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淮辞凝着刻意做作撩拨他的小狐狸,唇边深着笑意,“是吗?”
他头更低,薄唇贴上她红唇,轻缓厮磨,“那如果,我偏要宓桃老师,做我的情人呢?”
唇瓣相贴着摩挲,像是有电流顺着唇肉流窜进体内,让人骨头都酥软,几乎要支撑不住朝水里滑。
又或者,只是因为她泡了太久温泉?
宓桃努力维持着镇定,不让自己在他面前丢脸。
如果让他知道他这么一个浅浅碰触她就软了身体,他更要嘲笑她了。
“都说了,闻总自重!”
宓桃指尖抵在他心口,想要将他推开。
可把他拉下来容易,要推开就不由她了。
她似拒还迎的力道对他而言就如同猫儿抓挠,他一动不动,只继续低着嗓音,“跟着我,宓桃老师想要什么都能有。圈里的资源也好,衣服包包珠宝首饰也好,我都能满足宓桃老师,宓桃老师就不再考虑考虑?”
还真有那么点要包养她做金丝雀的味道了。
戏真多。
宓桃呵呵,“资源,衣服包包珠宝首饰?这些我自己也能有,再说了,我是这么肤浅庸俗的人吗?”
闻淮辞挑眉,好商好量的问她,“那宓桃老师想要什么?”
“当然是又帅又可爱的小奶狗了。”
宓桃毫不迟疑,“人生苦短,不能拥有小奶狗的人生有什么意义?你这种叔叔是不会理解的。”
“小奶狗?”
闻淮辞气得呵笑,指腹抚上她湿烫的唇,“小奶狗能满足宓桃老师吗?”
他低头,薄唇再次覆上她的唇瓣,惩罚般的轻咬一下,“宓桃老师这么欠x的,只适合我这样的,狼狗。”
轻浮又放荡的话,有些下流,让人羞耻的同时,又有隐秘的期待。
宓桃心尖发颤,闭上眼。
她知道自己不反感他在她面前时的放浪,相反,会让她觉得这样的他,很性感。
她脸红的想,她可能有时候的确有些欠……不然也不会故意招惹他。
可也只想要他。
他和‘她’已经离婚了,现在的他和她,是新的开始。
她为什么不能期待?
宓桃绵软的手臂勾上他脖颈,微微仰头顺应他的吻。
而接吻这种事,本来就很容易让人窒息,更何况是在温泉池中。
很快宓桃就坚持不住了,她身体软得不行,几乎靠不稳池壁,丢脸的朝下滑,靠着他手掌撑在她腰间将她揉紧。
喉咙里溢出声笑,闻淮辞松开她,抱她起身出了温泉池。
没再继续刚才的亲密,只用准备好的浴巾将她裹起来抱她在怀里坐下,端了那杯已经晾过一段时间的果茶,试试温度,再倒进一点蜂蜜。
这才将果茶喂到她嘴边,“试试看。”
泡了那么久,又接了吻,宓桃的确口渴。
不过也没让他喂,自己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将水喝光。
直到喝完才吧唧两下感觉了下味道,点头感慨,“酸酸甜甜的,还有淡淡的花香,没想到闻总不止会做饭,还会煮茶?”
他笑着将她挽起的头发解开,让她微湿的长发披散下来,“所以说,跟着我不亏,既能满足宓桃老师的心理需要,又能满足宓桃老师的生理需要,宓桃老师不如好好考虑考虑?”
“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太善变吗?”
宓桃放下杯子,偏头靠在他的肩,噘嘴嘟囔,“一会儿又洁身自好,一会儿又要养我做小金丝雀,你这么善变,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不想养我了呀?”
“再洁身自好的男人,也受不了宓桃老师撒娇。”
闻淮辞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所以,我是不是善变,取决于宓桃老师愿不愿意,同我撒娇。”
宓桃目光轻闪,忽然很小声的问他,“那如果,我对你撒娇,你就会一直对我好吗?”
她眸光盈盈的望着他,“如果有一天你讨厌我了不想养我了,我撒个娇,你就能原谅我继续喜欢我吗?”
他也回望着她,缓声回答,“说错了。”
宓桃皱眉,“错了?”
闻淮辞看着她,眼神黯沉却坦荡,“应该是说,就算有一天桃桃讨厌我了,想离开我了,只要桃桃撒个娇,我就能原谅桃桃。”
宓桃眨眨眼,接话,“然后就放我走吗?”
闻淮辞勾唇,“你猜?”
