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栖迟对这方面似乎有些天赋,比上次熟练了许多,自然也大胆了不少,不知道多久过去,萧栖迟腰背弯的已经有些发酸,结束了这个吻。
松开一直攥着萧栖迟手腕的手,沈忆喘着粗气看他,萧栖迟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沈忆眯着眼睛看着他,带着几分不服输。
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位少年长成了男人,气息都带着侵略性了。
――
夜深人静,沈忆忽然从梦中惊醒,已经是深秋寒凉,却满头大汗,外面有动静传过来,她迅速起身,穿着睡衣,身上只披了一件外套就出去了。
月光如水撒在地上,树影婆娑,她不需要点灯就能看清外面,萧栖迟刚从自己屋子出来,看到了沈忆走来,脚步微微滞住,后面提着灯的阿晋也停下了。
沈忆还有些倦意,夜里的风寒凉,吹的人格外不舒服,她皱眉道。
“半夜出去做什么?”
他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本来准备瞒着你的,但是迟早瞒不住的,刚刚有人过来通知我,咱们的画馆……被人毁了。”
沈忆睡意消失了一大半,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被毁了??怎么毁的?”
阿晋在后面很小声的开口道。
“说是一辆车忽然失控,直接冲进了咱们店里,那车子没有牌照,车里面也没有东西,不知道开车的人是谁。”
那就是有人故意的了。
沈忆声音凉了下去,“我去换身衣服,等我。”
她转身离开,清瘦的背影穿过长廊,走路带起的风吹动长发,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边,萧栖迟才收回目光。
他轻声叹了口气,现在,他连一个画馆都没法经营,没了安家立命的本事,真的要找一条新的出路了。
沈忆换了一身宽松的长袖长裤,和萧栖迟迅速去了画馆。
萧栖迟平时和旁边开店的几位老板比较熟,其中有一家是小旅店,夜半的之后老板还在店里,听到不远处一声巨响,立马让人来通知萧栖迟了。
沈忆到达画馆之后,看着那几乎整辆都开进去的汽车,眼底冷光乍现,她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拨开为数不多的围观的几个人,借着路灯看清了店内。
一塌糊涂,玻璃墙面倒塌,墙上挂着的画表面玻璃被震碎,还有很多人掉落在地上,若不是有装裱,堪堪保护一下,恐怕已经毁了。
沈忆直接转身看着萧栖迟道,“报警吧。”
隔壁的老板走了过来,有些惋惜道。
“我听到动静就出来了,可惜没看到那人什么样子,都是黑色衣服还戴着帽子,脸也遮住了,你们恐怕是遭到同行报复了。”
萧栖迟走上前,“所以,这种事情报警也没用,早就串通好的,警察过来也查不到什么。”
这难道就是沈忆在安都潜伏那么多年,一直奉为真理的民主派的做法吗?
她忽然觉得很讽刺,这就是她不惜一切代价拥护起来的制度下的社会。
有的时候,或许最原始的做法才能解决这一切。
她转身,拉着萧栖迟往回走,身后阿晋踉跄跟上,“沈小姐,怎么了?”
“回去休息吧,没必要继续待着了,反正我们都知道是谁做的,明天再想应对的办法。”
上次他们找上门来,没讨到什么好处,甚至因为萧栖迟和沈忆的身份,他们明面上必须做好戏。
真是一群阴沟里的老鼠,表面上没办法出手,就直接使阴招。
沈忆回去之后并没有睡觉,她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需要的东西都贴身准备好,从床边抽屉里拿出一排细小的银针,小心翼翼藏在手腕的地方。
灭了屋子里的灯,又等了一会,看到萧栖迟屋子的灯也灭了,宅子安静下来,沈忆才从开着得窗户跳出去,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
从后门墙头出去之后,银杏树下安静的站着早就已经等候的萧栖迟,似乎早就料到沈忆会这样,而对上萧栖迟,沈忆也没用惊讶。
他心里有事,那么早熄灯才是反常,在这里守株待兔才是真的。
萧栖迟问她。
“你要去找他们算账?”
