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摄政王他不肯退婚——鹤舞流光【完结】
时间:2024-07-10 14:35:46

  他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方才又不是他主动拉沈清漪,是沈清漪自己靠过来的才是。
  关他什么事?
  莫名挨了一记白眼,他只觉自己冤的很。
  然而他也懒得跟沈经年解释,便带着楚峥宜告了辞。
  他们走后,赵宪不由后怕地擦了擦额角。
  他不满地转头看着孟逸道:“瞧你干的好事,那刘慕之可是嫡出二公子!要是得罪了他,刘御史不参我一本才怪!”
  孟逸同样是惊魂未定,闻言却是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唾了一口,晃着腿道:“那刘御史的大儿子杀了我大侄子,这笔子账没算,刘老头现在不把头缩进王八壳里头擎等着我大哥要他的老命,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敢参谁?我呸!”
  他末了不忘狠狠唾上一口。
  这孟敕虽说是孟甫的儿子,比孟逸要低上一辈儿,但两人年岁相仿,名分上是叔侄,实则却如兄弟一般,自小一同长大,常常形影不离,如今却天人两隔。
  眼看着自小一同长大的侄子忽然因为刘家人没了,他自然是巴不得刘家人立刻死绝了才好。
  赵宪懒得跟他说这其中缘由,便负手踱着步子,忧心忡忡地长叹了一声,转身去寝屋看袁晚宁如何了。
  而此刻,沈经年一脸阴郁地牵着沈清漪往住处方向赶。
  因着沈清漪遇刺之事,赵宪便将兄妹两人的住处挪到了一处,方便兄妹两人相互照应,因此此刻便是顺路而行。
  一路将沈清漪送到房中,沈清漪便屏退了屋中侍候的婢女,屋中便唯剩兄妹二人。
  沈经年怒拍桌案,骂道:“真是可恶至极!竟凭白看着那贼人在眼前大摇大摆地离开,当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话也不能这样说,再怎么说那刘慕之手上的确不见有伤,更何况也从未听说过刘慕之有那等有刺杀旁人的本事。”
  沈清漪亲自为沈经年端了茶来,道:“哥哥,会不会是你真关心则乱,找错了人?”
  沈经年闻言便转过头来,蹙着眉道:“怎么可能?你是知道的,为兄旁的不行,认起人来那是一认一个准!就刘慕之那双老鼠眼,我就是闭着眼睛我都认得出来!”
  老鼠眼……
  沈清漪被这形容逗得忍不住噗嗤一笑,险些将茶盏扣在哥哥身上。
  她勉强忍住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他手上为何没有伤?那可是贯穿伤,就算养个十天半个月只怕都好不全,可那刘慕之身上分明是没有伤的,这事又是如何说?”
  沈经年急切:“怎么,难不成你也不信我?”
  沈清漪道:“不是我不信哥哥,只是这事有蹊跷,刺客的手有伤是必然的事实,可刘慕之的手上没有伤也是不争的事实,即便刘慕之在朝堂有通天换日的本事,想来也不会有将贯穿伤一日见好的法子。”
  沈经年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自然是此事有诈。”
  她将方才关于刘慕之早知袁晚宁遇袭的猜测详细同沈经年说了一遍,末了道:“刺客是谁暂时还没有头绪,但刘慕之即便不是刺客,他同此事只怕也必然逃不了干系!”
  “罢了罢了,左不过就剩明日一天的时间,那刺客一心不愿你来此处,明日狩猎,你便同猎场上的姑娘家搭个伴儿,千万不要给人以可乘之机才是。”
  说了话,又仔细叮嘱了一会儿,沈经年才告了辞。
  待沈经年离开,沈清漪也并未立刻睡下。
  她边卸下耳铛,边皱眉思索着。
  总觉得,她似乎忽略了什么似的……
  总之,她隐隐笃定,那刺客绝非是刘慕之。
  至于答案,明日便是狩猎的最后一天。
  她就不信,那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刺客明日会任由她活蹦乱跳地狩猎!
第57章 送去做面首
  ……
  次日。
  昨夜里查人的架势不小,众人都有所耳闻,眼见着昨日的魁首袁晚宁姑娘缺席未曾来,又听说连世子爷和刘家二郎昨夜里都被梁王召见,便不难猜出其中缘由。
  只怕是袁晚宁出了事,梁王怕得罪了袁家,所以才会连夜搜查。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贵女们皆担忧袁晚宁的伤势,便不约而同地早早到了集合处。
  众人交换过所听所言,白如皎不忿地甩着马鞭:“这袁姐姐出了事我等都不知也就罢了,今日竟还有心思狩猎,真不知王爷起的什么心思!”
  岳绮湘摇头道:“皎皎你也少说两句,皇家人的决意,咱们也不好说什么。”
  白如皎道:“有什么不好说的!我瞧着,怕不是昨日袁姐姐得了魁首,那起子手下败将不忿自己输给女人,所以才对袁姐姐下的手!”
