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说法都一样，没查到什么特别的。有行人说这是报，报应。”
一听报应两个字，所长呵斥道：“胡说什么？什么报应不报应的？这样的话以后不要乱说。”
所长又看向其他人问道：“小唐，你那边怎么样？”
第094章 094
唐公安说道：“据统计遭鸟围攻受伤的人数有三十七人。有的人被鸟啄掉了两只眼睛, 还有啄伤耳朵的，啄伤鼻子，吸伤嘴巴的和啄伤脸的。最严重的就是啄伤眼睛和, 和蛋碎了的。”
“被啄掉两只眼睛有三人, 被啄掉一只眼睛的有九人，被啄坏鼻子有十六人, 被啄坏耳朵的二十五人。几乎所有人的脸都被啄伤了，坑坑洼洼的。”
“最严重的一个不仅两只眼睛被啄瞎了，鼻子，嘴巴, 耳朵还有脸全都被啄伤了。伤的最轻的就是脸上被啄了几个坑, 不过医生说伤口太深肯定会受疤的。”
所长听了头皮发麻：“这大冬天的, 哪来这么多鸟儿？真是怪。”
大家面面相觑, 他们也想知道。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
所长又问：“受重伤的都是什么人？问清楚了吗？”
唐公安说道：“问清楚了。被啄伤两只眼睛的三人，一个是纺织厂贪污搞破鞋被批、斗的赵有财。他是纺织厂的副厂长。因为举报原来的副厂长白同甫之后才当上副厂长的。”
“那赵有财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 嘴里一直说：他不是有意害的白副厂长，白曼芳的死跟他无关，是李光宗他们奸、杀了白曼芳……”
“另两个，一个是革、命委副主任的儿子李光宗，一个是革、命委的刘长德。这一次批、斗就是他们俩组织的。他们俩的蛋都碎了。”
“我趁机问其他人, 据几个被啄伤一只眼睛的小红袖说, 李光宗和刘长德手上有人命，月前家里开铺子的自杀的那个女学生就是被他们给糟蹋的, 还有几个家境不错的女学生也都被他们糟蹋了，还有之前被奸、杀的白曼芳……”
“这些畜生！”有人已经愤怒拍案中怒骂。
大家都愤怒, 却又无奈。虽然他们是公安，但他们管不了革、命委的人。知道有无辜之人遭迫害, 他们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们都要谨慎自保。
“所长，这事怎么办？”有人问。
现在的革、命委可谓是权势滔天。遇到革命委的事，大家都迟疑，害怕。革、命委权势太大，每个地方的革、命委几乎都是只手遮天。
他们害怕不知道自己哪天就会被革、命委的人栽赃陷害。哪怕是派出所的人也不敢和革、命委硬碰硬。
这时副所长说道：“我打听了，革、命委的李副主任今天出去开会了。革、命委的钱主任与李副主任不合，李副主任仗着上头有人，一直想取代钱主任。”
“这事不如派人去通知钱主任，让钱主任来处理。毕竟这李光宗是李副主任的亲侄子，或许有这叔侄之间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
所长一听激动得站起来说道：“对对对，老孟你说的对。既然是革、命委的人，那就让革、命委自己来处理。这事我们不掺和。”
“我马上派去通知孟主任。”
其他公安们彼此相看，眼神带着期盼。
身为公安却不能保护他们所管辖之内的无辜百姓，他们心里愧疚。
可这黑白颠倒，昼夜不分的世界，他们也无可奈何。
桃叶村，柳仙媱正在和村长了解村里的情况。
“按你之前提议的，钱知青走关系，给咱们村申请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咱们村现在也是有找出拖拉机的村子了。”说起这事村长合不拢嘴。
“难怪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从公社到咱们村的路都修好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柳仙媱笑着说。
