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占星算卦——流曦皓月【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08 17:15:25

  “我会原谅你因复仇带给我的伤害,那是你逼不得已,是你职责所在,但我绝不原谅你对我和曹意的误会。”
  她流着泪,恶狠狠地道:“我恨你放过了陈溪南,恨你用何尔馨来刺激我!你回去吧,我说过,我不会和你分手,我们还是夫妻,但我绝不会和你好好过日子。”
  “你还是林家女婿,你也休想纳妾睡通房,若被我知道,我定会捏死她们。既然你将我拉入你的地狱,我也会活出在地狱该有的模样。”
  “你别这样!”魏明霁双手捧着她的脸,替她拭泪,“你心里别装仇恨,我体会过那很难受。我会辞官,和你回乡过普通的生活,我们离开都城,离开这里……”
  魏明霁泣不成声。
  “你可别,你卸下权势,会有很多人杀你,到时候我会成寡妇了,也说不定他们恨你连带杀了我,我可不想死。”
  林星微硬着心,推开了他,站起了身,“我能接受你身上种种缺点和优点,唯独受不了你对我的怀疑,那会要了我命!”
  “我知道错了,我们好好过日子,你不想让我辞官,那我就不辞,我不用报仇了,每天只需要练兵就行,只帮朝中查一些其他的案子。”
  魏明霁直着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抱着林星微的腿,不让她离开,泪如雨下,“我的生活中只有你这一束光亮,你在北海郡的这一年,你我虽不在一起,可只要我想起我是有媳妇的人,我就很开心。”
  “你的名字我早就写在了我们赵家的族谱上,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我从未有过妾室通房,不信你可以去问鲍商。”
  “我当真知道错了,你说我冷情冷性,那是因为我常年在军中,没有人教我,今后你可以来教我,我会好好的学。”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魏明霁拿捏了林星微,还是林星微拿捏了威武高大的魏将军,更没有人知道冷面铁心的“魔鬼将军”今日会卑微的哀求一个女子同他好好过日子。
  林星微泪如泉涌,咬着牙关,嘴硬道:“我没心力教你这些,我也没有时间教你,该说的话都说完可,你走吧,若被我祖父知晓,他一个垂朽老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位高权重的将军。”
  魏明霁抱着林星微的腿哭得慌神,哭够了才缓缓放开林星微,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未再发一言,默默走出了小宴堂。
  林星微看着魏明霁萧条的背影,再也绷不住了,瘫倒在地抱膝痛哭。
  李姝宁和曹瑞岑要进去哄劝,温林拦下了她们,“让她一个人缓缓,他们之间的事还得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帮不上忙。”
  温林让云珠水珠守在门口,将其余人都劝走了。
  林星微哭够了,起身擦了眼泪,伤心只能是一阵子,不可能一辈子。
  “云珠,水珠,随我去货铺理货。”林星微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整理好衣衫步履稳健的出了小宴堂。
  “今日不去了吧。”云珠水珠忧心忡忡地跟在后面。
  为何不去,魏明霁伤了她的心,她难道不用吃饭过日子了?总要找些事情做。
  她得做一个心硬到刀枪不入的人。
  针对魏明霁的纠缠,林怀峰将苏夫人和宋大人都叫了过来,全家人一起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宋安大人说:“魏明霁乃虎狼之辈,逼急了是会吃人的,冉冉你可要想清楚。”
  林星微长长叹息,“我已经将话同他说清楚了,我同他名存实亡,再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
  林怀峰冷睨了一眼侄女,“那也要看魏明霁自己答应不答应,这些年,他多番纠缠你,是你说不干他就会听的吗?还不是你此次妥协。”
  林星微低头不语,二叔父说的是实话,即使她在魏明霁面前说了那么多狠话,现在还是心中发虚,没有底。
  她永远都不知道魏明霁下一步会做出怎样惊动天地的举措来。
  苏夫人长袖一甩,道:“我管不了了,那魏明霁如同狗皮膏药,一旦沾上撕都撕不下来。”
  “不是苍蝇么?”林星微懒懒地嘀咕,“狗皮膏药即使粘连血肉也可以撕下,只有苍蝇你将它赶走,它又会飞回来。”
  “魏明霁就是苍蝇,而我就是他盯上的腐肉,他不将我吃干抹净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呢?冉冉你怎么想?”温林问道,“可要为兄帮你什么?”
