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这一个多月在外面跑了不少地方,想要通过旅游、吃喝玩乐以及一些极限运动麻木大脑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我还是喜欢你。”
“西西,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你说的这些我都改还不好吗?”
谢南州的力道很重,陈西甩了好几下都没甩掉。
手腕处的骨头好似被捏碎了一样,疼得她喘不上气。
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她的手多半废了,陈西皱着脸,出声阻止:“谢南州,你冷静点,”
“我手快断了!你行行好,放过我可以吗?”
周宴舟老早就来了,只是一直坐在车里看戏。
眼见陈西被对方拉扯得领口的衣服都掉在了肩头,周宴舟按捺不住地摁了声喇叭。
喇叭声遮盖了两人的争吵声,一时间,两人停止讲话,纷纷看向发声处。
只见不远处的树丛旁停了一辆豪车,那位置正好是个拐角,又被树木、草丛遮挡,如果不是刻意往那处看,压根儿不容易发现。
陈西看着那辆车牌号是她生日的库里南,下意识望向驾驶座的男人。
周宴舟摁了喇叭后,径直推门下tຊ车,他站在车外,肩头倚靠在车门,脸色阴沉地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
他点了根烟,抬着下巴,态度倨傲道:“没听见她让你滚?”
谢南州抬头看到周宴舟那张脸,吓得不敢说话。
他曾在一个长辈的生日宴上远远地看过周宴舟一眼,父亲在他耳边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位是周家目前最年轻的继承人,别看他年轻,可手段厉害着,没事儿千万不要招惹他。
唐媛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整日跟他鬼混在一起,可提到她这位表哥,她的态度总是恭敬又带着几分害怕。
她说:“我表哥看着温和、好相处,实则心思深沉,没人看得穿。”
“总而言之,能躲就躲吧。”
周宴舟忽视呆滞住的谢南州,目不转睛盯着陈西,那模样好似要将她拆骨入腹。
抽了两口烟,周宴舟蹙眉,不咸不淡地开腔:“你还要拉扯多久?”
陈西骤然回神,趁谢南州不备,用力甩开谢南州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周宴舟走去。
当着谢南州的面,陈西坐上车牌号是她生日的豪车扬长而去。
车内,陈西刚系上安全带就被周宴舟扣住后脑勺,不管不顾地亲上去。
两人在车里缠绵片刻,周宴舟松开手,回到自己的座位,启动引擎,踩下油门,态度嚣张地开出校园。
没走多远,周宴舟瞥了眼后视镜,冷眼瞧着追上来的迈巴赫,晦涩不明地说:“你这前男友也不怎么样。”
“当初眼瞎了?怎么选了这么个人?”
陈西眨眼,视线落在后视镜,故意说:“他胜在年轻?”
周宴舟差点气笑,他滚了滚喉结,冷声道:“别他妈拿年龄说事儿,谁没年轻过?”
陈西:“……”
周宴舟承认,那一刻,他嫉妒得发疯。
—
谢南州追了一段路就没勇气追了。
原因是周宴舟看他有一较高下的勇气,冷笑一声,刚出学校没多久就上了高架桥飙起车。
周宴舟也就年纪上去了,没年轻时候爱玩了,可不代表他没了一较高下的勇气。
早些年在国外留学,赛车、射击、蹦极、滑雪……怎么刺激怎么玩,他享受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喜欢速度与激情,玩赛车也要玩到国际赛车手的级别。
跟谢南州这种毛头小子比,周宴舟只剩下轻蔑。
将人甩到老后面后,周宴舟回头瞥了眼快要吐了的陈西,默默将车开出高架桥,停在一条辅路。
陈西胃里翻江倒海,车子刚停稳,她就推门下车,蹲在草坪稀里哗啦地吐出来。
脑子昏昏沉沉,陈西脚都站不稳,起身时差点跌倒,被转身去后备箱拿矿泉水的周宴舟一把扶住。
周宴舟将拧开瓶盖的矿泉水递到陈西嘴边,陈西捧着瓶底,咕噜咕噜灌了大半。
好不容易将胸口的恶心给压制下去,陈西想起男人刚刚造的孽,冷着脸一把推开男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周宴舟这才意识到把小姑娘惹生气了,他懊恼地拍了拍后脑勺,嘴里骂了句:“他妈比什么啊,人都在车里了。”
男人的胜负欲有多强烈,陈西算是体会到了。
她知道周宴舟是在气头上,可是一想到他刚刚不顾她多次劝阻,依旧红着眼跟谢南州飙车,陈西就难受。
潜意识,周宴舟并没把她放在第一位,所以才会不顾她的安危,将他的胜负欲发挥到极致。
周宴舟见陈西一个人走在马路上,时不时有车经过吹动她的裙摆,周宴舟吓不轻。
大步追上陈西,周宴舟一把拽住陈西的手腕,将人往边上拉。
陈西刚开始挣扎,后来发现挣扎没用,她便冷着脸站在马路边不搭理周宴舟。
周宴舟意识到错误,主动跟她承认:“这事儿我做得不对,真对不住。”
陈西脸上的表情刚有所松动,周宴舟便见缝插针地来了句:“谁让你那前男友跟他妈狗皮膏药似的缠着不放?”
