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自然是认识蓝怡的,眼见光头夫夫追上来,叫来其他兄弟,直接把人给扣下报警了。
光头被几个人拦着,却仍然气焰嚣张:“你们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拦着我!那个那女的拍我照片她侵犯我肖像权!我要找律师!”
红衣女子也用英文跟边上人叫嚷:“凭什么说我老公骚扰?跟她说几句话就叫骚扰了吗?你们凭什么说我老公骚扰?!”
姜黎直接把刚才拍到的视频拿出来,当做证据。
红衣女子一看就怒了:“谁让你拍的!你拍我们经过允许了吗——”
说着就要扑过来抓姜黎。
尖锐的指甲近在眼前,姜黎正要躲,忽然被人扯了下帽子,整个人后仰,却没摔着,而是落入一个带着清香的怀抱。
抬眼,是傅知言微沉的脸。
他盯着闹事的二人,眸中涌动着阴郁情绪。
有视频佐证,事情很顺利就解决了。
滑雪场还给他们免了门票钱。
只是傅知言有些闷闷的,回去的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只是握着姜黎的手,像是怕她又跑了。
吃过晚饭,他们回了租的别墅。
关上门,姜黎把人壁咚了,双臂撑在他身体两侧,“傅知言,你干嘛不说话呀?”
傅知言看了她一眼,又垂着睫毛,唇线紧抿。
欲言又止。
姜黎当时就笑了。
好好好,茶茶言又上线了。
她捧着对方的脸,亲了一下,拉着他在沙发坐下:“干嘛?你老婆见义勇为你不高兴呀?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傅知言伸手抱住她,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没有不高兴,只是担心你。”
“阿黎,刚才我站在终点回头望,却没看见你……我真的很害怕。”
“对不起,不是故意不说话。”他用脸颊贴着姜黎的,小心翼翼道歉,“阿黎,不要生我的气。”
只是刚才太恍惚,甚至有那么一刻,以为身边的你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产物。
“傅知言……我没有生气。”
姜黎叹了口气,从他怀里钻出来。
捧着他的脸,然后……用自己的额头撞了下他的。
有点痛。
姜黎又偏过脸,亲了一下傅知言的嘴唇。
“对不起嘛,但是当时也是特殊情况,下次第一时间和你说好不好?”她捧着傅知言的脸亲了又亲,“笑一个?”
她眨着大眼睛看过来,傅知言就是有再多的气也消了。
弯腰扣着她的唇吻了过去。
用行动丈量她存在的真实性。
……
次日清晨。
壁炉里的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光跳动着,照在姜黎手臂上,皮肤映成温暖的橙色。
暖和的氛围里,姜黎又打了个哈欠,对着手机屏幕连连点头。
昨晚折腾了好久,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早晨刚醒,姜颂就打了视频电话来。
姜颂见她困得泪眼朦胧,有些不忍,但还是提了一下昨天下午的事情。
“哥?你怎么知道?”
姜黎皱了皱眉,有叛徒。
她刚要扭头看身边的傅知言,就被姜颂叫住了动作:“你别看他!是我让他每隔一个小时给我发一张和你在一起的照片的!”
姜颂在之前已经骂过傅知言一顿。
昨天太晚了,姜颂不想打扰姜黎睡觉,算了时差,等到她差不多醒来的时候才打过来。
教训妹夫,姜颂是从来不留情面的。但面对姜黎,他舍不得说重话,只会采用怀柔政策。
先说一通自己发现她不见时候的紧张和担心,再假设一下父母知道后会多难过伤心,最后放缓声音跟她讲以后千万不能跟陌生人走。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姜黎就是石头做的心都被揉化了。
她连连保证,姜颂这才稍微放心了点,让她好好玩。
最后,他叮嘱道:“另外,如果当地有什么可以招桃花的神啊什么的,你记得帮哥拜一下。”
姜黎哭笑不得:“国内的还不够你拜的啊?”
“这不是想多找点门路。”
姜颂嘀咕一声,又叮嘱几句便挂了电话。
应付完哥哥,姜黎放下手机,想躺回去再睡会。
扭头见傅知言正一瞬不瞬看着自己。
姜黎忽然发现,自从自己回来后,傅知言似乎时常这样看着自己。
好像担忧自己一不留神又跑了。
想到昨天下午他匆匆找来时脸上的焦虑和不安,她心里冒出几分愧疚。
那时候跳海的事情还是给周围人留下太深的心理阴影。
伸手捏了捏傅知言的脸颊,她放缓声音:“好啦好啦,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她表情严肃,试图转移话题,“我是禽兽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可以只对我一个人禽兽吗?”傅知言轻轻蹭了蹭她掌心。
手心因为他的动作升温。
青年的目光缱绻而温柔,盛满无尽爱意。
“那……禽兽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对我禽兽?”
