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她——一碗蛋酒【完结】
时间:2024-07-29 17:17:26

  “斗球尼玛那么粗的木质化枝条你拿回去扦插!学东西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于莉更气了。
  乔明月抱着奶茶出来围观,于莉才止住手,两人看向老板。
  “咳咳,沈崎以后做什么先问问于莉或者赵方圆他们,不要糟蹋东西哈~”乔明月说。
  沈崎低着头:“嗯嗯,以后我会多问的。”
  下午乔明月要去温室拍砍白龟,点了于莉帮忙,沈崎是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也要过来学习。
  于莉是个热植爱好者,跟着乔明月干活之后,温室里一些品种重复的小苗会问员工要不要,于莉也薅了不少羊毛,砍白龟当然不能少了她呀。
  设备准备好,白龟也搬到了中间,今天于莉要出镜,还特地化了妆换了新衣服。
  砍白龟之前先介绍一下怎么砍。
  “白龟每片叶子中间都会有芽点,但是正常来说这些芽点并不会萌发,它只会从顶部不断长出新叶子,这些灰褐色的是白龟的气生根,因为白龟大部分是长颈的,个子比较高,需要攀缘,这些气根就是辅助它攀爬的工具,如果湿度不够,气根会黑掉失去作用,所以之前上了水苔柱,用水苔柱来包裹气根,这样气根会扎到土里面生长迅速吸收营养,相当于它多了一张嘴吃饭,才能长出更大的叶片。”
  “水苔柱的确不太好看,但是叶片长大了重重叠叠会遮盖水苔柱,隐藏起来就行了。”
  “砍白龟的话要注意芽点,不要砍坏芽点,其次就是每个切段都需要保留气生根,最好是保留已经适应土壤环境的气生根,因为气生根刚长出来就切段的话成活率会下降。”乔明月说,“不过我这棵没这个问题,环境温度湿度太合适,气生根太多了,一会儿就砍了然后拆水苔重新种。”
  白龟巨物,杆子都有婴儿手腕粗细,重量十分可观,乔明月腰有伤,砍之前要于莉帮忙扶一下,他们是直接拿水果刀砍的,因为这个粗细用修枝剪不方便,最好还是拿刀砍。
  砍断之后小心翼翼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避免弄伤叶片,因为气根太多,根系还是跟水苔柱连着,先砍了头,乔明月再拆水苔柱。
  十分钟后,白龟就被砍成了一节一节。
  顶端保留用新盆土种好留在温室,再留两根做备份,其他的,就给于莉拿去办公室问问有没有人要,有的话自己过来配土找盆种下来下班带回去就行。
  几乎都是全开背开洞巨大的叶片,锦也很好。
  嗯,他们花园员工福利好像好的有点过头了。
  这个规格的白龟鲜切也要几百块呢。
  不过她也懒得卖就是,还麻烦,算了。
  新鲜的切段白龟种植不能把切口埋进去,她跟大家强调了一下就散了。
  园艺爱好终归是小众,花园里员工其实也并不多,不超过五十人之中喜欢养花的也就那十几个,所以这项福利的成本还是挺可控的。
  姑姑送来的兰花也到了,她顺便拍摄拆箱视频,也算是一个预告吧,接下来会去Lily参观拍摄,不过下一期就是唐依依的果园,也就是说他们这周要去林湾村玩。
  收拾完,她就下班回家催债去。
  她的五万六千八百七十六块九毛五岑总还没有还呢。
  乔老板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小气的。
  岑砚青来接她的时候她就在副驾驶,伸出手,手心平整朝上对着他,眨眨眼,意思很明确。
  他看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一笑,握着她的手换挡,开车,“晚上再说。”
  “你不会又想肉/偿吧!”乔明月气呼呼抽回手。
  “念念今天姥爷接,上大提琴课去了,我们先去吃饭,回去再还你钱。”岑砚青说,“念念不在,我们今天可以吃烤肉,我请客。”
  “发工资了就是大气。”乔明月又高兴起来。
  有姥爷真好,一周能接孩子三次,也就是说他俩一周有三天可以出去偷吃。
  这种事做第一次的时候还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做了第二次第三次之后就只剩下麻木了。
  岑砚青跟着导航去了一家评价不错的烤肉店,乔明月的口味并不喜欢那种韩式的,她是个中国胃,拒绝日料韩式拉面之类的,就喜欢那种中式烧烤口味的烤肉,这一家是小店,人挺多,刚开了二店,还好今天工作日没有满,他们去还剩一个位置。
  他请客,就是他扫码点单,要了两份五花肉一份生菜,再就是大虾牛肉虾滑翅中,他们两人吃,也没有点太多,再一人一瓶冰饮,美滋滋。
  店内环境一般般,还算干净吧,上菜有点慢,两人对坐着,乔明月就闲着没有翻手机,给他看自己节目地下的搞笑评论。
  网友很肤浅,大部分都是夸她好看的。
  难怪她这么高兴。
  乔明月听他说自己粉丝肤浅,立马不乐意,“是我不够好看还是网友说的太假”
