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情书——剪我玫瑰【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11 14:35:48

  卞雨僵直身子,不自觉抚了抚,望向他,“你这是做什么?”
  汪节一的眼神放轻放柔,看着卞雨,过去的画面回到脑海,两人之间从没有过什么欢乐的片段,只有他蛮横的强迫和醋意的宣泄,她向来都是默默承受,默不作声,一双美丽的眸子盛满了哀伤和泪水。
  他说,“对不起。”
  卞雨垂下眼睛,面对迟来的道歉,没有说话。
  汪节一知道任谁都不会轻易原谅,又开了口,“……对不起。”
  卞雨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道歉是他的事,原不原谅是她的事。
  两人面对面,雨珠砸在伞面上,滴落回地面,滴答滴答连成一道水柱。
  “卞雨,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在小礼堂,你穿着红色的礼服。”
  “……”,她忘记有这回事了。
  “他配不上你。”
  “……”,他的确配不上。
  “只有我才配得上。”
  “……”,好恬不知耻的一个人。
  “我不喜欢你被别的男人看。”
  “……”,她也知道。
  “那只臭狗碰你,我也会不爽。”
  “……”
  “我从没忘记过你。”
  “……”,……她也是。
  “你是我的女人。”
  “……”,呸!自大狂。
  “我爱你。”
  “……”
  卞雨愣了好久,鼓起勇气望向汪节一,他定定地望着她,两人对视,天地在此刻像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两个人。
  她心脏的跳动声盖过了雨声,稳定、猛烈在胸腔里鼓动着。
  汪节一眸底的温柔足以让任何女人溺毙,他伸出手指,摩挲卞雨的唇瓣,她今天涂了一点口红,他的角度望过去,可以看见上面红润的光泽。
  “所以,卞雨,你只能嫁给我。”还是一贯霸道的作风,汪节一对卞雨的占有欲总是无时无刻间展露无遗,或者这么说,他没有想过要隐藏起来。
  浓烈的爱意,从初见燃烧起来,爱恋的火苗越烧越旺,呐喊着叫嚣着卞雨是他汪节一的女人。
  面对汪节一眼中让人怎么都忽略不去的情意,卞雨迟疑了,撇开眼,一片雨色里,草木寂寂,被雨打得看不清原来的轮廓。
  “你不要对我说这种话。”卞雨眼帘低垂,看不清情绪,“你说过,只是陪你五个晚上而已。”
  汪节一知道卞雨在躲,手指游移,以不容抗拒的姿态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卞雨,你知道我要的不止是五个晚上。
  他要的是她的一生,一生都陪伴着他,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不要有别的人。
  她丝毫的表情波动尽在汪节一的掌握之中,他只看见卞雨脸扭过去了,红唇翘起,笑了一声,语气里明显的苦涩哭腔怎么都让人忽视不了,“上床的话我奉陪,但是别的事情,汪节一你就不要再多做无谓的妄想了。”
  汪节一呵了一声,“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你。”
  外头雨声嘈杂,卞雨心里也像在下雨,“你对我做过什么你忘了吗?哪个女人愿意和伤害过她的男人在一起?”
  是她傻是她蠢,偶尔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对他是有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是过后想起,那些经历过的痛苦,全都是拜他所赐。
  汪节一看她泫极欲泣,心里跟着疼,想把她细心地拢入怀中,温柔地低哄安慰。
  往事扑面而来,那些卞雨极力想要遗忘的事情一一在眼前浮现,她眼角余光是汪节一想要搂过来的手,她往后退几步,这时头顶微凉,才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伞外,淋了雨。
  卞雨抬眼,黑漆漆的天色,雨丝如针坠下来,她索性转身,提着裙摆,冒雨往来时的方向走。
  汪节一看着卞雨缎面的裙摆就在面前,像是深夜里一条滑不溜秋的鱼儿,他跟在她的身后,“你走慢点。”
  卞雨沉着脸,硬邦邦的语气,“不用你管。”
  汪节一举伞遮住卞雨,他的身体大半都在伞外,“卞雨,走慢点。”
  卞雨睨了他一眼,想重复那句‘不用你管’,还没开口,高跟鞋的细跟竟然踩上了井坑的口子!
