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东海市内没啥可玩的地方,唯一的古建筑是个寺庙,杨语桐准备领着陈致先去古寺,再到边上的公园,然后去河边溜达一圈。
这是一座始建于唐朝的千年古寺,本来杨语桐对这没什么了解,但后世网络信息发达。
她后来通过网络才知道,这古寺门前镇守了千年的石狮在二十世纪初被小日子偷运回国,放在了他们某神社的门口。
“本来镇守佛主的石狮,却看着一群甲级战犯,石狮得多嫌脏啊。”杨语桐觉得这会她是一个愤青。
陈致看得出这个小姑娘对家乡很是热爱,三观很正,还有一腔热血,那段历史他作为一个军人更是深感切肤之痛。
杨语桐对这座城市的了解应该是比普通人多一些的,家里有一本87年版本的县志,爷爷当年也是参与了整理编写的。
她小时候没事也经常翻看,知道不少关于这个城市的传说。
这里本不靠海为什么叫东海,唐朝的将军东征高丽途经这里留下的故事。
境内4000年前的石棚遗址,各种历史传说,杨语桐还是能说的有模有样的。
从古寺出来,两个人又去了公园,登上五层的八角魁星楼,就能看见整个城市的全貌。
杨语桐也好几年没来这了,魁星楼今年刚重新翻修过,以前没有这么高的。
陈致站在顶楼的围栏边看着远方,还挺不错的,回身看着小姑娘站在楼内。
“你怎么不来栏杆边看看风景,挺好看的。”
“不了,我感觉有些恐高,你们部队有什么改善恐高的办法么。”杨语桐讲了上次去爬山的事。
“我们的办法应该不适合你,那咱们进去吧。”他们部队跳伞,恐高的被班长一脚踹下去,什么毛病都好了。
“你看这,这里刻的都是历年本市高考状元的名字。”进了楼里面,杨语桐指着几面墙上刻的字。
陈致看着她眼神煜煜的看着那些名字,觉得里面蕴含着他说不出的力量。
两个人从公园出来,在路边的冷饮店里买了两杯果汁,去河边的滨河公园树荫下,找了个长椅休息了一会。
“我上回在网吧真的是唐突了,虽然不能告诉你细节,但你那次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要不是有杨语桐给挡了,他还真不能那么顺利。
“我没帮倒忙就行,当时可把我紧张坏了。”
杨语桐有些侠气的挥挥手,还整出些深藏功与名的意思。
“我这回休假是领导怕我刚执行完任务,心里不过关特批的,我也没有什么朋友 ,你能陪我聊天走走,我这好多了。”
陈致有些话这些天也没人能说说,也不知道怎么在这就自然的说出来了。
可能是这会他所处的环境是安逸的,让他整个人很放松。
“噢,那你还有啥想去的地方么?”
她这问的怎么听起来像问还有什么最后的愿望似的,呸,她这嘴是真不会说啊。
杨语桐本来就不会安慰人,一个硬汉画风突变,她两辈子也没经着过这个啊。
“我请你吃饭吧,算是对上次的感谢。”陈致看这姑娘原来不会说的时候,就笑的憨憨的。
“恩,你喜欢吃什么,今天来东海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呀。”
杨语桐虽然是个女孩,平时也是个抢着付账的。
“你想吃什么,我啥都喜欢吃,不挑食的。”
陈致小时候还有点挑食的,后来去了部队,用他爸的话说,什么毛病都治好了。
他们两个去了一家最近挺火的烤肉店,两个人一起边烤边吃,没想到陈致还挺会照顾人的。
杨语桐本来说要尽地主之谊,去结账时被告知已经结过了,是陈致借口去厕所时结的。
杨语桐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提议一会去超市,给陈致买点东西路上坐车吃。
可从超市出来,陈致没带多少东西,杨语桐却拎了一大袋的零食,结账她又没抢赢。
陈致把杨语桐送到了小区门口,还约好了要通信和电话,去火车站坐火车回了天阳。
