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主权―向往
盛歌和陈屿回酒店的路上碰到了个小女孩卖花，陈屿看她一个人大半夜的还搂着剩下的几朵花于心不忍，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这些花，我全要了。”陈屿没等人家拒绝，就把钱通过二维码转了过去，小女孩支支吾吾的摆手，半天才把话说完。“不…不用那么多钱。”陈屿从她的盒子里抽出一根闲余的白线，把花都绑在了一起，闻言，没什么变化，他起身说完，回到了盛歌身边。“没事，你拿着吧，早点回家。”“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帮助人了？”盛歌跟着他一起走，陈屿把玫瑰花递给他。“少说废话，你要不要？”盛歌知道这人口嫌体正直，也没说什么，她用另一只手接过开的鲜艳灿烂的玫瑰花。“切，什么态度啊！”陈屿偷摸笑了笑，没回应。要到酒店时，二人松开了手，陈屿还想拉上她的手就被盛歌制止。“坚持到那一天才有惊喜。”陈屿没坚持，目送她往回走的背影，看着地面上的影子，后上了电梯。――――盛歌知道陈屿是请了假来的，为了不耽误他训练，第二天盛歌和陈屿就坐上午的飞机回了S市。落地之前，陈屿告诉她。“我晚上有饭局，你跟我一起来吧。”盛歌一头雾水：“都是你朋友我去干什么？”“这位朋友也邀请过你。”陈屿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不太正经的样子，盛歌还没来得及反应是谁邀请过她一起吃饭。陈屿就提着行李箱走出了机场，上了约好的车往俱乐部赶。“你…哎？！”盛歌站在原地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答应过贺知沉一起吃晚饭，约的正好是她从S市回来的时候。这个人…真是。盛歌暗自懊恼，早知道真不该乱答应，可一想到陈屿也答应了贺知沉的邀请，他们还多少沾点关系，那她答不答应好像并不重要，都是一个不可避免的修罗场。――――晚上，盛歌被叫去陈屿发来的饭店，为了避免落人口舌，她特地备了一份黑墨镜遮住了眼睛。下了网约车盛歌刚关上车门，她就在店门口看见了陈屿的身影。盛歌走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嗨，我今天这样行吧。”陈屿扫了她一眼，盛歌为了防止陈屿跟贺知沉那个家伙一起吃饭夹枪带棒，影响了他们俱乐部。特地穿了件针织衫和长裤，虽然她穿什么都能显出来身材，但是避免了暴露肌肤，也省得陈屿想起那天，她跟贺知沉近距离拍摄引发事端。“行。”陈屿满意的收回视线，其实他不会约束盛歌穿什么，这是她的穿衣自由，他理应尊重，只是此行有贺知沉，陈屿和他从他们第二期的节目之后就一直暗自较劲，见面了也在较劲。所以…盛歌才成了他们二人修罗场中的最中间的一环，莫名其妙被卷入其中。大概是贺知沉也看上她了。两个人上了电梯，电梯四周都是透明的，走进去升降间正好能看清外面的繁华，尤其是S市的夜晚，耀眼的让人沉醉。“坐我身边。”盛歌走进去就把墨镜摘了，听见陈屿的声音，她淡定的坐在陈屿旁边，身边应该都是陈屿的队友，中心处坐着贺知沉，旁边是程野。他一如既往的戴着墨镜，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人来齐了，可以点菜了。”贺知沉说道，点菜都是他们的事，盛歌坐在一边漫无目的做着梦，其他人看见盛歌时一点不意外，想来早就通知过了。贺知沉还没来得及说话，程野就抢先调侃，幽默风趣的语调成功让旁边的人黑了脸。“陈屿，你小子还真是好福气啊，我喜欢的人都没来得及追到手就让你抢先了，今天这顿饭你请。”陈屿对程野的吹捧很满意，端起酒杯朝他示意了下，笑道。“当然，今天这顿算什么，等我和我女朋友结婚那天，满汉全席，包你们满载而归。”盛歌算是听出了，陈屿话里话外都在点贺知沉，既是提醒也是挑衅。“行啊，那我倒是很期待你和盛歌的婚礼，希望到时候不会让我失望。”贺知沉皮笑肉不笑，如瓷玉般的脸上面目清秀，精致的不染瑕疵，他夹着一块羊肉下了自己的锅里，程野和不明所以的队员们全程看戏，听着他们互相内涵，也是挺爽的。“当然，贺少还是注重工作吧，别让后起之秀抢走了场子。”程野和郑绅在那眉来眼去的，郑绅不理他，他就故意出言戏谑道。“行了吧你们，能不能好好吃一顿饭？”贺知沉讥讽道。“我看不能。”