她也为村子里有了手扶拖拉机而高兴。
“可不是。咱们村都有了手扶拖拉机了，不修路怎么行呢。”村长脸上笑容不断，“我都没想到这钱知青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也多亏小柳你当初的提议，不然我也不会去找钱知青说这事、”
“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说了几句话而已。都是叔叔您知人任用，你功劳最大。咱们桃叶村有您这样村长，是咱们桃叶村集体村民的福气……”
柳仙媱奉承村长，村长笑得满脸褶子跟菊花似的。
“咱们村可不只这一件好事，曾知青用山上的野果，还有地瓜，南瓜都给酿出酒来了，村里今年酿了不少酒呢。”
“还有孟知青和田知青搞出了个沤农家肥的法子，地冻上之前村里已经将来的用的肥都沤好了。”
“苏知青写文章寄到报社，报社给发表出来了，都夸咱们村的。阮知青自愿为村里的扫盲班上课。钱知青他们这一批知青都是好孩子……”
村长和秋穗婶都夸第一批来的六个知青，却没提后面的来几个知青，柳仙媱也没问。
村长又说道：“对了，钱知青他们已经建了房子从知青点搬出来了。钱知青和苏知青竟然是一对，你不知道吧？”
“小柳啊，还有一件事叔跟你商量一下。”
柳仙媱说道：“什么事，叔您说。”
村长：“是这样，阮知青说他们家人已经申请到要咱们这来支持农村建设，阮知青说家里有人会医术，能治病。我想着等阮知青家人过来，咱们村里的卫生所能不能再添个人。”
“我是这么想的，你看你这出去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小半年的，你走了之后，卫生所没有医生在，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卫生所也没有给看病，要么就得去公社卫生所看，要么就只能忍着。”
“我想着要是卫生所多一个，和你一起给村里人治病，这是事好。要是以后你又有紧急的事出去，村里也有人给他们看病不是。”
“这事你看怎么样？”
村长似乎担心柳仙媱拒绝。村长也不想因此与柳仙媱生产隔阂。
柳仙媱并没有拒绝，她几乎没有犹豫说道：“当然可以。”
“此次我出去之后一直担心着村里人，就怕他们生病没有给医治。若是村里的卫生所能多一个医生，那是再好不过了。”
原本她还想着等她回来，再村里找几个有天赋的孩子带带。若是有能出师的，以后她有事出去，也不用担心卫生所没有人给病人看病。
不过现在村长说了会有新医生来，那关于带人的事，她就不提了。
等事情说完，柳仙媱又谢过村长替她们看家，还给他们准备过冬用的柴火。
柳仙媱将带回来东西拿了些当谢礼送给村长和秋穗婶，两人不要，柳仙媱硬塞给他们。
部队给的东西柳仙媱都留给受伤住院的战士们。只是柳仙媱没想到部队见她没要，就准备了一些放在车里。等到她们到家之后，送她们回来的小战士才拿出来给她们。
柳仙媱拒绝让他们带回去，两人都不肯，开车就走。柳仙媱只好将东西留下。
幸好将东西留下了，不然她就只能拿周靖疆给铁蛋买的东西当谢礼去送给村长他们了。
村长他们离开之后，柳仙媱掐指算了算。
“姑姑，怎么啦？”铁蛋看到柳仙媱掐指算，他凑过来问。
柳仙媱摇头。
“没什么，吃些东西，我们休息一下。今天没雪，等下午姑姑带你上山打猎。你不是想吃肉吗？姑姑带你上山打傻狍子，吃肉。”
“好。这一次我要吃个够。”铁蛋一听有肉吃就高兴。
因为天冷了，烧炕费柴，柳仙媱和铁蛋就只烧东屋的炕，炕上拉着帘子隔开。
感觉到铁蛋已经睡着了，隔着帘子的另一边，柳仙媱盘坐在炕上，双手结印，唇微动，念念有词。
柳仙媱是在施法。她不杀他们，她要施恶者受到惩罚，她要杀人者偿命。她要替那些无辜惨死的姑娘们报仇，还有其他无辜被害的人报仇。
她就是看那些满身罪恶的施恶者不顺眼，看到他们影响了她心情，她就是想收拾他们。谁让他们出来被她看到，被她看到了，只能说是他们的报应到了。
