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Fuiwen【完结】
时间:2024-07-24 14:35:42

  “……”
  她无辜解释,“没,没委屈,我只是觉得,我确实对不起你。”
  “你干什么缺德事儿了天天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咱又没谈恋爱,你是劈腿了给我戴绿帽子了还是叛变祖国了??还对不起我。”
  “……”
  甘望舒红了脸,“你之前总说我没心没肺,就是因为我总和你很生疏冷漠,养不熟,可是我把你气走了,有事我又想着你,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啊,这说明你是个大骗子,之前冷漠都是装的。”
  “……”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甘望舒试探性地问,“那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装冷漠吗?”
  “谁管你,大概就是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自尊心强吧。跟着我混,总觉得是靠你妈妈,啃老似的,我又跟甘氏不对付。
  你呀,你这种小孩子,就是得吃过亏才知道什么人是对你好的,不然天天甘氏甘氏,恨不得跟他们姓。”
  “……”
  甘望舒脸色暴红,低头去拿杯子准备喝水,但里面空了。
  她要去拿茶壶。
  萧津渡:“别喝了,喝了粥再喝太多茶,撑死。”
  “……”
  “起来起来,陪我遛个弯儿消食去。”
  “……”
  甘望舒起身。
  萧津渡塞过来一个什么东西,她双手接过,一看,是刚刚那张玫粉色的纸,原本四四方方的被他折成一朵梅花的样儿了。
  她呼吸都停了,不可思议地看着。
  仔细一瞅,上面有虚线,跟着虚线折就好了。
  但是他耐心也太好了吧……
  她这才发现桌上纸巾盒下面有一叠玫粉色的纸,供客人折花玩儿。
  萧津渡穿过她身边。
  甘望舒马上跟着,因为顾着看花,等她要去拿衣架上的大衣,已经被人先一步取走,她只能跟上。
  “你把衣服给我吧。”她不好意思让他拿着。
  萧津渡背着身子说:“刚喝完粥肯定不冷,走路呢,不用穿了。”
  “……”甘望舒忍不住说,“见过男人给女人穿衣服的没见过男人不让女人穿衣服的。”
  萧津渡正好在门槛处,闻言刹停了脚步回头。甘望舒也刹住了,免得撞上他。
  “得亏这儿没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祖宗。”
  “……”
  甘望舒后知后觉,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萧津渡:“我给你穿衣服的时候还少啊?什么时候不让你穿了?”他把后面的“穿”字,故意咬得极重。
  甘望舒:“……”她捶他一下。
  萧津渡笑了,被揍就老实了,浑身骨头都顺溜下去,悠悠往外走。
  甘望舒抱着那朵梅花追上他的脚步:“等我嘛,你这样在四合院里我好像你跟班或者小厮啊。”
  “没有的事儿。”他回头,眼神从她烟粉色的海棠旗袍上流连,“蓝小姐这一身京绣旗袍,多少值几个钱,别那么妄自菲薄。”
  “……”
  萧津渡目光落她瞳孔,又嬉皮笑脸地去捞她的身子,虚搂着走:“并肩并肩。我开玩笑的,你呀,穿什么金山银山在身上,还是我们家小望舒,小月亮,得照顾。”
  “……”
  甘望舒虽然表面无语但是脚步还是非常实诚地跟他并肩走着,嘴角也是勾着的,“我们回家吗?”
  “家?你跟我?”
  “……”
  “咱俩哪有家,关系都是缝缝补补的。”
  “……”她轻咳下,“你不要总是故意曲解好不好,我说回北郊。”
  “这儿就是北郊。”
  “……”甘望舒挥拳头。
  萧津渡笑着投降了,“回什么家啊,大过年的你妈妈又不在。这个年跟我过哈。”
  “……”虽然她也不想回甘家,但是跟他过,他难道也不回去?
  “那去哪儿啊?”
  “你猜。”
  “……”甘望舒斜睨他,“该不会去你家,嗯,去你房子吧?我不去了。”
  “不去,咱俩去玩儿。”
  “有什么玩的。”
  “你跟着就行了你这个大过年还为工作掉眼泪的大傻瓜,老子非给你补回来。”他和她踏出四合院大门,又忽然凑近她,和她近在咫尺地对视,“跟着我,你觉得错过吗?”
  “……”
  “嗯?”
  “……”
  甘望舒弱弱摇头。
  萧津渡咧嘴笑了:“真乖。”
第33章 嫂子。
  过了早上十点, 北市初一的明媚阳光中穿插着浓郁而躁动的年味。
  萧津渡从头到尾没说要去哪儿,开着车穿过人头攒动的胡同往外走。
  甘望舒也没再去追问,她靠在车窗看着外面一辆辆擦肩而过的车子, 回想起来,她似乎很少在大年初一出门玩。
  以往的年,蓝银霜也会回林州, 偶尔会回西南,等他们一家子过完年再回北市, 年也往往已经过了, 她也是那会儿再到北郊跟小妈拜个年, 期间的日子她大部分时间窝在自己的小院里不问世事,偶尔会和单叶心出去转一圈。
  北市她没什么特别深入的朋友,很忙,名媛圈不混迹, 单叶心是她大学的校友,唯一一个至今还在北市的朋友。
  想到这,甘望舒忽然问萧津渡:“你昨晚怎么知道我喝醉了?你也在那个酒吧?”