沈忆毫不避讳的点头,一点都没有隐瞒,“是,他们怎么对我们的,我就怎么还回去,不就是背地里使阴招吗?我背地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可是杀人。”
第353章 痴狂美艳32
萧栖迟知道自己肯定拦不住她,于是此次的目的,并不是拦着她。
他从怀中取出用得到的钱,递给她,留着路上用,看着这双凌厉的眉眼,又忍不住轻声开口。
“我等着你早点回来。”
沈忆颔首,带着东西转身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原地的萧栖迟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到底还是帮不上忙。
夜已经越来越深,天空挂着繁密的星星,萧栖迟驻足看了很久才回去,四下里已经安静下来,恢复了夜里该有的宁静,他缓缓往回走,却忍不住回头看沈忆离开的方向。
有些不放心,毕竟是面对那群早就已经和狐狸一样的生意人。
……
沈忆到达地方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快要泛起鱼肚白,淡淡的云霞痕迹被遮盖着,等待着清晨第一缕光照射而出。
她掐着时间,趁着夜色还没有渐渐散去,在这个对方最放松警惕的时间点潜入了。
果然和沈忆猜想的一样,对方睡的正舒服,身侧躺着两个小老婆,在温柔乡里逍遥快活,沈忆拿着特质的熏香,在那两女人鼻子前面荡了荡,两个人直接昏倒,不省人事。
男人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沈忆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人还没回过神来,她就已经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
“我是特地过来找你算账的,很惊喜吧?”
沈忆眼尾带着冷意,心里总是能够浮现画馆出事的样子,眼前男人早就已经吓破胆,正准备大声喊人,却被沈忆拿着东西堵住了嘴巴,一脚踹倒在床边。
沈忆冷笑道,“这么惊喜?看来还得多送你一点小礼物,否则你都要忘记,我究竟是谁了。”
她一巴掌甩过去,男人狼狈的贴着床,不敢看沈忆,又不敢起身,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提了起来,扔向桌子边。
沈忆害怕床上不方便动手,直接把人弄了下来,有些嫌弃的拍了拍掌心,从自己袖子里的小包里面,抽出一根又一根细长的银针。
男人这下子才真正的慌了神,拔下嘴巴里堵着的东西,大声惊叫,一边靠近门边,还想着呼救逃走,“你干什么!沈忆!我可没有得罪你!”
沈忆拿着银针不紧不慢的逼近,就听他又换了一种说辞,比之前的态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们真的不是故意害你的,都是他们的主意,和我无关,沈忆,求求你放过我吧!”
可针都已经拿出来了,总不能又这样什么都不做的收回去吧?
沈忆指尖翻转,淡淡一笑,起了逗弄的心思,“还在扯谎?”
她一针对准男人的锁骨,尖叫声还没传出来,就被沈忆直接捂上了他的嘴巴隔绝开来,出声威胁,“你敢叫?”
男人眼中都是眼泪,拼命的摇着头,那针到了一定程度就停了下来,上面附着着药物,噬心钻骨一样折磨着他。
过了很久,室内安静下来,沈忆直接抬手毫不犹豫的抽出针,速度很快,对方疼的蜷缩在了一起,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她居高临下看着这张男人面如死灰的脸,“和你的同伴说清楚我是做什么的,也说清楚我对你做了什么,如果敢继续对我们出手,下一次直接取你狗命。”
男人身体一震,没有说话,不敢看沈忆,被她抬起脚踢了一下,“听到了?”
男人点点头,沈忆看着已经快要醒来的两个女人,起身离开。
她离开之后,男人感受着这股疼痛,懊悔不已。
怎么就偏偏惹上了沈忆呢?他们还以为,现在一切都已经恢复有序,算是处于和平年代了,华京市又是这么个早就已经被他们打点好的地方,出了事上面甚至都有人护着。
可是万万没想到,沈忆那个女人直接找上门来,下手这么狠,他现在手里也没有任何被伤害的证据,能够用来指证沈忆……
这一局,倒是被她扳了回来。
银针的痛还残留在骨子里,男人四肢无力,两只手臂犹如散架了一样,压根没办法支撑起自己,他起不来,哑着嗓子呼救了半天,还是其中一个小老婆即使醒了过来,发现了他的情况。
沈忆离开的很快,把一切她整了那男人的证据都消灭完毕,但并没有完全离开。
她找了个高点的树蹲上去,仍然茂密的叶子把沈忆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谁都没发现,她这么个大活人就在里面躲着。
那男人的小老婆喊着大夫过来之后,沈忆看到里面进进出出很多人,都慌了神,又过了半个时辰,他已经出门来,身边人扶着他坐在院子里的大理石凳子上,他冷着脸吩咐手下。
“叫上其他两位主事,今天晚上悄悄点上一大批人,暗地里去把那个画馆给我一把火全烧了!事成之后,再让人去宅子里再放一把火……”
男人看着自己仍然无力的手臂,愤懑不平道,“这沈忆可真是胆大包天,这一次,我要她和那萧栖迟都不知不觉的死了,得罪我的人,一个都别想有好下场!”
