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女文嘉——苏格兰折耳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26 14:31:29

  文长峰盛好端过来,一放到桌子上,打开糖罐就想给豆浆里加糖。文嘉赶紧凑过去,挡住碗口,说道:“爸,你都不问一下周先生,就给人放糖。”
  文嘉失笑,嗔怪她爸道,文长峰这才反应过来,问周晏丛:“晏丛你——”
  “周先生不吃甜的。”文嘉打断她爸的问话,说道,“就这么端给他吧。”
  原来,她刚才那句不是提醒,而是诘问,她本来就知道周晏丛不嗜甜。
  文嘉端起碗,却没直接给周晏丛,而是放到厨房另一角的小方桌上,那里临窗又干净,原本是放调料的地方,莫名给空置了出来。接着又从饭桌旁搬了个椅子过去,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请周晏丛入席。
  “周先生坐这里吧。”
  周晏丛一直从旁看着,见一碗豆浆被她搞得如此隆重,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一想到她是费心做这些的,自己多少还是应该领情。于是周晏丛点了点头,走向桌子。
  却也没忘了半是安抚半是解释地对文长峰说一句。
  “我从小就很少吃甜食,后来习惯了,反倒吃不了这一味了,会觉得烧心和腻。”
  “呵呵,是么?”文长峰憨厚一笑,看向女儿的目光却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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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嘉回到饭桌旁吃饭时,并没注意到父亲古怪的眼神。
  她只是一边轻轻咀嚼着油饼,一边留意着方桌那边的动静。
  只见周晏丛坐下之后,先用手碰了碰花碗,确定温度可以接受之后,端起碗来直接饮了一口,而没用里面附带的瓷勺。
  许是放置的久了,豆浆里混了一些油皮,周晏丛喝时不小心沾染了一些在唇上。但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用瓷勺在浆里搅拌几下,端起来又继续喝。
  这一幕实在是够赏心悦目的,无论是男人隐在一缕晨光下的侧脸,还是他端起碗时微弯的十指。文嘉也借此体会到了何为秀色可餐,因为她真的因之忘掉了吃饭,感觉不到饥饿了。
  不过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着急——文嘉很想提醒周晏丛一下,他唇边沾东西了。
  文嘉偷眼看了下饭桌两旁的父母,见他们没有在意,便装作喉间不舒服,咳嗽了两声。心有灵犀般,周晏丛朝她看了过来,文嘉一喜,赶紧示意般用手指了下唇角。
  周晏丛也立时明白过来,以指轻覆,在唇边抹了下。然后他抬头,向文嘉挑眉,仿佛是在问擦干净了没有。
  文嘉点点头,又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低下头继续吃早饭。而周晏丛也笑一笑,若无其事地起身,去水龙头处洗手。
第61章 同逛
  吃过早饭,几个人终于出了门。
  错过了出行高峰,此刻街面上并没有那么多人,文长峰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的街景,时不时发出感慨。
  “古都给人的感觉确实不同,时而新时而旧的。”
  伙头兵出身,文长峰的文化素养不及家里的另外两位女性,但不妨碍大家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听罢之后皆笑了一笑。
  “晏丛你从小就是在燕城长大的?”文长峰侧首,打听起周晏丛来。
  “不是。”周晏丛说,“我出生在秦城周边的凤州山区,在那里长到十来岁,读中学了才回燕城。”
  “秦城?”文长峰顿时来了兴致,因他翻过年后也即将去往那里,“怎么会是哪儿?”
