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
把伞留在这里干什么?
这跟下降头有什么联系?紮
贺廷想不出来这两者的联系,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在墓碑附近搜索了起来。
果然,他扒开墓碑后面的杂草后发现了一些新翻起来的土。
挖开那些新土后,里面赫然躺着一把破旧的雨伞。
看到这一幕,贺廷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但站在旁边全程看到一切的杨老头却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哟我的天!这什么亲戚啊!居然这么阴毒,她在你们家祖坟里面埋伞这是要诅咒你整个家全部散掉啊!”
“什么?”
贺廷捏着伞,漆黑的眸子里迅速聚起怒意,“杨叔,你说的是真的?”紮
“那可不是么?谁家好人专程跑别人祖坟里面来埋伞啊!还特意拿野草遮着,这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而且这说法虽然有些老了,但在我们那个时候还是听说过不少的,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两家人有深仇大恨又不敢明面上对上才会做的,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见人使过这种损阴德的恶毒法子了。”
“你赶紧把这伞拿去烧了,最好再给你家祖坟重新加盖一下再好好上个香,不然真要出了事一时半会都不好解决,这玩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一定要心存敬畏!”
杨老头说得很严肃,可见这种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
贺廷认真的听取了他的建议,当即便去村里请村长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过来帮忙加盖祖坟并上香。
一通操作下来,回到镇上时天都已经彻底黑了。
贺廷走到家门口,却没有立刻进去。紮
浓重的暮色中,他点了一根烟,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大门,一直到抽完一整根烟身上烟味都散尽了才转身进屋。
俞笙还在睡觉,而且睡得并不安稳,皱着眉头唇色苍白,额上还有一层虚汗。
贺廷坐在床边帮她掖好被子擦干汗水,深邃的黑眸里除了心疼就只剩下滔天怒火。
他一直都知道俞悦跟俞笙不对付,但一直以来她们都只是互相拌嘴,女人拌嘴他不方便掺tຊ和。
但俞悦敢动他家祖坟,用这种损阴德的法子来害他们,那就不能怪他动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她想他家破人亡,全家散尽。
那他也要让她尝尝家财散尽,失去一切是什么滋味。紮
第162章 翟立群在外面有人了
生完孩子后俞悦一直都在开开心心的坐月子,而且不知是不是她埋伞的诅咒起了作用,她刚刚感觉生活好起来,俞笙就开始倒霉了。獓
这些天经常听人说起俞笙的事。
一会儿说她又去医院了,一会儿又说可能是得了什么绝症治不好了,反正说法很多,每一样都是不好的消息。
但这些消息对她来说都是好消息啊。
她就是巴不得俞笙能不好呢。
没想到埋一把伞就能起到这么好的效果。
早知道这样,她一开始还瞎忙活啥啊,送老母鸡有没有用不知道,她还搭出去了好几块钱呢。
算来算去,还是这个法子划算。獓
老一辈的说法是坐月子的时候不能见风,但俞悦实在是太想看看俞笙现在的样子有多惨了。
于是她在家闷了些天后还是找了帽子戴上出门散步,顺便听听贺家还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动静。
可神奇的是她走出去之后不止没有听到什么贺家不好的消息,反倒是街坊邻居们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俞悦做了亏心事,心里怕别人知道,不敢跟人对视,更不敢直接上去问别人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只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淡定的散步。
可走着走着,那些奇怪的眼神越来越多,而且议论的声音也逐渐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啧啧,真是可怜,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有闲心思出来散步。”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俞悦满脸蒙圈。獓
什么可怜?
那些人是在说她可怜?
她哪里可怜了?
最近生完孩子后她在家里除了奶儿子几乎什么事都不用干,衣服有人洗,饭菜有人做,连两个女儿都有两个嫂子帮忙喂奶粉,刘招弟在家里都不说她了,天天夸她是翟家的大功臣。
这样的生活难道还可怜吗?
她为什么不能出来散步?
俞悦一头雾水,还打算继续往前走。獓
这时,一个嘴巴比较大的大婶终于还是忍不住走过来喊住了她。
“同志,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男人在外面有人的事啊?咋这时候了还这么悠闲的出来闲逛啊?你心这么宽的吗?”
“什么?!”
俞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走到大婶面前,焦急道。
“大婶,你说什么呢?我男人在隔壁省城里工作,你们怎么会知道他在外面有人的?是有人故意传的假消息吧?”