姜黎的心在那瞬间软化成柔软的草莓味棉花糖,她低下头,奉上一个长长的吻。
漫长到快要追上时间。
十指相扣。
两人次序颠倒。
傅知言专注吻着,手下也没闲,在她后腰塞了个软枕头。
而后躬身,撞碎一地暖光。
第155章 蜜月篇·携手走过余生所有美好
温存过后,傅知言起身去做午饭。
姜黎又接到林思雨的视频。
她听姜黎说了昨天的事情,早上起来就赶紧打电话来问。
更详细问了一遍后,林思雨痛骂光头好一阵。
然后又问:“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再玩会儿?”
“嗯,晚上可能会去看极光什么的。”姜黎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和林思雨讲话,“然后我在网上看到了几个评价不错的地方,倒时候去看看,要是好玩儿下次咱们一起来。”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最近都特别忙,昨天下午才闲下来……”林思雨长长叹了一口气。
两人又各自对了一下工作时间,悲哀地发现她们的假期简直是少得可怜。
尤其是林思雨,她最近跳槽到了新公司,急着做出一番成绩,自然更加拼命,眼睛下面常常挂着一抹黑青。
社畜的悲哀就在这里了。
以前念书的时候,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假期,但工作之后,时间就不一定属于自己了。
姜黎深有同感。
她又想起个事,问:“你现在这么忙,沈鹏现在还哭不哭?”
毕业后,林思雨去外企工作,沈鹏则跟着他哥一起创业。
比起忙碌的林思雨,沈鹏要闲一些,他哥有门路有资源,金钱自然就滚雪球一样来了。
林思雨工作忙到连见家长都是下班后去的,沈家人一见混账儿子竟然能找到个这么上进的女朋友,简直是高兴得不得了。
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沈鹏委屈但不说,只是应酬一喝多了就跑林思雨租的公寓门口蹲着,等她回来就抱着她大腿哭唧唧。
不过沈鹏很快就调节好了,这几天常常以“娇夫”自称,闲下来就去给林思雨做饭,表示自己要做伟大女人背后的男人。
姜黎听了哈哈大笑,连声说下次聚会要让沈鹏露一手。
说起这个,林思雨表情有点古怪:“呃……最近恐怕不太行,我们一整话了……”
姜黎:“为什么啊?”
林思雨左右看了一下,又问姜黎:“你家学霸哥不在旁边吧?”
得到姜黎肯定的回复后,林思雨才吞吞吐吐地说:“我和沈鹏的关系最近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姜黎:“详细说说。”
“啊……我感觉好尴尬啊!但是我好想和你讲……”林思雨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疯狂打转。
过了会才克服羞耻心,跟姜黎讲了原委:“简单来说就是……昨天晚上情到浓处……我刚解了两个扣子,沈鹏就流鼻血了。然后他晕血,当时就晕过去了。”
相比起姜黎和傅知言火箭一般的发展速度,林思雨和沈鹏可以说是发展缓慢。
沈鹏看上去大大咧咧人缘很好,一到林思雨面前就像个鹌鹑似的,牵个小手脸上的温度半天下不来。
他们第一次接吻都是恋爱一周年的事情了,就是蜻蜓点水一碰,沈鹏差点晕过去,把林思雨送回宿舍之后看似淡定地走了,结果当晚,姜黎在学校表白墙看到有人隔空赞叹沈鹏牛逼,夜跑十几圈。
凡此种种……数不胜数,昨晚是林思雨和沈鹏第一次加好友的纪念日,她寻思两人恋爱也好几年了,现在沈鹏接吻也算是不怎么脸红了,应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吧?
结果……显而易见,不太能。
她撑着头,大大叹了口气,“然后我给他盖好被子就回家了,现在不敢回他信息了,好不容易勇敢一次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好尴尬我脚趾抓地了。”
“我本来想装睡的,但是刚才钉子哥发朋友圈,我手滑点赞被沈鹏看见了,他问我为什么不回信息……”
姜黎代入了一下,点了点头:“真的好尴尬。”
两人沉默了一会,林思雨那边突然传来敲门声,她走过去看了一下猫眼,压低声音和姜黎说:“沈鹏来了,我先挂了!”
林思雨匆匆挂断电话。
姜黎哼了声:“女人啊,重色轻友。”
刚感慨完,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
姜黎抬眼,正和门口端着牛奶的傅知言对上视线。
姜黎:“……”
姜黎瞳孔震惊:“你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吧?!”
她可不希望傅知言听见她和林思雨讨论的事情,那是她们的秘密!闺蜜之间的秘密就算是领过证的老公也不能听!
