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宝贝,有的话就是鬼了。”
“……”
“在咱自己家里车库呢,没事啊。”他摸摸她的小脑袋,“不怕。”
甘望舒看着头顶照进来的车库灯,还是觉得很奇怪,“这样像不像在露天里……那个。”
“那不是挺好,做一半换个环境。”
“……”
甘望舒闭上眼,盖住了所有羞涩。
萧津渡一边笑一边去抱她,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话。
如果说前面都是开胃小菜,这句话下来甘望舒就整个头晕脑胀了,无法接受,她一连缩了几下身子想把自己藏起来,嘴里疯狂咕哝着几个字,“不行,不要,不行的……”
萧津渡这人,就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自己上头的事情和决定,所以开启了哄人模式,“就试一下,好不好,宝宝,望舒儿,试一试,几分钟就好,不舒服就换回来。”
“……”她摇摇头。
萧津渡亲亲她的眼睛,鼻子,各种蹭,耳病厮磨,沙哑嗓音各种心肝宝贝地喊,跟她说那样比现在这样躺着舒服,引诱她试一分钟,就一分钟。
甘望舒的脑神经就在他花言巧语中被乱搭了,忽然间就没有再说出反驳的字。
萧津渡心满意足地侧躺下去,抱着她转了个圈放在身上。
甘望舒第一次发现两人的身材如此悬殊,她在他身上完全就是不盈一握的小鱼儿,他浑身肌肉硬实,宽肩窄腰,和她单薄的一片相比,他根本可以不吃饭了。
她害羞地直接就趴在他身上当赖皮宝宝。
萧津渡一边笑一边哄她,她蹭了蹭他,嘟囔说还没休息好。
他扯了披肩给她盖上,就抱着她在怀里休息。
外面好像真的又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钻入地下室,让这个夜忽然深远也幽静起来,还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甘望舒忽然就觉得很有情趣。
她坐起来。
萧津渡见此,就挑了个眉试探性地问她。
她欲说还休,垂下眸无言。
萧津渡自然一下就懂了,马上就开始忙活了。
甘望舒还不习惯自己这种时候发出的声音,每一句都让她羞愤得很,而且还总觉得声音传出去老远了,在地库里回荡。
萧津渡却爱极了这种环境,觉得在车里真舒服,虽然动一下都不方便,哪里都施展不开,但是也有种独特的情味。
他没想到的事是换个上下的位置后才一刻钟不到,甘望舒就再次不行了,趴到了他身子上化成水。
他抱着她,听着她的哼唧声,恨不得把全世界情话都说给她。
真好听。
真快啊,他家望舒宝宝真是无敌敏感。
但是舒服归舒服萧津渡也不敢自己乱来,他记得刚刚说的就试一分钟,所以这次还是问了她要不要换她躺下来。
她点点头,“我脚好酸,这样曲着。”
“是嘛。那我们躺下来,对不起。”萧津渡赶紧放她躺着,自己转过身坐起身,又扭头去摆放好她的小腿,给她揉一揉。
甘望舒很享受这种时候他专门停下来给她摁脚的时间,几秒钟,一分钟,她也喜欢。
车库的灯由上往下落在车里男人侧脸眉宇上,让他漆黑的眉峰显得硬朗又笔挺,让那高挺的鼻梁骨带了点醉人的朦胧光感,让那张薄唇都性感起来了。
萧津渡真是太好看了,她眼光真好。
他回头,她就羞涩地躲起来笑。
“笑什么,小东西。”萧津渡去抱她,“还酸不酸。”
“好多了。”只是她不免想到一个问题,悄摸摸问他,“还要,多久啊?”
“这…还有点早。”
“……”
萧津渡和她在皮椅角落里,在她的披肩下偷偷会晤,像两个偷情的人,不见天日的暧昧耳语。
他眼睛很亮,和她破碎的眸子拉扯,跟她说也许还要半个多小时,也许还要一个小时。
她听得眼里快蓄上水了,说他这不是要到天亮吗。
萧津渡乐了:“那倒没有。”但是他实在是后悔又心疼,就和她说点补偿的。
“你九月有没有时间休半个月,宝宝。”
“要干嘛?那么久啊?”