  紧接着,没有留神地卞雨右脚一崴,整个人瞬间跪倒在地,膝盖直撞在柏油小道上,她疼得眉毛都皱起来了。
  汪节一没来得及扶住她,这时候丢下伞跑过来,俯身把跪倒的她扶起来。
  轿车后座的车厢灯打开,卞雨的裙子被汪节一掀到膝盖处检查伤口,莹白的腿儿架在他的腿上,左边膝盖伤得比较重,浸了雨水,鲜红一片,血水汇聚成一道淌到了膝盖侧面,她的高跟鞋被脱下,七零八落地放在一边,右脚的脚踝处微肿,他轻轻一碰,她就喊疼。
  司机转方向盘,“少爷,去医院吗?”
  汪节一的手覆在卞雨的脚踝上,轻柔地摁压,“不用,你叫医生来。”
  卞雨欲哭无泪,怎么一和汪节一在一起,她就会受伤?巴掌挨过了,背划了,滚个楼梯扑个街,感冒发烧都是常有的事,甚至因为他,没了个孩子。
第二十九章 你会做饭吗?
  轿车窗外掠过光影憧憧,遮在卞雨脸上,忽明忽暗,她眉眼微敛,一言不发。
  汪节一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没来得及拉住卞雨,他抽出纸巾一点一点擦去她膝盖上的血水。
  他睫毛微垂,专注地察看她血呼啦的伤口,偶尔她的腿因为疼而抽动一下,他握着她的手,是令人心安的存在,“我在,别怕。”
  回到家里,司机打开车门,汪节一抱着卞雨进入家门,医生已经在等着了。
  两人淋了雨,头发都是湿的,雨珠滴落,汪节一取了干燥的毛巾,站在床边拢起卞雨的长发吸水擦干。
  医生查看卞雨的膝盖和脚踝,判断伤势后,熟练地为她上药和包扎,助手取来冰袋,敷在她的脚踝处。
  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卞雨扫一眼汪节一,他顾着给她擦,忘了给自己擦干,他的额发滴着水,滑进衬衫里,精壮的腰腹贴着湿水微透的衬衫……
  卞雨对上女医生和女助手,尤其是女助手,一双杏眼时不时瞟过来,不知道是看她还是看他,她没由来一阵吃味,接过汪节一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擦,你去洗澡吧。”
  汪节一不知道卞雨心里的小九九,他刚刚进门,看见家里等候的是女医生,心想司机不愧在汪成身边多年,细枝末节不忘体贴入微。
  医生说伤口不深,洗澡没有大碍,卞雨坚持要自己洗澡,汪节一不让,最后达成共识,她不关门,他在门边等着她洗。
  卞雨看着门外倚着墙壁的男人背影,“你不要偷看。”
  汪节一薄唇微掀,“你哪里我没看过?没亲过?”
  随后他不再说笑,嘱咐卞雨一句,“我在这里,你小心着点,需要就叫我。”
  惊心动魄的一天结束。
  外头的雨下了一夜,清晨,雨还在下。
  卞雨醒的时候喉咙发干,往身后看,汪节一还在睡着,她悄悄转过身看他,他阖着眼,睫毛浓密,过分的长,唇瓣紧抿,他赤裸上身,精壮的小腹,腰身劲窄,看起来任哪个女人都会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抚摸。
  汪节一的额发嗒啦下来,睡颜像带着哀伤,她愣了一会儿,回神过来,自己居然有想要吻他的冲动,又退缩,怕把睡觉的他吵醒。
  她掀开被子,下床漱洗。
  刷牙的时候,卞雨咬着牙刷,脑海里挥不去的汪节一的唇,唇色像樱桃一样的颜色,她思绪飘远,以前他想亲她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发疯一样的想。可是,她会克制,这一对比,汪节一向来是不克制自己的,爱她就爱,就是要得到手。
  汪节一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往床边摸,没有搂到馨香满怀,这才拧起眉头,微睁开眼,她拿着梳子梳着长发从浴室里出来,她现在走路还有点不方便,被他牵着手,慢慢坐到床边。
  “再陪我睡会儿。”汪节一因为刚醒的关系,嗓音略微发哑,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说话时温热的男性气息喷在卞雨的脖子处。
  因为南市雨季缠绵的缘故,早上看不见阳光,落地玻璃外是阴天,被雨浇得深绿色的大树,细雨蒙蒙,卞雨问,“今天你要做什么?”
