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子我见过——渚花晚晚【完结】
时间:2024-07-10 17:15:06

  顷刻间,若然较好的曲线便一览无余,纵使身上裹着千熠的外袍,却透着一股玲珑诱惑。
  陵游很识趣地转身。
  却暗自咋舌:难怪若然上神能把太子殿下迷得七荤八素的,原来如此美丽。
  上次太子寿辰宴上遥遥一见,便觉惊艳无比,如今一瞧,更是美得不像话。
  濯盥垂下眸子,将脱下外袍,将它盖在若然身上。
  随即,便开口道:“陵游医仙,烦请你过来看看若然是身子?”
  陵游一个激灵,转身过去,濯盥只给他递了一个若然的手臂,还将手臂露出的皮肤遮住。
  千熠和濯盥四只眼睛同时看着陵游,弄得陵游尴尬不已。
  心中直犯嘀咕:至于嘛至于嘛!
  陵游硬着头皮蹲下,将手搭在若然手腕处,一缕灵力探入若然体内,良久,便松手,面上露出笑嘻嘻的笑容。
  “哈哈哈,六界皆说我陵游医术了得,如今我倒觉得,果真了得!放心吧,合太子殿下与......”
  陵游说到此处,戛然而止,眼神望向濯盥。
  濯盥淡淡开口:“濯盥。”
  陵游闻言,“嘿嘿”一笑,道:“合太子殿下与濯盥仙仆之力,终于将神器女娲石修补完成。”
  陵游“斯哈”一声,又道:“如今这女娲石,残损上古之力,又集合二位神力,威力非同小可,毁天灭地,重塑天地,不在话下......啧啧啧,若是被有心人知晓,若然上神可就危险咯!”
  千熠与濯盥皆是沉默一瞬:这也正是他们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
  陵游叹了一口气,将刚刚由于激动散落在地的灵药捡起来,投进药浴泉池中。
  注入些灵力,药浴池又重新黑了起来,石泉水燃起了活力,“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陵游望了望千熠与濯盥,起身道:“我出去配置些药来,为若然上神溶解穷奇之毒,最好真的能让若然上神,以上神之力吞噬穷奇之力......”
  话落,陵游头也不回地要走出去。
  这里气氛太压抑,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还没走到门口,背后传来千熠一声:“涂烧伤的灵药有吗?”
  陵游顿脚,呵呵转头赔笑:“有有有,床边的药箱上,全是灵药,哪一罐都是外敷的,无论烧伤烫伤还是毒物咬伤,都治得了。”
  陵游站在密室与内室之间的门槛处,看着自己可怜的床,知道今天无床可睡了。
  濯盥自顾自上岸,在内室找了些垫子,递给千熠。
  千熠看了一瞬,将若然轻轻放下,为她调整姿势之后,头靠在濯盥递过来的柔软的垫子上。
  接着,千熠便飞身离开药浴泉池。
  等二人都离开密室之后,千熠开门见山:“你是如何寻得盘古斧的?”
  盘古斧理应在父帝那处保管着,一个仙仆,纵然有上神修为,也不可能避开父帝的眼线,偷出盘古斧。
  唯一的可能是,父帝将盘古斧交给凝酥,用来劈开神农炉,杀害若然。
  而事后,濯盥正巧撞见凝酥,怀中有盘古斧,便偷了过来。
  只是,他为何要盘古斧?
  濯盥淡淡开口:“我去凝酥的寒酥宫中找若然,偶然在她宫中发现的。”
  濯盥语气之淡,好似此事与他无关。
  千熠垂下眼睑:果真被他猜中了。
  “落絮呢?劳烦你将他喊来照顾若然吧。”
  千熠语气之淡,好似他先前对若然的心意,都是假的。
  濯盥眸光一寒:“我不就是若然的贴身仙仆,何故劳烦雪族王子来照顾?”
  呵呵,雪族王子,落絮,真是讽刺啊!
  千熠淡淡开口:“若然喜欢他,若是醒来看见他,应该会有利于身体康复。”
  濯盥嗤笑:“身体康复?不见得吧!”
  那嗤笑之间,藏了杀气,千熠听了出来。
  他蹙眉:“你这是何意?”
  千熠指的是,濯盥身上为何会有杀气。
  濯盥冷笑:“我先前听闻花辞说,若然被凝酥喊去看穷奇了,我找了一圈,并未在兜率宫中看见若然的影子,还以为若然去了寒酥宫,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濯盥转眸看着千熠,那眸光冰寒蚀骨。
  千熠神情不解,望着濯盥,眉宇平静清浅。
  濯盥嗤之以鼻:“谁承想看见了他与凝酥二人缠绵悱恻!”
  缠绵悱恻?
  千熠着实吃了一惊:“凝酥竟然和落絮......”
  千熠立刻禁了声,他转身看了一眼紧闭的石门,道:“此时,瞒不了多久。”
  濯盥蹙眉:“被自己以为的心上人背叛,总有一日,她不想接受都不行。”
  濯盥与千熠不知,其实此时,紫微宫里已经在拟旨,宣布雪族王子不日便要迎娶天界公主。
  千熠眸光微动:心上人吗?
