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开始,两人的位置都离王鹏有一定的距离,但在前三个藏品定锤后,他们靠得越来越近。
“厉太太,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名讳了,今天好不容易见到真人,不赏脸聊两句吗?”
王鹏几乎就坐在时无月身旁,油腻的肌肤只差一毫就与她靠在一起,肥胖的大手还试探性地伸过来。
时无月直截了当地站起身,迅速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眸光冰凉,嗓音冷如冬水:“王总,请你自重,你是公司总裁,别总做些掉价还恶心人的事情。”
她气场冷艳,仿佛扎手的玫瑰,美丽又伤人。
被那不痛不痒的眼神一盯,王鹏瞬间坐不住了:“你怎么跟老子说话呢?都来这儿了,装什么纯?”
“是不是老子给你脸了?!”
时无月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怼:“你对自己的认知还真是不清晰啊,我的脸面你给得起么?”
王鹏气急,对着她吐了口口水,猛力抬手想要打她一巴掌!
关键时刻,江贝贝从后面反扣住他的胳膊压在背后,动作迅速敏捷,扬高声音问:“还打算动手?”
“啊——!”凄厉的惨叫声瞬间提高分贝,还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王鹏怒吼:“我是王氏集团的总裁!你这么做不怕我到时候报复你吗?”
江贝贝面不改色地用膝盖把他的脊背压到更低,胳膊几乎是一种断裂的姿势放在背后。
“啊啊啊啊!!”剧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王鹏忍受不住地尖叫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江总,求求您,求您放了我吧!”王鹏哭着喊叫。
包厢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江贝贝低头望过去时,对这人的嫌弃达到了顶峰,连按着他的手都嫌脏。
“行了,滚吧,我也不怕你到时候报复,就你那点能力,放水都比不过我。”江贝贝松开人,拍了拍手说。
王鹏起来时浑身都没来由地抖着,像是癫痫了似的,他把这两个魔鬼都看了一眼才跌跌撞撞跑出去。
楼梯间,王鹏用另一只手鬼鬼祟祟地打电话:“对,就是那个江贝贝,妈的狗东西,竟然敢对老子动手,贱婊子!”
他身后,莫听寒大声道:“喂。”
王鹏回头,莫听寒脸上的笑意不减,眸中寒意和杀意显现。
他一拳带着破风声揍在王鹏身上,力道大到这人直接倒地不起。
第34章 寒王
“啊啊啊——!”王鹏痛苦地嚎叫,额头磕在地上时直接破了洞,渗出大量鲜血。
他一边擦眼睛一边狼狈不堪地抬头,正想要破口大骂却瞬间愣住,如同看见阎王爷似的:“寒……寒王?”
莫听寒邪肆地勾了勾唇角,笑得放荡不羁:“你刚说了什么?”
这人分明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可偏偏就是这幅笑脸盈盈的模样才更让人害怕。
北国之境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你如果不是莫听寒的朋友,那他在你面前笑得越欢,你就死得越惨。
王鹏整个人的身子都忍不住颤抖着,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地失禁,他磕磕绊绊地说:“没,没有,我没……没说什么。”
“寒王,我求求您,我求您放我一马,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口出狂言了。”
王鹏卑微至极地祈求着,但莫听寒神色不变,依旧顶着那副笑脸和一头极为显眼的蓝发拍了拍他的肩。
下一秒,“啊——!痛——!”
剧烈的疼痛感袭来,王鹏的肩膀骨直接被捏碎,一只胳膊无力地垂在那里,像是断肢。
莫听寒就这样废了他的四肢,最后看着他,笑容收敛,以肉眼无法企及的速度用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
地上鲜血淋漓,莫听寒逆着光站在那里,就像是天生的王者,气场强大到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
此时的他与平日里嬉笑打闹的模样截然不同,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比厉云渊还要更强,仅是一眼就足以吓得人腿软。
莫听寒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嫌弃又动作自然地擦去了手上的鲜血,气质矜贵高雅,仿佛俊美的王子。
他拿出手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带着水珠,电话拨通,他淡淡道:“二楼楼梯间,过来处理。”
放回手机,莫听寒唇角再次噙着笑,优雅地理正了自己的衣领,淡定从容地离开。
“贝贝姐,那个男人之前对你也是这样的吗?”时无月在包厢中看了几个藏品,还是忍不住问道。
江贝贝摇头,抿了抿唇犹豫着说:“他不会这么过分,最多是嘴上占占便宜,这也只是偶尔。”
江贝贝的性格有多暴躁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唯一能够让她憋着口气的只有地位更高的人。
例如王鹏,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佬,最多只是个地痞流氓,但他就职的王氏集团已经达到非常可怖的实力。
可以说北国之境除去几个世家以外,最厉害的也不过就是王氏集团了。
如果不是因为王氏这次的合作十分重要,又钦定了王鹏,江贝贝是绝对不可能忍这么久的。
想到这里,时无月垂下眸子,眼角压住了眸里的深邃眸光。
王鹏之所以在她面前那么肆无忌惮,无非就是看不起她。
看来她增强实力的进度要加快了。
她拿起茶杯抿了口茶,轻声问道:“王鹏这种性格没有被其他人说过吗?他在圈子里应该是混不下去的吧。”
她们两人的关系现在更近一步了,江贝贝也不介意透露更多信息。
她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怎么会没人说,说的人可多了,但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他不仅是王氏集团的总裁,还是董事长的远房亲戚。”江贝贝语带讥讽道。
江贝贝在圈子里混了很久,不会口无遮拦,这次是气到了极致,她才这样直截了当地戳破。
话音刚落,“叩叩——”短暂的三声敲门声响起。
江贝贝和时无月皆是心里一惊,隔墙有耳,她们刚刚的话被听见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包厢中安静片刻,时无月起身去开门,看见门外人时一愣,脱口而出:“渊爷,莫总?”