翟立群上辈子是个很宠爱媳妇的男人,不仅很会赚钱,还非常专一,所以俞悦从来就没想过翟立群外面会有女人这个可能性。獓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但同一时间她又立刻反应过来这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传出去破坏她和翟立群关系的,而且那个人绝对就是俞笙。
但很快,她的猜测直接被大婶无情否决。
“啥呀?这消息真得不能再真了,好多人都亲眼见过呢,你男人不是叫翟立群吗?他过年回来的时候就跟南边那条街上的一个女同志好上了,两人整天在街上手挽手散步,眉目传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俩好上了,这还能有假?”
大婶说得跟自己亲眼见过似的,俞悦听完脸色煞白,完全不敢相信对方口中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是翟立群。
但还不等她把这个炸裂的消息消化完全,周围那些一直小声议论的大婶们也全都围了过来,都为她打抱不平。
“是啊,而且我听说那个女同志还跟你男人是一个厂里的呢,你男人不是年初三就火急火燎的走了吗?连你生孩子他都没回来,他这摆明了就是去跟那个女的幽会去了啊,我们都打听过了,那个女的叫宋媛,也是年初三的时候走的呢,估计跟你男人一起走的,两人同一趟火车呢。”
“所以我说啊,你看看你,现在居然还有闲心思在外面散步,我要是你,早买票杀过去捉奸了,像这种男人,就该给他点教训,让他在厂里混不下去.....”獓
“对!他这哪里是赚钱,分明就是在外面讨小老婆,说不定之前出去赚的钱都给那个女的花了。”
“是啊,俞悦,你男人过年回来的时候上交了工资没有?没有的话那肯定就是有问题!他一个男人,厂里包吃包住,在外面哪里花得了那么多钱,没拿回家的话绝对就是拿去养小老婆去了!”
“.....”
大家平时都不太喜欢俞悦,但到了这种男人犯错的时候,她们又全都统一了战线,全都七嘴八舌的给俞悦出主意,大骂翟立群不是个东西。
但俞悦现在已经完全听不清她们都在说些什么了。
她脑袋里嗡嗡作响,甚至感觉头顶的天空都开始旋转了起来,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混乱模糊。
翟立群为什么会在外面找女人?獓
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上辈子他明明很专情啊!
连她多次主动的暗示和明示都能无动于衷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到底哪里没有做好,居然让他生出了这种心思并且付诸了实践?
她就这么差劲吗?獓
明明他们才结婚不到一年!
俞悦的心理防线突然就全面崩溃了。
她后退半步,本来想尽快先跑回家去以免在外面继续被人围观当笑话。
但这件事对她的冲击远比她想象的要大。
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她便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哎哟喂!她咋昏了!”
“这可咋整!”獓
“赶紧把她扶回家去吧,哎哟,真是造孽啊。”
大婶们都围着俞悦说话,虽然她倒得突然,却也没让她真的摔到地上。
俞悦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而街坊邻居们或笑话或讥讽的眼神和话语都还仿佛在她眼前。
俞悦揉了揉还有些钝痛的太阳穴下床来到堂屋。
看见刘招弟和两个嫂子明明都看到她出来了,却都继续低头专注的照顾着她的三个孩子,没有一个人主动抬头跟她搭话,她顿时就有些明白了。
她痛苦的扶住桌角,声音颤抖哽咽。獓
“妈,大嫂,二嫂,立群外面有人的事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第163章 你这个负心汉!
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堂屋里都死一样的寂静。刐
就连三个孩子都恰到好处的吃饱睡着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俞悦眼里含着泪水,又加大声音问了她们一遍。
“你们说话啊!”
“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过得很幸福,天天跟个傻子一样傻乐,是不是?”
她越问越激动,喊得歇斯底里,把刚睡着的三个孩子都吵醒了。
“呜哇!”
从儿子开始,三个孩子几乎同时争先恐后的嚎哭出声。刐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杨秀丽和吴美柔面色尴尬,心里也有些不忍,两人都默契的抱着孩子走远了点。
而刘招弟心疼自己的宝贝孙子。
虽然翟立群出轨在先,她一开始是有那么点心里过意不去,但不管怎么说,俞悦发疯吵到她乖孙就是不对。
“瞎喊什么呢?把我孙子都吓醒了,噢噢噢,乖孙不哭不哭哦,奶奶在呢奶奶在呢.....”
