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啦,最后天内她们也好,我也好,结局都是坏事变好事。”
“嗯,那就去泡个澡庆祝下好了,我在水里加了箱根柚子浴盐。”
你将浴巾和换洗衣服递给他。
五条悟意犹未尽,无心洗香香:“再多听我说说嘛!”
“哦。”你在浴巾上面,放了只橡皮小黄鸭。
五条悟:“......”
五条悟泡在浴缸里,枕着浴缸边缘,拿起小鸭子捏了捏,放它浮在水面。
他也不想的被当小鬼哄啊,但那可是小黄鸭!
“悟是我的英雄哟。”你在他发间轻轻揉搓,指间柚子味的洗发水打起泡。
拂着他额上的刀痕,你心疼得不行。
“......接下来,体术也得加时间了。”
五条悟嘟嘟囔囔。
即使开着无下限,察觉到了袭来的攻击,他还是被揍得死了一回——五条悟不会把对手的胜利归于[天逆鉾]这类客观条件,那家伙体术的确比自己强。
“这个结局,也不错啊。”
五条悟温驯地盘腿坐在床边,任你坐在床上用厚厚的吸水毛巾替他揩干头发。
莫名幻视浅色缅因,几乎听到他“咕噜噜”着猫经。
“虽然过程相当凶险。”
一缕缕捋干水,你整块毛巾盖在大猫头上轻轻揉。听他们的叙述你都很后怕。
“……抱歉啦。”
五条悟拉着你的手腕,抬头用蓝莹莹的双眼凝视着你,这是他惯用的无声撒娇。
败给他了,你俯身想吻吻他的额头,被先发制人啃上下唇。
“咕噜噜......”
你笑出声,原来不是幻听啊。
用蛋壳把鸡蛋的蛋黄和蛋清分离,蛋黄加糖、牛奶和植物油搅拌均匀。
你从冰箱里取出做曲奇剩下的香草精:“悟,左面第一个柜子里没拆封的低筋面粉拿一下。”
接过面粉过筛加进蛋黄糊,你同时支使着五条悟把蛋清打发,糖分三次加进去。
打成软软白云的蛋清依次拌入蛋黄糊,你一勺勺挖出来倒在化了层薄薄黄油的平底锅上小火双面煎熟,软软的松饼装入盘,搭配燕麦粥,不难消化也管饱。
淋一茶匙上周做的树莓酱,你额外挖了两勺鲜奶冰激凌盖在上面。
“嚯,”五条悟往粥里加蜂蜜,“不过松饼是不是做太多了?”
“那是杰和硝子的份。”
你对另外两盘做同样的加工,今天不止五条悟栽了跟头,夏油杰也被揍得半死,你可是顶顶护犊子的。
硝子回来后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进沙发打游戏,倒是夏油杰的反应,让你放心不下。
阳台上,夏油杰犹豫了下,拨下了父亲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他们最近应该在苏丹,信号不好吧。”隔壁阳台,你们突然乱入让夏油杰吓了一跳。
“嘛,老头子联系不上,这种事也习惯了。”
你们在起居室窝下,夏油杰在自己的松饼上加了份甜辣酱,五条悟直呼异端。
“杰,有心事?”你开门见山。
几本青春期育儿书都提到过,夏油这种表面乖宝宝,心里其实贼能装事儿的闷骚,有事儿趁早话疗,否则他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你搞个大新闻。
夏油杰暧昧地苦笑,低头吃饼。
五条悟干脆利落抢过松饼交给硝子,长腿一盘卡在夏油杰脖子上,准备逼供。
他比房梁粗的神经不足以判断夏油杰心理如何,但你说夏油杰有事,他便深信不疑。
“咳…咳…你们正常点儿!”
要论平时,夏油这个双开门冰箱近战法师,跟五条悟单靠肉#搏是断不会落下风的,偶尔状态爆表的一两次,大猫咪打成哈基米也不是梦。
然鹅五条悟此时攻其不备,夏油杰猝不及防,只能拼命拍着五条悟的腿。
“……我家老头子是医生,在战乱和瘟疫地区打拼,”夏油杰揉着脖子,
“他是为了困境中的病患而行动;
我妈是警察,为了从罪犯手中保护民众而行动。我只是想问他们,有没有明明事态发展不错,但就是感觉空虚的时候。”
“令尊令堂都很了不起啊。”
硝子吃完自己的份,轻车熟路和五条悟瓜分掉夏油杰的松饼。也只得了苦主无语的一瞥。
换做往日,丫早就眼疾手快上手反击了。
夏油杰不正常。
“不管做哪份工作,职业生涯中都有动摇的时候吧?”
硝子往往是你们中心态最稳的人,
“因为再喜欢的工作,也不可能都是开心的事。你的父母现在都还在自己的岗位上,就说明,即使有过动摇,这份工作他们还是愿意做下去。”
“这样啊……”
夏油杰像在说服自己,
“我会持续做下去,因为这是正确的路。”
“?”硝子懵逼,话题说的不是你爹妈吗?
