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子我见过——渚花晚晚【完结】
时间:2024-07-10 17:15:06

  子离领命:“是。”
  青丘这顿晚膳,吃得其乐融融,惬意无比。
  饭后,子离带着濯盥等人,一同收拾餐具。
  南陌坐在桌前,问若然:“太子生辰宴虽已推迟,但若儿还是得用心备一份贺礼,可有想好送些什么?”
  若然吃着林修存在青丘的糖果,随口一答:“送糖果。”
  南陌一噎,毫不客气抬手敲了敲若然的脑袋:“太子殿下何等尊贵,他的生辰宴六界来喝,届时会有数不胜数的奇珍异宝奉上,你竟要送这区区一袋糖果?你莫不是想让梨雨轩和青丘蒙羞?”
  若然脑袋被南陌敲得生疼,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若儿往日都呆在梨雨轩内,未曾见过什么世面,在若儿心里,糖果和那些奇珍异宝同等重要。再者,送人贺礼最重要是心意,若非奇珍异宝,难道便拿不出手了?”
  南陌峰眉一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有天下大同的淡然胸怀,怎的往日里,你过生辰之时,却不止要糖果这样简单?”
  “父神莫要恼我,我再好好想想,该送殿下什么好呢?”
  若然讪讪一笑,捂着脑袋,不解:“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宝贝可以送给殿下。”
  又反问道:“此次太子寿辰,父神同母神难不成只叫我一人送贺礼?”
  南陌道:“你母神代表的是梨雨轩,你父神我代表的是整个青丘,而你,代表的则是你自己。”
  若然糊涂了:“我是父神母神的女儿,为何不能属于梨雨轩或者青丘呢?”
  南陌鼻子一哼:“你果真以为,此次出了星曜宫全凭你一己之力?若不是千熠太子大度,只怕还得关你个千百年!此份恩惠,难道你不应该单独送出一份贺礼,以表感谢?”
  若然闻言,瞬间头大:“确实如此,可是除了糖果,若儿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送他。”
  南陌缓缓道来:“魔界有一朵千年一开的渡幽花,千年一开,还只开一朵,常人能亲眼得见花开已是万幸,轻易采摘不得。此花珍贵稀有,你将它摘来献给太子殿下,最适合不过了。”
  若然大惊:“千年一开?还只开一朵?轻易还采摘不得?父神把渡幽花说得如此离奇,凭我的修为,怎么可能采摘得来。”
  南陌开口,不容置疑:“你明日即刻起身去魔界,采摘渡幽花。将濯盥和花辞带上,他们二人合力,正好助你一臂之力。林修留下,明日同子离去山间寻一块玉石来,造一张更大的桌子。”
  林修与子离对望一眼,恭敬道:“是!”
  若然蹙着眉头,问:“为何非要是渡幽花不可?”
  南陌缓缓开口:“殿下今日被饕餮所伤,正好需要渡幽花。”
  若然不解:“为何?”
  南陌道:“渡幽花,能活死人、肉白骨,其功效同女娲石类似,虽没有女娲石那么神通广大......如果你愿意,可将女娲石取来,献给他。”
第五十七章 :出发,魔界
  在场除了南陌和不知情的林修,皆唏嘘不已:女娲石种在若然体内已过数千年,早已与其血脉相融,怎是轻易说能取便取得的?
  若然连连摇头:“不愿意不愿意!”
  女娲石,又是女娲石!
  这个千熠怎么回回有问题都要冲着女娲石来啊!
  若然苦不堪言,最终妥协:“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明日带着濯盥和花辞,去魔界找渡幽花吧!”
