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深渊捡道侣/她只是想在修真界养鱼而已——莲子酒【完结】
时间:2024-07-22 17:15:35

  见此情况,史莱姆更着急,如同半透明包子的身子蹭蹭韶宁,想让她不要生气。
  又回头围着猫蹦蹦跳跳,它不敢碰猫,一双圆溜溜的眼急得快要哭出来。
  “姆!姆!”
  猫不理会史莱姆,金澄色的竖瞳再次落到韶宁身上。它似是在思索,片刻后起身。
  韶宁惊得往身后一坐,好大,成年人可以在它背上睡觉吧。
  猫优雅地迈着步子,它在小竹林转了两圈,最终把目光停留在竹篓上。
  竹篓太小了。猫耳朵颤动,身子骤然变成一只寻常人家胖猫的大小。
  胖圆的身子异常敏捷,后腿用力,跳进了她的竹篓中。随后动动猫身,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觉。
  韶宁和史莱姆都傻眼了。
  原来坐骑竟是我自己。
  她把桃子喂给史莱姆,摸摸头安慰它。“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听见此话,猫尾巴高高扬起,狠狠抽在竹篓上,示意她快点出发。
  韶宁将伤心的史莱姆送走,认命地蹲下身子背起竹篓。
  “嘶,你好重。”
  毛茸茸尾巴再次高高扬起,甩在韶宁脸侧。
  ......
  魏隐之托系统带了些灵籽,他将它们洒在苗圃中准备浇水,听见脚步声后,拍拍身上尘土准备开院门,院门已被一猫尾巴扇开。
  猫从竹篓跑到了韶宁颈肩,像条围脖挂在她身上。
  韶宁狼狈冲他笑笑,猫不屑地扫过魏隐之,扬起高傲的头颅不理他。
  他想伸手去接猫,它一爪子拍落了伸过来的手。
  见魏隐之白皙手背上落了三道血痕,韶宁更是生气:“坏猫,给我下来。”
  猫尾巴甩向她的右脸,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没想到吧我会预判——”
  “!”
  左脸旋即被甩来的另一条尾巴打中,猫轻蔑地抽走尾巴,没想到吧它有三条尾巴。
  它不管气急败坏的韶宁,从她肩头跳下,奔进了木屋。
  魏隐之垂眼看向手背抓痕,不浅也不深。它的妖气被压得很深,不过......
  思绪骤然被打断,受伤的手已被韶宁捧在掌心,她替他吹了吹,“疼吗?我去给你找点药,不及时处理的话,会得狂犬病的。”
  温热的气息蔓延在伤口处,魏隐之长睫颤了颤,终是没收回手。问:“何谓狂犬病?”
  “就是恐水症。”她想了想,古人是这样称呼这个病的。
  “不碍事,修士不比常人身子薄弱。”
  “那也得及时处理伤口,怎么抓这么深?看起来好疼。”韶宁用掏出怀中软帕为他简单包扎,转头去屋里找药。
  他随韶宁进了里屋,猫颇为嫌弃地在屋中踱步。他与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目光。
  韶宁拿着伤药和纱布回来,她拧开青玉瓶,用布蘸了药汁抹在伤痕处。
  她动作很轻,时不时抬头问:“疼不疼?我再轻一点。”
  “不疼。”魏隐之垂眸看韶宁发旋,余光忽然瞥见她带回来的猫全神贯注地正在瞄准什么,像柄短剑随时出鞘。
  长眉轻蹙,他未来得及说话。猫已经从一旁高速窜出来,飞身至韶宁身前桌上,故意将瓶瓶罐罐扑倒一片。
  作案后它迅速调头逃之夭夭,韶宁手下翻动,快速给纱布打了结,转身拿起扫帚就去逮猫。
  魏隐之收回落在一人一猫身上的目光,看向手背的纱布,她笨拙地系了个小蝴蝶结。
  ......
  猫身姿敏捷,逃窜得很快。韶宁一路追到了里屋,见它趴在自己床上懒懒地舔爪子,全然把自己当作了主人翁。
  韶宁气势汹汹走到它身前,盯着它不发话。
  它踩踩被子,团起身子小憩,听见韶宁放下扫帚的声音,料想她也不敢......
  放松的身子忽然被人打开,韶宁忍不住把头埋在它小肚子上,狠狠吸了一口。
  趁它愣神,她将三条尾巴攥在手中,变态地在猫软肚皮间上下其手,“嘿嘿,好好吸,好软好舒服。”
  “虽然是在深渊捡的,但是好香好软,干脆叫你软软吧。软软亲亲,么么么。”
  毛茸茸猫脸上留了个口脂印,它才反应过来韶宁做了什么,气得瞪圆了眼,呲牙发出尖锐的叫声。
  摸摸它炸起来的毛,韶宁笑嘻嘻道:“生气啦?我是专吃猫猫的变态,你越生气我越开心。”
  “终于把你骗到这来了,不枉我任劳任怨地背你这么久。”
  “生气的小猫咪也好可爱。”她凑过脸去亲它,猫爪子抵在她脸上,不让她靠近。
  听它喉咙中警告的叫声,被推着半张脸的韶宁斜眼过去,“尽情挣扎吧,你以为你还有逃出去的可能性吗?”
