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摄政王他不肯退婚——鹤舞流光【完结】
时间:2024-07-10 14:35:46

  然而还没等她冲出去把沈忆年揪回来,便见一个人又匆忙忙地跑了来,手中捧着什么,脑门上全是汗。
  正是去而复返的大公子沈忆年。
  他气喘吁吁,可一双眼却闪着颇为动人的光,坚定而深情,像是下一刻便会将袁晚宁溺在其中一般。
  袁晚宁因为意外而微怔。
  沈忆年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入袁晚宁的手中,喘着粗气道:“这是我一早准备好的礼书,还请袁姑娘过目,可要添置些什么或缺之物,若袁姑娘愿意,明日忆年便请父亲母亲做主上门提亲。”
  袁晚宁似是大吃了一惊,她惊愕地捂住嘴,一双眼隐约有泪光闪动。
  这一向落落大方,一向是巾帼不输须眉的姑娘第一次流露出女儿家特有的娇羞欣喜,让她本就美丽的容颜上更平添了几分动人的光。
  她声带哽咽,颤声:“沈大公子,你……”
  沈忆年伸手摘下一株开得正艳的紫藤萝,亲手佩戴在袁晚宁的发上,望着袁晚宁的眼睛认真而炙热,惹得袁晚宁的面上无端染上了一层绯红。
  沈忆年亦是脸红到了耳根,却依旧坚定地望着袁晚宁一字一顿。
  “自当初在休独倚与你一见,我便被袁姑娘勾走了三魂七魄,那时我便发誓,此生除了袁姑娘,忆年眼中再容不得旁人。
  “袁姑娘,别说是游遍山川,看山巅的雪,赏天边的月,即便你想居于悬崖峭壁,海浪深处,风餐露宿,我沈忆年也无一丝怨言。
  “袁姑娘,你可愿嫁我?”
  沈忆年的询问让袁晚宁咬着唇,方才飒爽的模样竟似是在刹那间消退,再没了丝毫踪影。
  沈清漪激动地掐着二哥的手,浑然不知沈经年被她掐得生生痛歪了嘴,却怕打扰了此刻好不容易氤氲出的气氛,也只得强行憋在嗓中,吐不出,咽不下。
  然而没等到袁晚宁的答复,沈清漪便看到了一粉一绿两道倩影,如鲜花碧叶,同样的俏丽明艳,却让沈清漪暗叫不好。
  轻罗和流萤四处张望着,应当是在找她,眼看着流萤指着这边拍了拍轻罗说了句什么,沈清漪便知两个侍女显然已看到了暗处的她。
  她暗道不能让二人坏了事,便冲着两个侍女拼命打着眼色,二人却是一头雾水,性子直些的流萤将双手拢在嘴边,直言出口:“小姐,你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花廊背人,明处唯有沈忆年与袁晚宁二人,暗处唯有沈清漪两兄妹,流萤这句话一出,那浅尝即止的暧昧氛围便被无情地打破,沈忆年与袁晚宁两双目光齐齐地落在了在灌木丛中的沈经年两人身上。
  “……”
  四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为首的二哥沈经年率先拉着妹妹起身从灌木中现身,强自笑了笑:“大哥,未来嫂子,经年等只是偶然在此路过,你们方才说了什么,我们都没听到。”
  “……”
  未来嫂子都唤上了,后面两句便是妥妥的欲盖弥彰。
  他的话让此刻的气氛更降低了几分。
  袁晚宁率先反应过来,面上的颜色登时更深了三分,旁的也再顾不得,当即转身跑没了踪影,唯剩沈家兄妹们在紫藤花下面面相觑。
  二公子沈经年扬起眉毛。
  “大哥,你还在这看着做什么?快追啊,一会儿我们几个没嫂子了!”
  沈忆年这才如梦初醒地一拍脑袋,抱着礼书追上去了。
第19章 潜入
  沈清漪如释重负地擦去额角的汗珠,靠着沈经年的胳膊笑出一脸傻样。
  “咱们大哥虽说古板了些,对袁姐姐可真是没的说,简直是百依百顺。二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吃上大哥的喜酒啊?”
  沈经年道:“咱们什么时候喝喜酒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嘛,我记得方才你晚归之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他伸手便扯住沈清漪的耳朵,揪得沈清漪是“哎呦哎呦”地不住惨叫告饶。
  沈清漪忽然一指沈经年身后:“大哥,你怎么回来啦?”
  沈经年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沈清漪趁机挣脱他的手就是一个脚底抹油。
  沈经年看到身后空空如也才知道上了当,转过身来边追边喊:“臭丫头,你给我站住!”
