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升卿吓得手里的冰淇淋都掉了。
赤那姐姐喜欢女的,难道头儿也喜欢同性?
他心中默默为小冉姐姐默哀一秒,扬起头儿:“价钱到位,也不是不……”
“滚。”周祁枭嫌弃的扫了升卿一眼,这孩子情商让狗吃了?
“你以为老子随便谁都睡?”周祁枭说完这句,抬脚踢了升卿小腿一脚,“告诉璐璐一声,让她这两天操作一下,把那钻石矿转给温冉。”
升卿:o(Д)っ啥!
升卿刚想说话,一个穿着长裙梳着大波浪头发的美女红着脸上前。
“先生,要不要加个联系方……”
周祁枭将手中的烟撵灭在垃圾桶上方,根本没等人说完,就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有老婆了。”
升卿:(⊙o⊙)
周祁枭说完,连升卿也懒得搭理了,大步走向赤那说的服装店。
他其实有那么一点好奇,小姑娘给他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上一个给他过生日的人,差点要了他的命。
可小姑娘不同,她舍不得他死。
这么想着,步子又大了些。
一进门,看着惶惶不安的店员,周祁枭敏锐的觉得不好。
脸上的笑意散了,“赤那?”
赤那收回探入通风管道的身子,从椅子上跳下来。
通风管道口儿太小,她虽然是女性,但体格太大,浑身肌肉,钻不进去。
一边用手机发送命令,一边回周祁枭。
“温小姐不见了。”
看着空空的试衣间和神色严肃的赤那。
周祁枭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但真的听见赤那说出来。
这一刻是什么心情呢?
周祁枭觉得自己形容不上来。
他被亲生母亲卖了时、扛着比自己还高的枪被当做敢死队时、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躺在火海命悬一线时、穿沙漠、困在原始森林里被兄弟们追杀时……都没有这么混乱过。
脑袋嗡嗡的,似乎出现了耳鸣。
他强迫自己冷静,“是被绑的还是……自己跑的?”
赤那看了周祁枭一眼,有条不紊的控场。
已经吩咐了守在外面的手下全方位搜索,而且还叫了一个身材瘦小的手下上来钻通风管道。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闻到药物的味道……”
赤那说着看向通风管道,“这里也没有绳索拉扯的痕迹,衣服、手表甚至于鞋子都脱了,温小姐可能猜到这里面有定位,而这里……”
她说着俯身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机,按了一下。
温冉柔柔的声音响起:“赤那姐姐你再稍微等我一会儿,马上好了。”
“应该是她主动录的,并且设置成了闹钟,三分钟,四分钟,用来迷惑我。”说到这儿赤那捏紧手机。
这些年,她第一次任务出问题。
她知道温冉聪明,但还是低估了她。
“如此看来,应该是自己跑的,但通风管道里有两个痕迹,一大一小,应该有人接应。”
周祁枭不想承认,但意识到温冉是自己跑的,不是被绑走的。
他紧绷的身体瞬间松了下来。
自己跑的至少不会被威胁、被虐待吃苦头。
转瞬,他凉薄的笑起来。
深情惑人的蓝眼睛充斥着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愤怒。
这个生日礼物,还真是惊喜!
他声音冷的彻骨,“去查姜霁川、顺着这条线掘地三尺也要把温冉的外公给我找出来。再派人去华国……”说到这周祁枭顿了一下,华国是合作方,他签过协议,不能贸然派人去,不过可以联系军方让他们处理,“联系老郑,让他派人去盯一下温冉的家。”
这时周祁枭的理智已经回笼,思路清晰的吩咐下去:“通知政府军、独立军、自卫队,还有沙家,谁敢把人给我放出南州,我送他升天。”
所有出国途径,无论明面上的飞机火车轮船,还是私下里的走私小路,都控制在这几大势力中。
通知了他们,谁也不敢私自放人。
周祁枭闭上眼睛思索一下。
虽然一切迹象都表明小姑娘是自己跑的,但也不排除她被人绑了的可能性。
又吩咐下去:“悬赏一个亿,谁把人完整的送到我面前,我欠他一个人情。”
听到这话,赤那有些震惊的抬起头看向周祁枭。
一个亿对于头儿来说不算什么,但这个人情……
周祁枭的人情,对于如今军阀割据的南州来说,那简直比金矿还诱惑。
很有可能会改变南州格局,她很想提醒一句:别忘了他们来南州的目的,但看周祁枭清明的双眼,就知道他现在很冷静。
只是……温冉,对头儿这么重要了吗?
