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生的剑眉星目,俊美矜贵,当真是好看极了……
正当沈鸢想要继续再看两眼时,却意外对上了男人那双含笑的眸子。
她脸一红,赶忙别过头,不敢再直视他。
裴叙垂下眼睫,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她软嫩的小手:“娇娇要是再不回去,你哥该等着急了。”
想到沈长策,沈鸢一阵懊恼。
“糟糕,我竟然把他给忘了!”
她蹙了蹙眉,使劲挣开裴叙的手:“我先走了,你自便。”
说完这话,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走出宫巷后,沈鸢一边扶着墙,一边喘气。
“哥哥,我来了!”
看到过来的人,在此处等待已久的沈长策一脸着急:“娇娇,你没事吧?我正说进去找你呢。”
宫墙之内,难免会有眼线。
沈鸢可不敢在这里和哥哥告状。
她定了定神,拉住沈长策的衣袖,小声开口:“我们回去再说。”
瞧着妹妹一脸凝重的样子,沈长策连连点头。
“好。”
回去的路上,沈鸢把自己经历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看着妹妹腕上的红痕,沈长策一阵后怕:“因为这五千精兵,她居然敢对你动手,这个舒太妃,真是狼子野心。”
沈鸢长叹一口气,一脸忧愁。
“舒太妃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主,你和爹爹最近小心点,别中了她的计。”
沈长策气急败坏道:“明日上朝,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陛下。”
“不可。”沈鸢摇了摇头,一字一顿的和他分析:“不只是舒太妃,就连陛下,也对这支精兵觊觎已久。”
“若是告知陛下,他必定会想办法把这支精兵据为己有。”
舒太妃之所以敢这般肆意妄为,就是笃定了他们不敢把这件事情闹大。
沈长策气得嘴唇发颤:“那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先把这件事告诉爹爹啊。”沈鸢抿着唇,俏皮一笑:“有爹爹在,咱们什么也不用担心。”
沈长策拍了拍大腿,双眸发亮。
“你说的对!待会回去,我和咱爹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
因为舒太妃,沈鸢一连几日都没有再见陆今安一次。
这对母子,心思一个比一个缜密。
如果可以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两人有任何交集……
可惜,生活总是事与愿违。
还没等沈鸢安逸多久,春蚕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赶来。
“小姐,不好了,咱们沈家的铺子,被查封了好几个!”
听到这个消息后,沈鸢心头一跳:“你说什么?”
春蚕急急忙忙的开口。
“咱们的钱庄,酒楼,都被官兵贴上了封条!”
养兵,维持生计,都要用钱。
若是没有这些铺子,仅凭朝廷发下来的俸禄,那他们一家早就喝西北风了。
想到这些,沈鸢站起身,神色凝重:“是谁带着人去封的?”
春蚕低下头,支支吾吾的出声。
“是……裴大人。”
沉默了好一会,沈鸢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我哥呢?”
春蚕走上前,搀扶住她。
“大公子去练兵了,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
沈鸢抬起眼皮,哑着嗓子道:“快让人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裴府!”
“小姐,我们还是等大公子回来再从长计议吧。”春蚕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沈鸢摇了摇头:“要是哥哥知道了这个消息,定会去找裴叙麻烦,如果闹得大了,对我们没有好处。”
这几年来,家里的铺子都是她在管。
所有的账目,和上交的税款,都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裴叙讲道理的话,应该会给他们解封……
午后,裴府内,一片清冷。
此时的裴叙,正坐在书房内,查看账目。
桌子上,堆满了一摞摞账簿。
被侍卫带过来的沈鸢急匆匆的闯了进去:“裴大人,小女有事要求见!”
听到动静后,裴叙慢悠悠的抬起眸子。
“啧啧,沈小姐这么快就听到风声了?”
他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到来。
沈鸢一边喘着气一边开口:“你为何要封沈家的铺子?”
“例行公事。”裴叙抿了口茶,言简意赅的回应。
命脉在人家手中捏着,沈鸢不敢太过放肆:“裴大人,我可以和你保证,沈家的铺子没有任何问题。”
“有没有问题,要等我看过账目之后再说。”裴叙单手托腮,目光直直的盯着她。
见他无意为难,沈鸢暗中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内,我的铺子还能不能营业?”
