身份!”
第115章 面具人的恨意
“爹娘,纵然儿子不能考取功名,儿子也可以做其他的,哪怕是做一个商人,儿子也不会有怨言。”
“爹娘,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我们有勤劳的双手,会思考的脑子,无需借那家人之力亦会过的很好!”
“大伯,伯娘,我们也一样!”
听着几个孩子铿锵有力的声音,不仅连靖几人动容了,就连刚匆匆而来的云山和李子也感慨万千。
两人点点头,心里暗道:有志气!
随即踏步而进,看向连靖等人同声问道:“那东西到底是真的?”
连靖指了指和几个孩子站在一起的连菲洛,轻声说道:“我家闺女说那东西邪性,招祸,然后一直放屋里没动它。可我们回来到处都找遍了,真不见了。”
“邪性”?
“招祸”?
二人撇撇嘴,没有再看连靖。
云山来到那个窟窿边,捡起几块泥土疙瘩,然后卜了一卦。
看着卦象,云山嘴角一阵猛抽,蹲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了连菲洛一眼,低声说道:“的确有点邪性。”
“甚么?”
“嗯?”
云山的话一出,不仅李子疑惑了,就连知道真相的连靖等人也疑惑了,皆费解的看向云山,示意他解释一番。
云山思索了一下,微蹙着眉头说:“这卦象表面上看着没有什么不好,可是仔细一琢磨,这是暗藏玄机的一卦。”
“这所暗藏的玄机,我实在有些看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得到那个东西的人,会遇到不如意的事情。”
“嗯?”
阿天狐疑,他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难不成自己这小外甥女还能未卜先知,提前做了什么?
虽然阿天不敢确定是不是这个小外甥女做了什么,可是他知道,那个东西定然是被动了手脚,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卦象。
思索了一番,扭头看向云山:“云山,此事不宜声张。不过连家失窃一事,可以放出去,实话实说。”
“是,天哥。这本来就是事实。既然把那东西送走了,那就开开心心的。”
连靖浅笑着出声道:“是呢。云师父,这个窟窿今儿补?”
“行。就今儿补。我那里还有一些土砖,这就去搬过来。”说着云山快步走可出去。
不是云山有多着急回去搬土砖,而是他觉得这连家人,一个个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那东西,很明显就是被这一家子动了手脚,不然他们会那么淡定的在那里说七说八的?
现在,他越发的好奇了,好奇那个东西到底被这一家子给动了什么手脚。
可是,他深知,好奇心太重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是遁了的好。
李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匆匆离去的云山,片刻,他留下一句“回去搬砖”也遁了。
看着快速遁了的两人,连靖等人摇摇头,然后看着怎么补那个窟窿…
另一边,拿着那块玉的人正半跪在地复命。
“主子,大力回不来了,这是属下在连家取到的东西。”
黑色面具人缓缓起身来到男子面前,从他手中拿起玉坠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说道:“起来吧。说说大力发生什么了?”
男子起身,站在一旁回道:“大力进了连家,属下就在约好的地方等着。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可不知道怎么的,后院的几个小孩子…”
男子快速回禀完了整个过程,然后就候在一旁等着面具人的吩咐。
面具人则微微叹息了一声,而后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好好安葬大力,至于连家人,给我密切监视,我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不稀罕连家的势力。”
“是,主子。”
男子应声离去,不多时又出现在了田地里忙碌着…
男子离开了,面具人把玩着手里的玉坠子。
片刻之后,面具人再次出声:“子夏,凛儿那边如何了?”
话音一落,隐在暗处的人立马站了出来回道:“回主子,一切顺利。如今凛少爷已经逐渐取得了连胜的信任,就在两天前,凛少爷在来信里说,连胜准备在这个月对外公布凛少爷的真实身份。”
闻言,面具人把玩玉坠子的手一顿,轻声说着:“哦?这么快?这可有点不像连胜那个老家伙的风格。子夏,通知子秋子岚,密切关注连胜那边的消息。”
“是,主子。”
“另外,你亲自去一趟灵灸国,将此物亲手交到澜儿手中,叮嘱他一切小心,切莫大意。”
“是。”接过面具人递过来的玉坠子,被唤作子夏的人立马开门而去,然后快速消失在裕山。
听到子夏所言,连胜在下个月就要对外公布他家澜儿的真实身份,面具人一直在思索着,连胜这只老狐狸,到底是要公布澜儿以少主身份继任连家堡,还是已经查到了澜儿的身份?
