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受我了吗?”
“我接不接受没有作用,你们不都商议好了。”
商议好赖上她。
慕雪依无语至极,但说实话,如果她要包养几个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思索了下,她继而又道:“但是我现在不会成婚的。”
虽然就这样在一起很草率,但她一贯这样,她有时候都是这样,看心情而定,临时改变决定不是没有可能。
跟她到房间门口,傻傻的问了句:“你要睡了吗?”
其实成不成婚他都不在意,能跟她在一起就好了。
“嗯。”
慕雪依懒懒应声,进房间后就关上门,把他关到门外。
但夏楚离却没有生气,反而愉悦的笑了,她终于没有再拒绝他了。
在门外站了良久,门又被打开,她眸光淡扫,问道:“还不走?”
“你休息吧。”
意识到是自己打扰她,夏楚离也不再多留。
“进来坐坐?”
慕雪依第一次主动握住他手腕。
“好。”
夏楚离想也没想就进来了。
房间里被夜明珠照亮,就如白昼,慕雪依一言不发,他也就站在原地跟石像一样不动弹。
虽然不是第一次跟她独处,确实头一回生出名为紧张的情绪。
她是要跟他谈话吗?
第613章 无理取闹
“你觉得你很丑?”
慕雪依伸出纤纤玉指挑起他的下巴,脸庞肤色虽然不是很白皙,但麦色肌肤也是很好看的,更符合他深邃冷峻的五官。
“我只在意你的看法。”
夏楚离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是么?我觉得很好看。”
“好……”
他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她说好看,便是好看。
慕雪依捏着他下巴吻上去,吻技熟练,让人反应不过来,反而有点经受不住。
呼吸微紧,不自觉的搂住她的腰肢。
门就这样被推开,冷风伴随着这一下刮进来,站在门外的人眼神冷得彻骨,甚至气得想要甩手走人。
而事实上,确实这样做了。
让他两个时辰内来,说出发去北篱国,那她现在又在干什么?跟男人谈情说爱?
手不自觉的缩紧,气得浑身发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甚至有了杀人的冲动。
眼角的泪痣衬得俊脸更加绝艳邪肆,而此时,脸上却只阴云密布,难看至极。
呵……
说什么没有人影响得到她,整日不都还是在谈情说爱。
千邪勾起一个凉薄讥讽的弧度,胸膛起伏,气不打一处来。
“站住!”
慕雪依追出来了,开口叫住他。
千邪转身,绛紫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显得十分单薄,袖中缩紧的手又松开。
他说话语气很冲:“干什么?”
“下次敲门。”
她不喜欢别人擅闯。
敲门?
所以她追上来只是为了说这个的?
凭什么?
这里是他的地方,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凭什么要听她的?
“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千邪扯出一抹冷笑,他不是她的下属,没有义务必须听命于她。
“自以为是?”
她艳丽的唇轻翘,似笑非笑。
千邪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慕雪依抓住他的手,冷声道:“你要去哪?”
等会就要出发了,他想出尔反尔?
“与你何干!”
千邪动作幅度微大,猛然甩开她的手,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来,根本无法压制。
他要去哪儿关她什么事?他又不是她的人,她没有权力过问他的事情,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管不着!
“不要无理取闹。”
慕雪依觉得自己已经容忍到极限了,因为他每次都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这回也一样,是他进来不敲门,她只是提醒一句,他却反倒说她自以为是。
古怪的男人。
“无理取闹?”
她居然说他无理取闹?
千邪气笑了,她分明是恶人先告状,她让他提前一个时辰回来,所以,她就是来让他回来看她跟男人亲热的?
现在还要说他无理取闹?
简直了。
“我不想跟你吵。”
慕雪依面色如冰,争论这个话题没什么意义,她真是有病才跟他耗费时间。
她迈开步伐回去。
就这样……走了?
千邪更气了,说得好像他很愿意跟她吵一样。
吹了半天冷风后也不见她再过来,于是只得气闷的走了,他就不信她会一个人去那里。
第614章 隐忍
“他怎么会来?”