陈屿倒是不接话了，他心里有盘算，说的差不多就收场，绝不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招只适合用在盛歌身上，对于别人不合适。陈屿安安静静的给自己下菜，盛歌拿在手上的酒快速喝完，看着终于要平息的战争松了口气，给程野投了个感激的眼神。程野也很买账，接收到盛歌发射过来的信号，看了她一眼，用嘴型说了四个字。“下次请客。”周边的人在暖场，没人在意盛歌他们的小动作，盛歌看懂了，表面上跟程野眼神示意，悄悄比了个ok，暗地里骂这个人。“……”越有钱的人真是越抠。郑绅说俱乐部下周有场训练赛，找了SK的好友俱乐部 NR对赛，为春季赛拿个好成绩做准备。两家俱乐部的选手实力不相上下，俱乐部老板之间关系还交好，SK成立那天，NR也给SK宣传过。所以这次训练赛程野提出找NR打，并没有人有异议，只有遇上实力强劲的对手才能找出自己的弱点，最快击破。“我们内部都有名额，自己人打比赛，规模也不大，你要不然来看看？”郑绅对盛歌说，身边的人也跟着帮腔。“对啊，等你决赛时我们有时间也飞过去给你助阵。”盛歌拿着酒，再三思考，还是拒绝了。“算了吧，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被别人拍到又带节奏了。”程野攥着筷子夹菜，听见盛歌这么说，似笑非笑的勾起唇，故意跟盛歌作对，给她推上去，眼神里带着反将一军的得意。“你要是就担心这个，交给我，我派我最不拉风的一辆车在你家楼下等你，带你从后门进，还怕么？”陈屿听见这话倒还来劲了，他撑着头看向盛歌，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她的腿，明知故问。“诺，我们队长都发话了，你还是不愿意来看你男朋友比赛么？”盛歌心想，这人是真把他往火坑里推啊，她瞥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别说了。“我当然愿意。”最后她还是答应了下来。陈屿今天送不了盛歌回去，他们俱乐部的专车就停在饭店门口等着陈屿他们出来，不过还是能和她走一路。陈屿要出饭店门口之前，被盛歌叫住，盛歌憋在心里一个晚上的想法急于求解，她想要个答案。“你今天叫我来是…？”“你没猜错，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为了――”陈屿对上她的脸，语气认真珍重，最后四个字特地加重音量，一字一句的说道。“宣示主权。”陈屿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少年也不躲避，直言直语反倒让盛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盛歌脸一红，朝远处看了眼没人注意到他俩，她才瞪了他一眼。“谁让你这么直白的啊？！”陈屿倒是一点不避讳，笑着伸手想摸下她的头，盛歌身子一侧躲走了，陈屿只能灰溜溜的收回手，喃喃道。“都收了我的戒指还害羞。”陈屿朝盛歌的背影喊了声。“记得下周来看比赛。”盛歌跑的更快，一阵风似的就消失了，她故意不回他，陈屿也不介意。与其说他不怕她不来，倒不如说他知道她会来。毕竟收了他的戒指。陈屿走神期间，郑绅拎着外套搭在肩膀上，从包厢里走出来拍了下陈屿的后背。“干嘛？”陈屿问道。“傻了吧你，走了。”郑绅朝门口示意了一下，陈屿这才跟上他们走了。――――训练赛如约而至，已是冬季，S市的冬天刺骨的冷，茫茫的大雪覆在路面上，斑驳的树影透着萧瑟的氛围，被冻住的树干显得有几分凄凉，上边还挂着片片雪花。盛歌套了层加绒卫衣，外边搭了一件黑色羽绒服，腿上多套了层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长靴，反而显得有层次感。略施粉黛，扎着紧实的丸子头，丸子头下几捋碎屑的散发蓬松垂落，少女感十足，她本就看不出年龄，这么一打扮，给她塞回高中也没什么问题。盛歌一瞬间都觉得她年轻了十岁。她几番梳洗，最后又照了遍镜子确定满意后才出门，程野的专车已经停在她们公寓的后门。盛歌看了眼门外排成一行的老牌车，又看了眼离这些辆车远远的却仍旧脱颖而出的劳斯莱斯幻影。这辆车估计是她们这片最贵的车了，公司派车来找她都不敢开这么显眼的豪车。盛歌看着原地朝自己亮灯的车身，回想起程野那天晚上说过的话，陷入了沉思。所以这就是他最不拉风的一辆车么？盛歌默默攥紧了拳。果然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盛歌看了眼四周无人，怕耽误了他们比赛，这才小跑上了车。
第42章 比赛―礼物