  “踏进深渊就逃不掉啦,你现在就是一只任人蹂躏的小猫咪,等着被我亲死吧么么么!”
  韶宁避开它的攻击,再次俯身去亲它,忽有感应,回头往门口望去——
  魏隐之正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一人一猫。
  她把猫锁在怀中,擦擦嘴边涎水问:“怎么了?”
  他只是笑笑,“难怪系统说你性子跳脱,今晚想吃什么?”
  “你的手要紧吗?我来做吧。”韶宁在房里翻翻找找,想找根猫绳给它系上。
  猫在她手里浑身绵软,已然放弃抵抗。她思索片刻,决定不把它拴起来。
  “你何时见过我动手洗菜?”
  她才想起在术法加持下,魏隐之几乎不用动手。
  韶宁有些眼馋,“明净阁长老说我有慧根,我也想入道。”
  他点点头,“晚上教你。”
第8章 修炼!从入门到入土。
  月色凉如水,韶宁坐在石阶上,后来的魏隐之替她披上一件毛领大氅。
  她身侧放了一沓书籍,一本是今日执夷尊上给的,还有几本老旧破败,上头的血污被她尽力地擦干净了。
  后者是在深渊拾得的,上面的字极为抽象。她认不得,遂拿了问魏隐之。
  “枕玉,你快看看,它们会不会是什么绝世秘籍?”
  他掀袍坐在韶宁身侧,拿起一本目下十行,点点头。“这是合欢宗道祖绝命书。”
  “算了,不适合我……不过道祖般的人物,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韶宁撑着下巴,心头突然涌上疑惑,“你怎么识得这么古老的字?”
  魏隐之从容解释,“空余时间喜欢琢磨些古书罢了。”
  他拿起第二本书,眸色动了动。“这是......”
  “怎么样是不是发现修炼秘籍了!”
  韶宁凑过头去瞧,泛黄的书页上除了古文外,还有些许涂鸦。
  她瘪嘴,“画得有点丑。”
  “这是深渊主宰禁忌主的闲书,详细记载了她每日的生活行程。”
  此话勾起了韶宁的兴趣,禁忌主是古魔神之女,在深渊身亡后被传说为深渊主宰。江迢遥日后拿到的金手指深渊之心就是她的心脏,里头有一缕残魂。
  她警惕往四周看看,禁忌主不会知道他们在偷看她的日记吧?一面又按捺不住好奇心,要魏隐之念给她听。
  “......一些琐碎小事。”大部分的纸页被毁坏得七七八八,魏隐之很快翻完了整本书。
  禁不住她双手合十的频频请求,他翻到一页,念道:“......二十七给我带了人界的糖画甜梨酥,比十二做得好吃。十二听不得真话,扬言要把他逐出深渊。”后头画了两个小人在打架。
  “我还想去人间,被二十七拒绝了。但是父皇给我建了一座白玉京。”
  “……”
  “父皇把我许配给了他族之人,送白玉京是怕我拒绝。可父皇的好友都长得奇形怪状,听见他说让我别嫌弃未来夫婿,我更害怕了。”后面配了个‘求保佑’的小表情。
  “……”
  “皇兄今日负伤而归。”
  “......”
  “......十二死了。”
  “......”
  古魔神一家都死在诛魔战争,看来这段闲书距离诛魔战争不远。见韶宁牵挂书中内容,魏隐之合上书,“此书虽用禁忌主的口吻写作,但不一定为真。”
  “人人闻之胆寒的深渊之主,怎会是记挂闲杂小事的单纯少女性子?”
  他跳过这个话题,拿走书封上写着《道法入门》的书籍,翻了两页称赞道:“此书虽简单,但比那些绝世秘籍更适合你。”
  魏隐之翻到最后,皆没有著书人署名。
  “笔墨尚干,宁宁从哪找来的?很是贴合你的体质。”
  “简明易懂,看来无需我再教你了。”
  “是无上宗尊上给我的。”韶宁接过《道法入门》,第一眼被里面的字吸引,整齐排列的字样鸾翔凤翥,极为悦目。
  “尊上用的书就是不一样。”她夸赞,仔细研读了第一页,随后引气入体,学着书上法子修炼。
  书上的注释很是详细,甚至带有的例子都特殊关照第一品火灵根,正巧把她所有疑惑都解了,自然不需要再劳烦魏隐之。
  魏隐之在身侧安静地看着她修炼,约摸等了两刻钟。韶宁抬手,在他眼前炸了朵小灵花。
  “我会用灵力了!”她兴奋道,“是不是可以学你平时那些特别厉害的术法了!”
  “不可操之过急,”看韶宁有点失望,他轻笑:“不过你见着的那些术法都很简单,它们不厉害。”
  “现在就可以学。你想学哪个?”
  她略微思索,想起他操控鱼的小术法,崇拜道:“我想操控小动物,让软软猫主动过来让我亲亲摸摸!”