柳仙媱不是圣母，她只是心疼那些无辜惨死的小姑娘们。同样身为女子，她就是见不得那些无辜的小姑娘遭到迫害惨死，她最恨那些强、奸犯。他们都该死。
只见随着柳仙媱施法，一道金光从外头飞进来，落到柳仙媱的手上化着一只黄色的小鸟。柳仙媱翻手一收，小鸟消失不见了。
大冬天哪里来的鸟儿，自然是柳仙媱施法变出来的。
不过因为如今是末法时代，她的修为能力被压制，她的法术也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不然绝对不会是那么短的时间。
不然她一定让鸟儿将他们给啄得面目全非。
下午柳仙媱带着铁蛋上山狩猎，姑侄俩在山上吃饱了肉才下山。两背着的背篓里有各种野味。
“姑姑，这两个叫花鸡你是要带去给张爷爷的吗？”两吃饱之后，还有两只叫花鸡没吃，铁蛋问。
柳仙媱说道：“不是。”
“我们上山打猎的事，你可不能到外头说。村里很多人都吃不上肉，若是他们知道我们轻易就能吃到饱，他们会嫉妒我们的。”
“我知道，不患寡患不均。我谁也不说。不过姑姑这两个叫花鸡你是要给谁的？”铁蛋好奇问。
柳仙媱说道：“姑姑想给你找个新老师，这是给新老师的礼物。”
“新老师？是谁？”铁蛋好奇。
柳仙媱笑着说道：“等一会你就知道了。”柳仙媱决定先打个哑谜，
第095章 095
天黑之前柳仙媱和铁蛋回家, 柳仙媱准备了一些粮食还有一些药，还有一床被子。她现在只有这些东西。
等入夜之后，柳仙媱带着铁蛋出门, 直奔山羊下的牛棚去。
白天她算过, 已经有下放人员人被下放到村子里来了。柳仙媱知道被下放的大概都是些什么人，大部分都是些留学归国的知识分子, 大学教授老师之类的。
还有些被诬陷的曾经站战功赫赫的老军人。原本应该还有一些中医大夫，不过因为柳仙媱和部队的番操作，真正有本事的中医大夫都去了部队了。
柳仙媱想给铁蛋找几个厉害的老师，放下的知识分子是最好的选择。
柳仙媱, 其实她不太会教孩子。
冬夜寒风呼啸, 像鬼哭狼嚎。柳仙媱和铁蛋顶着寒风来到牛棚外。
“铁蛋, 敲门。”柳仙媱让铁蛋敲门。
铁蛋敲向木门, 里面传来有些苍老无力的声音：“谁呀？”
木门被拉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苍老憔悴的老人出现在柳仙媱视线中。
“先让我们进去再说。”
柳仙媱也不管人家让不让他们进去, 她已经推铁蛋进去了。那老人家拦不住，当然也有可能是害怕。毕竟被批、斗，谁不怕。
柳仙媱进入之后，还顺手把门关上。
待进了牛棚，屋里烧着火堆, 牛棚漏风, 风一直吹进来。在牛棚里也没比外面暖多少。
柳仙媱打量牛棚里人，五个人, 四男一女。两个老年男子，一个老年女子, 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孩子。
那孩子躺在床, 身上盖着破旧的被子，应该是睡着了。那被子一看就知道不暖和。
“你们是什么人？”四个大人站着，警惕地看着柳仙媱姑侄俩。
“我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这是我侄儿。我家就在离牛棚不远的东边那个院子。”
柳仙媱边说话边将背篓放下，铁蛋也将他背的小背篓放下。
“你们被下放应该有半个多了吧。应该听说过村里的赤脚医生的。不过我们今天刚回来；所以你们应该没见过我。”
“你们来做什么？”中年男子斥问。
柳仙媱将带来的被子拿出来给那老奶奶：“天气寒冷，别把孩子冻坏了。赶紧给孩子盖上吧。”
那老奶奶犹豫，但没接。
他们的确是已经打听清楚了村里的消息，也知道村里的赤脚医生不在。因为他们刚来的时候生病了，是村长拿了药给他们。村长说过药是村里的赤脚医生配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村里的赤脚医生会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