  打闹间,沈清漪脑中不断盘旋着方才沈忆年与袁晚宁紫藤花下的表白一幕。
  前生二人失之交臂,是因侍女晴雅与杨姨娘的从中作梗,这才让二人错失了一生。
  而今生虽有她的在旁帮忙,但更多的,还是袁晚宁的直言询问,方才成就一段佳话。
  看来想要拿下这未来的摄政王,她还得主动出击才是。
  ……
  次日,临江王府,听溪院五岳楼外。
  墙外不知何时架起了一座梯子,一只纤细而白皙如玉的手狼狈地攀在墙头,伴随着的是稍稍有些剧烈的气喘声。
  攀上墙头之人抬手想要擦一把汗,谁知手一滑,脚下便险些踩空,差点便摔下去,脚下亦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幸亏她及时地勾住了墙边,这才有惊无险地停住。
  待站稳后,沈清漪不由后怕地低下头,冷汗都下来了。
  这次可没有楚峥越在下头接着了。
  底下把着梯子的流萤亦是提心吊胆:“小姐你轻点,这声音也太大了,别把王府侍卫招来,若被老爷夫人发现我帮你跑来假扮王府侍女的话肯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沈清漪道:“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帮你顶着,放心吧,没事儿。”
  她坐上墙头,趁着这休息的片刻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她浑然不觉,此刻角落中遍布的各个暗卫正用看傻子的表情盯着她。
  喘够了气,她才轻巧地跃下墙头,有弹性的双腿毫不费力地滑到了地上,
  她此刻扎着双螺髻,身穿简单的软绫襦裙,俨然一个俏丽的小侍婢。
  今日想说的话并未说出口,既然报答不得,她便要好好一探究竟。
  看看究竟是她自作多情,还是楚峥越这厮当着两个弟弟的面死鸭子嘴硬。
  只要让她接近楚峥越,弄清他究竟有没有如前世那般将自己所赠的香囊偷偷地佩戴在身上,她自然便有了答案。
  因此她才带着流萤在此踩点,蹲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买通了临江王府的一个侍女,这才顺利地换了衣裳,潜入府中。
  前世她身为皇后,也曾随赵宪一同来此做过客,因此对王府中的草木还算得上熟悉。
  但那时终归是客人,如今她骤然以“婢女”的身份造访,倒也颇感新鲜。
  临江王年岁渐长,又陪着先帝打了半辈子的天下,眼光还是多年前的眼光,整个府邸的装束皆是古香古色,瞧着反倒有种正气古板的武将气息。
  倒不知楚峥越喜欢什么样的装扮。
  还没等她思索出个子丑寅卯,早有管事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后,毫不客气地照着她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道:“傻站着干嘛呢?后头一堆杂活儿正缺人手,你还不赶紧帮忙去?”
  沈清漪被打得猝不及防,哎呦一声本能地转身,那管事见了她的相貌登时愣了愣,她趁着对方愣神的机会连忙吐了吐舌头,转头就是个脚底抹油。
  那管事回想起方才那女孩的脸不由微怔,自言自语道:“府里何曾有过这样貌美的侍婢?是新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却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个带笑的声音:“不错,兄长亲自领进门的人,你自然是不知的。”
  管事转头见了来人,连忙颔首道:“三少爷。”
  楚峥阳惬意地摇着折扇,慢悠悠道:“人可是大哥亲自领来的,但大哥这个人一向是不喜欢被旁人揣测心意,这怎么做,你心里可明白?”
  “亲自领来的?”
  管事的狐疑地重复了一遍,话头刚落便恍然大悟地一拍头,道:“原来如此……小的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说完便美滋滋地掉头而去了。
  楚峥阳合上折扇,挑眉扫了楚峥越所住的一眼五岳楼一眼,自言自语道:“成日笑我流连花草,如今有这位沈姑娘,美艳绝伦又热情似火,我倒想看看,你这等正人君子究竟挡不挡得住这般猛烈的攻势。”
  他将扇子抛起又接住道:“小弟不才,可就等着看好戏喽,可别让我失望。”
  他抿唇一笑,复又摇着扇子悠悠朝着府外而去。
  而此刻,浣衣房中。
  管事背着手,翘着胡子,煞有介事地做出一副凶恶模样,目光巡视过众侍女,众人见了他纷纷道一声好,唯有卖力洗着衣裳的沈清漪未曾注意到他的到来,依旧埋头洗着衣裳。
  管事大声地咳了咳。
  沈清漪自幼娇养,哪里真的自己洗过衣裳,手被搓破了皮也没跟眼前的这些湿衣服和解,正被手上的伤口痛得直皱眉,听到了咳嗽声才反应过来,连忙擦了擦手站起身来。
  管事随手拿起盆里的衣裳看了看,忽然一把甩在盆子中,道:“这洗的什么呀,啊?你瞧瞧这领口,这袖子,让你来做工,不是让你偷懒来了知不知道?”
  沈清漪听在耳中,撇了撇嘴,未曾言语。
  管事道:“你们几个,衣裳都给她,若今天洗不干净就甭吃饭了,洗干净为止!”