慕雪依刚走进来,夏楚离就开口问了句,心里多少很诧异,她跟千邪莫非……
毕竟千邪带她来妄篱宫,是为了让她练功。
“我跟他,有一笔交易。”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说出来也无妨,于是慕雪依娓娓道来,把事情都说出来了。
“原来如此。”
夏楚离微有惊愕,她竟出自独孤世家,但不管她是独孤依还是慕雪依,他所爱的都只是她。
“时间差不多了。”
慕雪依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带的,到点了就出去了,而此时洛雨尘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月然隐约猜到她这时该会有所行动,出去的时候碰上洛雨尘,就更加确定,于是他也过来了。
子祈就不用说了,他当然知道。
“主子。”
冥伫立在那里,天色即明,却仍是昏暗,他现在已经没有再戴面具了,浑身常年透着肃杀冷酷的气息。
慕雪依仅是轻描淡写的一瞥,翻身上马,衣袂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不咸不淡的吐露二字:“出发。”
一行人就这样出发,冥行在最后面,寂静无声,捏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眼帘轻垂,落下一片冰冷的阴霾。
他看的很清楚,她的默许和改观,原本是不予理睬的态度,变换为顺其自然。
几人好像也找到了办法似的,不约而同的缠上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接受他们几人。
不受控制的情绪升起,就再压制不下去了。
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叫嚣,得到她,不择任何手段。
手紧了又松。
冥眼中黑暗无光,须臾片刻,才抑制住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想法,面对她,绝不能用强的。
最后只会适得其反。
只是她现在,倒是让人愈发琢磨不透了。
本以为仅仅是陪伴她身侧,他就该满足了,人大多数都是贪心的,比如他……更是贪心,得到了一点,就会想得到更多。
直至现在,他以为自己已然不会有任何感觉,可当看见她同旁人亲近,再死寂的心也会激起别样的情绪。
在那一瞬间,有了冲动,可是后果,他付不起。
隐忍惯了,这一次也同样,过去的须臾日子,他都隐忍不发,只是伴随着时间愈发长,倒是更加难以控制。
更隐约滋生了别样的情绪。
他周身环绕着低气压,棱角分明的脸看上去很平静,可却又硬生生让人感觉到那么一丝的压抑感。
以暗卫的身份陪伴固然也一样,但又不一样,只能看着她同旁人亲近,触碰不了她分毫。
看着所爱的人跟别人亲密,这不是心如刀割又是何感觉?就像心脏硬生生的被划破。
疼痛难忍。
他看上去越平静,眼里的墨色就更浓重一分,压抑无比。
原来,他也会爱上一个人。
习惯面无表情的冥此刻仍是看上去没有半点情绪,像是再多的石子也击不起心湖的波澜。
可谁又知道,那里早已乱成一团糟。
心乱如麻,不过如此。
看上去有多平静,心里就有多压抑。
第615章 果然,妻主还是放不下他的
天亮后,水炎冽刚起就去找慕雪依,敲了半天门里面都无人回应,只好直接推门进去。
妻主……不在这里?
他走进去张望两眼,仍是看不到妻主,只瞧见桌上的一封书信,好奇心作祟,便拆开一看。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字,字迹大气飘逸,却只有寥寥几字。
出门有事,勿寻,等我回来。
――慕雪依。
果然是妻主的风格,写信都如此简骇。
只是,妻主会去哪儿呢?而且也不见其他人。
以前慕雪依一出去就是好长一段日子,所以水炎冽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刚出门,就看见迎面而来的千邪,水炎冽眼眸微亮,连忙走过去,问道:“你肯定知道妻主在哪。”
尚未成婚就喊妻主,成何体统?
千邪冷冷的哼出声,回道:“不知道,别问我。”
“那其他人怎么都不见了?”
“他们还能去哪儿?无非是跟着慕雪依一起走了。”
千邪嗤之以鼻,明明都有实力,却非要选择成天围着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也不嫌丢人。
“怎么可能?”
水炎冽半点都不相信,妻主不可能让那么多人跟着,唯独不带上他。
“怎么不可能?”
千邪觉得好笑,也难怪慕雪依不带上他,成天只会吃喝玩乐,再不济,也就跟慕雪依撒撒娇。
“噢……那你怎么不跟着去了?”