她眸光中略带惊讶,以至于忽略了身后江贝贝的僵硬和迅速地抬头又低下。
“哈喽,姜同学,怕你在拍卖会上无聊,所以让你们夫妻俩见面聊聊天。”莫听寒玩笑般地调侃道。
时无月站的位置遮住了江贝贝的身影,莫听寒从外看去并未发现其他人。
他轻笑一声打趣:“怎么这么紧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有……”
后面的‘人呢’还没说出口,他的话就止住了,连带着呼吸、身体还有心跳。
四目相对的瞬间,包厢内外都有些沉默,莫听寒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缓过来。
只知道在心跳恢复的那一秒,他脸红到发热,心跳加速快得不正常。
莫听寒吐了口气,侧过脸笑道:“看不出来啊,里面还真有人呢。”
一句玩笑话,让几人提心吊胆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缓和了些许。
厉云渊瞥见江贝贝,眸底划过一抹惊讶,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流转,眼尾沾染了抹愉悦之意。
时无月和他一起进入包厢,顺手关门时小声问了一句:“他们之前就认识吗?”
他侧眸,抿唇沉思半晌,低声道:“算是吧。”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怪得很,时无月端坐在旁吃了几口点心,总觉得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却不好问。
尴尬蔓延在包厢中,直到侍者敲门打开弯腰道:“厉总,江小姐,拍卖会即将进行到最后一个藏品了。”
最后一个藏品稀有程度是最高的,同时侍者也需要防止受邀人进行不符合拍卖会的交易。
厉云渊薄唇紧抿,寒眸微微一扫,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侍者正要离开,一道熟悉的倩影从旁边走出。
“云渊,我可以进来吗?”温清雅笑得温婉,声音也很娇软可爱。
她看见莫听寒,神色毫不掩饰惊讶,用手捂着红唇说:“莫总,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呀?也不和我说一声。”
莫听寒唇角的笑容敷衍,随意扯了扯就摆着手打招呼:“温小姐,好巧啊,我也是这几天回来的。”
他这样一个酷爱给人起外号的人,看见温清雅硬生生是规规矩矩地称呼温小姐。
温清雅似乎毫无所觉,双手娇小地背在身后,迈步往里走:“云渊,你们不说话的话我就进来啦?”
“等等!”一道爽朗的女声将人叫住。
江贝贝为难又直接地抬手捂在鼻尖下,抱歉道:“温小姐,我香水过敏,还是不要合并包厢了。”
第35章 过敏
温清雅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僵住了,偏偏是在这时候,莫听寒还配合地笑了几声,被逗笑似的。
见温清雅望过来,莫听寒装模作样地说:“江大美女这话就不对了,我觉得温小姐是体香,可不是用了香水。”
话音刚落,温清雅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攥紧,神色突然一厉,手险些掐出血来。
这就是她刚刚想要用来解释的借口!
怎么会被莫听寒这么不痛不痒地说出来!
侍者早在几人起争执前就从侧道离开,温清雅四下扫视,最终还是决定关上门。
她眼眶中盈着泪珠,红唇被咬出齿印,泛着水光,娇滴滴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
她微微张唇,正要开口,莫听寒却蓦地问:“云渊,我听说温小姐的手受伤了,这几天在治疗?”
厉云渊抿了口茶润嗓子,沉冷道:“嗯,中医治疗,为期一个月,还没结束。”
莫听寒拍了拍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笑道:“怪不得呢。”
“温小姐平时接触的药肯定很多,今天特意用了香水也是为我们好啊,不让我们闻到药味。”
他不平不淡地说着,唇角笑容也很浅淡,似乎只是开个玩笑,并未放在心上。
可这句话却让温清雅骤然愣住,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也是她想要用来开脱的借口!
