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陈颂的一点过往】
“后妈做了,难不成还不给他吃?”
“是老大压根不会回去,你不知道,那个后妈后爹多过分,房间都给他留。”
“额...他爷爷呢?”
“他爷爷住干休所,回家就过年那两天时间,他怕爷爷不开心,每次都瞒着,你可不知道,那两人特别狠,老大小时候养了一只狗,是他们同意的,他才带回去的,结果趁着他上学的时候,那女的跟她儿子把狗杀了吃了。”
姜时眉头皱了起来。
“我老大吃虾会起疹子,那女的就一直做虾,他不吃,他爹就骂他,当初还说重新找一个是为了有人照顾他,虚伪的很,除夕那天,老大没去,就把人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想想老大去了,连饭都吃不上,去干嘛。”
姜时长叹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索性把东西全给了他:“那这些你都拿回去。”
“拿回去可以,那你得去我家吃饭,轻晨可念叨着你,怕你没人给你做饭吃。”
“行,我跟你走,她在你家没受委屈吧?”
“不可能的,她是我好不容易追来的,我不可能让她受委屈的,她还是我妈的学生,我爸妈还觉得我配不上她。”
姜时跟着李霁初就这么上门做客了。
慕轻晨看到她直接扑到她怀里,把一旁的男人看得心里发酸,他媳妇都没对自己那么热情过...
“小时,你来了,我好想你啊。”
“我们除夕之前刚见过...”
“你懂啥,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慕轻晨拉着姜时就按在椅子上,随后伸长着脖子大喊:“妈,我朋友来了。”
李母从书房出来,鼻梁上还架着眼镜,看到姜时,脸上笑意盈盈的:“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小时?”
“对,长得好看吧。”
“你两站一块,可真养眼。”
李霁初在一旁抽了抽嘴角,被他妈打了一掌:“你这嘴角一抽一抽的,让我以为你是个傻子。”
“妈!”
“别喊我妈,我可没傻儿子。”
“我是不是亲生的啊。”
“你不是,轻晨才是。”
“......”
李霁初欲哭无泪,把手中的笋干腊肉全递给她:“这是小时带来的,我去找老大,让他一起来。”
“哎呦,上门咋还拿东西。”
接过后,还嫌弃的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
他一开门,看到父亲正在门口,两人打了个照面。
“臭小子,不好好陪轻晨,又去外面野。”
“我的亲爹,我去找老大。”
“去去去,记得让他来家里吃饭。”
“......”
李霁初捂着胸口:“爹,我是你们亲生的不。”
回应他的是砰一声,关门声。
“......”
慕轻晨眨了眨眼,撞了一下姜时:“小时,他们很好。”
“你觉得好就好,不好也没事,我那有房子空着。”
“我就知道!”
李父看到姜时愣了愣,随后一脸慈祥道:“你就是小时吧,谢谢你啊,救我们那个傻儿子。”
姜时看了一眼他的面相,前半生过得安定,中间有点坎坷,老年顺遂,倒是个不错的面相,慕轻晨嫁到这家来,也是极好的。
她知道上辈子慕轻晨过的很不如意,这一世,完全脱离出来了。
“小时,谢谢你,没有你,我不会过得那么好。”
姜时笑了笑,她想如果没有她,按照她的气运,也会过得不错。
“小时!”
陈颂跟着李霁初来到李家,看到姜时坐在那笑靥如花,不自觉觉得就跟着咧开嘴笑了笑。
“我饿了,我要吃肉。”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现场和睦的氛围,几人视线齐聚他身后。
他个子比陈颂要矮上一头,身材是这年头不合时宜的胖,一脸的骄纵。
“陈诺,你再闹,就给我滚回去。”
陈颂看着他大喊,就一脸烦躁,要不是爷爷,他都不想回去,这人居然还跟着他。
“好啊,你吼我,我要告诉我爹。”
姜时撑着下巴,戏谑的看着他,看透面相后,就移开了视线。
“陈颂,你应该带着他去医院,他身后长了一条尾巴,已经严重影响他身体了,他走路会疼,所以不爱走,就一直躺着,对了,他娘觉得有尾巴的是福星,你告诉你爷爷就好。”
陈诺睁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你怎么知道。”
陈颂点点头,饭也没吃,就带着人离开了,后面会发生什么,大家都不想知道。
姜时吃完饭,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有人等着她。
“同志,我想找你帮我寻根。”
“你快死了...”
对方点头承认:“我就是病重了才知道你的,我想在临死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还有没有家人...”
