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音吃着糕点,贺行屿看向她的眼底划过道浅浅笑意:“难得,第一次看到贺太太有这样一面。”
霓音心绪慢慢平复下来,听到他话中的揶揄之意,不爽咕哝:“怎么,觉得我变了一个人,不温柔不美好的是不是?”
贺行屿被逗笑,将她抱到怀中,“怎会,我是觉得音音那句'哭着求我',特别可爱。”
霓音傲娇轻哼:“那还不是向你学习的。”
贺行屿在商界向来是手段果断,出了名的狠绝无情,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或许是自己被耳濡目染了些许,不像从前那么一味温吞柔和。
她的确是被最近几天的事情给伤到了,哪能不生气,“鲍诗筠那样的人肯定自尊心很强,我就是故意想让她难受,凭什么她可以随便欺负人,我最后还要宽容大度。”
善良是留给值得交往的人,“如果我轻易原谅不追究,那怎么对得起你们大家这几天为了我的事这么着急上火,而且她根本没认为自己有错,她只是恨她没斗过,如果她赢了,才不会对我留有余地。”
这样的人,她才不想原谅。
“贺行屿,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贺行屿对上她盈盈柔澄的眼,含笑将她搂紧,“其实你这样,我才放心点。”
“为什么?”
“因为我也时常怕音音太善良,会让自己受委屈。”他倒是希望她的身上多一些獠牙和刺,不让人轻易可以来伤害她。
贺行屿:“你做什么决定都行,只要开心就好,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么?”
换做是从前那份感情,或许她要被教导不要和人闹得太难看,做人留一线,不然在圈里混不下去,可有贺行屿在,她永远都不用怕,他就是她的后盾。
霓音梨涡点起,靠在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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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音只给了鲍诗筠一天的时间。
第二天白天,鲍诗筠那边一片安静,无人发声,直至晚上九点多,许是心态终于顶不住了,鲍诗筠本人终于发了一条微博。
微博大致内容是说自己为了节目效果,所以在节目里有意无意针对霓音,又想要博流量博关注,所以故意自导自演了这一次摔伤,并不是霓音有意为之。
如今真相被人不断扒出,她实在装不下去,只能站出来说明真相。
鲍诗筠对给霓音所造成的伤害表示歉意,对之前相信她为她说话的网友粉丝表示愧疚,是她利用了大家的同情心,还占用了公共资源、扰乱网络秩序,她深知问题的严重性,必将深刻反省,恳请大家原谅。
鲍诗筠合理化了点自己的理由,到底没敢提那更恶心肮脏的想要欺负霓音的真实原因,但这样的理由,已经足够引起网友们的勃然大怒。
鲍诗筠的微博一出来,全网怒火滔天:
【我靠,果然是自导自演,好恶心啊,果然那些分析视频水电的。】
【这个娱乐圈终究是颠了,这种人品低下的人怎么配当明星啊?滚出娱乐圈!】
【这种人就该直接封杀!原谅个屁啊。】
【亏我觉得你受伤好可怜,现在看来就是活该,你怎么不把自己摔得再狠点啊,笑了。】
【鲍诗筠一直很喜欢炒作你们不知道吗?之前在《日常一天》里就一直和添添炒绯闻,对没咖位的女嘉宾态度也很冷漠。】
【我真服了,你为了博流量博同情就是把霓音陷害成杀人凶手,让她被全网网暴?你的脑残粉甚至还袭击了霓音,你良心不会不安吗?】
【鲍诗筠想流量疯了吧,有这功夫去进修一下演技不行吗?】
【我瞎了眼会喜欢上这种人,亏得我以为你好可怜,义愤填膺好几天没睡,在各处为你发声,甚至还去声讨霓音,我他妈好愧疚现在,你就是这么利用这些爱你的人?】
【所以为鲍诗筠说话的莫杨和何蔓蔓滚出出来道歉啊!现在怎么屁都不敢放一个了,当初不是跳得挺欢吗?】
【回头一看,霓音太可怜了,她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遇到这样的傻逼,被骂成那样,职业生涯差点毁了。】
【当初我就觉得事情太蹊跷了,感觉就跟安排好的一样,果然有反转,只是一开始没敢想,果然活得久了,什么事都能见到……】