裴叙从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不能。”
沈鸢扯了扯嘴角,心痛道:“我的这些铺子,要停业多长时间?”
瞧着她强颜欢笑的表情,裴叙低低哂笑。
“快的话,五日内,慢的话,几个月也有可能。”
沈鸢蜷了蜷手指,紧咬唇瓣。
若是五日左右,那还能勉强撑一撑……
可这几个月,不好熬啊。
想到这里,少女鼓起勇气,走上前,将事先备好的银票放在桌上。
“裴大人,这事能通融下吗?”
第19章 :收买朝廷命官,乃是重罪
看着桌上那厚厚一沓银票,裴叙的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沈小姐这是想要收买我?”
头一次做这种事,沈鸢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一点小小心意,还请裴大人笑纳。”
裴叙垂下眸子,冷呵一声:“沈小姐可知,收买朝廷命官,乃是重罪!”
听到这话后,沈鸢脊背一颤,直直的跪在地上。
“我知错了,裴大人。”
裴叙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若是我把这件事上告陛下,沈小姐可是要坐牢的。”
没想到他会这般不近人情,沈鸢匍匐在地,一脸惊恐。
“裴大人,我没有要收买你的意思……”
少女微仰着小脸望着他,薄薄的裙衫几乎要从她纤瘦雪腻的香肩滑落。
裴叙拿起银票,似笑非笑道:“那你和我说说,这是什么?”
想了许久,沈鸢红着脸开口。
“这是,这是我的嫁妆!”
此话一出。
裴叙一下愣住了。
这小丫头是真敢说啊。
对上男人疑惑的目光,沈鸢羞怯的低下头:“裴大人,你真的误会了。”
裴叙玩味的挑了下眉,嗓音沙哑清冷。
“沈小姐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真是愈发高强了。”
沈鸢紧抿着唇,不敢出声。
沉默了许久,男人弯下腰,将她扶起来:“地上凉,别跪了。”
“铺子的事?”沈鸢拉着他的胳膊,欲言又止道。
裴叙拧了拧眉心,无奈开口:“若是陆今安不给我下绊子,你的铺子一日也不用关。”
“这和陆今安有什么关系?”沈鸢撇了撇嘴,不解的问他。
裴叙轻嗤一声,眸色沉沉:“这件事,是陆今安一手策划的,他的目的,就是想借着我的手,打压沈家。”
“这怎么可能?”沈鸢摇了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两人明明说好了。
只要她帮他办事。
他就放过沈家!
裴叙懒得和她废话:“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沈鸢后退了几步,神情怅然若失。
“裴大人,我……”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打断她的话:“叫我裴哥哥,不然的话,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沈鸢放下羞耻心,艰难的喊了声。
“裴……裴哥哥。”
少女的语调又软又糯,听着让人心痒痒的。
裴叙极力抑制住上扬的嘴角,故作平静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陆今安这么做,是为了得到你们沈家的那支精锐。”
沈鸢张了张口,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娇娇接下来想怎么做?”裴叙微微眯眼,搂住她的腰身。
他想,只要她肯求求他,他什么都答应。
沈鸢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当然是去找他算账了!”
出尔反尔的狗东西,理应挨她几个巴掌。
就算改变不了什么。
让她出出气也是好的。
这可不是裴叙想要的结果。
他压低嗓音,循循诱导她。
“娇娇,别天真了,就算你去找他算账,又能怎么样?”
“他对沈家的这支精兵,是势在必得。”
沈鸢垂下眼睫,语调带着哭腔:“那我该怎么办?”
对上少女含泪的双眸,裴叙眼神微暗,拉住她的小手。
“这件事,只有我可以帮你。”
犹豫了好久,沈鸢缓缓甩开他的手:“无功不受禄,你的条件是什么?”
裴叙侧了侧身,凑近她耳边,温声开口。
“我的条件就是,沈小姐不准再提退婚的事。”
沈鸢抿了抿唇,仰头看着他:“就这么简单?”
“没错。”裴叙弯下腰,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双颊。
沈鸢瞳孔放大,被迫与他对视:“唔,你放开我!”
“沈小姐还没答应我的条件呢。”裴叙嗤笑一声,刻意贴近她白软的侧脸。
两人离得太近了。
她都能感受到男人灼热的呼吸……
怕他再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沈鸢连忙点头:“行了,我答应,你赶紧松开!”