第199章 寻根01】
眼前的男人六十五岁,可他的身形消瘦,头发花白,脸颊凹陷,面如枯槁,一看就是行将就木之人。
“老爷子进来坐。”
姜时推开门,阿花在一旁咿咿呀呀的告状,有人敲门。
老人看到猴子一愣,随后摇摇头道:“同志,我就不入内了,被旁人见着,徒增口舌。”
他这话,姜时听了心头一暖,两只漆黑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谁家还没个老人,要是如此就被人说闲话,那些人就本身鼠目寸光不值深交。”
对方呆滞片刻,缓缓点头:“倒是我狭隘了。”
“老爷子是为我顾虑,天冷,进来喝杯热茶。”
老人这才跟着她进了门。
胡同里有几户人家看到老人一直等着,就好奇,时不时探头打量,看到人一来就邀请人入内,还觉得有点什么,结果两人这么一说,想到自家的老人,只觉得自己污秽,把人往脏了想。
“孔老爷子,喝杯茶。”
老人刚拿起茶杯,发现里面不是白水,是泡好的麦乳精,连忙拒绝:“这是好东西,我就不喝了。”
“喝吧,你需要。”
老人推脱再三,看她依旧坚持,只能无奈地端起碗喝了一口。
“孔老爷子是从何处知道的我的?”
“说来不巧,前段时间我快断气了,有人来接我,看我有执念,叹了口气,让我来找你。”
原本医生都要宣布他死亡了,结果居然好转了,还能下地,只是脑海里一直有道声音在告诉他,让他找一个叫姜时的同志。
姜时鼓了鼓腮帮子,一听就知道是那崔判搞的鬼。
她话题一转道:“那老爷子你应该知道,人死后会是什么,照理说也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老人叫孔顺,听闻她的话,顿了顿,随后长叹一口气道:“其实我对于我父母还是有点模糊印象的,就是因为这,我才想在我活着的时候能给他们上炷香,我不想他们死后都无人知。”
这也是为什么没带走他的原因。
“村子里的人对你好吗?”
孔顺笑着点了点头:“待我极好,不曾让我饿着冷着。”
“那你知道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吗?”
“小时候不清楚,到了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孔顺枯瘦的脸颊上堆满了苦笑。
小时候他不理解为什么父母把他丢在山道上,他恨过、怕过、怨过。
长大后才知道,那是他们的良苦用心。
把他放下没多久,就被万福村的村民发现带回了村。
他们在决定放下他的时候,就去村子查探过,虽然有个别比较八卦,可大多数都是热心肠的人,他们很放心他放在这个村子里,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至于他们的身份,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那时候国内大小战争不断,他的父母就是潜伏在另一派的卧底。
身份被拆穿后,他们一直被追杀,他们丢下他,是不得而已...
“他们知道自己无法活着,就把我放在了万福村,我不想他们死后,尸骨还孤零零的丢在荒山野地,我想让他们入土为安。”
“我知道这么说可能让你觉得见笑了,可他们在我心里是英雄,哪怕埋骨青山,不被人知,他们也不畏惧。”
姜时起身去卧室拿出了罗盘,这一次终于把隐匿符给揭下了。
罗盘微微发颤,被她轻轻抚摸道:“就这一次,你得再等等。”
可它知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它等得起。
“孔老爷子,我需要你的几根头发。”
“给!”
孔顺一听,想也没想,就拔了一大缕下来。
“......”
姜时默默地让他把头发放在罗盘上,就开始测算方位,只是没想到居然还得出省。
“不在北城。”
“能开车吗?还是需要坐火车?”
“火车吧,开车你身子骨受不住。”
“也好,我马上安排。”
孔顺得知目的地在褚城,就马上去安排了。
只是他刚走没多久,一名女子火急火燎的跑进来,看到她站在门口看着天空发呆,想也没想就抬手要给她一巴掌。
姜时没出手,她身边的阿花拽着人就一顿猛揍,把人打的连连惨叫。
陈颂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姗姗来迟。
发现门口站着的姜时,急忙上前把人转了个圈:“没事吧?她打到你了吗?”
虽然内心知道她不会受伤,可还是忍不住焦急。
“你以为她是姜婉瑜啊。”
当初姜婉瑜能打到她,是因为她不能卜算,也没料到,这人跟她无亲无故,早就知道她要干嘛了。
“岳清,你在干什么?”