  “没有, 有人告诉我。”
  “我朋友?”
  “不是, 那个……绻绻, 绻绻啊, 跟她二哥路过那儿,瞥见你了, 小家伙跟我通风报信呢。”
  甘望舒吃惊:“绻绻?她才多大。”
  “记住你就行了, 几岁了还不会说你名字吗?”
  甘望舒浅笑。
  “说起来, 明儿是初二, 大年初二是绻绻的生日。”萧津渡瞄了眼她搭在腿上的左手,纤羸腕骨处正套着一只冰晶流水的镯子。
  甘望舒不自在地捂住了手, “绻绻生日啊,她几岁啦?”
  “六岁,明儿就六岁了。”
  “我们绻绻六岁了~”她斜睨他,“那你生日什么时候啊?萧总的三十一岁生日。”
  “你现在倒是对我家底都如数家珍。”
  “……”
  甘望舒冷静反驳:“只是你的年纪而已,不要说得那么夸张好不好?你去年总在我面前提你三十了,今年不就三十一了吗?就像你难道不知道我几岁吗?”
  “这能一样吗?我对你怎么样你对我怎么样,妹妹,你心里没数?”
  “……”
  甘望舒尴尬得要跳车。
  萧津渡手搭在车窗上,偏头斜睨她:“你问我生日做什么?还能指望你送我个生日礼物啊?”
  “……”甘望舒指他,“你有没有发现你这话似曾相识,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你就这语气,说我问你几岁做什么,我也不可能喊你哥哥。”
  “对啊,我记得,所以后来不是得偿所愿了吗?”
  “嗯?”
  “我现在重温一下,看能不能后面真的赚个礼物,这个叫啥,激将法?我看你就爱这一套。”
  “……”甘望舒不甘屈人之下,“你更爱。”
  “我不爱。”萧津渡玩味的否认,“我早对你心死了,现在可有可无,对你我什么都淡淡的了,你爱跟我打招呼,我就应一句,你不爱打招呼,还跟我翻个白眼,我也接受。”
  “……”
  “我发现,人欲望太强就会越发得不到。”
  “……”
  甘望舒说:“你说得自己心如止水,而我十恶不赦。”
  萧津渡笑了,摇头:“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甘望舒小声嘀咕:“我就是十恶不赦的,没事。”
  “真没那意思。”
  车子在谈话间开到了一个别墅门口广场上,上边丢着几辆车子,有的已经飘了柳树叶在上面,不像今早停的。
  别墅四周种满一圈在寒风里婀娜的柳树,显得小楼颇为隐蔽,阳光穿过法式飘窗投入屋里,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光景。
  “这什么地方?”甘望舒问。
  萧津渡:“楼靳的房子。”
  “楼靳?”
  “他昨晚从外面回来,我托他给我带个礼物给绻绻的,来拿,顺便坐坐。”
  甘望舒怀疑大过年的这里面不止主人在,有点不想进去,但是来都来了说不进去,萧津渡又只能进去又出来了。
  她推开门下了车。
  刚拐过一道颇为漂亮的玄关就听到很热闹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密集碰撞的哒哒声。
  转过弯一瞧,甘望舒才发现,有几个男人在打麻将。
  除了楼靳捏着杯咖啡在喝,看似在吃早饭,其他人都在打麻将,也就是说这个屋里除去他们俩,还有五个男人。
  听到脚步声,牌桌上正对着他们俩的男人抬头,“哟,喊了一晚上萧总终于来……”话没说完,就惊呼,“哇,那什么,是姓蓝还是什么来着的,蓝小姐也来了。”
  另外三个人纷纷抬头。
  甘望舒站在萧津渡身后一步的位置,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
  萧津渡往后把她手腕一摁,就带到厅里了。
  “从昨晚到现在,大早上还搁这打。”萧津渡懒洋洋道,眼神掠过在看牌的楼靳,“东西呢?”
  楼靳指着不远处一个茶桌上的盒子,转过眼和甘望舒点头,“蓝小姐,新年好啊。你额头怎么了?”