  “是啊,我们就你一个妹妹,总不能让魏明霁一直欺负你。”林呈桉的声量比任何人都高。
  林星微无力的叹气,“为了不让家中为难,我还是搬到魏府去住吧,他每日能看见我,总能消停些。”
  也就不会闯到林家来闹事了。
第261章 望乞恕为夫之罪
  林星微打算第二日就搬到魏家去,林呈桉从宫里带来一个消息,新太子要南下巡视民情,陛下让魏明霁同行。
  是以,林星微的搬家计划暂时搁浅。
  林星微卜过一卦,他们此行定会顺顺利利,最快年底就能回来了。
  她心中怅然,正好通过魏明霁不在都城的这段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心绪。
  过了一个月,林星微收到一封信,信中道:
  星微吾妻,别来无恙。夫随太子已安然抵江南。
  得罪妻以来,夫恍若同林鸟失群,天地异色。
  每当月上蕉窗,夫对景怀人,懊悔不已。
  妻也当开阔胸怀,莫积怨于心,夫随太子游历,定会勤勉侍奉,盼早日归来与妻团聚,望乞恕为夫之罪……
  林星微细细想了想,这大抵与他议亲几年中,魏明霁写得最为诚恳的一封信了。
  从前要么音信全无,要么托人传两句安抚之言,从未认认真真、情真意切的通过书信。
  “姑娘要不要给魏将军回一封?”云珠已经准备研磨了。
  林星微咬着下唇想了想,“你替我写吧,让他注意安全就行。写完交给罗浮送出去。”
  她实在想不出要同魏明霁说些什么,索性让云珠自由发挥,她捧着闲书一旁躲懒去了。
  主子的吩咐云珠不敢不从,她只写了两行字:将军宜慎行止,云珠替笔。
  云珠猜,魏将军收到替笔书信,定会气得杀回都城吧。
  ……
  太子看着旁边笑得合不拢嘴的魏明霁,轻勾了一下嘴角,“什么事让魏兄这么高兴?”
  魏明霁将白绢叠好,塞入胸怀,“禀殿下,夫人叫我行事小心。”
  后面的鲍商暗暗拧眉,不就让丫头替笔写了一句话,就让他们将军这么高兴,若是夫人亲笔,将军怕是立刻飞回都城去。
  太子莞尔,有些叹息,“魏兄已为人夫,父皇还未有替我娶太子妃的打算。”
  魏明霁道:“殿下贵为太子,太子妃定当是人品贵重之人,陛下定会小心替殿下择选,着急不得。”
  太子话锋一转,又问:“魏兄身世已经不是秘密,和何峥谋反案相关的佞臣皆已伏法,魏兄想要认祖归宗完全可以,为何还……”
  “殿下是说臣应该姓赵是吗?”魏明霁勒了一下马缰,让马儿走慢些,悠悠地道:“臣一直顶着‘魏明霁’这个假面已成习惯,被人叫了二十多年的名字突然更换臣只怕心中会混乱。”
  太子点了点头,“我懂,你这些年过得何其辛苦,若突然不是魏明霁了,只怕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心中没有方向了。”
  “可你若是魏明霁,就得继续在上都府,继续打打杀杀,夫人愿意吗?你何不卸下假面,让父皇给你一个清闲的官职,好生安稳度日?”