水炎冽只感觉胸口闷闷的,妻主这是嫌弃他会拖后腿吗?每个人都带上了,唯独丢他一个人在这里。
“干你何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提起这个,千邪脸色青白交加,就像调色盘一样变换,难看至极。
她不止一次说他无理取闹。
可分明就是她的错。
他并没有哪里不对,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凭什么要听她的命令?
“噢……”
水炎冽闷声应道,他才懒得管他,他只是想知道妻主去哪里了而已,妻主不仅不带他去,还不告诉他去哪里了。
难道妻主不要他了?
不,不可能,妻主绝不会不要他,她让他等来着。
可是……又没有具体时间。
水炎冽眉眼有着化不开的忧愁,可除了等待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突然,他试探性的出声。
“日月星辰?”
四道身影不约而同的出现,日挑眉,笑得贱兮兮的:“怎么了,三皇子?”
哎呀,一副这么忧愁的样子,是因为尊主走了?
不过尊主也是,丢下这般貌美的夫郎一声不响的就走了,虽然身边还伴随着相貌各异的美男。
尊主真是……艳福不浅啊~
“你们是妻主留下来保护我的?”
“当然了。”
日倒是很乐意接下这个任务,总比之前东奔西跑还累死累活的好,只是保护一个人罢了。
水炎冽心里这才平衡,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更加明亮,笑得微弯,让人心痒难耐。
果然,妻主还是放不下他的~
千邪冷硬着脸走了,居然还又留下四个人在他这妄篱宫,另外,她不在意他去不去,那他还就非要去了。
第616章 束发
一个多月后,终于跨入北篱国的安城,只是不起眼的小城,但桃花岭就在江城最东边,再行一段路程就可以到目的地。
一行人暂时在客栈里住下来,月然看着紧闭的房门,抬手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冷清得像冰的声音。
“有事?”
别人找她,得到的一句话只有这么两个字。
――有事?
“我能进来吗?”
月然说完,才发现此话的不妥,毕竟男女有别,显得他很不矜持,可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可以。”
得到允许后,月然调整好心态,缓和了脸色,好在,她没有多想。
“什么事?”
慕雪依沐浴更衣完已经半个时辰,本已经准备入睡,却突然有人敲门,没有多想,连外衣都没穿就去开门。
如同绸缎的墨发随意的披在肩后,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清,看上去优雅矜贵,还多了一分慵懒。
“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可以同我一起回月家吗?”
月然朝她笑问道,如同一块璞玉,温润而泽,又似清风,实在让人生不出半点厌烦。
“不可以。”
慕雪依没有理由跟他去月家,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她都不会跟他去月家。
毕竟,她已经不想去接触这些了。
她也从不曾把自己当成过独孤家的人。
杀了芜扶,也只是因为他会威胁到自己,她从来不允许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更何况是被人算计了这么久。
“你不想去的话,也无妨。”
月然敛住眸中一闪即逝的失落,面上却不在意的轻笑,他不会勉强她。
“那么……你又喜欢我什么?”
他应该不是只是为了让她跟他回月家一趟,所以才来找她的吧?
事实证明,慕雪依猜对了,月然的确是想来表明心迹的,就连措辞都想好了,可当他真的站在她面前时,就如同失声了一样,半字不语。
说不出那些话来。
“喜欢便是喜欢了。”
之前或许没有他们那般深爱,但他也仍是认定了她,随着时间,很久以前就滋生的欢喜就愈发浓烈。
情蛊的话,也不能让他如此难耐,或许在那一次,即使是解了情蛊,他依旧是动了心。
又或者是在之前。
动心,仅是在一瞬之间,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哪个时间点,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
“请开始你的演讲。”
慕雪依坐下来,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梳着长发,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既然有外人在,还是勉强束一下吧。
毕竟她也不喜欢披头散发的。
“我来帮你吧。”
月然拿走她手里的梳子,开始为她梳发,见她没有抗拒,忍不住勾起唇角。
半弯的眸子犹如皎洁弦月,愈发温柔溺人。
她的头发很柔顺,还很长,少说是及腰了。
指尖在她发间穿过,两侧发丝微拢起来,用发带束住,再绑起垂落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