“我们去非洲玩。”
她眼睛都亮了。
那一刻,披肩外摇曳的车库光线好像变成草原的繁星点点,他们说了三年的梦,在他轻描淡写的六个字里,好像开始逐一浮现。
明明知道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提起来这个旅程,但是过去一直没成行,就导致她感觉这个事情变得遥不可及。
萧津渡看她脸色变化,就直接愉快道:“九月份正是动物大迁徙的季节,咱白天看动物晚上看星星。”
“好啊,去,我安排假期。”
萧津渡没想到她真的乐意去,开心地一边亲一边说我们望舒真好。
他不知道,甘望舒因为这个亏欠了他三年的草原之旅,这蓦然一听,觉得愧疚死了,她再也不会拒绝一个字了。
“这次,要什么样儿的望舒儿。”萧津渡说完补偿就回归正事了。
甘望舒:“……”
说到正事她就哑巴了。
她捂住脸,哼哼唧唧地说他自己决定。
萧津渡:“我自己决定啊,我决定了你一会儿杀了我。”
“……”
“我说几个,你选择行不行?咱做个,选择题。”
“……”
第69章 萧总甜过,再也吃不了苦。[正文近日完结]
厮混一夜, 快十二点萧津渡才下车去附近的劳斯莱斯中取了一件外套回来。
甘望舒汗湿淋漓,手脚发软,半昏睡着, 被他裹在西服里抱出超跑,上楼。
家里确实如萧津渡所说,安静无人, 但就算有人这会儿甘望舒也只能厚颜无耻地不去在意了,她连转个脖子都觉得脖子要断了。
浑身上下好像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 小腿酸疼, 腰酸难忍, 脖子也累,全身好像被拆开重组过,她现在是一个崭新的人。
想想都好笑,她崩溃地在萧津渡怀里哼唧。
萧津渡不知道她怎么了, 统一当成她不舒服,一边走一边哄,像抱着小宝宝似的。
到房间后, 放水, 抱人进浴缸, 他没敢进去, 就在外边伺候着她。
泡了个热水澡让甘望舒的灵魂得以重新回归肉身,在水里就舒服得睡着了, 后来被萧津渡小心翼翼地带出去, 一落床上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萧津渡觉得她像一片小绿叶, 生命力虚虚弱弱的, 在急切地给自己补血,他心疼得紧。
给她扯了被子盖上, 空调开到合适的位置,他自己回去洗了个澡后,回来又坐到床边,边擦头发边看着人。
小姑娘自从跟他同居后,现在都习惯性侧躺着,往他在的那一面躺,即使今天他还没上床。
外面又是一夜暴雨,他把空调关了,不然一会儿他的望舒宝宝得着凉。
萧津渡在床边坐了挺久。
虽然每次她都是比他早睡的,他家望舒的作息简直完美,但是这个晚上他忽然忍不住这样坐着看她,他发现他都快想不起当初她总是想和他断绝关系的日子了。
小姑娘睡得好香,很累的样子。
都怪他。
萧津渡弯下腰去亲了亲她的眼睛。
她哼唧一声,伸手找人抱。
萧津渡见此,丢了毛巾就上床去,轻手轻脚躺下,把一抹奶香小身子抱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纤细的后背。
她又睡着了,萧津渡却无眠,一整晚都心情美妙,尽管外面暴雨如注。
萧津渡今年对天气的接受率奇高,什么样都觉得很美妙。
有她在身边,狂风暴雨还是烈阳炙热,他都有精力找到自己舒服的方式。
…
甘望舒对这一夜的天气就一无所知了,她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早上十点半,她都懵了,今天是周一,她很少在这样事情比较多的日子里没去公司。
枕边早已放空,萧津渡可能已经上班去了。
她的闹钟是被他关掉了吗?也没喊她起来。
甘望舒把脸埋入枕头中,慵懒哼唧了下。
不过她发现,昨晚很破碎的身子今天已经奇迹般地恢复得七七八八,腰没有那么酸痛了,脖子也不累,人也有力气。
不过小腿……还是酸涩胀痛。
一阵轻细的脚步声在她苦恼中传来。
甘望舒吓一跳,转身,搁着半个房间都距离撞上了年轻男人帅气不已的一张脸。
“啊,你没去上班呀?”她惊讶道。
萧津渡的一贯口吻,吊儿郎当的:“上什么班,今天休息。”
“……”甘望舒不自然地问,“你陪我吗?不用的~”
“什么不用,我当然得留在家里伺候老婆。”他在边上坐下,摸上她的腰,“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甘望舒抿抿唇,伸了伸左脚,“好酸疼呀。”
“还疼吗,我瞅瞅。”他马上扭头去看她的腿。
甘望舒坐起来,掀开被子爬到他怀里去。
萧津渡一手抱着她一手去摸她的左脚揉。
“怎么样的疼法,还和昨晚一样吗?”