“他刚刚是不是找你求复合?这种人你都敢交往?一看就不是什么成熟稳重的人。”
“我刚就是想治治他。早干嘛去了?现在纠缠有个屁用。”
陈西有点佩服周宴舟的睁眼说瞎话了,骂起别人倒是干净利落。
他自己就没错了吗?
周宴舟看陈西哑口无言,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安抚地拍打着她的背心。
等陈西情绪稳定下来,周宴舟态度诚恳地保证:“您放心,这事儿没下回。”
陈西挑不出错,也没了生气的由头,况且好不容易有见面的机会,陈西不想闹得彼此都不愉快。
重新坐回车里,周宴舟反手从后排捞过一个墨绿色的礼品盒放在陈西的膝盖。
礼盒包装精致,很有分量,陈西低头看了眼礼盒上面的英文logo,还在想里面装的什么,周宴舟已经出声解释:“前两天去香港出差买的。”
“问了公司的女同事,说这款适合小姑娘背。”
陈西隐约猜到里头装的是什么,她克制住想打开的冲动,故作平静地说:“我不是说过我不喜欢这些吗?”
周宴舟睨了眼人,没好气地说:“差不多得了,尾巴都翘天上了还不喜欢。”
“送你就收着,就算未来咱俩没成,你也没吃亏。”
陈西听到后半句,表情立马垮下来。她将礼盒放回原处,僵硬地问了句:“刚谈上你就想分手?”
周宴舟一听就知道这姑娘生气了,他急忙撇清嫌疑:“真不是。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谁谈恋爱刚谈上就想着分手?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吗。”
陈西别过脑袋,一言不发地望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
周宴舟见陈西不想搭理,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解释:“咱俩年龄差这么大,万一你到时候嫌弃我年纪大把我踹了?我去哪儿说理去?”
“凡事儿都有两面性,我也没说咱俩一定会谈到四分五裂是不是?可你一个还没怎么见过世面、没经历更多人的小姑娘就这么跟着我,万一哪天你遇到更好的人,万一你腻了想跟我分了呢?”
“你总不能跟我谈几年恋爱,到最后除了一身伤痕,什么也没拿到是吧。”
“我送你包包是想你高兴、背着喜欢,不是想用来收买你。”
“这玩意儿呢还能升值,哪天你不想要了还能拿去二手市场出了,赚一笔不好吗?非得跟我分得这么清清楚楚,什么都不要?”
“你以为你这是清高、硬气?你这叫傻。”
陈西被周宴舟说得无地自容,蹭地一下扭过脸,满脸幽怨地瞪着他。
偏偏周宴舟还不肯罢休,不依不饶地说:“以后我送的东西你尽管收着,喜欢的就用,不喜欢的送人也好、拿去卖了也罢,随你处置。”
“我对旁人都那么大方,总不至于对自己女朋友小气,你说是不是?”