刘招弟不耐烦的甩给俞悦一个白眼,急忙站起来摇晃怀里不停哭闹的孙子。
俞悦本来还为生了个儿子而自豪高兴,现在她却只觉得讽刺。刐
“呵呵呵,我吓醒他怎么了?他爸爸都不要他了,我把他生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俞悦心态彻底炸了,本来就还在月子里面,身体也没恢复好。
这一喊一哭,她两腿一软,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呜呜呜!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我对他还不够好吗?他丢了工作是我家的问题,但我从来也没嫌弃过他啊!”
“我还大着肚子出去赚钱,一个人出钱买这个房子,现在好了,我在家里拼死拼活的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他倒好,自己一个人出去逍遥快活,过年一分钱都不往家里拿,全给外面那个贱人花了!我给他生个儿子有屁用!有屁用啊!呜呜呜!”
她哭得声嘶力竭,简直闻者伤心,见着落泪。
但刘招弟最听不得这种话。刐
她眼睛一横,直接大骂出声。
“瞎说什么鬼话!这可是我翟家第一个大孙子,怎么没用?以后咱们家什么东西都是他的,怎么没用了?没用的是你!谁让你长得丑又不会哄男人,要不是你没本事拴住我儿子,我儿子至于去外面找女人吗?”
“亏你还有脸在这里嚎,嚎什么嚎tຊ?还不快给我起来!”
“反正事情你现在也都知道了,我也懒得再伺候你了,等我孙子断了奶,我就带他回家属大院去,你自个儿在这住着吧,要跟他闹还是跟他离婚都随你们,我懒得管,你也别来我这哭,我管不着!”
这件事刘招弟老早就就想说了。
但碍于自己儿子有错在先,她一直都没好意思直接开口。
现在好了,俞悦自己闹得难看,还把她乖孙吵到了,她正好有理由赶她走。刐
反正孙子已经有了,这儿媳妇要是不要都无所谓了,她一点都不在乎。
刘招弟说完就抱着孩子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俞悦呆坐在原地,不敢相信早上还对自己那么和颜悦色的婆婆转头就这么恶毒的要抢走她的儿子。
她儿子是翟家唯一的大孙子没错,但他也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她凭什么要离婚把儿子留给他们家?
难道她就只是被娶回家的生孩子机器吗?
俞悦不服,她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让刘招弟把她儿子带走,也绝不可能就这么跟翟立群离婚。刐
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婚回家,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门见人?
想到这里,俞悦产后虚弱的身体陡然迸发出一阵力气和勇气。
她二话不说,直接换衣服拿钱去买了最早的一班火车票。
她要亲自去隔壁省城找到翟立群厂里看清楚。
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人了,那个女人又是个什么货色。
出发的时候,俞悦满腔愤怒双拳紧握,感觉自己随时可以跟人打上一架。
但好几个小时硬座坐下来之后,俞悦的身体很快就遭不住了。刐
她毕竟还没出月子,脑袋上的毛线帽都没拿下来,这么一趟硬座坐下来,她下车时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浑身上相爱哪哪都疼。
尤其是下半身。
她一口气生了三个孩子,身体本就比一般孕妇虚弱,再加上产后恶露也没有排干净,她现在除了感觉身体难受之外,裤子里面也一片潮湿,甚至隐隐的还能闻到些腥臭的味道。
这是太久没换卫生棉闷出来的味道。
有点难闻,但俞悦实在没怎么出过远门,她下车后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公共厕所,只能暂时憋着不换。
她花钱找了个骑自行车拉人的师傅带她去了化妆厂,因为火车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化妆厂的距离又有点远,所以她赶到化妆厂的时候正是下班的时候。
化妆厂的工人刚好下班,乌泱泱的一堆人往外走,有骑车的,也有三三两两走在一起说笑的,一眼看过去,大部分工人都是女人,而且还有不少模样身段都很不错的年轻女人。刐
俞悦混在那些从化妆厂出来的工人中间逆着人流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化妆厂大门的方向。
翟立群就站在大门口那个简陋的小亭子里。
他头上抹了发蜡,又换了一身崭新的毛呢大衣,站在那种破旧的小地方反而衬得他更加俊朗。
俞悦甚至都不用仔细看都能看到好多个女同志都在从他身边路过时偷看他,然后羞涩一笑,捂着脸跟自己的朋友议论。
这些少女怀春的表现她也曾有过,所以她很清楚,这些人应该不是她要找的那个目标。
很快,一个娇俏的倩影突然出现在翟立群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