  在床里睡觉的猫忽觉背后一凉。
  魏隐之摇摇头,“它性子太烈,不易于被操控。不如先从花草入手。”
  花草的变幻也有难易之分,他手腕轻转,变了朵最为简单的五色花。
  韶宁随他心中默念口诀,汇聚灵力于掌心。几番折腾下来,掌中洋洋洒洒落下三片花瓣。
  “别着急,我重新念一次。”
  ……
  她戳戳掌心新出现的五片花瓣,“你们的茎梗呢?”
  不知重新来了多少次,掌心的五色花终于有了正形,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给魏隐之看,“你看,我成功了!”
  只是刚捧到他眼前,汇聚的灵力就散了,五色花枯萎干瘪,没了生气。
  韶宁的星星眼一同没了光芒,丧气垂头。
  魏隐之温声安慰她:“即使是九阶强者灵力变幻的花朵也会枯萎,时间长短罢了。”
  看掌心五色花湮灭成灰,从指缝滑落,她道:“好吧,那我努力提升修为,争取能让它们停留时间长一些。”
  “灵力化花固然取巧,但总归是违逆天地法则之举,赝花谢后只能化作尘灰。”他起身走向院角,垂眸看新播种下的种子。它们埋在泥土中,等待发芽。“何必为逆天而行之物荒废心神?”
  “生与灭的轮回才是天地的法则,今年的花谢了,留下的种子明年还会发芽。年年流转,生生不息。”
  院子被月光照得亮堂,韶宁跟随他站在院中,闻言不禁反问:“可修行不就是逆天而行吗?”
  夜风吹动树林婆娑,月色隐入阴云,天地黯淡一片。
  “何意?”魏隐之敛去笑意,他垂目望下来时,带着几分上位者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她思考后道:“天地的法则是生与灭的轮回。可修行飞升后成为长生的神仙,而神仙不死,难道不是与法则背道而行吗?”
  “非也。”他抚过韶宁的发尾,如同在教诲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弟子。“神仙意志与天地融为一体,他并不与天地法则背道而行,他只是成为了法则。”
  “那神仙变的花会永远不灭吗?”
  “与天同寿。”看她似懂非懂的样子,魏隐之停顿后道:“一直都是你在问我。我今日倒想问问宁宁,与天同寿是长生吗?”
  她点点头,“是吧。”
  “那你看院子中的这些花草,它们于春日发芽,在秋天枯死。这是长生吗?”
  韶宁想了想,又点头。
  “为何?”
  “它们年年流转,生生不息,是一种永续的长生,就像薪火代代相传。”
  “那人的代代相承呢?”
  “也是。”
  “既然如此,”他望向天际,眸中不见喜悲,“赝花停留得再久也不如真花,神仙与凡人同寿。修士一味地追寻的长生,岂不是就存在生死轮回之间,以旧死换新生?”
  阴云消散,月光如水笼罩着在院中二人。韶宁听得困意阵阵,她快被他绕晕了,沉吟片刻后理清道:“不是不是,虽然花都是花,但是今年的花和明年的花又不是同一朵。”
  “人的代代相续对于天地来说是一种永恒,因为它的觉得人都是人,这是天地眼中的长生。”
  她继续道:“可修士的长生又不一样,今生我是韶宁,我不知道我来世姓甚名谁。韶宁只此一生,前生来世都与韶宁无关。”
  她顺他目光而去,眼底淌着的天际漆黑如墨。韶宁不习惯这样的魏隐之,她伸手抓住他衣角,将他的目光带回到自己身上:“虽然我不追求长生,但我也想活久一点,无病长寿难求,若能修道更好。人生短短百年,谁想做短命鬼呢。”
  “或许在天地眼中这是小我甚至是私欲吧,但是生而为人怎么可能没有私欲。”
  她心念微动,“这种感觉就像,就像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你,其他人也是人,但我不要,只能是你。”
  “确如宁宁所言。”他展颜轻笑,一身玉骨云衫在月色下更似仙人,“犹记得我初入道时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修行的本意一为自保,二求长生,皆是一己私欲。如今自以为能抛弃小我,竟把个人寿命和苍生万世混为一谈。”
  “没有百岁一人,何来万世苍生。”
  见她困得眼皮扒拉,他才想起如今已然丑时,“抱歉,以前常与同门论道,一站一夜。今夜仿若又回到年少时,倒忘了你如今身子弱,受不得寒。”
  韶宁被魏隐之牵着往回走,她打了个哈欠道:“不打扰了你的兴致就好,我对这些道义一窍不通。”
  “不,是我受益匪浅。”他将她送到房门前,伸手为她关上门,将最后的话隔绝在门外。
  “人与人确实不能一概而论。”
  “就像韶宁只是韶宁,无论前世。”
  ⋯⋯
  回屋的韶宁解下大氅,脱鞋上床。
  猫睡得正熟,看它蜷缩着身子发出舒适的咕噜声,她抱起猫看了看,“公的。”
  铃铛被看了个精光,它气醒了瞌睡,嗷呜嗷呜叫着再次炸毛,变态!
  欲反抗时听见她又道:“公的好,绝育比母的便宜多了。”
第9章 般若赐福
  虽说明净阁外门弟子十分清闲,但也有每月接一任务的保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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