  千熠忽然望向濯盥,他一早便知濯盥对若然的心思,藏了许久许久。
  可是却不知为何,如此久远的情愫,濯盥依旧能做到与她保持距离。
  以主仆相称,从不逾矩。
  这一点,他做不到。
  千熠问道:“你可知,神农炉上有盘古斧劈损的裂痕?”
  濯盥叹了口气,如实回答:“我原先不知,待到方才重新回去兜率宫之时,便想通了。”
  凝酥实在可恶,他终有一日,定会好好“招待”她。
  千熠盯着濯盥:“雪族的风雪之术你是如何会的?”
  濯盥方才还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闻言身子微不可闻地轻颤,却很快便保持镇定。
  兜率宫中,若然的雪流了一地,冰冷刺骨,他情急之下,便......
  无妨,总有一日,这便不是秘密了。
  届时,若然想恨他,便恨他吧!
  千熠将濯盥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你来自雪族?或者说,你的父神或母神来自雪族?”
  濯盥不言语,他戴着一张面罩,看不清神色,而仅有一刹那的眸色变化,此刻也消失的于无影无踪。
  千熠越发看不透濯盥。
  他有如此高的修为与眼见,到底为何心甘情愿来若然身边做一个小小的仙仆?
  千熠盯了濯盥一瞬,脱口而出:“你佩戴着面罩,真是因为脸受了伤吗?”
  “哎呦你们怎么站在这儿?”
  陵游恰巧推门而入,却被眼前二人僵硬的局面尴尬住。
  心中嗟叹: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千熠眸光流转,清清浅浅地淡淡瞥了一眼陵游。
  虽是淡淡一瞥,却将陵游瞥得头皮发麻。
  陵游有些尴尬,却怎么也不清楚他也不算贸然闯入,怎么得罪了这位殿下。
  陵游对千熠掷来的眸光恍若不闻,瞧着濯盥不知为何,对他投来的眸光温和了一些。
  陵游装傻充愣,“呵呵”一笑,朝濯盥道:“快去把若然上神捞上来吧,我这药浴泉池泡的时间长了,物极必反,对她也未必有好处!”
第一百一十章 :凝酥与落絮的教训
  千熠深深盯了濯盥一瞬,便转身推开密室石门。
  药浴泉池里,若然静静枕在软垫上,皮肤白皙,睫毛微翘,安静恬淡。
  走近一看,她眉宇间竟生出一朵淡白色花瓣,花蕊生紫,释放魅惑的魔力。
  粉嫩的嘴唇变成纯紫色,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千熠眸光动了动:穷奇之毒?
  下一瞬,便将若然捞起,带了出去。
  濯盥静静伫立在陵游的房内,看着千熠将若然安置在了陵游的床上。
  千熠将床幔解下,阻隔住了濯盥的视线。
  朦胧的床帐依稀可辨千熠一举一动,濯盥脚上生钉一般死死站在原地,仔细分辨着床内的声响,深邃的眸光晦暗不明。
  床帐之内,千熠望着若然,随即,遂从怀中拿出一根黑色的丝带,蒙上眼睛。
  抬手轻轻退去若然身上湿漉漉的两层外袍,用丝帕将将她的身子擦净,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到未痊愈的伤口。
  又摸索着开了药箱,拿出一罐灵药,抹在若然的身上,药到伤处。
  陵游医术不愧冠绝六界,若然在药浴泉池中无法痊愈的伤痕,在灵药的加持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千熠挥手,染湿的被子便陡然干爽,又摸索着将被子盖在若然身上,随即便退了出去。
  濯盥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望着千熠的眸子,越发晦涩不明。
  此时的他有些看不透千熠。
  却更加看不透自己。
  为何能亲眼看着若然被千熠抱在怀中,被退去衣衫,一丝不挂地袒露在他面前,让他为她疗伤。
  你真是疯了,濯盥!
  千熠抬手,将面上蒙着的黑色丝带解开,眼前一亮之际,便见陵游推门而入。
  陵游已经煎好一副药,端上来:“这是第一副药,我注了些修为进去,献给若然上神清清身体,毒素稳定些我再下第二服药。”
  濯盥抬手将那碗药端在手上,陵游“呵呵”一笑,余光扫到床帐之内熟睡的朦胧身影,敏锐的察觉到方才发生了什么,十分识趣地退了出去。
  濯盥端着药,他望着床帐之内的若然,又瞧着手中黑漆漆的药汁,一时之间踌躇不决,索性将药碗搁在一处,转身与千熠擦身而过,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陵游看见濯盥出去,双眸圆睁,错愕了一瞬。
  随即“啧啧”一声,看着火苗舔舐药罐,摇了摇手中的蒲扇。
  又怕濯盥耳朵尖听了去,又忍不住心中所想,索性口中含糊不清地吐槽。
  “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的缩头乌龟!哎呦,像你这样的,就是在人家身边做仙仆做到死,你也没机会!”