“其实这两年,它都疼的。”
“什么?”萧津渡抬眸,困惑地对上她秋水盈盈的双瞳。
“以前被撞了,然后……”
她说第一段萧津渡眼底就已经晕染开了一层黑。
“然后没有休息好,那天,在招待所,坐了太久,后来回了美国,怎么也养不根本,我只能看中医,那边又没有好的中医,所以后来一到秋天它就痛。”
她好奇地呢喃,“但是我们现在,还没到秋天呀,前一阵就偶尔会痛,但是不严重。”
萧津渡呼吸都急促了,“前一阵就痛了?是不是下雨了。”
“可能是。”她伸个懒腰往他怀里钻,“今年北市天气是凉爽一些。”
萧津渡张开怀抱拥着她,想到昨晚在车里,她一直说腿酸,他给她摁了几次,其中一次她在上面,那个姿势需要她一直半跪着曲腿,后来想要再来一次她就摇头了,说不舒服。
他以为就是单纯在车里做那事地方太小了,她无法舒服地放开身子,导致的脚不舒服,结果……
“吃个饭,我下午带你去医院复查一下之前那几处伤。”
想着今天反正也没去公司,甘望舒就没有拒绝,点点头,起来准备去洗漱了。
萧津渡直接将人抱到浴室去,看她站着还不算困难才出去,又坐回原来的地方。
他脑海里飞转着一个画面,那年六月的雨夜,她在凌晨十二点半,孤身一个人踩着淌水的长道,一瘸一拐地走。
走着走着下雨了,她就在雨幕里拖着那条腿走远,走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最终不知道到了哪个路口,坐了什么车子走,有没有人接她,是不是她自己打的车。
那过后三天,她自由受限,只能在北市活动,还要去招待所再次受询,根本没有时间可以去看伤。
那行动被困的三天里,她是忍着痛在家里度日如年的,直到第三日被甘衔清带走。
还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能到达纽约。
萧津渡弯下腰,双肘压在膝上,垂下脑袋,呼吸闷而沉,好像胸口被一团海绵堵住。
这一刻忽然理解了她昨晚在车里因为一首歌哭的事,理解她为什么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还是愧疚难当,说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会选择第一天,或第二面,就跟他坦白。
萧津渡这一刻也是无法言说地悔恨难当,恨那个晚上为什么要生气,要让她淋着雨拖着那只受伤的脚走,让她自己走。
甘望舒洗漱完出来,见床边男人被笼罩在阴雨天色中,好像心事重重,人很忧郁。
好像两年前他们出事的那会儿。
她恍惚了下,又回神,知道没事,就直接走了过去。
萧津渡抬眸看去,起身去扶她。
甘望舒今天走路确实不舒服得很明显,但是还能自己走,“现在还没十一点,我们吃饭吗?”
她拿着手机看有没有工作信息。
“当然,我做饭了。”
“那现在算午饭还是早饭啊。”
“管它中午还是早饭,下午你饿了咱就吃,到晚上之间想吃多少顿就多少顿,咱是吃不起吗?”
她笑了,点点下巴:“还好昨晚累了,不然漓园你这个卧室我没有睡过,还真的睡不着。”
“怎么没睡过。”萧津渡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副“暴雨锦鲤”,“我还记得那夜我出门回来,你和绻绻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看了我一眼,就跟我说回来了啊,那睡另一边。”
“……”
甘望舒盯着那幅已经有三年岁月痕迹的画,听着他这话,都懵了。
萧津渡抱她下楼吃饭,她一路都在追问他为什么把画挂在卧室,好丢人,还有她什么时候说让他一起睡觉的。
她否认。
萧津渡说她是当代齐白石,为什么不能挂画?还说她的那些惊天言论,他记得就行,她记不记得不要紧,而且她也不止这一次邀请他共枕,在纽约也有一次,非死活让他一起睡,她一不清醒就很慷慨。
这话直接给甘望舒整抑郁了。
萧津渡的饭是按着午饭的标准来准备的,摆满了一桌,都是甘望舒爱吃的,而且糅杂了好几个菜系。
他说不知道她今天想吃什么菜,他就什么都准备了,怕她不舒服,吃不下。
甘望舒小声跟他说除了脚,她其他地方都很正常了。萧津渡没听进去一个字,就觉得她还虚得很,又劳累疲惫,得多吃点,补补。
下午他预约了北市骨科医院的专家。
吃完饭休息了会儿,下午两点就带甘望舒过去了。
但是检查结果,非常不如萧津渡理想。
身上其他部位都恢复得很好,但是小腿当时的骨裂处,就不好了。
医生看了拍的片子摇摇头说:“这个情况基本只能这样了,好不了,不舒服就吃点药缓解。”
甘望舒顿了顿,下意识抬头看站在一侧的萧津渡。
他脸果然黑了,仿佛山雨盘旋。
须臾,低头摸了摸她的脑袋,他再跟医生确认了一句:“没办法根治了?”
医生摇头,给他们开了个取药的单子。
萧津渡不信邪,刚离开医生办公室就眉头紧蹙道:“怎么就好不了了,不可能,也不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当时就是骨裂,肋骨断了都养好了,一个骨裂还整成老毛病了。”
甘望舒知道他心情不好,安抚他:“没事,我们不是医生,不懂,也许确实就是刚好比较难根治。”
萧津渡搂着她进了电梯,没有说什么,还在想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