  “……我的意思是,他们只看见了你的表象,我知道你内在比外表更美。”
  “…………”
  诡异的沉默。
  乔明月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从哪学的以后别学的,对牙齿不好。”
  “嗯,我也觉得有点酸。”
  他果然不是甜言蜜语哪一类型。
  烤肉先下五花肉,再把其他东西摆放得满满当当,岑砚青拿着夹子给她服务,乔明月则是贴心地给他拧开饮料瓶盖,插上吸管送到他面前。
  “老公,喝饮料~”她用甜腻腻的嗓音对他说。
  “…………”
  刚刚他酸了她,这会儿她酸过来,岑砚青成功理解了她刚刚的沉默。
  果然,他俩都不适合甜言蜜语。
  还是要实际一点。
  正常化的乔明月吃着大虾跟他商量事情,“这周六周末要去唐依依那边玩,你有空吗”
  “嗯,有空。”岑砚青说,“不过下周三要出差,不远,港城,也就一天吧,周四晚上回来。”
  “那周四我去接念念。”
  岑砚青剥好了一只虾放到她碗里,“去那边有拍摄任务”
  “是啊。”
  “带念念吗”他抬眼看她,眼里全是希冀,就差在脸上写上四个大字:不带孩子。
  “上次就没带她,这次要去看蕉蕉的,再不带她说不过去的,”乔明月筷子夹着大虾蘸干碟,“而且是周六周末呢。”
  “好吧。”岑总妥协了。
  偶尔的亲子活动还是很有必要的。
  岑砚青还是很好说话的,这点跟念念很像,或者说,他们全家好像都不是难搞的人,不会在某个方面钻牛角尖,心态比较平和。
  心态平和的乔明月吃完烤肉就朝人伸手要钱。
  岑砚青直接用手覆上牵着她去找车,笑笑没说话。
  乔明月开始疑惑:他不会是要赖账吧
  等到了晚上,念念都睡了,乔明月不死心,洗完澡去书房找人。
  今晚她那五万六千八百七十六块九毛五要不到怕是会睡不着。
  岑砚青正在书房椅子上坐着看资料,就看见她气冲冲进来,还带上门,站在他面前,手心朝上。
  姿态很明确:还钱。
  他笑笑,拉着她坐自己腿上,亲昵地圈着她,两人挤在一把椅子上,岑砚青才拉开抽屉,拿出几张银行卡还有几份文件。
  “密码是你的生日。”他下巴抵着她肩头,翻开一张卡,“这是我的工资卡。”
  “有多少”乔明月好奇翻看,“这几张呢”
  “存款,还有一些基金股票,这里还有股份房产。”他翻开文件。
  乔明月:“……倒也不必还这么多。”
  “我不知道你们乔家的规矩,”岑砚青轻笑,“但是我们岑家的规矩,婚后要清算资产交给女主人的。”
  乔明月看着这些简直头皮发麻,一把推开,在他怀里转身揪着他衣领:“你休想让我帮你打理产业!我自己手里的就够我忙了!”
  “……”
  老实上交资产结果被当成找经理人。
  乔明月继续道:“你自己打理吧,我的钱又不是不够花。”
  他一手扣着人腰,轻叹口气:“花我的钱过意不去”
  “我只是不想这么麻烦。”乔明月皱眉。
  他并不想把事情弄糟,语气放缓,捏捏她脸颊,靠近安抚:“并不麻烦,会有专门的人去打理,只是这些都属于你,支配权归你。”
  乔明月不语。
  “如果是乔二的钱,你花起来会有负罪感吗”
  “不会。”乔明月老实承认,“他是我哥。”
  “所以我并不算是你的家人”
  “算的。”乔明月说,“只是不太一样。”
  法律意义上他的确是她的家人。
  “哦,所以只是担心以后离婚分割麻烦”
  他一句话就说出了问题所在。
  气氛变得冰冷僵硬,乔明月看着他逐渐冷下来的脸色,心情莫名烦躁。
  原本玩笑似的要债,被他这么一弄,事情变得严重起来。
  两人好不容易从刚结婚的磨合中走出来,又要吵架了。
  只是他们都很清楚,无论什么时候吵架,原因只有一个:他要的太多,而她并不想给那么多。
  长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岑砚青开口,“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
  “为什么你总是在我们相处的好好的时候找事”乔明月忽然说。
  “我找事”岑砚青气笑了。
  “我就要我的那一份有什么错吗”
  “我给的多就有错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跟你讲吧岑砚青给的多你心里是高兴了轻松了,承受的人呢你没有想过我会有压力吗”乔明月看着他,气得手都在发抖,“你不会觉得压迫是爱吧”
  “我也并不觉得冷漠就是爱。”他看她颤抖的手指,原本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就被缓解,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她冰凉的手指上,摸索着安抚。
  “我对你冷漠吗”
  她想抽出手,被他压着到自己腰际靠体温取暖,手心贴着腰侧慢慢变暖和,身体也被拉扯着靠近,几乎要摔到人怀里去。
  “岑砚青!”