陈西其实并不在意周宴舟说的那些卖了、送人什么的,她只是听到那句“对自己女朋友”就忍不住雀跃。
这代表着在周宴舟心里,她已经不是那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了,而是他正大光明的女朋友。
陈西吸了吸鼻子,抱紧手臂,扬起下巴提醒:“能把空调关小点吗,有点冷。”
周宴舟见她松口,回头瞥了眼人,见她板着脸,咬着嘴唇,一副不肯跟他多说的模样,周宴舟噗嗤一声笑出来。
将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周宴舟啧了声,伸手掐了把陈西的脸颊,凉嗖嗖道:“差不多得了,再演下去就不礼貌了。”
陈西:“……”
她哪里演了。
不都是他一直在吧啦吧啦吗,她又没有逼迫他。
—
周宴舟导航去了西三环一处私人会所,刚把车开到会所门口,就有泊车小弟走近,接过车钥匙,替周宴舟停车。
陈西第一次来这地方,对环境不太熟。
周宴舟领着陈西进去,路过一处假山,陈西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周宴舟见状,笑着打趣:“要不你站那儿,我给你拍两张?”
陈西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周宴舟就掏出手机,指挥陈西找准站位:“往东走两步,对对对,别动。”
“板着脸多难看,笑一下。”
陈西像个机器人,任由周宴舟摆布。
好不容易拍了几张,周宴舟检查完照片,要求严格道:“刚没拍好,再来一张。”
陈西:“……”
拍照这么累人吗??
两人在门口折腾了小半个小时,江迟、孟羡tຊ之听到动静走出去寻人,瞧见周宴舟跟他妈旅游打卡的大爷大妈似的,举着手机不停指挥陈西摆动作。
江迟看了一圈,啧了声,忍不住揶揄:“没看出来啊,哥这是当上导游了?”
孟羡之向来稳重,头一遭看到这样的周宴舟,也忍不住大跌眼镜。
陈西被两个大男人围观,再加上已经摆了二十多分钟的姿势,已经快被折磨得不行了。
她自暴自弃地叹气,僵着脸询问:“周宴舟,你拍好没啊?”
咔嚓两声,镜头捕捉到陈西的表情,周宴舟瞥了眼屏幕里的照片,心满意足地招手:“过来,拍差不多了。”
陈西拿过周宴舟的手机,满脸质疑地检查起相册。
有网上的前车之鉴,陈西对周宴舟的拍照技术并不信任,本以为会看一堆惨不忍睹的丑照,没曾想,每一张都将她拍得很漂亮,堪比专业摄影师词穷,
陈西眨眨眼,拿着手机,一脸茫然地问:“这都是你拍的?”
男人瞧见小姑娘从不信任到怀疑再到不敢置信,得意道:“不是我,是谁?”
“没听说那句,爱人的眼睛是第八洋?我的眼睛就是最好的摄像机,懂吗?”
陈西:“……”
看着周宴舟拍的照片,陈西的脑子里倒是想到了另一句话——
「我爱的人站在光里,于是我朝着光走。」
第71章
吃了一嘴狗粮的江迟、孟羡之, 脸上纷纷写了“这人脑子不正常”几个大字。
周宴舟把他们的鄙视当成嫉妒,说他俩单身狗,不懂谈恋爱的美妙。
四人一同走进包厢, 江迟对这地儿熟, 一进去就吩咐服务生送两壶茶进来,安排吃涮羊肉。
闲杂人等一离开, 江迟双手扒在桌面, 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一圈, 一脸惊悚地询问:“所以你俩这是在一起了?”
周宴舟挑眉, 伸手握住陈西放在膝盖上的手,淡定反问:“不像吗?”
江迟轻啧, 看不惯周宴舟那“小人得志”的嘚瑟样, 他叹了口气, 仰头感慨:“有些人真是命好。有缘人分开多年还能凑到一处, 这得多幸运?”
“哥, 人西西妹妹比你小七八岁吧, 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你这叫老牛吃嫩草吧?还好哥保养得好, 要不然你俩走出去——”
话音未落, 周宴舟在桌底下狠狠踢了一脚江迟, 不等江迟惊呼出声, 冷笑:“老牛吃嫩草怎么了?碍你什么事儿?”
江迟也没想到周宴舟反应这么大, 他惊悚地眨眼, 一脸的怀疑:“不是, 我就随口一说,不至于吧。”
周宴舟懒得搭理江迟, 瞥了眼对面没吭过声的孟羡之,不太自信地问了句:“我老吗?”
孟羡之在政府部门工作, 说话向来谨慎、有分寸,听周宴舟这么问,他迟疑两秒,委婉道:“正值壮年,跟老字不沾边儿。”
“不过跟你旁边那位比,确实有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