  魏明霁苦笑,“殿下的意思臣明白,‘魏明霁’这个名字已经刻在臣的骨血里面了,没法卸下了。”
  正如林星微所说,若他卸下身份官职,一切的一切,那定会被人撕碎了。
  太子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和夫人关系不和,等回到都城,我亲自向林夫人说和。”
  魏明霁惭愧:“哪敢劳烦殿下。”
  太子唇角稍弯,“魏兄何等样人,我甚是清楚,我同母妃在宫中蛰伏这些年,深知魏兄辛苦,兄配得上林夫人那样心胸豁朗的女子。”
  “林夫人虽一时有误会,往后一定会理解魏兄的。”
  魏明霁苦笑,眼眶微红。他服侍陛下,服侍过三位太子,唯独新太子体谅他辛苦。
  这些年,当真是没有一个人懂他、体谅他。
  他们一路南下,太子施恩于百姓,百姓无不信服新太子。
  前两任太子所遗留问题,新太子一一摆平。
  尤其铜陵,新太子恩威并施,撸掉了一众协助上一任太子坑害铜陵王的狗腿子,又提拔了一批新官员。
  新太子所到之处,百姓无一不拜服。
  陛下还以为新太子年岁轻,无人会服,是以才让几位大臣和魏明霁带兵陪同护卫,不想新太子所做作为颇得人心,魏明霁一路上除了护卫并未帮到其他。
  林星微在都城待得久了,也深得无聊。兄长们忙于公务,嫂嫂们要顾孩子,就连李姝宁也都有了身孕,懒洋洋地不出门了。
  连云珠和罗浮都在何妇的撺掇下成了夫妻,林星微原先还拉着他们夫妻去乡下打野,后来觉得自己是个大电灯泡,心头不爽,渐渐地只带他们其中一个。
  带罗浮就不带云珠,带云珠就不带罗浮,让他们夫妻分开随行,林星微心头会自在些。
  日子平淡了一阵子,林太公突然病重了,大半月后驾鹤归西。
  林太公咽气前,全家子孙唯独将林星微单独留下说话。
  林太公枯瘦的手拉着林星微,艰难地道:“咱们家我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乖孙女,你婚姻不顺是你劫数,祖父去死替你挡挡劫……”
  林星微哭得几度昏厥。
  林太公的丧事办了五天,林星微就在灵堂跪了五天,最后一天启灵埋葬,林星微是瘸着腿跟到坟地的。
  林呈桉嘀咕道:“其实,四个孙儿中,祖父最疼爱的是庭屿堂兄,现在看来,最孝顺的就是冉冉了。”
  毕竟,他们三兄弟守灵也没到跪瘸腿的地步。
  祖父去世,林星微的心情更不好了,温林怕她又憋出病来,在丧事办完林怀岳回蒙县之际,温林求三叔父带林星微也去蒙县散散心。
  在去蒙县的路上,林星微来了精神,她趴在车窗上被山景吸引地兴致勃勃。
  原本是要坐两驾马车的,但林怀岳说他有话要对林星微说,是以三人坐在一驾马车上。
  林星微观景的兴致很快被三叔父浇灭了。
  林怀岳两手放于膝上,一脸严肃,先干咳了两声吸引了侄女的注意力,“三叔父在祖父丧仪上哭太狠了,嗓喉不舒服吗?”
  裴夫人也以为林怀岳嗓喉不舒服,赶紧剥了一颗蜜枣给他吃,被林怀岳挡下。
  林怀岳斜乜着侄女,“你和魏明霁闹了有一阵子的别扭了,如今魏明霁随太子殿下南巡,你是何打算?”
第262章 工作让人幸福
  林星微撇撇嘴,“三叔父想让侄女有甚打算?”
  “我是在问你!”林怀岳来了气。
  “侄女也是想听三叔父的建议。”林星微垂头玩弄指头。
  “当然是你和魏将军好好过日子了!”林怀岳没好气的道,“纵然魏明霁有诸般不对,可你已经嫁了他,不好好过日子,是和谁过不去呢?是和你自己过不去!”