  她才不想再没说清楚的时候莫名其妙靠亲近来打乱思绪。
  “是我着急了。”他抱着她,语气闷闷的,“我刚刚才明白,比起要你更爱我,我更怕失去你。”
  呼吸拂在她颈侧,乔明月被他抱着,裹在温暖之中,慢慢平静下来。
  “我应该给你选择的权利,而不是逼你做选择。”他说。
  她被他抱的严实,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闷闷的声音,短发蹭着她的脸颊,情绪像是被一阵风带走,乔明月也冷静下来。
  她鲜少会剖析自己对岑砚青的感情。
  不敢深入,因为怕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从小她就知道,爱会让人倒霉,会让人不正常,会让人犯错误,她一直极力避免自己陷进去,习惯冷静站在边缘漠视情侣分分合合,对每一段关系都定下了分离或是毁灭的结局。
  权衡利弊,这个人值得吗
  岑砚青是否值得,这是她一直在观察的事情。
  似乎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走,他的确是罕见又优秀的,跟这个人的未来似乎格外明确又稳定。
  可是万一呢
  人又不是不会变的。
  所以她才需要做好自己撤退的准备啊。
  可是岑砚青这个人,似乎习惯了不给自己留后路,在她面前漏洞百出,似乎只要她想,她就可以轻易操控这个男人。相比她的肮脏的计算,坦荡得多,这样的对比之下,让乔明月觉得自己十分卑鄙。
  她只知道靠着被爱索取,极力避免损失。
  成年人被面子裹挟,她只是被戳破了这一点恼羞成怒而已。
  乔明月骨子里是勇敢的,想明白之后反而轻松很多。
  她捧着他下巴,面对面看着他,“你直说,你想要什么我现在挺喜欢你的,要培养感情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失落的眼睛中仿佛有星星点点光亮。
  乔明月暗骂一声。
  狗男人,看起来是真的好操控。
  这年头男人能不能有点自尊自爱!
  “情书是我写的,高中时候不谈恋爱就是暗恋你,”乔明月一股脑儿摊牌了,“后来在大理酒吧挑你也是因为喜欢你,生念念我不后悔,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岑砚青缓慢眨眨眼,似乎是在消化她这几句话中的信息。
  他开始得寸进尺,扣着她的腰,几乎是贴在她唇上,小心翼翼询问:“现在呢,有多喜欢我”
  “我现在就喜欢你一个。”
  话音刚落,就被男人覆上深吻,一个胆大十分直白的吻,带着名正言顺的勇气,再无克制,甚至有些恶劣地剥夺她的氧气,紧紧纠缠着,犬齿蹂/躏得唇瓣变得嫣红,舌根都发麻。
  她后腰隔着他的手掌抵着书桌边缘,根本没力气应付他另一只手的作乱似的收紧搂着她,熟悉的感觉让她闷哼一声,火气一下就起来了。
  这狗男人。
  她掐他的手臂,“去卧室!”
  “不去。”他抵着她的唇轻啄两下,“就在这里。”
  乔明月惊讶得眼睛微微睁大,难以置信他竟然这么蹬鼻子上脸,被迫坐在书桌上,仰头接受这个绵长的吻,后腰被一股力托着不至于跟上次一样又受伤,他似乎格外注意,但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罢了。
  桌边半杯水起了波纹。
  她被抱着去洗澡,手指都是软的,睡前困得要死,咬牙切齿对着狗男人说:“我再也不会跟你吵架。”
  跟岑砚青吵架每次吃亏的都是她。
  第二天她爬不起来,根本不想去上班,岑砚青起了,也没催她,反而问她:“今天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处理吗”
  “没什么重要事,拍摄也结束了。”
  “哦,那就不去上班了吧。”他过来亲亲她,“反正当老板就是为了休息自由,员工离开你还是能正常工作的。”
  他说得好有道理。
  “那你去一趟花园,今天我就在家了,下午记得接念念。”乔明月打了个哈欠,又睡了回去。
  岑总心情愉悦,接了这份活,去催念念起床上学。
  小孩大概都一样,前段时间念念上学还是很积极的,现在就开始偷懒了,偶尔还要人催一下才肯起床,今天偷懒大概也有放假综合症的原因吧,放假多了就懒得朝九晚五了。
  念念年纪轻轻就开始吃上班的苦了呢。
  今天妈妈不在车里,念念坐在后座问他:“爸爸爸爸为什么妈妈不在呀她已经去上班了吗”
  “妈妈今天有点累,请假休息一天。”
  “那我可以请假休息一天吗”念念一脸天真地问他。
  “不行,你才上了一天学,还有四天才到周末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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