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现在直接改口道:“老头,我也实话给你说吧,今儿这医院里的人,都是我天一小道罩的,我不管你是收魂的还是收命的,遇见我,你就收起铺盖走得远远的,别到时候魂没收到,一把年纪还输给我这种黄口小儿,传出去那不被人笑掉大牙?”
老头终于不笑了,他老脸一手,眼神变得阴沉,回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既然好话你听不进,那老朽就好好给你上一课,只是——”
他目光看向凌天身后的我,说:“你身后这丫头看起来弱不禁风,跟在你身后,连头都不敢伸,想必是怕极了老朽,你这小子要逞能,还拖带着这么两个小丫头,你真是作孽呢!”
一说到我和阿孤,凌天终于稳不住了,他说:“外头那个女孩和这一切没关系,她也是好心帮你带路,你有什么冲我来,找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头看见了凌天的软肋,立刻又恢复了笑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老朽何时说过自己是英雄好汉?蠢人才做英雄好汉呢!”
他骂凌天蠢!
凌天就骂道:“满肚子坏水的老东西,你休想在这医院害人!”
老头随即轻轻抬起头,说:“既要和老朽斗,便把你的能耐拿出来!”
音落,他身后那对原本一动不动的夫妻突然站了起来,特别是那个男的,刚手术不久,还在输液呢,他站起来以后,用手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面向我们走过来。
凌天立刻抓住我的手,往后面退去。
那男人拿起旁边的水壶,女人则拿起了一把水果刀,男人将水壶朝我们扔过来,凌天拉着我,往旁边一躲,水壶砸在地面上,里面的开水溅得满墙都是。
而此时,那女人持刀扑过来,凌天一脚将女人踢倒,那女人又立刻站了起来。
这病房空间有限,凌天并不想伤害这对夫妻,所以拉着我从病房里跑了出来。
唯恐那老头和夫妻出来行凶,凌天反应极快的用旁边的扫把,从外面将门扣起来。
“凌天!怎么回事?里面发生什么了?你锁门干嘛?”还在外面的阿孤和护士姐姐见状,都震惊了,阿孤跑过来问道。
我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就见那对失去三窍的夫妻走到门边,不停的用手砸着门,要从里面出来,那个女人还用刀砸着玻璃,玻璃很快就碎了!
阿孤直接不敢说话了!
我还看到那个老头又挂着那抹怪笑,站在夫妻两身后等待着。
我知道这扇门,根本挡不住他!
这时,我们所在的三楼病房区,原本夜深人静,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先是隔壁病房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爸?你怎么起来了?医生说你不能起来,爸?”
接着,另一个病房一个男人问道:“你去哪儿啊?”
“妈,妈你不能出去!”
“啊——”那个阻拦自己妈妈从病房里出来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
接着,我就看到每个病房里都呆滞地走出来几个病人,他们全都像那个夫妻一样,手里拿着水果刀或者棍棒类的物品,朝我们这边走来。
凌天看到事态竟然如此严重,立即转头对护士姐姐说:“快去楼下,通知其他看起来正常的病患和家属立刻离开这栋楼!”
“啊?”护士小姐姐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双脚像焊在了地上似的。
还是阿孤反应过来了,但她竟然是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机开始拍摄,嘴里还念叨着:“医院突然出现丧尸……”
“丧什么尸啊?这些还是人,大活人!”凌天打断她,然后指挥道:“你带着护士姐姐下去,快点,别回来,千万别回来!”
眼看那些人越来越近,阿孤也不敢继续留在原地拍了,她一手拉着护士姐姐,一手拿着手机,飞快地往楼道跑去。
这时,那些人已到近处了,我和凌天并不想和他们起冲突,毕竟冲突就会有人受伤,这些病人只是被控制了而已,所以我们两都默契地朝四楼跑去。
四楼早就清空了,没有其他病人,只有刑警队的JC还有两个医护人员。
好在这些被夺了三窍的人,都是意志不坚的病人,且年纪都大了,又是病人,身体的机能很弱,此时行动起来十分缓慢。
见我们急匆匆跑上来,刚才上来传消息的朱宇浩和潘高忙拿出了腰间的配枪,朱宇浩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闹?是不是有人来劫嫌犯了?”
凌天说:“是的,很多,但估计不是来劫嫌犯,看这阵仗,是要嫌犯死啊!”
凌天说得没错,下面那个收魂人就是专门杀人的,既然对方派他来,应该就不是要活口了!
毕竟救一个活人出去,在监管如此严密的城市还可能被抓回来,而死人却再也开不了口了,这足见背后的始作俑者多么的丧心病狂。
朱宇浩这个嫩头青拿着枪到楼道口往下看,然后脸色一变,问道:“怎么都是些病人?”