“......”
总觉得有些在意,你忍不住多问了句,
“杰所说的,‘正确的道路’...是指什么?”
“嗨~嗨~~”
先回答的是五条悟,十二分嫌弃,
“是杰的‘正论’啦。”
这家伙突然一脸郑重,将夏油杰的口吻,模仿得惟妙惟肖:
“咒术师,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存在的。”
啊,找到了——违和感。
你不动声色打量着贱兮兮的五条悟,以及被惹毛,一拳揍过去的夏油杰。
他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思考方式。
“说到父母,”五条悟一拍大腿,“今天被我干掉的家伙说的话让我有些在意。”
“被你干掉的……那个伏黑甚尔?”
“哦哦,他似乎把儿子卖到了禅院家。”
“嘶——”剩下三人齐齐倒吸口气,这还是个卖儿子的渣爹啊。
“对吧?完全莫名其妙。”五条悟两手一摊,“但…多少有点在意他说的小鬼啊,其他信息他完全没留下就翘了。”
“那…找他多问问?”你举手建议。
周末,同期的三人随你一同回到了鹭宫神社。
“杰君好久不见,长高了不少呢。”
两周不见,入秋以来你爹圆润了一圈,背着手过来打招呼。
“硝子姑娘剪头发了啊,新年时见你,还能扎辫子。”
“那是九个月前啦,我还是高一。”
硝子跟你爹摆摆手。
“爸,气色很好嘛。”你拉拉你爹的袖子。
“对啊爸,很有福相。”五条悟无比自然地衔接拍马屁。
以五条悟名义,针对伏黑甚尔的招魂定在晚上丑时。
晚饭桌上,作为饭后点心的干果酸奶,发到五条悟时少了一份,你爹把自己面前的盐炒花生推给他。
五条悟受宠若惊。
你爹皮笑肉不笑:“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也不至于管我叫爸。”
“……”
丑时,接引巫女弥生全副武装,铃声起落,烟雾弥漫。
“停停停,别打头再打就傻了!”
烟雾散去,出现在本殿人群中央的伏黑甚尔鼻青脸肿,买一赠一,身上还骑着个短发女人,举着菜板对着丫往死里抽。
五条悟:“……”
伏黑甚尔:“……”
四目相对,双方都有点尴尬。
“……爸,你感觉这算什么情况?”你低声求问在场唯一的成年人。
“哦,这货遭报应了,”你爹下巴指指地上的伏黑,“有妻徒刑。”
第63章 关于理子的新目标
伏黑甚尔死了。
今天真不走运啊。意识陷入黑暗前,男人如此自嘲。
全神贯注的五条悟是毫无破绽的,三天的任务期限内,为了干掉星浆体,伏黑甚尔也算处心积虑。
Q、盘星教的凡人、冲赏金来的诅咒师,虚假的悬赏期限,伏黑甚尔设立了一个又一个假目标和假终点,来削弱五条悟的感官反应和警惕性。
等到进入高专结界内,自以为安全的五条解除无下限,就是伏黑甚尔动手的时刻。
为了在偷袭他时不被察觉,术师杀手甚至准备了普通的刀刃。
结果呢?这个五条明明超强却过分慎重,从、头、到、尾就没解除过无下限!
原定的偷袭作废了,逼得他只好拎着天逆鉾硬上。
得亏伏黑体术过硬,得亏这小子连轴转了3天,足够疲惫,反应也迟钝——终于还是顺利把人做掉了。
耽搁的时间长了些,足够夏油杰提升警戒等级,用咒灵给星浆体小鬼多做了层防护壳——出其不意一枪崩了小鬼的计划,也作废了。
到头来,为避免咒具被提前察觉而准备的普通手#枪,被夏油杰耗光了弹药,星浆体露出破绽时,伏黑干脆用趁手的咒刀了事。
跑一趟高专,结果尽是计划外的情况,伏黑都没来得及发牢骚,五条悟居然诈尸了!
他、诈、尸、了!
诈尸完还把伏黑送走了!
也罢,反正他的人生就是一坨狗屎,原本就和幸运无缘——与亡妻一起的那几年,已经把一生的好运耗尽了。
就这样接受了现实的伏黑甚尔,嘲弄一笑,随大流地同其他亡者一起,一步步蹚入看似无边的黄泉。
有地狱的话,到岸后,八成有狱卒来送自己滚进去?伏黑甚尔随意想着。
彼岸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熙熙攘攘的堤岸,欢呼着前来接应亲友的彼世居民。
“爷爷!”
“老公!”
“孩子他妈!”
下摆已湿透,亡者的步伐却急迫起来,跌跌跄跄冲向人生里先走一步的羁绊们。
好蠢。伏黑甚尔想,脚步却无意识迈得飞快,抓着堤石向岸上攀爬。
如果......那个人也......
