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回头对郁鸢道谢:“谢谢漂亮姐姐。”
郁鸢脸色淡淡的:“洗完手就出去吧。”
端端会察言观色。
她感觉到,这个漂亮姐姐不喜欢她。
可是很奇怪,明明刚才漂亮姐姐没有讨厌她的……
是因为端端太笨了吗?
端端垂下了脑袋,慢慢绕过郁鸢身边。
她垂着脑袋走路,没有注意到前面的门。
就在端端差一点点就要撞在门框上时,一道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当、心、点。”
端端脚下忽然止步。
等她抬起头时才发现,门框就在面前,她要是再往前走一小步就撞上去了。
“呼~好险~”
端端拍拍胸口。
这一幕落在郁鸢眼里,明明有被可爱到,但郁鸢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妥妥一个冰山美人。
程锦在外面寸步不离等着,见端端出来了,程锦走过来问道:“好了吗端端?”
端端闷闷不乐点头:“好了。”
“那我现在带你去见沈影帝和姜姜。”程锦伸出手来。
端端把手搭在程锦掌心里,并问道:“程姐姐,端端丑吗?”
程锦听了忍俊不禁:“端端才不丑呢,端端是我见过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女孩。”
这话可不是程锦哄着端端。
程锦是真的觉得,端端是她这些年见过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女孩。
可是端端并没有因程锦的夸赞而开心。
她闷闷不乐嘟着嘴巴:“一定是因为端端太笨了。”
程锦并不知道端端为什么进去了卫生间,出来后就不开心了,她担忧问道:“怎么了端端?”
端端摇摇头:“程姐姐,端端没事。”
程锦不信,但她没有追着问,而是说:“你不想说没关系,你可以跟姜姜说,跟沈影帝说,总之不要憋在心里哦。”
端端扬起脑袋看向程姐姐,乖乖应道:“好~”
这条走廊还很长。
这时,迎面走来一抹颀长的身影,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程锦看了好几眼也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他戴着鸭舌帽,黑色风衣裹着修长的身躯,周身散发着十足的冷意,有着不容人靠近的清冷感。
虽然对方打扮严实,但难掩一身贵气。
程锦带着端端靠边走,给那人让出过道。
而此时端端的表情略有些澎湃,她瞪大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向那个打扮严实的男人――是那个漂亮叔叔!
男人从程锦和端端身边走过去时,目不斜视。
淡淡的冷杉气息飘散开。
端端脖子跟着男人的身影而移动,直到程锦叫了声:“端端,该走啦。”
第65章 是个病秧子
“程姐姐,我见过他。”
端端回过头对程锦说道。
程锦不确定端端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便问:“什么时候见过他?”
“医院。”
端端的声音十分清脆。
随后端端把见过漂亮叔叔的场景,用脑海里的记忆描述给程锦听,程锦听完后信了,感慨道:“你们还挺有缘分,不过看那个人的反应,应该对你没印象了。”
端端抿了抿小嘴巴说:“除了见到漂亮叔叔,端端还见到了漂亮姐姐呢,在卫生间里,漂亮姐姐很好很好,她还帮端端开水。”
程锦问:“刚才卫生间有别的人?”
“嗯嗯~”端端点头:“里面有一位很漂亮很漂亮的姐姐。”
但是那位漂亮姐姐不是很喜欢端端。
端端到现在都认为,一定是自己太笨了,所以才不被喜欢的。
此刻端端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一抹失落,恰好被程锦看在眼里,她岔开话题:“端端,我们该下一层了,免得等会儿你言臣爸爸和姜姜妈妈找不到你很着急。”
“好~”端端点头。
-
与此同时,卫生间里。
郁鸢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重新拧开口红准备涂抹。在这个空旷安静的空间里,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郁鸢拿着口红的那只手一顿。
外边有动静。
即使很细微,她还是听见了。
“咳……咳咳……”
随后,一阵低沉的咳嗽声传来,听起来虽沉长,但却更像有气无力,像是生病已久的人才会咳成这样。
郁鸢整个人都变得警惕起来,她攥紧了手中的口红,目光死死盯着门口方向,直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视野里。
紧接着便是那一抹极为修长的身影,以及压低了鸭舌帽,还有被遮住的半张脸……
太熟悉了。
即使不用看到那一张脸,郁鸢也知道他是谁。
“司祁律!”