那些病人正在往楼上来。
凌天走过去拉他上来,说:“别开枪,这些人都被控制了,他们是无意识的!”
朱宇浩自然不懂,“控制?被什么控制?”
“刚才那个下面那个捡瓶子的老头?”
潘高吞了吞口水,一脸懵地问:“怎么控制的啊?这么多人……”
凌天看那些病人越来越近了,一边拖着他们退到四楼的大门后面,这里有个门,平时是不关的,但现在我们不得不从里面将门关起来。
凌天用扫把在里面顶住门,听到动静的严队长和孙哥他们也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朱宇浩回答道:“队长,这个小兄弟说,下面有个怪老头,控制着三楼的病患上来杀我们的嫌犯了!”
严队长目光看向我,我冲他点了点头。
虽然事情诡异,但严队长也尽量保持着镇定,他忙指挥道:“小孙,小超,你们去嫌犯病房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嫌犯半步。”
“是。”
接着他来到大门处,透过门上的玻璃往外看,那些病患已经爬到四楼阶梯那了,看见他们手里都拿了工具,严队长知道这道门估计挡不了多久。
他问我和凌天:“这些人还有没有意识?”
凌天回答:“有可能有,但是不多!”
“你们有没有办法让他们清醒?”
凌天回答:“我去想办法,但是在此之前,必须要拖住这些人,且还不能伤到他们。”
严队长想了想,又命令道:“小朱你们几个,立刻去收集各病房的床单绑成长条,一会儿这些病患冲进来后,不要伤到他们,尽量用床单限制他们的身体!”
“是!”
现在我和凌天的问题来了!
第90章 破印
严队长他们去解决那些被夺了窍的病人,而我和凌天则要想办法解决如何唤醒他们。
凌天拿出电话,他拨打了妙机的手机号,可惜没打通,现在接近半夜十二点,凌天说:“师兄为了不被打扰,经常都联系不到。”
“那你师父呢?”我问。
“我师父他老人家压根不用手机!”凌天用手戳了戳头发,快要急死了!
但我却不急,藏仙君既然说我身为魂族人,有天生学夺窍术之血脉,那么他一定有可以破解那老头的三窍术的法子,现在我就只需要请出他老人家教我法子即可。
但平时关键时刻,藏仙君自己就出来了,毕竟他随时在我的意念之中,可现在那些被夺了三窍的病人,已经来到四楼大门外疯狂砸门了他都还没出现。
凌天问我:“尤小草,你是不是有法子了?”
我看了看旁边的空病房,我说:“你等我片刻!”
于是我进到病房里,对着墙面,虔诚地请求道:“仙君,火烧屁股了,赶紧传授我破解夺窍术的法子啊!”
说完,我对着墙的方向,跪下去磕了三个头。
藏仙君可能受了我的大礼,不得不出现,且出现了,我虽从未看清楚过他的脸,但他的神情和情绪我却是能感受到的,毕竟我们意念统一。
他说:“破解之法,简单,人死术死!”
我傻眼了,“啥?人死了才能破解?那个人死?那些被夺了窍的病人,还是下面那个老头儿?”
“两者皆可!”
我眼睛一鼓,“这不行,那些病人多无辜啊,他们肯定不能死,那个老头,现在下去的走廊上全是这些病人,谁去杀他?谁能杀他?”
那老头可是有杀人于无形的能力,普通人不被他杀就行了,还反杀他,根本不可能。
而且今晚的事,这老头杀人,是用术杀的,无凭无据。
但我们要是去杀这老头,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到处是监控,这一楼的警察,第一个恐怕就不答应。
除非,和他术斗!
看我终于想到这茬了,藏仙君用手拍了拍我的脑袋,虽然他只是道意念,可我仿佛感受到了来自他手心的温热。
他说:“唯有术斗,以其人之身还施彼道,方可解今夜燃眉之急。”
“如何以其人之身?您展开说说。”
藏仙君微微侧过身子,上下打量我,他说:“魂书之中万魂所在,力本无穷,区区三窍而已,你若不可悟,便是朽木不可雕也,吾已赠你夺窍印,能否成事,全凭你造化吧!”
说罢,他化烟消失。
我猛跺脚,“哎,您不能就这样走了呀,那夺窍印我是会画了,可我不知道怎么用啊!”
藏仙君还是赠我那句话说:“万物有死期,魂心永不灭——”
万物有死期,魂心永不灭?
这十个字,听起来是挺激昂的,可是我要怎么领悟啊!
“……”
这些仙人板板哦,真是有话也不说明白,就光让人猜,让人悟!