  说完,便装模作样地踱着步子慢悠悠离开了。
  这眼见着这新来的美貌侍女被管事的训斥,众粗使女工便收到了暗示,纷纷将手中的衣裳纷纷倒在了沈清漪的盆中,有人甚至故意使坏,将水盆朝着沈清漪身上一扬,沈清漪一时躲闪不得,当即便被淋了个透彻。
  虽是艳阳天,但夜色将至,还是冻得沈清漪猛地打了个哆嗦。
  她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正好喷了那喷水之人一脸。
  那喷水之人呸了一声,嘟囔了一声晦气便骂骂咧咧地转头出了浣衣房。
  虽被淋了满身水,可沈清漪倒觉得无所谓。
  前世在后宫,什么样不堪的手段都见过,即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羞辱她亦可维持母仪天下的端庄秀丽。
  更何况她今日前来特意脂粉未施,此刻的模样就算再狼狈也不会晕了妆容惹人笑话,再说她知晓男人的劣根性,瞧见她楚楚动人的弱势模样比之寻常美人只怕更怜爱三分。
  因而她也并不急,只是镇定地坐下,继续慢悠悠地搓洗着面前小山一般的脏衣裳。
  不多时,衣摆上沾着血的楚峥越便回了听溪院。
第20章 侍奉
  楚峥越进了院门,早有暗卫现了身,利落地抱拳跪地道:“参见世子爷。”
  他抽出手绢低头擦着血迹还未干的手:“可有事禀报?”
  暗卫颔首道:“今日有一个女子扮作府中侍女翻墙入门而来。”
  楚峥越的手微微一顿。
  暗卫接着道:“属下见那姑娘身手笨拙,又是只身一人,便未曾惊动她,虽是如此,但难保是有人派来对世子爷施以美人计借机打探,不知世子爷看来,要不要……”
  他伸手在脖子处做了个“杀”的手势。
  楚峥越继续擦着指缝间沁入的血渍,漫不经心:“那姑娘生得是何模样,可看清了?”
  暗卫想来是没想到他会如此询问,不由顿了顿,片刻后才道:“属下未曾细看,只觉得那姑娘生得美貌异常,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精怪,也正因此,属下才生了疑来。”
  楚峥越垂着眼,默默将手绢收起。
  果然是她……
  他不动声色:“人去哪了?”
  暗卫道:“已被钟管事派去了浣衣房。”
  楚峥越点点头,道:“去将管事的叫过来。”
  片刻后钟管事便乐颠颠地赶来,道了一声:“世子爷。”
  楚峥越道:“听说你派了个姑娘去浣衣房?人呢?”
  钟管事立刻露出了“小的就知道”的表情。
  他嘿嘿一笑。
  “小的这就将那姑娘叫来,世子爷等候片刻。”
  说着,不等楚峥越说下句话便美滋滋地小跑而去。
  楚峥越:“……”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似的?
  聪慧如他却也想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对劲,索性便不想了,迈步进了门去。
  不多时,形容狼狈的沈清漪便被送入了楚峥越的屋中。
  钟管事道:“还请世子爷慢用,哈。”
  离开后还不忘贴心地将门关上,独留沈清漪和楚峥越两人在屋中。
  这隔了半个屏风,能看到沈清漪的衣角还在狼狈地向下滴着水,水滴的声音打在花纹繁复的薄绒毯上发出此刻听来愈加清晰的闷响,一时间便愈发尴尬。
  意识到自己此刻浑身狼狈,沈清漪急忙低下头去。
  她手忙脚乱地抬起袖子捂住脸背过身去,心中暗自祈祷着楚峥越别看到了自己的相貌再将自己赶出去。
  而她这一整套的动作正落在楚峥越的眼中。
  楚峥越挑了挑眉,也不戳穿她,只是淡淡道:“新拨来伺候的?”
  沈清漪尽量压低声音:“……是。”
  楚峥越啧了一声:“怎么弄一身湿?受欺负了?”
  沈清漪道:“没有,我——我自己掉水里弄得。”
  楚峥越嘴角勾了勾。
  隔着个屏风都能嗅到她身上的皂角味,那群粗使侍从一向是拜高踩低的货色,看到这么个娇小的小姑娘,不成为众矢之的才怪。
  他想着在宫宴上沈清漪戏弄孟逸的模样,心道这丫头分明不像个肯受气的心性,如此忍辱负重之为潜入他的房中,倒不知背后指使她之人究竟是什么角色,能够让她这般死心塌地,不惜以色相相惑。
  他眼珠一转,决定按兵不动,让这丫头自己露出马脚。
  他撑着额角,道:“过来伺候。”
  沈清漪震惊抬眼。
  过去……伺候?!
  他说的……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般伺候吧?!
  他……他难不成寻常便是这般对待婢女的?
  沈清漪想到最令人不齿的那种猜测,登时吓得双腿打颤,暗自后悔今日之举。
  然而若此刻逃跑,又怕身份暴露,前后都是坑,沈清漪便踯躅在了原地。
  “让你过来没有听到么?”
  冷不丁楚峥越的催促声传来,沈清漪一激灵,生怕楚峥越起疑,便低着头像只鹌鹑似的一步一蹭着慢慢挪了过去。
  幸亏楚峥越许是太累,撑着额角半阖着眼,眉稍尽是疲倦。
  “世子爷……要我,啊不是……要奴婢怎么……怎么伺候?”
  沈清漪结结巴巴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楚峥越没睁眼:“揉肩捶背,不会?”
  “啊?”
  沈清漪微怔,又反应过来,“哦”了一声,提着湿哒哒的裙角上前,一副小狗腿模样地为他奋力揉起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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