“……”
宓桃无语凝他。
她猜不透他这话中的意思,可她觉得要讨厌他其实还挺难的,除非有一天,他这张脸忽然被毁容了。
宓桃思考了一下他忽然毁容的概率,可能跟他忽然破产的概率是一样的。
所以她开口,“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不如就这样吧,我决定了。”
她微微坐直身,很认真的看着他,对他宣布,“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情人了。”
她说的不是情侣,是情人。
“闻总,以后请多多指教。”
她伸出手去,一本正经,“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不要资源包包,只馋你身子的小金丝雀。”
闻淮辞看着她要同他握手的姿态,有些无奈。
她偶尔看起来格外害羞,偶尔又极不害臊。
有时候他其实也不太理解她的脑回路,可如果她喜欢这样玩儿,他也愿意纵着她陪她玩儿。
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是什么关系都可以。
“情人之间的合作,握手有什么意思?”
闻淮辞将她身上紧裹的浴巾撩开,让她莹白的肌肤落在月色下。
“小金丝雀该做些什么,知道吗?”
温热手掌扶在她软腻细腰,指尖在湿透的泳衣边缘轻轻摩挲,“既然是馋我身子的小金丝雀,就该主动点~”
他握住她手,放在她自己的腰间,“别着凉了,乖,自己脱下来~”
第29章 老公,疼不疼呀?
被他握着手贴上自己的腰身,被他引领着在自己的肌肤上细细摩挲,有种古怪的羞耻感。
就算不看镜子她也能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必定是带着几分春情。
说什么她勾引他,明明是他把她勾到了。
而他带着她一点点轻抚到腰际之上泳衣边缘,要她自己将湿透的泳衣脱下来。
哪怕两人在一起也有那么几次了,这么主动的事宓桃也没做过。
何况他还说得这么直白。
宓桃咬着唇,心跳越发急促起来。
说不出是羞涩还是也有几分期待。
也不敢看他,目光乱晃着,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勾上泳衣要朝上撩时,神色忽然微变。
宓桃动作停下,目光朝某处看去。
闻淮辞也朝那方看了看,“怎么了?”
宓桃声音紧绷,“你听到什么了吗?”
闻淮辞目光微动,“听到什么?”
宓桃耳朵竖得高高的,“我好像听到……警报声!”
只是她这个人对方向并不敏感,也不确定那个方向是哪里?
她顿了顿,身体忽然微颤了下,抬手把他的脖子抱得更紧,“闻淮辞,我听到警报声了,是有警车来了吗,有警察来了?”
宓桃对警察有种条件反射的害怕。
特别是警车呜呜的警报声,每次听到她都会生理性紧张,越是离得近越是害怕。
而这件事还是她上次拍那部悬疑时发现的。
拍摄过程中,有一次因为警车从她面前呼啸而过,她太过紧张害怕甚至吐了。
后来宓桃想,这或许是因为小说里原主是在警局惨死的缘故,以至于她对警局和警察产生了应激反应?
闻淮辞眸光轻闪,摸摸她的头发,“没有,桃桃听错了。”
“不会,就是有。”
宓桃皱紧眉,“我真的听见了。”
闻淮辞,“就算有警报声,也在海拔两千米的山下,警车开不上来,你又怎么可能听见?”
“……”
好像也是。
“可是……”
宓桃还在迟疑,闻淮辞亲亲她额头,缓了声线,“桃桃只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是吗?”
她真有这么累,累出幻觉了都?
闻淮辞不多说,只抱她回卧室,起身时看了眼那壶果茶。
何瑜给的这药效果似乎不太好,比他预期的起效时间慢多了,还是让她听到了动静。
没用!
回到卧室后,看着她身上湿透的泳衣,他问,“我帮你换还是你自己换?”
宓桃轻抿唇从他怀里下来,“我自己换吧。”
正要朝浴室去,忽然想到什么转头,“不对啊,我们不是要……”
她清清嗓子,小声嘀咕,“不是要偷情的吗?”
怎么忽然就从撩骚变成了自己换衣服睡觉?
闻淮辞无奈,“桃桃真当我是禽兽?”
他揉揉她头发,“你太累了,换了衣服好好休息,今天暂时就不偷情了好不好,忍一忍?”
宓桃,“……”
倒也不必说得她很想一样。
不过他没说她累之前,她的确没太大感觉。
可这会儿被他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晕乎乎的很想睡,不知道是不是温泉泡太久了?