  ……
  汪节一握着方向盘,面对她要下厨的提议,他问,“你会做饭吗?”
  “你说呢。”卞雨睨了他一眼,系上安全带,汪节一今天难得有兴致,取了钥匙自己开车,时值工作日,去超市的路上,车流不多。
  卞雨偶尔扫一眼窗外的景色,雨声淅沥淅沥,外头昏暗,密实的树叶被狂风刮到一旁,车厢灯被汪节一打开,静谧的车厢犹如海面上的一抹孤灯,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只有两人,互相依靠。
  “你想吃什么?”
  汪节一不挑食,想了一下,“随你。”
  卞雨转过头来,“没什么想吃的吗?”
  汪节一薄唇微掀,空出一只手去握住卞雨的手,眼底皆是笑意,“吃你。”
  这人,一不正经起来就没个正形。
  汪节一停车,卞雨站在超市门口等他,看一眼身后的牌子,有商家挂着玉器大减价的牌子,喇叭大声放着广告,卞雨想起陈教授的夫人藏在袖子里那个绿意逼人的翡翠镯子,目光又落在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上,小小的钻粒,时光荏苒,至今还是很闪,汪节一只说是他父亲送给他母亲的。
  汪节一停车,推着手推车走过来,看卞雨对着玉器店若有所思的模样,“你想买吗?”
  卞雨和他一起往里头走,“没有。”
  生鲜区里,汪节一提了要求,“番茄鲫鱼汤。”
  卞雨点头应下,走到鱼池边,玻璃缸里游来游去的肥美鲫鱼,两人吃,应该不用太大,她挑了一条。
  售货员阿姨黄色的橡胶手套潜入水下,捞起一条鲫鱼,鲜活地摆动,破鱼的间隙,阿姨不时往他们这边看上几眼,对卞雨一直笑,“你老公真帅。”
  卞雨想纠正的,却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
  陆陆续续敲定了今晚的菜谱。
  卞雨挑完番茄,望向正在等她的汪节一,他在打电话,身姿颀长,一只手控着推车,另一只手握着手机。
  汪节一眉眼微垂,没了往日凌厉的模样,唇边噙着一抹笑,对电话说着些什么,抬眼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笑容温暖和煦。
  卞雨觉得他像一个谜团,让她看不清摸不透。
  卞雨想着站定,不要过去,不打扰这位英俊多金的小汪董招蜂引蝶,可是脚步由不得心,不由自主地走近,听见他对电话那头嗯了几声,“不用害怕,等我回去。”
  卞雨咬唇,生起闷气。
  汪节一就没这样对过她。总是对她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
  番茄放在推车里,汪节一看卞雨面容绷紧,以为她脚还疼,“不逛了,我去结账。”
  卞雨唤住他,“汪节一,你为什么突然回来?”
  汪节一站定,望向卞雨,“你说呢。”
  隔着伫立的货架和汹涌的人群,卞雨专注地看着他,像他开始说得一样,“你回来拿奖啊。”
  汪节一的唇线紧抿,“你知道答案不是这个。”
  卞雨举起自己的左手,手背朝着他,钻戒在手上熠熠发光,“钻戒是你妈妈的?”