  岳绮绫赶忙捂住她的嘴,见旁人未曾注意此处这才舒了一口气,道:“这话可不敢乱说。”
  沈清漪踏马而来,慢悠悠道:“欸——皎皎姑娘这话可说对了,今日狩猎还真同袁家姐姐有关。”
  白如皎疑惑:“怎么说?”
  沈清漪将昨夜听到孟逸同梁王所说的话一一说与众人道,末了把玩着弯弓笑道:“今儿个若真让男子夺了魁首,咱们这些姑娘家的脸面——尤其是袁姐姐的——估计都丢尽了。”
  岳绮湘闻言也拉下脸来,唾了一口道:“自己没本事,竟还自以为是的指望着凭借袁姐姐受伤之事翻盘!口口声声说看不起女子,可昨日阿瑶遇狼群围攻的时候怎的不见他们出头?!既比不过女子,又看不起女子,真是当了又立,难看得很!”
  她用手绢擦过乌木雕花宝弓,驾马向前一步转过身来,对余下沈清漪在内的十个姑娘扬声道:“袁姐姐如今重伤昏迷,这些纨绔子弟竟还在此惦记胜负,不顾袁姐姐的生死,妄图借劣势压我们一头!各位姐妹,可咽的下这口气?!”
  姑娘们异口同声:“自然咽不下!”
  岳绮湘举弓来,道:“他们打的便是袁姐姐让出魁首,咱们剩下的十一人便成散沙的主意,咱们断断不能如这群宵小所愿!今日魁首,势必要女子夺得!”
  “势必要女子夺得!”
  “势必要女子夺得!”
  众姑娘齐呼三声,在整个狩猎场中绕梁不绝。
  正在赶来的孟逸不由勒住马,皱了皱眉。
  他询问:“什么声音?”
  李公子摇着扇子笑道:“那群女子也不知在放出什么豪言壮语,这般也不怕贻笑大方?一群小姑娘家家的,嫁了人谁知道她们谁是谁,偏一个个效法古人,称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之语,真是笑掉大牙。”
  他暧昧地推了推身边的公子:“听闻昨夜齐公子被打断了好事,不知这两日可有中意的姑娘?齐公子也好早些前去提亲才是。”
  齐公子尴尬道:“算了算了,这前来的不过十二个,抛头露面的着实不守妇道,尤其那沈三姑娘,听闻早同梁王殿下有了苟且,这样的姑娘,娶回家去岂不丢人现眼?”
  “本世子倒觉得丢人现眼的人并非诸位姑娘,而是二位才是。”
  却忽有人打断了他们的窃窃私语,有人后来居上,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二人。
  李、齐二人定睛一看,只见马上的公子眉目如画,长眉深目,面如刀削,长身玉立,红色袍裾更衬肩宽细腰,赫然是楚峥越。
  虽说人人都看不起楚峥越,可这眼瞧着被抓包,二人还是颇为尴尬,更何况临江王才刚立了战功,他二人便也只得低下头去,唤了一声:“见过世子爷。”
  楚峥越漫不经心,可身上却散发出层层难以掩饰的杀气。
  “这朝中俸禄想来是太高了,让二位公子在这跟个老妈子一般嚼舌根,本世子听说,舞华长公主前些日子刚在府中纳了几个面首,既然二位这般担忧婚嫁之事,不妨本世子做主将二位也送去,也省的在背后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
  二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连忙道:“再不敢了!”
  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大有前途的世家公子,那舞华长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出了名将三从四德置于无物的浪荡女子。
  人尽皆知她那便宜驸马绿帽子成群,偏生屁也不敢放一个,早成了市井间的笑柄,在公主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简直比后宅女子都不如,整日同那些面首争风吃醋的,简直是丢尽了男子的脸。
  难不成是要让他们也过这样的日子不成?
  这临江王是前朝老臣,舞华长公主又是先帝的亲妹妹,二人也的确有些交情,想到此,他们唯恐楚峥越这小子真泛起虎劲儿来,真将他们送去做面首,不由做小伏低,连声拒绝。
  楚峥越慢悠悠道:“也是,这长公主殿下府中的男宠都是从各地搜罗来的绝色公子,两位着实太过其貌不扬,想来就算是献了去,长公主想来也看不上。”
  李公子下意识地反呛回去道:“什么?!你说谁其貌不扬?”
  身后的楚峥宜接话道:“李公子这样说,便是想入公主府伺候的意思?”
  “这……我……”
  李公子一时语塞,舌头呕仿佛打了结,半句话都说不出了。
  一旁的齐公子瞧着这架势哪还有跟楚氏兄弟争执的心思,赶忙趁机一夹马肚子便窜远了。
  “齐兄等等我!”
  李公子也趁机追了过去。
  楚峥越扬了扬眉。
  孟逸在后头目睹了这一幕,不由不忿楚峥越这废物替那些姑娘说话,便上前道:“呦,怎么着,世子爷怕不是晓得自己将来没了指望,便已替自己做好了做长公主面首的打算不成?”
  楚峥越不言语,只是挑眉用审视的眼神扫视过孟逸的从上到下。
  看得孟逸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咽了咽口水,结巴道:“你你……你看什么看?”