  南陌望着若然苦巴巴的小脸,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深夜时分,若然香甜入睡。
  寝殿大门被轻轻推开,从外缓缓走进一位身着月牙白袍的男子,天穹之上的月辉清冷洒落他一身,比雪花还美。
  落絮站定床侧,静静瞧着寝床之上,若然眉眼精致,睡颜恬静,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绫罗里裙微微凌乱,肌肤盈盈生辉。
  落絮唇角挂着温润的笑意,抬手轻轻为若然拢了拢衣裙,捏了捏被角。
  寅时,夜与日交替之际,寝殿大门打开。
  落絮将欲走出,迎面袭来一阵劲风,快得来不及闪躲,只够微微侧了下身子,冷不丁,那劲风便拍在了落絮左肩。
  “嗯!”
  闷哼一声,落絮痛得微微弯腰,他冷冷抬头,见面前站定一位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夜间雾气弥漫,萦绕周身,他仿佛鬼魅,脸上笼着的玉质面罩在月辉之下阴恻恻泛着寒光。
  落絮冷笑:“濯盥?”
  终于又相见了。
  二人冷眸相对,刹那间火花四射,相顾无言之际,默契地双双同时出手,却没在对方手中捞到半分好处。
  凌厉交手之际,濯盥嗜血一般,发出冷冷警告:“离若然远些!”
  落絮不遑多让,冷笑:“一个贴身仙仆,竟敢直呼小姐名讳,你果真好大的胆子!”
  说话间,一掌将二人分开。
  濯盥停顿原地,眸光望向寝床上酣睡的若然,冷冷开口;“这里不方便,要打出去打!”
  话落,也不待落絮反应,一个闪身,便消失原地。
  落絮退出寝殿,将殿门轻轻掩上,一双寒雪眸子望着月辉洒落之处,沉默一瞬,也一个闪身,便消失原地。
  不远处。
  南陌悠悠然坐在屋檐上,隐在月辉洒落不到的暗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微微叹了口气:“年轻就是好啊,大晚上不睡觉,还有那么多气力切磋。”
  翌日清晨。
  若然睁开清灵的双眸,轻轻掀起锦被,赤足落地,落座梳妆台前,对着铜镜自顾自梳妆。
  花辞听见寝殿内的动静,轻轻推门而入,接过若然的梳子,替她细细梳理乌发。
  若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待会儿你要与濯盥陪我一同去魔界采摘渡幽花,你都收拾妥当了吗?”
  花辞手上动作不停,闻言点头:“回小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若然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浅浅叹了一口气:“渡幽花哪有那么容易采得?但尽人事吧!”
  一道用早膳之时,若然见濯盥不在,不由地问林修:“濯盥怎么还不起身,不是睡过头了吧,不如你去喊他过来?”
  林修道:“好。”
  林修刚要起身,南陌出声制止:“不用了,濯盥或许去不成了。”
  若然跟花辞同时出声:“为何?”
  若是没有濯盥,凭她和花辞两人,就更不可能摘得渡幽花,说不定若然一迷路,她与花辞直接出不来,困死在魔界哪处犄角旮旯都有可能。
  南陌眨着眼睛干咳:“因为,因为......”
  却因为不出个所以然。
  若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因为什么?”
  恰在此时,濯盥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玄色衣袍,清冷如夜风,眸光温和。
  若然心底松了一口气,朝濯盥招手:“快来用早膳,我们还得去魔界。”
  濯盥来了便好,若是不来,还不知凭她和花辞二人,怎么能在魔界摘到渡幽花呢。
  南陌眉头微挑:这是打赢了?
  南陌起身,挡住濯盥前进的步伐,四目相对之时,便将手搭在濯盥肩膀上,只一瞬间便探出他伤得不重,心神微动:果真打赢了。
  这个濯盥,并不简单啊。
  若不是他真心守着若儿,否则为敌,恐怕是位棘手的敌人。
  濯盥感受到了南陌的试探,眸光一片坦诚清明,散开了结界任由试探。
  南陌一愣,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濯盥的肩膀,吩咐:“此次派你护送若儿去魔界,记住,渡幽花可以摘不到,但若儿的仙家性命,定要你好生守卫。”
  濯盥点头:“是。”
  南陌深看了濯盥一眼,微微侧身让路:“用早膳吧!”