“记住你说的话。”裴叙重重捏了下她的鼻骨,随后收回手。
沈鸢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我知道了。”
瞧见少女脸上的那道红印,裴叙很是无奈。
“真是娇气,碰也碰不得,说也说不得,跟个瓷娃娃一样。”
沈鸢跺了跺脚,出声反驳:“我娇气?就你这么大的力道,谁能受得了!”
这个男人,简直跟陆今安一样狗。
又是吓唬她,又是逗弄她,似乎是把她当成了解闷的玩意。
想到这里,沈鸢顿时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察觉到了少女的怒气,裴叙识趣的转移话题:“再过几日,陆今安可能要用些手段陷害沈府,你只需保持冷静即可,别的什么都不必做。”
“我知道了。”沈鸢美眸轻扬,小巧的鼻尖泛着淡淡的粉红。
看着面前香香软软的小人儿,裴叙没忍住,抬手揉了下她的发丝:“一切有我,别怕。”
他的声音很是温柔,话语中还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
不知怎的,沈鸢莫名觉得他的话很有信服力。
这种无意识的依赖让她很是无措。
自己在裴叙面前,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少女发愣的样子逗笑了裴叙:“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沈鸢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
裴叙的表情一下凝住了:“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鸢拍了拍脑袋,转过身:“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裴叙定了定神,拽住她的胳膊。
“等一下。”
沈鸢别过头,满眼疑惑:“怎么了?”
“别忘了你的东西。”裴叙顺手拿起那叠银票,扔给她。
沈鸢低下头,将银票揣好:“你确定不要?”
“就你这点钱,还不够我裴府一日的开销。”裴叙双手负后,懒洋洋道。
这几千两银子,不知是她攒了多久的私房钱。
在她拿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在她眼中看到了心痛。
看着男人那欠揍的表情,沈鸢很是不爽。
他这是瞧不起谁呢?
有钱了不起吗!
正当少女偷偷在心里骂骂咧咧时,裴叙款步上前,把一个冰凉的物件塞到她手中。
“这几日内,沈家的铺子都不能再盈利了,你若是缺钱,就来找我。”
看到手里的钥匙,沈鸢蹙了蹙眉:“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这是裴府库房的钥匙,往后,里面的东西都归你管。”
第20章 :你伺候人还挺有一套的
说完这话,裴叙双手交握,骨节泛白,像是在等待审判一般,期待着少女的回答。
沈鸢张了张口,一脸呆滞的看着手中的钥匙。
这裴叙莫不是脑子有病?
书房的钥匙,怎么能随便给人呢!
许久没有得到回复的裴叙有些按捺不住:“一会,我让人领你去库房,你自己拿些银票在走。”
沉默了良久,反应过来的沈鸢连忙把钥匙还给他。
“你疯了,这可是库房的钥匙!如今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就这么放心给我?”
哪怕是寻常人家的正妻,也要执掌中馈好几年,才能得到钥匙的管理权。
裴叙一脸无所谓道:“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妻子,早一天给,晚一天给,没什么不同。”
说着,他又把钥匙扔给她。
“不行,这东西我是真不能拿。”沈鸢抬起脚,准备把钥匙放在桌上。
就在她转身之际。
脚边的裙裾突然卡在了桌缝里。
重心不稳的沈鸢一下倒在了裴叙怀中。
“啊!”
一股浓烈的松香紧紧将她包围住。
那是一种冷冽,宁和,又充满安全感的气息。
裴叙顺势托住她纤细的腰肢,嗓音低哑道:“走个路都能摔倒,真是笨蛋!”
少女的肌肤又白又嫩,如绸缎般的墨发轻轻掠过他的下巴,撩动着他的心弦。
受到惊吓的沈鸢一脸委屈。
“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怪你,非要把这破钥匙塞给我!”
裴叙满眼无奈:“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话毕,他蹲下身,轻轻握住少女的脚踝。
“这里有没有受伤?”
沈鸢痛的嘶了声:“有!”
看到少女脚上的淤青,裴叙轻啧了声。
“肿了,得上药才行。”
感受到脚腕间的温热,沈鸢不由得耳尖发红:“登徒子,谁让你掀我衣服的?”
“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势。”裴叙挑了下眉梢,站起身,一脸玩味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