  文长峰问完,顿时想起了什么。
  “我父亲是做研究的,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三线工程上马,他跟着单位一起转移到了凤州山区。后来我母亲也跟着他去了那里,陪他在凤州待了十几年。”周晏丛说道。
  “原来如此。”文长峰点了点头,又说,“那你父母一定很不容易,凤州的条件很苦啊。”
  其实文长峰已经猜出来周晏丛的父亲是做什么的了,三线工程且又是地处凤州,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研究国防重器——长空利剑!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敬佩感。
  “还好。”周晏丛笑笑,“那个年代做些什么事都不容易,举国上下皆是如此,也就谈不上苦不苦了。”
  文嘉在后排听着,心里一直有些担忧,生怕父亲问了一些不该问的。好在,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文嘉也长长出了一口气。
  因了早有接触的缘故,文嘉自然比父亲更了解一些周晏丛的私事,知晓他的父亲早已因故去世,且就逝在凤州。所以对周晏丛来说,那里应该是个伤心地。
  文嘉抬眸,透过后视镜,想偷觑一眼周晏丛的神情,看是否能瞧出端倪来。然而周晏丛一直专心开车,直视前方,连一个眼风都不曾给过来。文嘉没辙,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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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后,车子稳稳地停在景区外的停车场。
  直到到了地方,文嘉才想起周晏丛好像是没有提前约票,她不禁有些傻眼,怕他进不去。宫城大门倒还好,只是那个珍宝馆的门票是限量的,不是当下买就有的。
  “周先生,你有票吗?”文嘉有些惭愧的过来问周晏丛,“我这边,我——”
  天杀的,她只买了三张,根本就没周晏丛什么事。
  “放心。”周晏丛停好车,冲她一抬手,指尖夹着两张门票,“我请人预留了,展览期间随时可以过来看。”
  “那就好。”文嘉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渐渐恍悟——原来,他是真的早就打算来看钟表展的,不然留票做什么呢。所以今天的同行,真的只能说是凑巧了。
  一行人检过票,步入宫城大门。
  一进门便是深阔无际的殿前广场,足有上万平米的面积,大的恢弘壮阔,甚至让人略感眩晕。文嘉不由得深吸口气,仿佛缓一缓,才能站稳。
  先前,她在燕城读书的时候,也曾来逛过宫城。但因为当时心绪不佳,逛得也潦草,走马观花一般,什么也没看进心里去。
  然而这次可就不一样了,她是陪同亲人来的,又有好的景致等在前头,说什么也要好好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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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决定趁现在人还没多起来,先去珍宝馆。
  文嘉兴致勃勃,等到了之后才发现,拥有跟他们一样念头的人真不少——已经进宫城的游客,全部挤珍宝馆来了!文嘉几人只得在门外等了片刻,待前面参观的人数稍有疏散,才被允许进馆。
  一进去,便什么抱怨也没有了,因为注意力悉数被那些精美的展品吸走了。文嘉一个一个展台看过去,不一会儿便落在了人后。
  与她同行的此刻只剩下一个周晏丛,他走到文嘉的外侧,欣赏展品的同时,护着文嘉不被人挤到。
  “如何?”他看着文嘉痴迷一般的眼神,问道。
  “很美,很……好看。”文嘉微笑着评价道,仿佛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的词穷。然而面对这些巧夺天工的设计,她也不知还有什么词能来形容了,信手捻起的都绝不配。
  文嘉在展厅中央站定,看着被精心安置在东北西三方的华美钟表,一时竟有些陷入迷惘的感觉。周晏丛跟着她停下脚步,审视她的神色,正要发问,见文嘉转过头,跟他说道:“我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
  “……嗯?”周晏丛挑眉。
  “那篇文章的作者讲,她曾去参观钟表展,站在大厅中央,看着四面八方那些表上的时针指向不同的方向,犹如被无数个错乱的箭头包围,万箭穿心。我在想,那个场景是不是就像当下这样。”
  周晏丛没想到文嘉会生出这样一种感慨,他忽而笑了下,说,“那她应该跟个悲观主义者。因为若是换个角度看,这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嗯?”这次不解的人换成了文嘉。
  “你看——”周晏丛轻撑着她的后背,示意她抬头看去,“馆里有这么多的射灯,若是将它们想像为太阳,那么它们所发出的光源便是日光。这些日光一寸寸拂过那些表盘,时针都染上了一层金,届时——又会是什么场景?”
  “……”文嘉在心里设想了一下,仿佛整个人都突然被照亮了,她笑了笑,回答周晏丛道:“是——光芒万丈,光彩四射!”
  “不错。”周晏丛颔首,也松开了文嘉,“不论何时,都不要忘了头顶还有太阳。”这是他父亲曾经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文嘉像是突然被激起了聊天欲,她跟周晏丛让开中间的通道,走到一侧去,边看边聊。
  “我刚才听到有游客说,这些钟表美则美矣,但失去了记时的功能性,也只能算作一个死物了。周先生——”文嘉昂起头,“您怎么看?”
  周晏丛沉吟片刻欲回答,看见文嘉眼睛亮亮的,仿佛真被日光拂过,便话锋一转,反问道,“你怎么看?”
  “我觉得不然。”果然,文嘉立刻说道,“你看——”她拽着他停在一个表前,问道,“你看现在这个表显示的是几时?”
  她忘情地都不称呼他为“您”了,周晏丛略弯一下唇角,看了看,说:“大约是早上八点十五分三十秒,又或者晚上八点十五分三十秒。”
  “所以说,一天二十四小时,这个表还是有两瞬的时间是对得上的。如此,怎么能说它是死物呢?它不过是一天就活这两秒而已。”文嘉微笑道,像是揭露了一个什么惊天秘密,脸上有一丝丝的得意。
  周晏丛无言审视那表片刻,假意为难她道:“可是,也只有这两秒,未免太过短暂。”
  “够了的。”文嘉不以为意道,“我们人庸碌一世,其实有时候也不过是为了活某一个瞬间,不是吗?”