我要是一点就通,我能去拜他吗,我不应该是坐在那上面,给人拜的吗?
“小草,你想好了没?大门快顶不住了!”凌天打开病房门催促道。
我一筹莫展地走出病房,此刻四楼间隔的那道大门外面,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硿——硿——硿——”
下一秒,那两扇门就轰然倒塌!
外面的病人如行尸走肉般,持械朝我们而来。
凌天下意识将我往他身后一拉,他担心地说:“小草你别乱跑,一定要在我身边。”
好在朱宇浩他们提前搬了几张病床在门后顶着,那些被夺了窍的人,都是些意志薄弱的病人,他们的身体机能也有限,翻阅这几张床也使了好大的劲儿,他们扎堆在那头,有三两个人翻了过来,还没挥起手里的武器,就被刑警大哥他们用床单给裹住了!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叹一下,什么是专业了,这些大哥们身手那叫一个敏捷,裹起人来,跟包饺子似的,来一个裹一个,连严队长一只手不方便,也在旁边扯被角,不停的指挥。
很快,我们面前就被床单控制了一个又一个病人,四楼的大厅都快堆不下了,我视线往下面看去,似乎没有人再上来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可以喘息一会儿了!
严队长这时候走过来问我:“小草你们想到办法没,这些病人可经不起这么折腾的,得赶紧结束这一切!不然明天全市新闻,压都压不住了!”
我何尝不知道得快点结束这一切呢?可是那个藏仙君只教口诀不管实施啊,我吐出一口浊气,“不管了,不试怎么知道,我从来不信我是朽木庸才!”
我画印,我在面前的病人身上用手画印,画的时候,凌天凑过来问我:“你这画的是什么?”
“夺窍印,和那老头的术一样!”我回答道。
他皱眉道:“从来没见人画符印这么草率的,你不需要起个坛,拜个祖师爷吗?”
我愣了一下,回答说:“不需要!”
我哪有祖师爷,我祖师爷不就是藏仙君吗,他压根不理我,我要靠自己!
“真管用吗?”凌天表示质疑。
我本来就焦躁,听他这么一说,压着嗓子道:“要不你来?”
他吐吐舌头,“我就说说嘛,你脾气真不好,能不能改改!”
“你又不是我妈,我凭什么听你的。”我随口回答。
“但我是你……革命战友呀!”
这时,我身边又多出了别的声音,是那李妙妙在说:“凭我多年经验,这个老弟啊,才没把你当革命友谊呢。”
李师父附和道:“男人都要面子的,徒儿啊,你瞅瞅你这个对感情绝缘的样子,哪个男人敢对你表白啊?”
“闭嘴吧!”他们太吵了,我这么脱口而出,凌天以为我在说他,再也不敢说话了!
我也没空给他解释,我的第一个印画好了,我在等待结果。
那个病人睁着眼睛看着我,我忙对凌天说:“放开他看看。”
“你确定?”
我点头。
凌天则帮忙将这个病人身上裹着我床单给取下来,但是才刚一取下来,这丫的就朝我扑过来,要不是凌天眼疾手快从后面抓住对方胳膊,我肯定会被扑倒在地。
凌天看不行,又几下将床单给他裹回去。
我吐出一口气,没用,是我没用。
而这时,楼下又传来声响。
“咣——”是金属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很大。
接着,声音开始变化,变成:“哐——哐——哐——”
一下,又一下,声音从下往上来,是有人手里拖着什么金属物,从阶梯上缓慢上来了!
所有刑警都严阵以待,虽然没看到对方,但是区别于第一波病人上来,想必这个人,一定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很快,一个高大的人缓慢地出现在楼梯上,这个人也穿着病号服,但是他的身高足有两米吧?魁梧得顶两个成年人了!
我听到四楼值班的护士姐姐说:“这是省篮球队的运动员,来咱们医院做康复的,他住三楼VIP,病床都是特制的……”
而他手里提着的,就是一根病床腿儿。
刚才上来的那些被夺了窍的病人,年纪都很大了,好多都生了重病做了手术,所以体魄很弱,凭着刑警没的努力,可以用床单轻易控制住,可是这个身体强壮的运动员却完全不一样,而且现在也没有床单了!
朱宇浩看到他过来,又下意识地去掏枪,一直将大局看得很重的严队长忙命令道:“将枪收起来,真的伤到人了,这事儿没法说清楚!”
朱宇浩连连后退,问道:“那怎么办啊?”
严队长看向我,我却慌得一匹。
这时,那运动员脚踩着地上那些病人,朝我们这个区域而来。
刑警们严阵以待站成一条线,这是保护后方嫌疑犯的防御线,如果被这被夺了窍的运动员闯过去的话,嫌犯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