第200章 寻根02】
跟着陈颂一起来的老人,脸上满是愤怒,语气带着几分威严跟凌厉。
阿花听到后,抬头看了一眼姜时,发现她并没有反对,就继续坐在女人身上,对着她脸蛋左右开弓。
傍晚的夕阳美好,啪啪的巴掌声也很是动听。
“小颂!”
“别喊我,她要打别人,结果被别人反打回去,那是她活该。”
陈颂双手插兜,眼神平静,可隐隐透着一股恨意。
老人无奈地望向一旁的姜时:“小同志,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噗嗤~”
突然出现的李霁初跟慕轻晨笑出了声,要知道当初姜婉瑜扇了她一巴掌,就被关了好久,虽然每天不会饿肚子,可也吃不饱,可最重要的是不能洗澡,也没人跟她说话,硬生生给磨害怕了。
更何况这人跟她没关系,她怎么可能忍。
“你们怎么来了?我家可没吃的了。”
陈颂双眼带着笑意:“我给你做。”
姜时嘴角抽了抽:“也没菜啊,全送霁初家了。”
李霁初摸了摸脑袋:“那去我家吃。”
“还可以睡我家,小时我要跟你睡!”
四人旁若无人的交谈了起来,全然不顾地上女人的死活。
只有惨叫声跟她的咒骂声,边上老人冷着脸,看到地上的人已经被打成猪脸,深吸一口气道:“这位同志,别太过分了。”
“她能骑在陈颂头上欺负他,不就是仗着你们不会对他怎么样,我好心提醒她的儿子有病,她反而来上门来打我,这种人叫白眼狼,叫恩将仇报,畜生不如。”
姜时的话,让胡同里围着看热闹的人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全都看好戏的看着几人。
“你住的是我们陈家的房子,你个贱人,长得就是狐狸精的样子。”
陈颂一听冷了脸:“麻烦岳女士搞清楚,这是我妈的房子,别妄想染指。”
陈爷爷一脸阴沉,眸光时不时地瞥向姜时:“岳清,道歉。”
“我不!打死我也不会跟这个贱人道歉。”
“阿花,打,别打死就行。”
阿花一听,打的更欢乐了,自打来到这之后,一直在种地,都没用武之地,今天终于可以好好一展身手了。
“住手!谁让你打阿清的,你信不信我报警。”
一个与陈颂长相六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骑着自行车冲了出来,还没靠近,就丢下车子跑过来:“陈颂,你就这么看着这猴子欺负你妈。”
“我妈早死了。”
“她跟我结婚,就是你妈。”
“我连你都不认,还想我认她,有病。”
中年男子是陈颂的父亲陈军望,听他这么一说,就气得想上前揍人,被李霁初拦下了:“陈叔,你也得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吧。”
“有什么情况,不过是跟着外面的野女人欺负他妈。”
姜时看了看天,今天可真热闹啊,可她刚用罗盘测算了,有点虚,就在几人吵闹的时候,她坦然自若的从口袋里掏出大白兔奶糖吃了起来。
陈颂一直望着她,看到如此,眼角泛起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慕轻晨见了连忙伸手:“小时,我也要,对了,我要两颗,我家霁初也吃。”
陈爷爷嘴角抽搐的看着她,这人咋就没一点觉得害怕的。
陈军望打不到陈颂,只能把矛头指向姜时,看到门口的房子,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个女同志好不要脸,就这么不清不白的住别人家,这可是我陈家的。”
“哦。”
姜时都懒得搭理他,眼神都没给一个,敷衍至极。
“你...”
陈颂不耐烦的拨开他指人的手指,再一次强调:“陈军望,这是我妈的房子,你不要脸也得有个程度。”
“我...”
姜时看地上女人的脸已经肿了,就轻喊一声:“阿花,来吃糖。”
阿花一听,蹭一下起身来到她身边,伸开了它黑漆漆的手掌,没一会就看到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在手心。
“慢慢吃,别吃太多,会蛀牙。”
“吱吱吱~”
阿花开心的攥着糖,站在了她身边,时不时往嘴里塞奶糖,看得四周的人直抽气,那可是奶糖,就这么给猴子了,不过想到这猴子那么护住,又觉得好像也确实值得。
姜时安慰完阿花,才冷眼看着地上哭倒在陈军望怀里的岳清:“你们儿子陈诺,天生长了尾巴,小时候如果及时就医,还有的治,可你妻子是个脑子有病的人,她觉得这是有福气的象征,是个福宝,现在人大了,走路也疼,尾巴也割不掉了。”
“对了,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的脑子有病,眼瞎到那么大条尾巴都看不到,你这种人活着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