厉云渊这几天和她的接触不算少,只要她卖卖惨,再被其他几人一针对,到时候自然有理由留着他了。
但这个莫听寒……他究竟有什么能力,为什么每次都能说到自己的想法?
温清雅只知道莫家的实力,以及在家族聚会上见过莫听寒,对他本人却不甚了解。
“莫总这么说倒是让我不知所措了,依稀记得上次遇见时你还没这么活泼。”温清雅握紧手强装镇定。
莫听寒装作大吃一惊的表情,掌心轻敲额头:“我还以为温小姐一来就如此热情奔放是想要我们配合呢。”
他满脸都写着无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清雅看,能把人看到气得半死。
温清雅一直以温柔、优雅、高贵的形象被人熟知,如今莫听寒这么说简直比直接骂她还难听。
“嘶……好疼,好痒。”江贝贝小声道。
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当众人把视线聚集在她身上的时候俱是一惊——
那白皙细腻的胳膊上此刻布满红疹,眉清目秀的面容更是有了血丝的痕迹。
江贝贝看上去瞳孔有些涣散,意识极为不清醒地抬眸,连说话都困难。
在昏过去的前一秒,她看见莫听寒神色慌张靠近。
一个向来运筹帷幄的人却乱了阵脚,手足无措地把她抱起来赶去医院。
温清雅在门边不安地攥着手,江贝贝身份能力都很强,如果真的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可就完蛋了。
想到这里,她试探性地跟着几人小跑着往外走:“莫总,还是叫救护车吧,从这里……”
莫听寒猛地回头,眼神如寒冰般渗人,还带着杀意,他冷冷道:“滚!”
本身就是因为她才会导致江贝贝过敏,现在还要跟着一起去,谁知道她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医院,莫听寒把人放上病床,他接受过的变态训练数不胜数,这一路赶来并不累,但他心跳却快得不正常。
莫听寒看着人被送进急诊室,重重地松了口气,颓然地靠在墙上,脑袋微微后仰,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
厉云渊伸手捶了捶他的肩膀,轻声道:“过来一趟,有几句话问你。”
他把精致的发型胡乱一揉,乱糟糟地顶在头上,却无端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跟在厉云渊身后往外走。
他们三人的相处模式过于反常,时无月就算不知道内幕也看得出来不对劲。
她怀着疑惑在走廊的长椅上等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灯依旧没灭。
这会儿时间不早了,时无月等得突生困意,连视线都是模糊的。
厉云渊回来时瞧见的便是她双手环胸歪着脑袋小憩的模样,温柔又恬静。
他眸光中划过一抹深意,晦暗不明,深沉得如同化不开的墨砚般浓郁。
时无月是被病床推动的声音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睁眼想要上前问问情况,恍然惊觉自己刚才靠在厉云渊的肩头。
那一瞬间,原本还晕乎乎的大脑瞬间清醒,她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
反倒是厉云渊,一脸淡定地从椅子上起身,薄唇轻启:“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只是普通的过敏,好在送过来的时间很早,并不严重,休息几天按时擦药就好了。”医生说道。
厉云渊颔首,看见病床被推走,侧眸望向莫听寒,不知是讥讽还是提醒,总之没什么善意:
“都要进病房了,怎么不火急火燎地跟进去?”
莫听寒并不理会,他淡然地掀开眼皮,身姿笔挺地跟在护士身后,气质优越得仿佛正在走秀。
走廊渐渐安静下来,空间中只剩下时无月和厉云渊二人。
她在心中犹豫权衡了一会,还是起身问:“渊爷,莫总和贝贝姐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厉云渊难得地沉默了,他深邃的眸子与时无月对视半晌,抿了抿唇说:“几年前都是朋友,关系挺好的。”
显然真相并不止是朋友这么简单,但他不想说,时无月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她垂眸扫了眼时间,清清嗓子问:“渊爷,不早了,你今晚回去吗?”
“嗯,走吧。”厉云渊顿了会答道。
医院离别墅不远,走路不到二十分钟,再加上只有莫听寒开了车过来,两人只能散步回家。
月光柔和地洒在身上,像是镀了一层美好又独特的光芒,衬得所有场景都更温馨。
时无月余光瞥见身旁的男人,五官标致,脸型流畅,气质冷硬,身材比例极好,无论放在何处都是极为显眼的存在。
推开门,她将身上的薄外套褪去,转身便撞上他健壮的胸膛。
她抬头,二人对视,她不自觉地咽了口水,犹如一个信号弹,本能地吻上那张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