  濯盥落座,见身侧的若然头也不抬,只顾扒拉碗中的稀粥。
  濯盥温润的唇瓣一扯:在她心中,填饱肚子才能好好儿干架。
  魔界。
  刚踏入魔界领域,天穹便昏沉下来。
  若然抬头瞧了瞧远处弥漫的魔障,心情复杂,摇头叹气,唏嘘不已:“魔界是能与雪族、天界成三足鼎立之势的存在,以凶险魔障和诡异法阵闻名。我先前从未踏入过魔界地域,虽身有女娲石护体,但望着这片魔障,心底仍忍不住发怵。”
  濯盥看着魔障,淡淡道:“修为高深之人,可穿越魔障,只是不知这片魔障,所深几许,只怕是要耗费灵力了。”
  花辞从药瓶里倒出自制的解毒丸给若然和濯盥,道:“吃些解毒丸,屏气凝神,若是穿不过去,咱们再堵上修为也不迟。”
  三人服下解毒丸,又用手帕捂好口鼻,最终消失在了蒙蒙一片的魔障之地。
  若然等人,在朦胧魔障之间,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好不容易走出魔障,入眼却是一大片鲜艳花海。
  瓣瓣花朵柔媚盛开,嫣红如霞,微风轻拂,整片花海随风摇曳,如同浮动的云霞,花香四溢,沁人心脾,彩蝶嬉戏,诱人沉醉其中。
  若然心中警惕万分。
  花辞惊呼:“魔界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花海?”
  花辞显然被这片花海所惊艳,忍不住伸手,欲摘一朵,濯盥冷冷制止:“别碰!小心有毒!”
  花辞闻言,吓得缩手。
  若然瞥着眼前一朵娇艳的花儿,淡淡道:“濯盥说的没错,越是美丽的花朵,越是有毒。”
  花辞再也不敢乱碰了。
  若然突然苦恼道:“渡幽花是否生于斯、长于斯?可这么一片花海,到底哪一朵才是渡幽花呢?”
  若然又叹了一口气:“后悔昨夜没有问父神要一张渡幽花的画像来,如今只得慢慢寻找了......”
  濯盥望着若然,缓缓吐露:“渡幽花并无画像。天上地下,这几千年内,或许只有熙泽大师见过渡幽花的模样。”
  花辞惊讶:“魔界也没有画像?魔君墨阙难道都没有见过渡幽花吗?”
  毕竟,渡幽花生长在魔界,就算没运气采得,至少有运气见过吧?
  濯盥摇头:“天界藏经阁内都没有明确记载,只寥寥数笔‘渡幽生魔界,花开奇特,熙泽目睹尔’。”
  若然闻言,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奇异的画面,一个绝美的神女,手挽轻纱,踏水而来,手捧渡幽花,缓缓递给面前气宇轩昂、超尘拔俗的男子。
  这画面却转瞬即逝。
  若然甩了甩头:怎么回事,她方才看到的都是什么?
  花辞问道:“熙泽自然就是熙泽大师咯?怎么天上地下,只有他一人见过呢?”
  若然恢复神志,接而问道:“这花开如何奇特法?”
  濯盥摇头:“我皆不知。”
  花辞气馁:“连濯盥都不知道,那就难办了。”
  若然踩着花海附近的石头,猜测:“这渡幽花应该是开在魔界环境极其险恶的地方,譬如方才凶险的魔障里,而且还是只开一会儿就凋谢得无影无踪的那种,或许比昙花一现还凄美,不然怎么能称之为花开奇特呢?”
  花辞和濯盥不置可否,却沉默不言。
  若然喃喃道:“或许,我知道渡幽花长什么样子。”
  花辞惊奇:“当真?可小姐先前从未听过渡幽花,怎会知晓它长了何种模样?”