盛歌人刚被送到俱乐部的后门，按照司机的指示走进了俱乐部？？？？，找到了比赛基地。陈屿等人已经入馆多时，站在场下调整着设备，小声交谈。盛歌看着场地左右的两大片区域，一排排深蓝色的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不少人，有的是两边俱乐部的替补选手提前坐在前排位置上。陈屿和盛歌对上了视线，随即收回准备就绪，盛歌默默走到最左侧一片的区域，心里盘算着视野情况，最终选择坐在第四排的空位上。离他们的距离不算太远，以盛歌的视力看清楚没问题。盛歌看了眼手机，距离开场还有二十分钟。盛歌时不时被路过她位置的人蹭过去。她把身子又往后靠了靠，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另一队人是时候出场，潇洒上台，对面场上站着五个和陈屿他们年龄相当的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队服，胸前标着小的NR字母，后背上也是一个豪放的毛笔字写着NR。NR那边的队伍第一场上的应该是中间那个黄色微卷头发的男生，他手上正检查着自己的机器人，身边的队友好像在和他商量什么战术。主持人坐在后场内，通过话筒调节声音放大到赛场上。“今天的训练比赛为两支第一梯队俱乐部，两支队伍的出战人员都是首发，进行5v5车轮战。”“下面请第一组出场，第一组车轮战出场的分别是两队的队长，SK的程野，NR的顾羽。”两组队长上场就将现场氛围拉至高潮，你推我阻，用战术逼退对方，高手过招，气氛愈演愈烈。 第一场的赢家毫无疑问是SK，开局不利，NR送了一分。对于程野这种竞赛型选手，就适合赛场，他是实战型的，又打过那么多次国外的比赛，什么类型的对手都遇见过，第二回 合，赛点高潮，程野在场上毫不留情，对方彻底败落。 第二场第三场被NR找回优势，补了两分。气的第四场郑绅上场不到三分钟结束了比赛。2：2。 第五轮是赛点，第五轮的选手可谓是被推上了高潮。陈屿把让队伍重生的机会交给了自己。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上台后状态很好，明明好久没上过赛场了，前面两局队友的失误引起的不利一点没影响他的心态。一场下来几乎都是分秒必争，前期保守发育，稳定输出，大招留在最后，通过滑坡追逐战后一个反推直接把对方的机器人逼到了关卡中间，害对方的机器人被他踩在齿轮间顺着关卡滑了下去。 第五局只用了三分半就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属于碾压性的胜利，打的实在漂亮，场内的鼓掌声此起彼伏的混入人群中。胜负已定。3：2 SK赢。程野表示满意，陈屿和对方握了下手，拿回自己的机器人走下台时还不望和来夸他的队友击掌。“可以啊今天，打的真不赖。”郑绅在旁边夸他，陈屿说话还是那么傲娇，视线落在场外的那个人身上。“我哪天次了？”赛程结束。――――盛歌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被场上的情形震撼到，导致旁边的人叫她好几次她都听不见。盛歌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干嘛？”“你说干嘛？比赛都结束了，我们打的有这么无聊吗，你还睡着了？”陈屿抱着双臂，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替她挡着门口吹进来的风。“啊？”盛歌这才清醒，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可不是，你们这都结束挺久了吧，我是比赛之后睡着的。”陈屿没听她狡辩，刚要说什么，郑绅就三步两步走上台阶过来搭话。“哎，我说陈屿你这招前期装怂诱骗敌人等到高潮再反推，挺牛啊。”盛歌也跟着附和。“对啊，燃爆了。”陈屿拽着郑绅给他从台上拽了下去，斜了一眼旁边还在嬉皮笑脸打趣他的人，淡声。“你先闪一边去。”“哦…行了我懂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个了。”郑绅看着陈屿，视线又落在陈屿对面的盛歌身上，什么都懂了，拍拍衣服上的灰，识相的走了。――――盛歌跟陈屿也从偏门出了俱乐部。陈屿前几天刚剪好的发型，现在往上扣了顶黑色鸭舌，帽檐被一双干净修长的白手压低，只露出一双黑眸，高挺的鼻梁和流畅锐利的下颌线。