“阿娜达~”头发有些乱翘的女人,向伏黑甚尔伸出了手。
伏黑甚尔抬起头,愣愣盯着她。那是跟记忆里,生下儿子惠后,如出一辙的笑容。
小心翼翼碰触,握到了——伏黑紧紧抓着那只手,被女人拉上岸来。
伏黑甚尔舍不得移开目光,紧紧盯着她。
今天,一定是他的幸运日。
现在看看,那个小鬼和她长得还真像。久违地,男人眼底一片潮湿。
然后,模糊的泪眼里,女人亮出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挥着实木菜板,向着伏黑甚尔的天灵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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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社会人..灵伏黑甚尔自来熟地冲五条悟打了招呼,反手接住劈向他面门的菜板,却不敢用大力:
“老...老婆,总之先停一下你应该也打累了吧。”
短发女子不跟他废话,抬腿干脆利落往他裆间就是一jio,直捣黄龙,人高马大的肌肉男迸发出“嗷”的一声惨叫,听得在场所有男士胯|下一凉。
“那个…这位太太…虽然这家伙是个渣渣,但也别打废了吧……”
伏黑甚尔捂着裆在伏地不起,你爹心有戚戚焉,战战兢兢劝女人停手。
“啊啦,看打扮,您是神社的大人吧?”伏黑的亡妻整了整微翘的短发,笑眯眯向你爹打招呼,泰然自若,仿佛社区里买菜归来跟邻居寒暄的普通主妇。
“啊啊…鄙姓鹭宫。”你爹是真的不擅长应付主妇。
“我婚后姓禅院,介于这个混蛋,”
女人一脚踩上伏黑甚尔的头,
“他已经入赘了别人家,我们的婚姻应该算解除了,您可以喊我旧姓久保,叫我本名美代也行。”
“等下老婆你噗……”听到亡妻宣称婚姻解除就已经不淡定伏黑努力抬头,认为自己还能在抢救一下,被美代夫人踩着头狠狠一jio摁进地板。
“禅…久…美代夫人消消气,这家伙死得全尸都么得,都翘辫子了也不必让他变太监……”
眼看美代夫人接着把人掀翻了打算在丫命根子上补一脚,你爹胆战心惊把人拉住,男人的同理心发作了,看着都痛。
“哈……您有女儿吗?”美代夫人问你爹,语重心长。
突然被cue,你犹豫着要不要举个手。
“请想象一下,您的女儿与外面某个干危险营生,仇家一堆,辗转在女人中间吃软饭的小子相爱了,不顾亲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和各种意义上都很危险的男人入籍成婚。”
你爹:“……”
“您的女儿跟着他没少受罪,千辛万苦生下和他的孩子,没多久就病逝了。”
你爹:“……” 硬了,拳头硬了。
“您的女儿去世没多久,他自暴自弃重新开始勾三搭四,带着您女儿的孩子干起杀|人买卖,住在不同女人家里。”
你爹:“……” 啊,这抑制不住的青筋。
“最后,在孩子上幼稚园的年纪一死了之!您打算……”
你爹动如脱兔,反手重重抽上一旁五条悟的脑阔:“我打不死你个宰种!!!”
人们在一件事上跟哪一方共情,往往要看他屁股坐在哪。
五条悟:嗯?????!!!!!
五条悟:你大爷的伏黑甚尔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平白无故挨了揍,五条悟致力于对伏黑落井下石。
“伏黑桑,你儿子……是叫惠吧,你把他卖给禅院,拿了多少钱?”五条悟开口即绝杀。
“你等会……”伏黑甚尔来不及让他闭嘴,美代夫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愈发狰狞。
伏黑甚尔:……累了,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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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玉川越,某小型幼稚园外。
“提到川越,有名的就是红薯。”
100日元一盒的炸红薯条小摊前排起了长队,夏油杰领着理子等在队伍里,剩余三人排排坐在路边等幼稚园放学。
“约在这里见面是不是不太明智?”幼稚园放学铃声响起,一波一波的小土豆鱼贯而出,吵闹程度堪比几百万只鸭子。
“是伏黑女士的意见,她只有接孩子的空隙有时间…啊,过来了。”
伏黑甚尔的再婚对象,清子桑跟美代夫人完全是两个类型。栗色卷发艳丽红唇,带着些娇憨的昭和美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厚厚的眼影遮瑕掩盖黑眼圈,昭和美人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大一些的女孩子紧紧拉着妈妈,冲你们露出有些害羞的友善微笑;
另一边,与伏黑甚尔八分相似的男孩顶着头乱扎扎的海胆黑发,面无表情与你们对视。
“哎~甚尔死了啊。”
在附近的咖啡桌坐定,得知塑料老公的死讯,清子桑拨拉着指甲玩儿,不见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