果然和沈忆猜测的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她冷笑,等院子里没人之后,从树上跳到了房顶上,离开了这里。
既然对方这么爱整事,她当然要奉陪。
临走的时候萧栖迟多给的钱派上了用场,沈忆拿去买通了负责通知消息的人,并且让他带了一个假消息回去――邀请他去后门一叙,有重要事情告知。
男人有些好奇,独自一人去了后门,特地让后面的人暂时离开,防止被人看到。
到了之后,他刚看到一个背影就下意识破口大骂。
“你们几个人做事也真不靠谱,这么沈忆都找上门来了?你都不知道我被她弄的有多惨,真是个不要脸的臭女……人……”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沈忆已经转过身来,身姿欣长的她双手环胸,微微歪着头,笑着看他。
“臭女人?好好看看我是谁。”
“沈……沈忆?!怎么会是你?”
第354章 痴狂美艳33
沈忆从兜里摸出几张钞票,捏在掌心迎着风晃了晃。
“你不是很有钱吗?很喜欢赚钱吗?手底下的人都是花钱雇来的,对你也没几个真心的,稍微花点钱就买通了。”
他正要离开,冷不丁听到了沈忆森冷的声音。
“我真是给你脸了,我的话都当做耳旁风?”
他不敢再看沈忆,迅速溜了,回去最后立马加派了人手负责保护自己,尤其是自己卧室内。
这边已经没有逗留的必要,沈忆赶在对方动手之前回去了,画馆安然无恙,大门紧闭,她和萧栖迟就在里面坐着,安静等人。
天刚亮,街道还一片冷清,华京市的人逛街都习惯性现在下午,就在这个安静的清晨,一群人若无其事提着皮箱子走近画馆。
沈忆站在雕花的玻璃窗前,双手环胸,眼睁睁看着那人蹲下系个鞋带,手里的皮箱放倒,有东西顺着流了下来。
就这样,来了好几个人蹲在不同的地方,萧栖迟看到了门缝渗透进来的汽油,味道很重,他拧眉看向沈忆,“这东西沾上火就完了。”
沈忆打开后边的窗户,语调很淡。
“我不可能让它沾上火。”
她跳出去,直接从侧面绕到了巷子里,斜着依靠在路边的电线杆边,看着不远处街头的男人抽着烟走过来了。
他走过沈忆身边,她已经犹如一阵风一样紧随其后,就在那烟头丢过去快要落地的时候,一只纤细葱白如玉的手横空夹住。
男人一愣,回头就看到了这张清冷的脸,被吓了一跳。
沈忆徒手掐了烟,丢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回头冷冷扫了他一眼。
“回去告诉你主子,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
沈忆话都没说完,这人就溜走了,沈忆也懒得说了,萧栖迟开了门,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不能一直这样,否则我们做不成生意,小忆。”
沈忆也知道这个道理,但眼下才是最不能乱的时候。
苏洵的《心术》中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眼下,这群同行就是他们的敌人。
经典的破局法里有利益和联盟两种,显然利益是不可能的,那么联盟就是最好的办法。
一家独大这么久,被欺压的同行远远不止几家,只要找人打听一下就可以。
她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萧栖迟站在她身侧,心底已经有底。
翌日下午,一则晚报新闻被刊登在了头条,安都华清大学萧校长独子萧栖迟,在华京市开设画馆,规模准备扩大,诚邀业界诸位投资。
后面,萧栖迟还特地附上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注明如果有想要合作的同行,可以联系。
报纸刊登之后,电话立马就被打爆了,不仅仅是有人愿意花大价钱投资,还有很多愿意合伙开画馆的。
投资的人多数是一些有权有势的,大多数是曾经华清大学的学生,知道萧校长去世的事情,希望在这方面伸出援手,也算是报答教育之恩。
沈忆特地联系了那些合伙开画馆的,基本上都是当初被打压,但是一颗赤忱之心还在,不愿意放弃。
萧栖迟这一则消息的出现,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对于某些人来说,也是催命符。
萧栖迟得到了巨大的启动资金,直接就把自己的画馆搬到了之前搞事的那几人边上,开业的时候,无数辆轿车停在门口,来的人络绎不绝,且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先前闹事的几位老板压根答应不到情况,迫不得已亲自过来,认命了,也算是登门赔礼道歉。
但是门边,贴着的白纸上是藏锋于笔尖的黑色字迹,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周边几位同行老板谢绝入内。
这字力道看起来明显不一样,虽然写的凌厉而又颇有转折,却还是能看出,少了几分随意,不是萧栖迟这种一直接受严格教育的人能够写的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是沈忆写的。
其中有人忍不住了,咬紧牙关,对着门口骂了起来。
“你沈忆算个什么东西!男人掌心的玩物、一个模特而已,还真的欺压到了我们头上?”
他话刚说完,脸上挨了一巴掌,看清眼前人是谁的时候,他被吓得屁滚尿流。
许震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门前,作为画馆最大的投资商,他冷着一张脸招呼身后人,“给公司在华京市的代表通个气,这人,没必要在华京继续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