郁鸢一字一顿,念出这个名字。
司祁律缓缓抬起手,推着鸭舌帽的帽檐,镌刻的脸毫无保留呈现在郁鸢眼前。
那是一张被上帝独宠的脸,精心雕琢,无一处不完美。
只可惜,是个病秧子。
他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唇色很淡很淡,像没有血色一样。
用郁鸢的话来说,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如果能早点死,那就更好了,可惜他就是不死,耽误她守寡。
“你什么时候来的晋城?”
郁鸢的语气听起来不紧不慢的,似乎不怎么意外。
司祁律走至郁鸢面前,他抬手抵在唇边,轻咳了几声:“咳,咳咳……今天。”
他说,今天来的。
也就是跟着她一起来的。
真是一刻都闲不住。
郁鸢撇开脸,红唇轻启:“病秧子,离我远点,别把你的病传染给我了。”
司祁律勾唇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亲过了,做过了,舔过了,桩桩件件哪件不够亲密?怎么没传染给你?”
郁鸢羞愤,耳根泛红,但嘴上的话十分不客气:“你别在我面前提那些恶心的事。”
“恶心么?”司祁律轻笑一声,反手便将郁鸢抵在洗手台上:“还有更恶心的,要试试么?”
第66章 我只要你生的
“把你那恶心的手从我腰上拿开!”
郁鸢一刻也忍不了和司祁律靠这么近,她眼底对司祁律的嫌恶明晃晃,不加以丝毫掩饰。
司祁律横在郁鸢腰上的手也并不安分,指腹摩挲着她腰间旗袍上的刺绣,轻揉慢捻:“来晋城,做什么?”
郁鸢俨然没了耐心:“我让你把手拿――啊!”
娇软的声音,猝不及防从郁鸢唇角溢出。
身高优势让司祁律将郁鸢完完整整禁锢在怀里,他横在郁鸢腰上的手用了点力,那一声娇呼毫不意外。
司祁律重复一遍问刚才那话:“来晋城做什么?”
“你管我来晋城做什么!”郁鸢的语气里带着刺:“司祁律,在郁家你只是个低劣的上门女婿,我们也只是名义夫妻,我的行程你少管。”
“低劣?”司祁律低声笑道:“可真会形容。”
郁鸢挑唇轻讽:“那低贱呢?喜欢这个形容吗,很配你。”
司祁律抬手镬住郁鸢的下颌:“跟我这么低贱的人结婚,你晚上会做噩梦吗?”
郁鸢迎视着司祁律的目光:“会,因为梦到你就……唔……”
司祁律的拇指摁在郁鸢唇上,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的机会:“这张嘴很漂亮,可惜说话不好听,要不帮你缝上?”
郁鸢拿开他的手,杏眸怒瞪他:“司祁律,别对我动手动脚。”
他眼里漾着邪佞的笑:“生气了?”
“你的手拿开……”她警告。
“这里,又不是没摸过。”他的语气风轻云淡。
郁鸢恼怒提醒他:“这里是女士洗手间,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不会有人进来。”他的语气很笃定。
郁鸢疑惑的看着他。
司祁律:“门口放了清洁提示牌。”
郁鸢想挣脱开他的禁锢:“你……”
“别动。”司祁律反过来警告她:“不然我保不准,会在这,对你做些什么更过分的事。”
“司祁律,你敢!”
郁鸢扬起脸看向司祁律,他神色自若,而她眼尾泛着一点红。
郁鸢容貌生得实在i丽明艳,她还生了一双格外灵动的杏眸,此时因为紧张、羞愤,鸦黑的睫羽轻轻颤动着,看起来格外楚楚动人。
刚才还被掐了腰,虽然不疼,但对她来说很屈辱。
“我有什么不敢,要不,就在这试试……?”司祁律的手慢慢往下,修长白皙的指尖试图靠近旗袍开叉的地方。
郁鸢的身体仿佛绷成了一根弦:“司祁律,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显而易见么?”他的手停留在危险边缘,将入不入。
旗袍开叉不高,却也不低。
司祁律的手在那,十分危险。
此刻郁鸢半个身子往侧边倾斜着,试图躲开司祁律的禁锢,云肩流苏随着她身体的挪移而晃来晃去,晃得司祁律眼神微黯。
“怎么这个时候在清洁?”外边传来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清洁,是不是毛毛躁躁的清洁工人没拿走这个提示牌?”
“话剧要开始了,等不及,快进去看看。”
“诶,等等我。”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在这空旷寂静的洗手间外听起来格外清脆。
郁鸢神色紧张起来,推搡了一下面前男人:“你不是说不会有人进来吗。”
“我只说了,又没保证。”司祁律一动不动,似乎不在意进来的人会看到怎样的画面。
郁鸢咬着后槽牙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司祁律,你起开。”
司祁律问了最初那个问题:“回答我,来晋城做什么?”