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
周祁枭坐在温冉昨天晚上睡过的床上。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清新的水果香。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礼品盒。
温冉真的给他买礼物。
是不是说明她是迫不得已走的?
说不定是那个什么破哥哥拿温冉的外公威胁她了……
抬眸的时候,视线扫过桌子旁边儿的垃圾桶。
他刚要收回视线,却猛地转过头。
垃圾桶里怎么会有碎纸片?
第87章 还真是从头到尾把他损了个遍啊!
赤那拿着透明胶带进来的时候。
就看周祁枭坐在桌子前,叼着烟,正拧着眉头看着手里捏着的碎纸片。
男人的手很大, 纸片很小。
他满眼的不耐烦,却仍旧很仔细辨认每一块碎片。
动作小心的好似换了个人。
当烟灰掉落的一刹那,周祁枭条件反射的站起来。
看着被自己带起的风吹乱了的纸片,他低咒一声。
将烟撵灭,握拳重重的敲在桌子上,缓了缓,又坐了下去,重新拼。
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赤那摇了摇头,看来人是真气疯了,精神都不正常了。
其实赤那进来的瞬间,周祁枭就感觉到了。
她没第一时间开口,那就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儿。
原本不想搭理,但他可没什么兴趣让她站这儿,参观自己拼纸片的傻逼样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和她没关的先别烦我。”
声音寒凉带刺,饶是赤那也被惊了一下。
这是真不正常了!
正事儿都不管了?
徐敬坤还被他晾在那儿呢!
她立马站直身体,公事公办的汇报目前的进展。
“头儿,这边街头监控很少,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派去姜家的人说,姜霁川和姜霁流两兄弟今早坐私人飞机回华国了,和温小姐离开的时间对不上,而姜父昨天就离开了,姜家人没在南州。”
周祁枭头都没抬的接过胶带,将拼好的一角贴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派人去华国查。”
赤那刚要伸手帮忙,周祁枭神色一变,抬手阻止。
“没事儿就滚出去。”
啧啧,这都气的飙脏话了。
可好奇死她了,赤那悄悄的踮起脚尖,想要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但又不敢动作太大。
嘴上没闲着,继续汇报:“头儿,动作有点大,周家的那几位肯定知道了,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周祁枭看着拼出来的纸上那清晰的“讨厌”两个字,轻轻的蹙起眉头。
妈的,这上面怎么写着“讨厌”?
讨厌什么?不会是讨厌他?!
他越发的烦躁,“闹起来,帕莱又该啰……”
还没说完,周祁枭捏着碎纸的动作一顿,猛然想起,帕莱已经死了。
以后他要动南州再也不会有人絮絮叨叨拿那该死的情谊来桎梏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顿时冒出小姑娘满眼悲伤的样子。
她说:我没有爸爸了,无论我笑也好哭也好,他也不会因为我高兴因为我难过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我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那时他还不太理解这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
人死了自然就见不到了。
这不是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吗?
但现在,他好像有一点理解温冉的心情了。
确实,以后无论他做什么,帕莱也不会再跳出来了。
这就是死别?
但值得那么悲伤吗?
正如温冉知道她爸活不久了,他也知道帕莱病入膏肓。
他甚至于等着这一天。
她死了,他就再没有了枷锁。
周祁枭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弱肉强食,有时死亡反而成为了解脱。
所以他无法共情温冉那种悲伤的情绪。
正想着,手上的碎纸拼了大半。
主要内容也逐渐显露出来。
周祁枭仔细看了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格外的渗人,看的赤那头皮发麻。
原本还抱着点希望,这小东西是被人威胁了,才跑了的。
如今看来,从一开始就是哄着他玩儿的啊!
好啊!真是好啊!
周祁枭死死的咬着牙齿。
面上格外平静,但浑身上下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
赤那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危机感,虽然很好奇他看到了什么,但还是惜命的往后退了两步。
“就算是把南州翻过来,也要给我把温冉找出来!”
赤那应了一声,心里有些忐忑。
这到底是写了什么啊?!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头儿气的如此失态。
这时敲门声响起。
“滚进来!”