等到换好衣服吹头发的时候,她甚至眼皮都有点睁不开了。
宓桃揉揉眼睛,拿了吹风机出去,“闻淮辞。”
闻淮辞正坐在沙发上,也同样已经将湿衣服换了下来,随意穿了件白色浴袍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听到宓桃叫他,他按灭手机屏幕抬头看去。
她走了过来,把吹风机朝他手里一塞,她再朝他怀里一坐,非常理所应当的姿态,“我好困,你帮我吹头发。”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指使他。
可现在他们关系不一样了,他是她老情人,当然是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了。
宓桃闭着眼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你吹的时候小心点,别把我头发扯掉了,也别烫着我头皮了。我头发可是买过保险的,每根头发丝都很贵的……”
闻淮辞无奈看了眼怀里闭着眼嘀嘀咕咕的小桃子,单手搂着她防止她摔下去,侧身,将吹风机插进沙发旁的电源插头,“这么不放心还让我给你吹?”
宓桃声音已经更含糊了,“太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就好想睡。”
闻淮辞眸光略深,偏头看回她,见她完全陷入了迷蒙的模样,他低头在她眼角处亲了下,低柔了嗓音轻哄,“想睡就睡吧,放心,保证你一根头发丝都掉不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温柔,又或许是他的怀抱过于温暖,宓桃彻底放松下来,陷入了沉眠。
这一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耳边再次传来呜呜呜的警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宓桃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她感觉到警车是朝她所在的地方来的,那些警察是来抓她的。
不,不要!
她得走,她得逃走。
如果被抓进去,她会死的,会被那些人一刀刀折磨死的。
然而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着,双腿被死死的绑着,她动也无法动,根本逃不了。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人用力踹开。
警察的声音格外严厉,“警察!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她的双手被人狠狠掰到了身后,冰冷的手铐扣住她双手手腕。
她被人狠狠肩膀推着走出房间。
刺眼的光扎得眼睛发痛,宓桃闭眼间听到男人沉冷的声音,“她可是惯犯,之前就几次三番偷取我贺氏的商业机密,然后又去偷我夫人的结婚戒指,现在竟然连吃的都偷,这样的惯犯,就别再轻易把她放出来了。”
警察回应道:“贺总放心,我们会好好调查的。”
宓桃睁开眼惊慌失措的看去,亮得灼眼的阳光下,高挺英俊的男人面容冷酷。
是贺裕行,他冷眼盯着她,眼底只有厌恶,只有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痛恨。
宓桃慌张摇头,“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偷什么东西,不是我不是我偷的……”
没人信她,她被人用力一推,踉跄着朝前差点摔倒。
“有什么话去了警局再说,上车。”
周围有很多围观的人,在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就是她啊,堂堂宓家的大小姐竟然偷东西吃?”
“活该,这个宓小姐平时仗着有钱就不拿别人当人,早就该有报应了。”
宓桃挣扎着不肯走,只紧紧盯着贺裕行,不断重复,“我没有,没有偷东西,你相信我……”
贺裕行和她对视几秒,缓步走到她面前。
警察明白了什么,朝后退开,给他们留出说话的空间。
近在耳边的警笛声震耳欲聋,可宓桃还是清清楚楚听到贺裕行靠近她耳边时说的话,“在你害死她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宓桃,我绝不会放过你!她受过的苦,我要你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宓桃睁大了眼,震惊的看着他,“她?”
她是谁,她没有害死过谁。
贺裕行却不再搭理她,冷笑着欲转身离开。
只是转身时,看到另一道黑色身影立在不远处。
贺裕行脚步停下,眉心收紧,“闻淮辞,到了现在你还要帮她?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她根本不是宓桃,她是害死了宓桃的凶手!你还要被她迷惑到什么时候?”
宓桃也看了过去,那瞬间像是看到了救星从天而降。
她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看到了最亲密的人,她想朝他的方向去,却再次被人抓住了肩膀挣脱不得,只能哭着叫他,“闻淮辞,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救救我……”
闻淮辞站在距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神情冷漠,目光冰冷,“救你?”
他忽然勾唇,含着高高在上的睥睨,看她的眼神如看蝼蚁,“不,我只是来,送你一程。”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警察,语气淡漠,“把她带走,好好的……审!”
宓桃彻底僵住,甚至连挣扎都忘了,身体里涌入刺骨的寒冷。
她眼睁睁看他说完这话,转身离开,就连贺裕行都透出几分诧异。
贺裕行最后回头看她,讽刺的笑,“连他都不管你了,你还能怎么办呢?”
他盯着她,字字咬牙,“这就是你的报应,不过这还只是开始,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一切吧。”
宓桃已经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了,脑海中全是闻淮辞那句,‘我只是来,送你一程。’
被人用力推上车的那瞬,宓桃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闻淮辞不管她了,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