“你管……”
“想清楚了再回答,嗯?”他的嗓音里携着明目张胆的威胁。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郁鸢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瞪着威胁她的司祁律:
“来见一个人。”
……
片刻后。
两个女人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整理头发。
“我就说是清洁工人没有拿走提示牌吧,里面根本没有人。”
另一个女人小声说:“那边有动静。”
“不是吧?”那个女人一脸八卦:“你听见了?”
“听见了,而且貌似是……一男一女!”
“难怪门口放了提示牌,能上二层,还住不起房间?”
“嘘,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这种刺激感呢。”
两个女人的八卦声越来越远。
直到消失在洗手间内。
而此刻那扇门内,郁鸢被司祁律反剪着胳膊抵在门板上。这个姿势对郁鸢来说,格外羞耻,尽管她身躯足够娇软,却丝毫动弹不得。
“别扭了。”
耳畔传来司祁律低低沉沉的嗓音,似夹杂着某种隐忍。
郁鸢既羞耻又不舒服:“让我转过来。”
司祁律:“要求还挺多。”
郁鸢咬着唇角:“司祁律你别太过分了。”
司祁律轻声低笑:“还没告诉我,来晋城见谁?”
“你管不着。”她犟着脾气。
司祁律不紧不慢跟她周旋:“到底见谁?”
郁鸢不吭声了。
司祁律慢慢靠她更近一些,声音沉沉的:“什么时候把我儿子还给我?”
又是这句话。
郁鸢轻哼了一声:“要是不清醒,现在就出去,我在洗手台前接水给你醒醒神?”
司祁律:“一年了,你还要瞒多久?”
郁鸢:“让我转过来。”
司祁律松了手,让郁鸢转过来。
面对着面,司祁律眼底的深沉叫郁鸢怎么也看不透。
郁鸢正面瞧着他:“我已经对你说了很多遍,我没有给你生过儿子,没有就是没有,你想要儿子,你去跟别人生就是了,我不介意头上绿一点。还有,臆想症是病,得治,我愿意帮你提供医生,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
司祁律的指尖缓缓下移,停留在郁鸢小腹下方的位置:“那这里的疤痕怎么解释?”
郁鸢面不改色回答:“小时候玩刀,不小心在肚子上划了的。”
司祁律轻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骗是么?”
“你思想真落后,现在的小孩子可古灵精怪了,一点都不好骗。”郁鸢摁住司祁律停留在她小腹下的手。
司祁律微微倾斜着身体:“那我可以理解为,你在骗我,但我偏不信。”
郁鸢推开他:“你生了一副不错的皮囊,只要你愿意出去明码标价,有的是女人愿意来给你生孩子。”
司祁律截住她手腕:“不,我只要你生的那个。”
第67章 看你哭
“呵呵。”郁鸢睨着他:“别说我现在还没生,就算生了,那也一定不是和你生的。”
“是么……”
司祁律笑得意味不明,看起来十分危险。
他伸手一拽,轻易将郁鸢拽入怀里:“为了防止你出去偷腥,不如我就趁现在造一个吧。”
“司祁律你敢动我试试!”
郁鸢心慌了,立即喝止他的过分行为:“你要是再继续发疯,我回去就跟你离……婚……啊!”
郁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司祁律撞了一下。
这下郁鸢更生气了:“司祁律我跟你没完。”
司祁律似乎空耳了:“每晚?每晚都需要我?”
“狗男人。”她骂道。
司祁律:“骂谁?”
郁鸢:“司祁律,你这个狗男人!”
“啧,真不乖。”司祁律伸手撩起郁鸢腿根的旗袍。
郁鸢瞪大了愠怒的杏眸,怒声制止他:“等我告诉我哥哥,你就死定了!!”
司祁律的手肆意撩拨:“比起事后告状,我更想现在就看到你哭。”
郁鸢:“我八岁以后就没有哭过。”
司祁律提醒她:“是么,那晚是谁哭得差点缓不过气来?”
经司祁律这么一提起,那晚不好的回忆悉数涌入郁鸢脑海里,她眼底的愠怒瞬间转化为盛怒:“司-祁-律!”
然,下一秒……
郁鸢猝不及防得了自由。
司祁律松开她的腰肢,推开门出去了。
郁鸢微愣了两秒,然后迅速整理被司祁律弄乱的云肩,踩着不太稳的高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