  三叔父的建议振聋发聩,林星微不由捂了一下耳朵。
  裴夫人轻捶了一下林怀岳,嗔怪道:“轻声些,冉冉能听见。”
  “我今日就是要说与她知道,”林怀岳指着侄女,继续道:“魏明霁对他人凶恶,对你可从未凶恶过,他心里是有你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也有他,既然如此,彼此敞开心怀好好过日子,你躲在娘家算什么呢?”
  顿了顿,又道:“岁晚也是,收留你,包庇你!庭屿呈桉不知道劝阻,还同岁晚一起合起伙来弹劾魏将军,疼妹妹也不是这个疼法!”
  “万一魏明霁真的被陛下责罚、获罪,那冉冉以后怎么办?顶着一个罪臣之妻的名头还怎么活下去?”
  林星微如遭雷击,没想到还能在三叔父这里听到另一番见解,好像也有那么一些道理。
  她嗫嚅道:“要不三叔父停车,放我回去,我定当将魏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等候魏将军回来好好同他过日子。”
  林怀峰一愣,原以为侄女会狡辩一番,没想到这么听劝。
  现在放她回去,貌似也不合适,林怀峰顿了顿,道:“那也不必如此着急,等叔父传信给魏将军,等他回都城时,到蒙县来接你一起回去,反正也顺路。”
  裴夫人冷睨自己的夫君,“你不向着自家儿女说话,倒胳膊肘向外拐,冉冉吃了魏明霁多少亏,换做是我,打死不相往来,死生不复相见,还同他好好过日子,做梦呢!”
  林怀岳轻笑,“是,你心气高,幸亏为夫未曾得罪过你,否则你与为夫打死不相往来,死生不复相见了。”
  “心气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与其说是气的是他人,其实吃亏的是自己。你看看冉冉,因魏明霁得过几次大病,那魏明霁呢,完好无恙,人家该做什么做什么,不是冉冉自己吃亏吗?”
  林怀岳长叹,“魏明霁反复无常,昨日退亲,今日又追着成亲,摊上这样的人,还不如服个软先图个自己快活。”
  三叔父说得也不无道理,是她自己没想通。
  林星微叹息了一声,“我下车骑马透透风。”反正也离蒙县不远了,再半日就到。
  林星微来过多次蒙县,道路颇为熟悉,一个人打马跑到前面去了,去晚了,街边的小吃就收摊了。
  她对蒙县的熟悉不亚于都城,毕竟当初给叔父写过很详尽的市场调查报告,哪个铺子经营什么,哪条街道红火她都熟得很。
  唯一遗憾的是,阿岑没来,不然她多一个玩伴,玩起来更尽兴些。
  街头的炸果子还是那么甜;杂耍的艺人换了一拨,班主还是那一个;建筑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换了招牌和主人……
  时事就是如此,无论日月如何变迁,总有一些事物没有变。熟悉中带着新潮,新潮中带着原有的配方。
  林星微在街头溜达了一圈,尔后熟门熟路的到了蒙县县衙,林怀峰夫妇已到,门口的守卫也认得林星微,将她请了进去。
  林怀岳对上次林星微在蒙县的表现非常满意,是以这次又交给她一向重要的任务,核对秋粮。
  他的衙门不养闲人,即使亲侄女也必须替他做事赚取奉养。
  今年蒙县丰收,全县各类粮食加起来有万石,去岁也有盈余,是以,今年林怀岳想减免些农税,这项重任就交给侄女来办。
  林星微愁眉苦脸的站在粮仓前,这比上次涂绿山五十条人命的事还让她焦头烂额。
  事关全县百姓的生计,她一点也不敢马虎,废寝忘食的干了十余天,罗浮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鞋底子都磨破了好几双。
  林星微这次来蒙县,倒是将罗浮和云珠这对新婚夫妇都带着了,总不至于让他们新婚夫妇长久的分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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