他的穿搭风格仍旧走简约流派，简单干净，陈屿又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衬得住。盛歌每次看他这张脸，都不禁感叹。难怪，挺多人喜欢他的。当然，也包括她。但是他却只属于她。想到这，盛歌就心情愉悦。陈屿也注意到盛歌的表情了，看她那样就知道她心里又在脑补什么言情小说。陈屿伸手弹了下她的头，取笑道。“又想什么呢你？成天做梦。”盛歌抓着他的手臂，踮起脚想要还手却够不到他，最后只能停在原地，小声嘟囔。“你才成天做梦。”二人从俱乐部走出来，随便找了家小店吃饭，盛歌最后进了麻辣烫店。麻辣烫店内墙上贴着一面透明的玻璃，玻璃上呈现出盛歌单薄的身影。盛歌扎着丸子头，外边冷气逼的人直往屋里去，屋里又闷热。“行了，别照了，过来坐。”陈屿都点完菜了看盛歌还在镜子面前照，忍俊不禁，他把羽绒服脱了搭在椅子上，然后叫盛歌。盛歌这才回来把衣服外套脱了，叠在旁边。“今天不是没有观众吗？为什么还要说那些官方话啊？”陈屿知道她问的是开场白，拿了两罐可乐过来丢给她一罐道。“因为要直播，后期剪辑之后发。”“你们每个俱乐部都是吗？”盛歌接过可乐，喝了两口，问道。“不一定，先别说我了，你的第三期也快录制了吧？在哪录。”“今年的最后一期了，飞纽约。”陈屿点头。“我信你。”话外音就是你能赢，盛歌了然，她知道陈屿不会说什么祝福，对她而言，一句话就够了。多了她也觉得矫情。盛歌手上的可乐罐和陈屿手中的可乐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像酒一样灌了一大口。盛歌轻声。“我也信我自己。”――――两周后，纽约。盛歌来的时候熟悉的人只有靳时了，薄熙猝不及防的染上了“风寒”无缘后两期节目的录制，评委席上也少了一位。倪纪。据说也是生病缺席了第三期录制，盛歌很难不把这两个人往一起联想，不过这两个人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集，私下不知道，公众场合和公司里是一点没有。盛歌刚开始脑补点场景就被脑子里存有的理智打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想成。盛歌坐在休息室里和经纪人讨论接下来的拍摄过程，摄像机直拍的时候她应该维持的状态。经纪人叮嘱她表情一定要调整自然，室内拍摄地也比较冷，纽约正在下着小雪，室外温度保持零下，室内也带着冷气。她还穿着礼服，即便肩膀上搭着羊绒坎肩，礼服里贴着加厚的内搭，也难掩寒冷。就剩下十五位选手了，每个人分开时间进行拍摄，很快就到了盛歌，盛歌前脚刚走进摄影棚内，后脚冷气流就在关上之前通过门缝穿了进来。打在盛歌身上，实打实的冷。她冻的快没有知觉，仍然微笑着摆pose，期望投票时得到自己满意的成绩。结果也真没让她失望，经过第二期的预热，盛歌本身就被定义成了新星模特，黑马等等之类的名号。 第三期个人拍摄魅力更好体现堪比上一期，最终成功以高票挺进了第四期。排在第一位列。同公司只剩下她一个人。――――回到纽约临时居住的酒店，盛歌刷到孟妍发的朋友圈是和席照的牵手图。配的文案是想和你一年又一年。这才去看了眼日历。快过年了。她突然想起去年分别时的遗憾，意外来的突飞猛烈，毫无预兆。去年过年的时候，她特意回了趟溯溪也没找到他的身影。一想到这，盛歌心里就不爽。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这个倒霉陈屿去集训啊。不过今年她都已经收了他的戒指，一切都尘埃落定，已成定局。等她结束手头上的工作就订机票陪陈屿回去过年，反正公司也会放假，想到这盛歌还是挺顺心的。盛歌联系了还在纽约读大学的Sax，让她明天陪自己出来一趟。盛歌给Sax打电话的时候，Sax还在疯狂打游戏，那边的环境聒噪无比，有好几个人。盛歌半天听不清Sax的声音，等到她把这局游戏强制结束，Sax被队友坑的直抱怨，伸手扯了扯自己炸起来的头发，从床上弹起来，半天才用不太流畅的中文问盛歌。“干什么？”“明天陪我出去一趟，我回纽约了。”“出去做什么呀？”盛歌想说的话都到嘴边了，犹豫了两秒，手机对面的Sax都以为她网卡了，用中文在那呼叫盛歌，盛歌才下定决心说了三个字。“去纹身。”她想，纹一个专属于他的符号。刻下属于他的一切。等到明年过生日时，她给他跳舞的时候故意让他看见。盛歌都被自己打的小算盘逗笑了，想到这，和Sax约好了时间就挂了电话，趴在被窝里脑补等到陈屿发现的那天会是什么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