  “嗯。”
  “对你很重要?”
  “嗯。”
  卞雨很认真,“你是真的想要娶我吗?”
  “是。”
  得了答案地卞雨径直往外走,超市出口的阿姨大妈人多,她移动得有些艰难,被汪节一拽住手腕,他眉眼冷峻,“你闹什么?你在生什么气?”
  看吧,他就没对她温柔过,又是凶巴巴的模样。
  卞雨安静了一会儿,再忍他一天就行了,过后随他怎么样,反正再无瓜葛,“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汪节一打开伞,外面的雨缠缠绵绵的,高跟鞋的细跟踩在湿透的水泥地上,卞雨慢慢地走,他望过去,她一脸落寞,以前哀伤的模样又回来了,他叹了一口气。
  气氛凝滞的车厢,有别于来时还算和谐的气氛,汪节一握着方向盘,看了卞雨好几眼,她没说话。
  做饭是不可能的了。
  汪节一让阿姨来做,阿姨在厨房收拾东西,她这几天看汪先生都是一脸春风化雨的模样,今天冷不丁面色不善,阿姨不敢多言,又多看了他几眼。
  时值晚餐,两人吃饭的时候,卞雨从楼上下来,天色黑暗,阿姨以为他们浪漫约会烛光晚餐,在杂物间取了沉重的银烛台点上火。
  蓝色的火光摇曳间,汪节一对着卞雨坐,她兴趣缺缺,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卞雨起身时听见汪节一苦笑一声,“卞雨,我的求婚,真的让你这么难过?”
  “对。”卞雨稍作停顿,“所以不要再来为难我了。”
  去和别的女人求婚吧,和别人讲电话时用温柔的嗓音,接着电话,唇边都带着笑。
  汪节一走到卞雨身前,她下意识后退,抵上身后沉重精致的餐桌,“卞雨,你觉得我向你求婚是在难为你?”
  卞雨的手攥成拳,指甲陷进手心里,静了好久,忍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难道不是吗?”
  她摘下钻戒,放在餐桌上,她不鸠占鹊巢了,他有的是女人,她伸手推身前汪节一,“戒指我还你了,我要走了。”
  卞雨的手被汪节一攥住,“你要去哪?你给我好好待着!”
  汪节一现在新加坡那边还有事要处理,卞雨冷绝的态度,让他恼火,每每她垂着眼睛,一脸坚定地拒绝他,都让他有扼住她漂亮的颈子,把她摁在身下索取的冲动,甚至不惜把她囚禁。
  卞雨说,“今天是第五天了。”话没说完,就被汪节一吻住了,他吻得急切,揽着她的腰身,吻得像窗外的疾风骤雨一般,唇舌相碰,舌尖相缠。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男人硬女人软,像是与生俱来的合适,汪节一喘着气,稍稍退开卞雨的唇,他苦笑,“卞雨,你好像没有心甘情愿地和我做过爱吧?”
  卞雨抬眼,她心里打着鼓,热吻过后,他的唇上贴着两人的口水,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她听见汪节一用命令的口吻,又像霸道地呢喃,“卞雨,抱我,吻我。”
  卞雨像是被蛊惑,鬼使神差地抱上了汪节一,他的腰身劲窄,蕴含着男人无限的力量,眼前是男人结实漂亮的胸肌,在这样的雨夜,他像是周身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温暖,想和他接吻共舞……
  卞雨像是顺从他的命令,又像是顺从内心深处一如既往的渴望,微启的红唇,吐气如兰,靠近他,贴上汪节一的唇。
  天雷勾地火,一触即发。
  被她吻着吻着,轻轻如雨蝶,并不解渴,汪节一夺回主动权,把卞雨压在厚重的餐桌上,深蓝色地桌布,摇曳的火光投影红酒杯,青色的阴影笼在卞雨眉眼间,羽睫轻轻扑动,像一把古典的小扇子一般,让他更渴,更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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