  内室,千熠望着被濯盥搁置的药碗,眸光清浅,他撩起床帐,一把端起药碗,饮了一口,对着若然的唇,俯身而下。
  看见若然洗净的小脸上,额记被染成紫色,唇也泛着淡淡的紫色。
  梨雨轩内,若然的寝殿之中。
  花辞鼓着老大的腮帮子,水汪汪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又生怕面前之人伤着自己,只得气鼓鼓地站在远处,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素指一指,大声喝斥:“小姐不在,请你出去!”
  花辞不敢告诉墨阙若然去了凝酥的寒酥宫,怕他找若然麻烦。
  又学不会若然扯犊子的本事,面对墨阙这样迫人的眼神,内心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墨阙一身宽大华服,飞眉微扬下鼻子英挺,鬓角散落下侧颜英俊妖冶,邪魅含情的眸子含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意。
  他虽笑着,但浑身流露出冰冷的压迫气场。
  “你是以何种身份对本君说话的?”
  他此前来梨雨轩,便是见了天界那阵奇异的黑云,看着十分熟悉,好似百年之年若然使出的封印之术。
  今日明明是将穷奇扔进神农炉炼化第一日,竟然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云象,天界必有蹊跷!
  他本能反应:定是若然出事儿了。
  可到了梨雨轩,这仙侍却说若然不在,她表情分明在撒谎!
  花辞咽了咽口水,却坚持立场,决不能让怪人再深入一步若然的寝殿。
  “这里可是天界,还请魔君不要乱来。”
  墨阙嗤笑,眸中精光不容小觑:“六界皆知,魔界与天界交好已有百年,本君在这天界来去自由,不过来梨雨轩探望一下友人,何来‘乱来’之言?”
  这株山茶花,看起来什么优点都没有,仅凭一腔热血就敢对着他指手画脚、大呼小叫。
  若不是她是小丫头的贴身仙侍,胆敢同他如此无礼的,真想一巴掌拍死!
  天界这么大,又不知道若然去了哪里,这傻乎乎的山茶花又不肯对他说实话。
  真想把她没用的山茶花脑袋给拧下来!
  花辞无语凝噎。
  六界皆知,魔界魔君墨阙,顶着内外忧患的压力,仅凭一己之力,重振魔界。
  千万年以来,从不屈服于临渊天帝,任凭外界如何试探,永远都是坚不可摧。
  可那都是百年之前的事儿了,如今的魔君早就在百年前,参与了妖界绞杀混沌,同时还将穷奇上交给临渊天帝。
  如此俯首称臣的态度,更是迎来了魔界的新曙光。
  面前墨阙释放的威压越来越明显,花辞惶恐得真想直接坦白从宽拉倒了!
  理智劝她克制自己,憋了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这、这儿是小姐的寝殿,你一届男子,不可乱闯!”
  墨阙闻言,更加来劲儿了,他索性一屁股便坐在了身侧的椅子上,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我与若然相交甚笃,可不分彼此。她既然不在,那本君便等着吧!”
  得让他好好想想,若然能去哪儿。
  花辞欲哭无泪:该死的林修,这个时候跑哪儿去了!
  但凡这时候他在,她也不会如此没有底气!
  面对如此难缠之人,可怜她一个小小的山茶花仙,吓得腿肚子都软了,还得坚守着。
  内心不断祷告:濯盥啊濯盥,你快带着小姐一起回来吧!
  果真,花辞的祷告灵验了。
  濯盥速速从外飞身而来,带着一身云气,寒冷微凉。
  面对突然出现的濯盥,花辞吓了一跳:“濯盥?”
  莫不是她的祷告真被路过的哪位大神仙听了去?瞧着她可怜,便将濯盥招了回来?
  随即喜笑颜开:“太好了,你来啦!”
  太好了,濯盥来了,这下她也不用怕这位难缠的魔君了。
  咦,小姐呢?
  花辞不解,下一秒便被濯盥拽住了手腕,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花辞惊呼。
  墨阙眉头一挑,心间那份不安感再次袭来,随即起身,速速追赶濯盥。
  医仙府。
  花辞惊魂未定:濯盥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花辞站在陵游房门前,秀眉一拧:“这里是何处,你为何带我来此处?”
  濯盥深深叹出一息,望着花辞的眸光幽深,便与花辞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
  花辞神情惶恐,推门而入。
  千熠静静站在床前,一直守着若然,门外的声响,他听得清清楚楚。
  花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
  若然毫无气色地躺在床上,淡白色的额记此时呈现出紫色。
  濯盥却观察到那边的药碗已经空了,脸色微变。
  花辞神情激动地哭诉:“小姐,花辞这点儿修为,都没法儿帮小姐报仇啊!”
  神情悲切,感天动地。
  被扔进神农炉,有与穷奇一起,进行殊死搏斗,若然得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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