【呜呜呜我哭了,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知道我家音音是无辜的!】
【心疼霓音+1,这几天看了她的综艺,发现京圈小公主真的好可爱,粉上了。】
【我也是,之前没骂过霓音,现在脱粉鲍诗筠,去喜欢霓音姐姐了,还有施茜姐姐也好好!】
【@霓音,老婆,拿出手段维权吧,是该让这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就一句话,我再也不想在网上看到鲍诗筠蹦跶了。】
【……】
鲍家的势力压根压不住网络上的舆论,很快#鲍诗筠滚出娱乐圈#登上热搜第一。
还有脑残粉认为她是被逼无奈承认,都被嘲讽得体无完肤,曾经为鲍诗筠说话的粉丝们都纷纷脱粉。
何蔓蔓和莫杨被骂得连忙删除当初的微博,不敢吭声,何蔓蔓私底下打电话去大骂鲍诗筠,说信错了人,把她坑惨了。
还有当初故意手滑点赞指责霓音的微博的姚思薇,也被人追着骂,说她不老实还爱落井下石,人品可见一斑,姚思薇是彻底不敢说话了。
黑子们被纷纷打脸,不敢再冒头,也有曾经不明事理指责霓音的网友去她微博底下道歉,表示错怪了霓音。
第二天,霓音所在的新锐传媒向这次事件中恶意造谣诽谤霓音、损害她名誉的营销号和相关媒体严正提起诉讼,贺行屿也以森瑞集团的名义起诉鲍诗筠违反职业道德和合同,损害公司利益,解除了与她的合同,以及森瑞和她之间所有的商务合作。
还有那位推搡恐吓霓音的脑残粉,虽经过查证未受人指使,但惩罚免不了,傅家对其提起诉讼,几个月后这人以寻衅滋事罪处以拘役三个月。
这是外界所看到的,在背后还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这一次霓音所遭遇的是动到了傅贺两家人的底线,傅祥庚和贺中安两位老爷子都说这件事不能就此了之,于是明恒和森瑞利用其在行业内的影响力和人脉,让很多合作伙伴停止了和鲍氏集团的合作,让本就有资金危机的鲍氏雪上加霜。
而傅蔺征这段时间一直在背后调查鲍氏企业,后面他查出鲍氏通过虚报利润调整账目,隐瞒公司实际亏损等财务造假问题。
一举揭发,导致其股价严重下跌,势力大不如前,往后十几年也逐渐落寞。
如今家族岌岌可危,鲍诗筠没了靠山也找不到靠山,很多商业代言都被以各种原因解约,资源一落千丈。
家里也保不了她,她基本很难再出现在公众视野,贺行屿更是放话出去,谁和鲍诗筠合作,就是和森瑞不对付。
基本上,鲍诗筠是被雪藏了。
观众也不想看到她。
这次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霓音这方都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真相大白,霓音所遭受的恶意烟消云散,被回馈以更大的支持。
霓音倒是要感谢一下鲍诗筠,这波操作下来,是帮助她事业更上一层楼了。
处理完事情的晚上,傅贺两家人请了夏家兄妹一起吃了顿饭。
霓音也感谢大家的帮助,她怪不好意思的:“这几天我躺在家里养病,反倒是你们为我忙前忙后做了那么多。”
霓映枝说她傻客气,贺老爷子笑:“音音就是咱们两家人的宝贝,你出事了,我们哪有不管的道理?”
“是啊傻孩子,你没事就好,”傅祥庚道,“你没事爷爷才放心。”
夏千棠也笑:“音音,你前几天被骂我都急疯了,恨不得在网上创建好几个号和那些网友舌战群儒。”
霓音感受到满满的爱,鼻尖冒酸莞尔,霓映枝握住女儿的手,笑着提醒她:
“真要说辛苦,其实这一次阿屿可是大功臣,知道你出事第一时间赶回来,你那天发烧的时候,他就守在你旁边,又是测体温又是给你喂水,我是第一次看到阿屿有这么耐心的时候呢。”
傅蔺征挑眼看向身旁的妹夫:“我作证啊,这次查出鲍氏有问题,阿屿也托人动用了很多人脉,估计这几天忙得都没睡好。”
贺行屿对霓音的好,两家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傅司盛如今更是打心眼里满意这女婿:
“这次阿屿辛苦了,如今有你陪在音音身边,我们都放心了,音音,你也要对阿屿好,夫妻之间是相互的。”
霓音对上身旁男人看来的目光,弯起唇畔,“那是肯定的。”
他对她好,她也要加倍对他好。
……
酒过三巡,晚饭很迟才结束。
心情好,大家在一起畅快谈了谈天,迟些时候大家走出包厢,霓映枝问霓音:“那今晚你和阿屿是继续在家里睡,还是回你们的小家?”