  若然缄默不语,花辞与濯盥相看两眼,皆沉默。
  若然静静望着眼前艳丽的花海,抬手徐徐施法,美丽的花海变化万千,从诡异的蛇窟,到暗无天日的树林,再到尸横遍野骷髅满地的坟场。
  “果真美丽的花朵都有毒!”
  花辞惊呼,脸都看白了,吓得抓紧若然。
  “小姐,怎么会这样?”
  若然冷着眸子望向眼前万千变化的景象,转身问濯盥:“我们掉进法阵里了?”
  濯盥点头:“也或许是中了毒,出现了幻觉。”
  花辞唏嘘不已:“好厉害的毒!我苦习花草纲目数千年,药毒双修,竟然还有人能让我中毒?”
  若然啧啧赞叹:“这或许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濯盥观察着这个法阵,眸中闪过一丝欣赏:“设下这样阵法的人,还真是煞费苦心。”
  若然不解:“何以见得?”
  濯盥指着上方闪闪发光之处:“你们瞧,这发光之处,看似是全阵最脆弱的阵眼。”
  又将手指徐徐落下,指向下方:“但其实这处才是。”
  若然疑惑,蹲在那里看了许久,竟没发现丝毫端倪,扯了扯唇:“怪我资质愚拙,从未修习过布阵之术,竟看不出这处有何不同。”
  濯盥唇瓣一扯:“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善于以假乱真,迷惑猎物。”
  猎物?
  若然啧啧:“你别告诉我,设下如此法阵之人,很喜欢打猎?”
  濯盥眸色一闪,轻笑:“何止喜欢打猎,他或许更喜欢做一名运筹帷幄的帐中军师,将整个六界玩弄于股掌之间。”
  帐中军师?
  若然觉得这句十分熟悉,脑中猛然回想起一个邪魅性感的脸来,冷不丁冒了一身虚汗,道:“不会是魔界那个风流的魔君吧?”
  濯盥轻笑不止:“还未可知。”
  若然看着墨阙眸中闪过的欣赏与兴奋,万分不解,忍不住瘪了瘪嘴,摆手催促:“你若是会,便赶紧破了这法阵,我们还得在这险象环生的魔界,采摘渡幽花呢!”
  花辞点头,靠近若然,低语:“其实我根本看不出这两处有何不同。”
  若然闻言,俯身耳语:“我亦是!”
  濯盥何等耳聪目明,唇瓣一勾,眸光宠溺,装作并未听见若然与花辞交头接耳。
  他缓缓抬手,不疾不徐,风轻云淡之间,灵力涌动,直往一处攻击,不消片刻,法阵便被破开。
  远处,魔宫。
  情香弥漫,罗帐摇曳。
  金娆俏脸上染着通红一片,美眸湿润,熟透的双颊上挂满泪渍,望着墨阙的眸子,灌满深情。
  墨阙眸光冰冷,低吼:“金娆,本君以为你还算听话,才让你留在本君身边呆上这么许久。没成想你也竟是这般不知羞耻,竟敢对本君用此下三滥的手段!”
  金娆吃痛,哭声连连,娇软红唇被一排贝齿咬破。
  墨阙心神一动,脑海中却满是人界不落山头遇见的那抹倩影,绝美灵动,时而展露出旖旎如雾的甜笑,令他心痒难耐。
  突然,他冰冷的眸光微微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唇瓣勾起一抹邪笑。
  呵,有不乖的东西闯进来了。
  也好,正巧近日弘桑清闲得很,让他去处理好了。
  法阵一破,若然便瞧见了魔界熟悉的苍穹,欣喜不已,却不待片刻,笑容便凝固脸颊。
  法阵周围来来往往一群魔兵巡逻,见此处有异动,纷纷围上前来,各个手中执着大刀阔斧,阴恻恻骇人。
  若然望着面前越靠越近的魔兵,黑云一般,乌压压地压上前来,她朝面前阴恻恻发出寒光的大刀阔斧讪讪一笑,陡然拉住花辞:“快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