  周晏丛:“……你说得对。”他笑。
第62章 惹恼
  待参观完钟表展之后,一行人又去宫城的其他景点逛了逛。及至午后一点钟,游览结束,出了宫城。
  午饭是在外面吃的,文长峰定要请客,周晏丛推拒不过,便做主选了一家馆子。里面有一道糖醋瓦块鱼,很合文家众人的胃口,文长峰甚至还要了一盘煎过的细面,拌进汤汁子里吃,十分美味。
  待吃过饭之后,周晏丛便将一家三口送回了小院。
  “晏丛,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下了车后,喝了些酒的文长峰带着点醉意对周晏丛道,“什么时候到洛城去玩儿,我再做东好好招待你。”
  “好。”周晏丛笑言。
  俩人握了握手,道别过后,文长峰便往院子里走。想起什么,他又将文嘉叫过来,轻声嘱咐道:“这次你可别忘了跟人家说了,明天我跟你阿姨自己去车站,不要车来送。”
  “我知道。”文嘉说。
  看着父亲跟继母进了院,文嘉回过头,看向周晏丛。
  “周——”
  文嘉想说些感谢之类的客套话,周晏丛一个眼神过来,她便不太说的下去了。也是,类似的话刚才父亲已经说了不少,想必他已经听烦了。
  文嘉不由轻抿下唇,不好意思地笑笑。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们去车站。”
  见文嘉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周晏丛曼声说道。他这会儿也需要回去缓缓神,接连几日的出差,还没恢复过来今天便又起了个大早,也确实是有些疲乏了。
  “不用了。”文嘉赶紧说,“明天我们自己去车站就行,不用麻烦您啦。”
  “无妨。”
  周晏丛想说这不算麻烦,却见文嘉很认真地开始给他算账。
  “我说真的。您这车本来是留给公司用的,凭白让我占了这么几天,还连累的陆晨和您跟我跑东跑西的,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文嘉笑说,“明天就去个火车站,也没多少东西,我们可以的,周先生您就忙自己的事吧。”
  周晏丛一时没有言语。
  换做陆晨,听了文嘉这话,估计丢一句“甭客气”就算完事了。但兴许对陆晨她都不会说这么客套见外的话。
  偏偏对他就可以,而且还是在一起经历了那么愉快的一天后。
  周晏丛的神色忽的就淡了下来。
  “也好。”沉默须臾,他说,“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周晏丛说完,上车就离开了。文嘉站在原地,心里一时有些空落和不安——她怎么觉得周晏丛走的时候仿佛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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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文嘉睡得不太踏实。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有些没精神,神情恹恹的。
  程素和文长峰从酒店过来,见继女一脸不高兴,还以为她是舍不得他们走,便又重提留下来照顾她的事,依旧是被拒绝了。程素也没辙了,不知道这孩子在强什么。
  反倒是一向粗枝大叶的文长峰,仿佛像是了解文嘉心里在想什么,趁妻子进屋去给女儿缝被子的功夫,他把文嘉叫到了跟前来,低声问她道:“你跟周晏丛的关系,是不是要比你告诉我和你阿姨的更近一些?”
  “……”
  文嘉心一惊,下意识地想遮掩,触及父亲如炬的目光,又有些说不出来。
  “爸,你为什么这么问?”文嘉努力镇定下来,假装不解道,“关于我跟周先生之间发生的事,我不都告诉您了么。”
  “真没什么隐瞒?”
  文长峰反问道,心里却已经有了数。
  本来,他心里也是把周晏丛当成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觉得女儿不可能跟他有什么。但经过昨天一天,他如今也不敢这么肯定了。且不说周晏丛对女儿如何,就女儿对周晏丛所表现出的那份儿熟稔,就不是平常关系该有的。可你要说这其中有什么逾矩的地方,却也没到那个份儿上,大多数时候女儿对周晏丛还是恭恭敬敬的,只是偶尔流露出那么一丝丝的不寻常,让人迷惑。
  但文长峰已经打定主意不追根究底了,因为可能连文嘉自己都没想明白。而对于周晏丛,他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逐渐理解,态度也可以说是相当的矛盾。所以到最后,他决定干脆不去想这件事了,只静观其变——这便是昨天文长峰经历的复杂心路历程,他可比妻女以为的要敏锐许多。
  “罢了。”对着一直保持缄默的女儿,文长峰松口道,“你也大了,很多事我和你阿姨也不该管了。只是想警醒你,前面毕竟有边亮这么大一个教训在,以后再找人一定要慎重。那个周晏丛——”
  “爸!”文嘉哭笑不得地打断文长峰,“我跟周先生,没您想的这些——”
  “……”能说这话,要么就是不想告诉家里,要么就是没想清楚还糊涂着呢!
  “你有也没事儿!”文长峰说,“那个周晏丛虽说与边亮关系特殊一些,但如果你真觉得合适,其实也不必要顾虑太多。爸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无论将来你找什么人,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对你好,要专一,其他的咱们可以往后面放放……”
  文嘉大概明白父亲的意思了,她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会记住您说的话的。不过关于我和周先生,我再说一遍,我俩确实没什么,而且也不会有什么。”
  文长峰见女儿红着脸说完这番话,在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心想,若是周晏丛真的对女儿有什么心思,依她目前的态度,估计有的一番好磨呢。所以说,他还担心什么,且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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