  楚峥越抬眼道:“没看什么,只是听说舞华长公主与皇后娘娘是闺中好友,国舅爷生的也称得上一句俊美,想来若国舅爷去公主府中伺候,皇后娘娘想来碍于姐妹之情,应当是不会反对吧?”
第58章 还有更厉害的
  孟逸闻言不由惊恼,怒道:“你说什么?!”
  楚峥越略略侧过头去,那冷面冷心的楚峥宜便从他身后窜了出来,凉飕飕道:“我兄长说什么,国舅爷是没听见么?”
  他周身气焰本就如地狱阎罗一般,杵在那浑身便似有看不见的黑气,偏生又常穿玄色衣裳,光是站在那就仿佛浑身都写满了“我不讲理,并且你也打不过”几个大字。
  孟逸一见着他不由发憷,但身后众人都瞧着,面子上实在过不去,便还是嘴硬道:“怎么着,想把我送去做面首,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逼急了,逼急了……逼急了我,我,我把你们俩都告官,说你们强抢民男!”
  他实在太害怕去做面首丢了尊严,两股战战间便是口不择言,话一出口便引得众人嬉笑一团。
  孟逸茫然环顾,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由大怒,指着楚峥越二人“你们”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国舅爷所言有理,这再有权势也没有强抢人相赠的道理。”
  却忽有人踏马上前,拦在了三人中央,却是平南侯慕文清。
  慕文清笑道:“三位都是皇亲国戚,身份贵重,何必要这般剑拔弩张?等下便要开始狩猎,也不好就这么僵着,国舅爷,听闻您射猎一向过人,不如你我去前头的靶子切磋切磋?”
  这一见慕文清前来解围,孟逸也顾不得自己同他对不对付了,当即便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点了头,扯了缰绳便走。
  眼瞧着孟逸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般灰溜溜地溜走,楚峥越便挽了挽唇,也兀自朝着集合点走去。
  身后的楚峥宜则不屑地抿了抿唇。
  还说自己是老僧入定动不了凡心,这一听见那两个公子说沈清漪的坏话立刻就像个护崽子的老母鸡,炸了毛似的屁颠屁颠地去给人家找回面子。
  心口不一的很。
  他暗自翻了个白眼,也懒得戳穿,擦了擦鼻子跟上了楚峥越身后。
  狩猎很快开始。
  在场的十一个姑娘仿佛说好了一般,策马的架势气势汹汹,似是必要将袁晚宁今日未曾成功射猎的猎物一同猎回来,各个目不斜视,张弓搭箭的动作都比昨日更利落,仿佛势要同众男子分个高下。
  沈清漪同样憋着一股火气。
  足足两日的工夫,她竟未曾发觉真正的刺客是谁。
  难不成重生回来,她脑子都丢在了上辈子不成?
  她恨恨地紧握长弓,长箭“嗖”地一声脱弓而飞,正中一只飞奔而过的小鹿。
  动作是又快又狠,将个沈经年看得是瞠目结舌。
  “怎的觉得阿瑶你的箭术精进了许多?可是背着我偷偷勤加练习了不成?”
  沈清漪将绕在脖颈的发丝甩开,笑道:“何须背着?哥哥,别忘了你也是男人,今日较量,可不是兄妹较量,而是夺得魁首的较量!”
  沈经年大笑。
  “看来你今日兴致不错!也罢,也罢,为兄便同你较量一番,看看究竟谁能夺魁!驾!”
  他踏马而去,流苏与长发飘扬半空,带着一种独特的不羁与潇洒。
  沈清漪挽唇而笑,同样驾马离开。
  她如发泄一般,凡是所见活物皆放出箭矢,不多时,猎物便可堆成小山一般了。
  这一趟下来,她不由浑身汗涔涔,可心里那股子火气却仿佛未曾发泄完。
  她转头命令那几个跟在身后保护的侍卫:“你们都不许跟着,别挡了我的路!”
  侍卫为难:“可这是梁王殿下让我们保护在您身边的,这……”
  沈清漪不耐:“若有危险,我自然会叫你们来救我,在这等着,别跟来!”
  她不等侍卫们答话便扯紧缰绳,朝着丛林深处走去。
  侍卫们不敢忤逆,也只得面面相觑地停在原处。
  “驾!”
  微风穿过树梢,将她的声音吹散,正入楚峥越耳中。
  楚峥越转头望去,正见蓝衣少女离去时那纤巧的残影。
  他把玩弓弦,嘴角牵起有些玩味的笑。
  “没想到竟会遇到她……”
  一旁的楚峥宜凉飕飕地打断他的自作多情:“猎场就这么大,遇到谁貌似都并不奇怪。”
  楚峥越被呛了一下,不悦地白了他一眼,驾马跟了上去。
  “你别跟上来。”
  走时还不忘远远抛出这句话来。
  楚峥宜“……”
  谁想跟着你!
  而那边,沈清漪还没进入树林深处便隐约听到了一声嘶吼。
  她停下马来,凝神细听。
  赫然是一声中气十足的虎啸!
  虽不见虎影,但这虎啸声听着便格外瘆人,可见那老虎身形有多么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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