傅知言弯了弯唇:“没有听到多少,只听见了钉子哥。”
“哦,那没事了。”
她又翻了个身,举起手机看家族群里大家发的信息,看到有意思的事情,忍不住弯着唇笑。
傅知言走过来,坐在床沿,递过来温牛奶。
姜黎专注手机屏幕,喝过后把空杯子还给他,眼睛还没离开手机。
把错漏的消息翻完,她才抬起头看向来人:“怎么一直看着我呀?”
“阿黎,这里。”傅知言指了一下姜黎的唇瓣。
她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傅知言便倾过身,含住她的唇珠,奉上一个绵长悠然的吻。
亲得她晕乎乎的,要喘不过气来,才拉开一点距离,指尖点了点她唇瓣:“这里有牛奶。”
但是已经被你亲掉了对吧?
姜黎无力吐槽。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傅知言这些小把戏。
被喜欢的人各种引诱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强推。
傅知言见她舒服地眯起眼,又亲了亲她的唇瓣,趁机问:“阿黎,钉子哥是谁?”
从刚才听到这个绰号起,傅知言就有些耿耿于怀了。
听上去像是男性。
但姜黎认识的男性他基本都知道,姜氏的合作伙伴里,也没有名字里含“ding”这个发音的。
这让傅知言耿耿于怀。
说起这个,姜黎摸了摸鼻尖。
“钉子哥”,其实是秦序。
这个外号的起源是之前秦序给她看舌钉那事。
林思雨很会整活,总是会给她们身边的人取一些“代号”。
比方说沈鹏,因为特别喜欢章鱼,她们就管他叫“章鱼哥”;又比如以前有个人追林思雨,因为是滑板社的,代称“滑板哥”;还有她表弟赵松哲,因为成天在朋友圈里面发emo语录,喜提“深情弟”称号……
而秦序因为耳朵上挂着一堆耳钉,林思雨就管他叫钉子哥。
本来这事是没什么的,但姜黎刚才忽然想起来,之前傅知言虽然见过秦序,但她还没说过秦序试图撬墙角的事情!
倒不是不坦诚,一开始是因为那会和傅知言刚谈嘛,怕他胡思乱想,后来回了姜家,秦序被姜颂教训了一顿,好像对她也不感兴趣,继续游戏人间去了。
他们现在只是微信好友,逢年过节连个短信都没群发的。
姜黎觉得这就是个生活里的小插曲,转眼忘脑后了。
今天要不是林思雨提起,她都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
但要瞒过傅知言的眼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要是说错了话,又要被按在床上狠狠“盘问”。
但姜黎又不想因为不熟的人引起傅知言的不安。
想了想,含糊地说:“哦,就他之前打了舌钉,给我看了下……我哥就这件事情已经严肃地教育了他一顿!”
视线在她脸上绕了一圈,傅知言垂下眼,没说什么,但圈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就在姜黎以为这件事要过去的时候,他又温声问:“阿黎很喜欢舌钉吗?”
言下之意是如果喜欢他也可以去打一个。
某些人表面上看着不介意,其实心里都快醋翻了。
她如果喜欢,那他就去弄一个。
总而言之,姜黎只能看自己,不能看别人的。
傅知言在这方面惊人地执着。
姜黎摇了摇头。
她对这些亚文化没什么抵触,平常在网上刷到还会觉得挺厉害的,如果傅知言喜欢倒也没什么意见,但如果是因为觉得自己喜欢去打的,那还是不要了。
穿个孔多疼呀,她可舍不得。
不过说起这个,姜黎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初中那会,她陪姜颂去打过一次耳洞。
姜颂那会迷恋摇滚乐队,在同学的介绍下去了个内部装潢五光十色的店里打耳洞。
打耳洞那个人身上穿了很多孔,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姜颂当时就浑身僵硬了,打耳洞的时候更是咬牙切齿,一口好牙都快被咬碎,但为了面子,在她和兄弟面前撑着。
后来回家,姜黎无意间看到他的浏览记录。
浏览记录第一条——“耳洞发炎会死吗?”
搜出来的结果是可能会死。
然后那几天姜颂都特别紧张,没事干就拿个小镜子照自己的耳朵,后来被她劝着去了医院,被医生好笑地训了一顿。
虽然姜颂最后还是好好活着,但对穿孔之类的敬而远之,顺便对姜黎耳提面命,生怕她那里发炎感染小命呜呼。
脑子里浮现出姜颂一边强撑着装酷一边偷偷对着镜子检查耳洞的场景,姜黎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把这件事跟傅知言说,对方弯了弯唇,眸中闪过一丝羡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