这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面具人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然,他们都不知道,那枚正被子夏送往灵灸国连家堡的玉坠子,早就被连菲洛这个“小心眼儿”的给浸泡了无色无味的新型毒药。
哪怕你用银针查验,也查验不出的那种。
而且,她深信,当得知这是真正的信物时,对方定然会忽略一些问题。
果然不出她所料,面具人在见到那玉坠子上独有的文字之后,不仅警惕立马减少了,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并且马不停蹄的就命人速速送往灵灸国。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的这一个疏忽,亲手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此刻,他再次取下面具,一双满是恨意和欲望的眼睛,看着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窗户,咬牙切齿的说道:“连胜,从你和我抢师妹开始,我们就不是师兄弟了。”
“师父竟然还让你改姓连,将连家堡交到你手里,而我呢?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你?到底哪里不如你?”
“师妹明明不喜欢你,可为何会嫁给你?肯定是你这个小人,趁我出去历练做了什么…”
“连胜,你就是一个小人!伪君子!”
第116章 都想争夺连家堡
狰狞的面容,满是恨意的语气和紧握的拳头,无一不显露着此人在这一刻相当忿怒的心情。
毫不怀疑,若是此刻那个叫连胜的人站在此人面前,此人必定会挥拳而上,和他打的不可开交。
此人正是骷髅殿的护法之一墨江,而他口中的凛儿是他的养子墨凛,一个天赋不错之人。
如今的墨凛,正顶着连靖的容貌,以连瑾儿子的身份住在连家堡。
而连胜,则是如今连家堡的当家人,亦是被连瑾一直唤作父亲的人。
然,只有连胜和连瑾已经故去的母亲自己知道,连瑾并非连胜的亲骨肉,而连胜,也非连瑾母亲连蓉的心上人。
这,其实就是一出妻无情郎有意的戏码,只是出于对连蓉的保护,连胜才应下了这桩婚事。
算一算,如今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无法避开,也避不开。
就在墨江满是恨意的念叨着时,在千里之外的灵灸国连家堡里,一个老者满脸苦涩的看着远方,喃喃自语:“师妹,你倒是解脱了,可师兄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
“当初瑾儿失踪,有他的手笔不假,可你们连家人竟然助纣为虐,就是想占有连家堡。若不是我启动阵法,连家堡恐怕早已经落入他人之手了。”
“呵,师妹,你可知道?你心心念念盼着的人,竟然会对着瑾儿出手。如今堡里住着一个男子,和你有七分像,可是我总感觉和他有一层捅不开的隔阂。师妹,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此人正是连胜,本来五十多岁的年纪,却有了一头银丝,满脸的沧海桑田,佝偻着的背。
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该有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不出世的高人呢。
连胜眼里闪烁着丝丝晶莹,缓缓走到桌子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呷了一口,而后自责道:“是我没有看好瑾儿,才让她出了变故。”
“师妹,你若是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如今我大限将至,我到底,该不该将连家堡交给师兄派过来的人手里啊?”
连胜说着端起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眼角滑落下一滴晶莹,无声的落在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对于那个“连靖”,连胜已经确定此人不是真正的连靖,他提出的要求就是想看看那刻了连瑾二字的玉坠子,他知道见不到连瑾了,可是他想再看看那块他亲手为连瑾刻的玉坠子。
至于连家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真正的连靖没有来,可是他猜测,这里面应该有他那个师兄的手笔,为了他们的师妹,亦是为了连家堡。
可能是因为知道对手是自己,他那个师兄竟然毫无遮掩,竟然露了一些破绽给自己,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连胜自嘲的摇摇头,再次倒水喝水,只是喝下的水微微有一丝苦涩,犹如此刻连胜的心情。
而连胜暗中派人四处寻找的连靖,此刻正带着家人呼呼大睡,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会有人在寻找自己。
他以为,灵灸国的连家就是自己的亲人。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暗处监视着连家的人见到这一家子的一波操作,直接愣在了原处。
他不明白,这连家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不知道连瑾的真实身份?
二人暗中眼神交流了一番,留下一人监视连家,另一人则回去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