贺行屿结完账回来,温声道:“我都可以,听音音的。”
傅蔺征拉住霓映枝:“行了妈,人家小夫妻肯定喜欢过二人世界,天天和你们住在一块儿,人家怎么自在。”
霓映枝轻嗤:“我看是你这么想的吧?月月,你今晚不要让他送你回家。”
容微月应下,大家都笑了,霓音转眸对上贺行屿似乎藏有情绪的乌黑深眸,轻咬红唇,最后软声道:
“那……那我们还是回霓园吧,爸妈,我们周末再回家吃饭。”
“也行,你回去要注意点身体,感冒还没完全好,衣服多穿点,千万别着凉了。”
“行,我知道啦。”
和众人道别,霓音和贺行屿上了劳斯莱斯。
半小时后,车子驶回熟悉的目的地,小半个月没回来,被灯光点亮的庄园城堡梦幻温馨,熟悉的一目一景勾起许多美好回忆。
霓音看着,心底涌生思念。
真的是回家了……
如今这里,对她来说有了真正的家的感觉。
下了车,柔风拂面,管家等热情迎接,询问霓音身体,霓音笑说一切都好。
她被贺行屿牵着走进家里,俩人上楼,行李也被提到房间,贺行屿淡淡道:“明天再收整,你们先下楼吧。”
保姆应下离开。
卧室门关上,霓音走进去,摆弄了下房间里新插上的卡布奇诺玫瑰,又开心抱了抱沙发上的玩偶,最后走到阳台,微风迎面吹拂而来,她心情是前所未有之轻松。
看到贺行屿走到面前,她笑眼盈盈:
“真好,终于回家了,烦心事都解决了。”
男人搂住她腰,垂眼含笑看她:“今晚怎么不想回家了?之前动不动老想跑回娘家住。”
霓音想到那一瞬间一闪而过的念头,面颊微红,“最近不是住了好几天了嘛……”
男人俯身,直直对上她眸:
“是想回来和我过二人世界么?”
霓音耳垂的小痣被染上红晕,傲娇轻哼:
“我回来是因为想念我的那些漂亮的小裙子,才不是因为你呢……”
“是么?”
霓音还没来得说话,下一刻红唇就被重重封住。
男人掐住她腰,往前靠进,将她抵在栏杆上,滚炽的气息送了进来,将她唇间清甜的荔枝味尽数搅扰。
城门自开,横蛮直抵。
逗挑,缠勾,比以往更急,更凶。
霓音所思所想被这吻横空斩断,带着夺魂的窒息感如水冲击而上,淹没她脑中,只留下一阵尖锐蜂鸣。
男人衣着白衬衫黑西裤,冰冷斯文的外表却难以掩盖攻击性极强的侵/略感,霓音大脑晕混,软绵绵咽呜了声,失去理智后的几秒,是顺从本能地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
下一刻,他把她猛地抱起,转身走回室内。
两人吻得愈烈。
室外的朦胧夜色仿佛被窗帘收进盒里,霓音跌入软被中,短暂呼吸到空气,男人利落扯开领带,倾身而上,咬住她红唇,再度把她拉入澎湃的春之潮中。
世界旋转颠荡。
霓音脱离大脑指令,心尖所想顺着他的吻往各处跑去,面颊酡红,眼底蒙上朦胧水气。
她心里眼里,只剩下眼前掌控她一切的男人。
贺行屿吻着她,黑眸一点点染上赤色,拨弄长裙盘扣,想到她刚刚的口是心非,“某些人前几天不是挺着急的,还说自己烧退了?”
霓音想到之前,害羞得心跳加速,男人一边使了坏一边仍旧在追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嗯?”
霓音眼睫扑簌簌眨着,哪里能经得住这样,软娇娇忍不住承认,唇中泻出的声线仿佛裹了层麦芽糖:
“因为……因为贺行屿……”
他轻咬她耳垂,“因为我什么?”
“因为想回来,和……和你……”
见小姑娘星星眼都红了,男人勾唇贴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想和我这样,对不对?”
他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霓音想埋起来,也难抵真实想法,“嗯……”
她当然想……
裙子顺着丝绸软被滑到地毯,贺行屿视野停在她上方,灼而深沉:
“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难受?”
前几天霓音生病,贺行屿顾及她身体,忍着什么都不敢做,可每晚上甜人儿在怀,他怎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