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如影随形的纠缠着,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突然,梦里出现一双清泠泠的明眸,他的心瞬间雀跃起来,想扑上去抱住那个素雅飘逸的身影,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没有一点点的知觉,浑身没一丝的力气。
他听见自己说:“杜女士,我很欣赏你的作品,里面蕴含着无穷的生机,让人充满了希望。”
女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谢谢,袁先生。”
一双白皙的纤纤素手从他的手中接过一座奖杯,转身优雅的离去,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的心突然剧烈的绞痛起来,想大声呼喊,想把她的裙摆抓在手心里,想把她拥入怀中,像每一个日日夜夜。
可无论他怎样挣扎,那抹身影依然远去,他的身上依然没有一丝的力气,无力的让人绝望……
突然房门被人打开了,温暖的灯光倾泻一室,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霆川?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袁霆川从梦中挣扎着醒来,用自己的手臂遮住刺眼的灯光,眼角的泪水也被衬衫的袖子抹去,不留一丝痕迹,放下手臂,他的声音犹自带着嘶哑。
“下午刚到,你去哪儿了?”
他的目光贪婪的看着渐渐走近的那一抹身影,一眨也不眨,生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在工作室里待了一天。”
杜若将一个锦盒放在茶几上,转身去洗漱。
回来的时候见袁霆川一反常态的怔愣,目光中有着少见的迷离。
杜若坐到袁霆川身前的沙发上,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怎么了?头疼啊?都说了,别总坐那儿看股票,总对着屏幕眼睛疼,脑子也疼,你就是不听。”
最近爆发了金融危机,市场陷入恐慌,袁霆川已经一连数日未曾好好休息了,当然,结果也很令他满意。
杜若伸出手指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着,袁霆川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合上自己的手掌,将纤纤素手握在掌心里,整个人瞬间安定下来,无比的安心。
“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在工作室里待了那么久?”袁霆川的声音平稳中有着一丝温柔。
杜若笑着将沙发上的锦盒递给他,嗔道:“袁先生贵人多忘事,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早就说好一起过的,结果,我都找不到人。”
上个月她过生日,袁霆川送了她一顶祖母绿钻石冠冕,花环的造型,镂空的设计,由祖母绿极品翡翠和钻石镶嵌而成。
当时,男人眼中的星光比钻石还要璀璨,捧着冠冕劲瘦的手指骨节分明,唇畔带着一抹微笑,俊逸迷人。
口中小声的暗示嘀咕着:“下个月我生日。”
杜若微笑不语,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思量了许久,杜若才决定要亲手雕刻一枚胸针作为生日礼物,紧赶慢赶又送去加工镶嵌,今日才拿回来。
袁霆川伸手打开锦盒,瞳孔不由得一缩,锦盒里是一枚金镶玉的胸针,这个设计他刚刚在梦中见过……
他的心不由得剧烈的跳动起来,望着眼前人,声音沙哑的问道:“它有名字吗?”
杜若微笑:“希望”。
袁霆川轻轻的抚摸着指尖上的胸针,看着眼前秀发垂肩,飘逸婉约的女子,眼中渐渐的缀满了星光,想起梦中深深的遗憾,将胸针移至唇边轻吻,声音里有着极致的温柔:“谢谢若若,我很喜欢。”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余生了无遗憾。
……
月至中天,卧室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杜若烦躁的皱着眉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安抚的拍着她的肩,伸手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袁先生,您交待的事已经办妥了,那一家子都被打断腿送到矿上去了,我们的人在看着。”
袁霆川声音悠悠响起:“看好了,让他们好好的活着。”
挂上电话,袁霆川轻抚着怀中女子的秀发,轻吻她的额头,掌心里是一枚翡翠吊坠,想起当日自己明明上了车,摸着空落落的胸口,心中有着异样的悸动,终究按捺不住,返了回去。
岂料……
夜色传来一声叹息:“若若……”
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