周祁枭捏了捏眉心,忍着突突狂跳的太阳穴,继续将剩下的半张拼完。
要是小姑娘给他来个先抑后扬,他也不是不可以轻点收拾她。
升卿还没进来,就觉得屋里气氛不太对。
他看了眼赤那,见她扬了下下巴,一副你有什么尽管说的样儿,才放松警惕。
立马没心没肺的嚷嚷起来:“头儿,周老爷子让您明天去参加葬礼。”
周祁枭看着没剩多少的纸片。
他妈的,上面全是控诉他的。
下面就剩几行字的地方,她能圆回来?
他越发不耐的问了句:“帕莱的尸体不是在路上?参加谁的葬礼,老头子自己的?”
升卿挠挠头,“没说,不过应该不是周老爷子的,听说他今天从医院出院了。”
这时周祁枭将最后一块带字的纸片拼好。
还真是从头到尾把他损了个遍啊!
连最后一个标点符号都他妈的是感叹号!
舌尖抵着下牙,半张着嘴笑的自嘲。
“他没死,去哪门子葬礼,去送他上路吗?”
升卿挠挠头,那这就是不去了呗。
-
温冉跟着这个到她肩膀的小孩爬了几分钟,才下了通风管道。
又顺着漆黑阴暗的巷子穿了几个街。
再到最后上了辆没车牌的黑车,路上换了两辆车。
等示意她下车的时候,她都有些慌了。
看着停满豪车的地下停车场。
温冉紧张的往后贴着车子。
会不会被骗了?
她无意识的捏紧手中的佛珠,这上面的绵字,只有她和霁川哥哥才知道。
是18岁那年她病了,霁川哥哥说给她祈福,亲手将绵字刻在佛珠内侧的。
可……万一呢……
就在温冉忐忑不安的时候。
凌乱的脚步从不远处的入口传来。
“绵绵!”
清冷的声调,让温冉恍惚了一瞬。
有些不太确定的向前迈了一步。
男人高大的身影就从不远处快速逼近。
“霁川哥!”
逃出来的时候,温冉还没有什么实质的感觉。
但当看见姜霁川的瞬间。
她惶惶然的心才终于落地。
她安全了!
终于安全了!
这么想着,一直压抑的委屈和恐惧破茧而出。
她忍不住快步跑向了姜霁川。
第88章 请问周祁枭是哪位?
温冉跑到他的面前就停了下来。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姜霁川。
确定没眼花,不是幻觉。
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霁川哥,我还以为我回不来了。”
姜霁川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就算委屈害怕却还乖得要命的温冉。
心脏被刺痛了一下。
都是他的错,让绵绵受苦了。
姜霁川抬起手,很想将她一把揽入怀里,安抚她的情绪。
但最后还是克制的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
“别怕,我在。”
温冉刚要点头,不远处一声怒吼,“温绵绵!你个大傻妞!你怎么能自己跑南州来!不要命了吗!”
温冉还没看清,就感觉有人呼啸着冲过来。
被猛地拉入对方怀里时,她的额头撞在了结实的肌肉上。
“艹!吓死老子了!你个傻妞要是出什么事儿,我怎么对得起你叫我一声哥!”
姜霁流粗鲁的搂着温冉,大手没什么分寸的拍了她的后背两下。
拍的温冉差点原地升天。
那种劫后余生的后怕也瞬间被拍走了。
毕竟这会儿是真的要没命了!
姜霁流拍了两下似乎还不解气。
这死孩子,温爸出事儿了,都不知道先联系他们!
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就傻不拉几的跟着上飞机了!
万一被卖了怎么办?
越想越气,姜霁流用手狠狠的揉了揉温冉的头,将她原本就乱糟糟的头给揉的跟个鸡窝似的才觉得解气。
“松手!”姜霁川修长的手指扣在姜霁流的肩膀,捏的他疼的拧起眉头。
姜霁流不屑的哼了声。
也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了,如今绵绵是大姑娘了,就算关系再亲也得避嫌。
松开手,伸手敲了敲温冉的额头。
“傻妞,叫声哥,看看有没有被吓得更傻了。”
温冉抬手揉揉额头,听着熟悉的声音,别扭的关怀,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
“卧槽!我错了错了,哥哥错了!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