  “新年好。受了个小伤,无事。”她浅浅抿唇颔首,又回头去和那几个还在好奇看他的男人打招呼。
  七嘴八舌的招呼声传开,又都在看萧津渡握她的手。
  甘望舒悄悄拿开。
  萧津渡知道,但也装作不知道,兀自走到边上坐下,摸了摸那盒子。
  甘望舒跟过去坐,接过这间房子的阿姨端来的一杯咖啡,问萧津渡:“你这里面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萧津渡:“你猜。”
  甘望舒戏谑:“我哪儿猜得到啊。不过你要送小孩儿的,应该送点玩具吧。”
  “就是个玩具。”
  “你这……”甘望舒端着咖啡,眼神端详了几许那木制的盒子,“看着不像,倒像一副珠宝。”
  “那肯定不是。”萧津渡玩笑道,“我们绻绻还小呢,我真的送个玩具。”
  “那我能瞧瞧吗?”她好奇得很,歪头去看他那一面的盒子,“你掀开一丝缝隙就好。”
  萧津渡:“我跟你直说吧,里面是一条鱼。”
  “啊?”甘望舒不太信,指着盒子,“鱼,藏木盒里面?而且一条鱼需要空运来?你要送鱼从你池子里捞两条就好了。”
  “这不一样,这个光写锦鲤……”
  “你池子里不就有光写锦鲤?”
  “这个是……哎,你来看。”萧津渡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甘望舒就起身到他身边去,弯腰,看他打开了一个密码锁,掀开木制的盖子,里面很亮,一条发光的锦鲤真的在一个透明盒子里游着,大概巴掌大小,可爱得跟那只小天使一模一样。
  她吸气,瞪大了眼:“真是一条鱼啊,活鱼。”
  “不是活的。”
  “啊?”甘望舒震惊了一次又一次。
  萧津渡对她灿烂一笑,掀开了整个盒子给她看,“是假的,一种特殊的胶质材料做的。”
  甘望舒整个人就差趴上去研究,“不可能吧,它看着就是真的,嘴,眼睛和鱼鳃还在动,而且它在游啊。”
  “里面有机器,带电的。”
  “那这个水呢?”
  “水也不是真的,是一种特殊液体,很亮你不觉得?”
  “是,很漂亮这个水,但是……”
  甘望舒不敢相信,虽然听过不少这些高科技了,做个假鱼而已不算什么新大陆,但这条鱼和真的,真的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是假的,它的每一片鱼鳞仿佛都是带着生命的,小尾巴游动的模样别提多灵动可爱了。
  而且还有一点,人伸手靠近,它还会靠过来互动,小嘴巴嗫嚅着仿佛要你喂食。
  甘望舒被深深吸引住了。
  萧津渡起来把位置让给她坐,他自己端起咖啡喝了口,漫不经心走到牌桌边上。
  连输一早上,荣晟起身要去厨房找点东西补充体力,萧津渡慢悠悠地在他的位置落座。
  先拿手机发了几句消息,末了就喊:“望舒。”
  “哎。”
  “过来。”
  甘望舒远远一瞅,不明白,起身磨磨蹭蹭靠近。
  萧津渡把她摁在身边椅子坐下,“来,咱打两局,等肖焕来拿礼物咱再走。”
  “我不会。”甘望舒紧张得手都不会动了,她从来没碰过麻将,连观摩过都没有。
  萧津渡:“没事儿,我教你。”
  他在几个男人意味深长的笑意里,摸牌取牌,组合好了就开始教她打。
  甘望舒对任何赌的事情都不热衷,因为她本质上还是属于穷人,不是那种底子很深厚的,所以不喜欢任何威胁到自身财产的东西。
  她偷摸问萧津渡:“他们玩钱吗?”
  “玩啊,不然有什么意思。”萧津渡说,“没事儿,我有,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
  萧津渡和她耳语:“你赢了包了咱俩过年的伙食费就好,行不行?”
  “……”
  他在笑,甘望舒就不想去和他拉扯了,越拉扯萧总越兴奋。
  玩法不难,萧津渡让她摸牌,每摸到有用的牌就告诉她如何组列,所以没一会儿甘望舒就摸清楚了这门路。
  萧津渡腾出手一直在喝咖啡。
  甘望舒瞄了眼他:“你昨晚没睡好吗?很困啊?”
  “睡得挺好的就是时间不是很多。”
  甘望舒:“你几点睡的。”
  “两点吧,那会儿你嫌热,我给你弄好那旗袍后我就睡了,差不多是两点左右。”萧津渡又去看她的旗袍,低声给出了人生建议,“下次晚上别穿这个出门,睡觉麻烦。”
  话落,也不知怎的他们还是听到了,麻将桌子上三个男人纷纷盯着他们俩看。
  一侧在观摩的楼靳也在看。
  远处从厨房拿了个可颂回来的荣晟好奇:“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甘望舒:“……”
  她低下头看牌。
  萧津渡挥挥手:“打打打。”他也看牌,“胡了。”
  其他三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新手保护……”楼靳感叹。
  萧津渡推了麻将,淡淡道:“这叫技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