陈致感觉良好的走了,想见的战友见了,想请的饭也请了。
杨语桐看着兜里的三百元钱,她把自己的私房钱都拿出来,却一分也没花出去。
上辈子多活那二十多年白活了,结个账也没抢过人家,等以后有机会再回请吧。
杨语桐回到家收好了零食,只留着一包薯片在外面先吃着。
高考过后,就是高一的期末考试,三天考试很快就过完了,杨语桐发挥的依然很稳定。
21号返校是一次特别的家长会,这次家长会开完,再开学同学们就分文理班了。
家长在教室里面开家长会,同学们在外面看完大榜,有的在聊天,有的要去打球。
杨语桐依然是稳定的第一名,她和班里喜欢打排球的同学去了排球场,男女同学穿插着站在场上,一般男同学发球没几个女生愿意接的,又重又快容易胳膊疼。
大部分男同学都不会特意往接不住球的女生那发球,但郑佳是个例外,他发球专门找女生的站位,而且球发的是又重又急。
郑佳是少有的和杨语桐初中高中都在一个班的同学,但杨语桐和他也没怎么说过话,实在是这位同学很是彪,原谅她不想在后面加悍字。
初二时,杨语桐和他坐过几天前后座,有一次课间,大家也没出去,有一个女同学擦黑板。
“你轻点擦,都是灰。”郑佳生气的冲女同学喊了一声。
“你告诉我怎么擦黑板能没有灰?”女同学也不甘示弱,放下黑板擦就和坐第一座的郑佳呛上了。
本来挺简单的几句拌嘴,杨语桐至今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变成这两个人站在那互扇大嘴巴子的。
她上辈子三十多岁时,这郑同学长什么样她都记不住了,唯一记得的是那双扇向女同学的手,劲大不说,那手速都带残影了。
打那之后,杨语桐就没怎么和郑佳说过话,虽然另一方的女同学也有错,但她就只记住了那像个小扇子一样快狠准的手了。
这次郑佳发球找的后场,正好是杨语桐站的位置,这球一发过来,杨语桐就忍不住想闭眼。
那球过来的飞快,还是翻转着的,硬着头皮找好位置,闭了一下眼,接的是真疼啊。
这球接起来了,同组人都喊好,郑佳阴着脸,他觉得他全力发的球就不应该有女生能接住。
杨语桐把手放身后揉着,这球是真狠啊,晚上回去胳膊肯定得青了。
边上的赵长海脸也阴着,男生一般只有和男生打球时才会使全力,只有郑佳会不管不顾的。
“下次他发球再找你,你退后一步,我来接。”赵长海小声说。
“恩,行,那你辛苦了,这实在太疼了。”杨语桐心里也骂了一句郑狗啊。
第32章
家长会开了不到两个小时, 刘老师和家长讲明了分班的一些情况,怎么结合自家孩子的情况选择。
每个家长也都发了一分成绩单,还拿杨语桐打了比方。
“像我们班的杨语桐,她就得选理科, 杨语桐家长, 你家孩子要是选文科了, 校长都得找你谈话。”
“这孩子理科都是满分, 政治就得了70来分, 她自己觉得政治比数学难学, 这还是少见的情况。”
“大家得结合自家的情况, 看孩子成绩有没有偏科, 如果理科就是转不过来弯, 就是文科理解背诵的好,那就选文科。”
分科的事占了较多的时间, 其余的时间又讲了下高二会提前开学, 假期的安全问题。
班会结速后,同学听到高二要早半个月开学的消息,哀号声一片。
黄小玉在其他家长羡慕的眼神中领着闺女一起回家了,本来这次定的是杨胜利来开家长会, 结果他单位临时有事又没来上。
第二天同学们约了散伙饭,上午十一点,还是在那家有名的烤肉店。
考试成绩不理想的同学, 昨天回家也遭受了家长爱的洗礼。
今天聚餐, 大家再开学就不在一个班了,气氛很是热烈, 有不少同学都喝了酒 ,杨语桐也喝了两小杯。
陈书婷和李帅也互相碰杯喝了一个, 有一种相忘于江湖的感觉,这闺蜜杨语桐还是放心的,那不是一个能闲得住的。
陈书婷虽然不是海王,但她和杨语桐正好相反,杨语桐挺喜欢单身的,陈书婷从上高中开始就没怎么单身过。
“我敬你,祝杨学霸前程似锦。”赵长海也端着酒来给杨语桐敬了杯。
陈书婷在桌子下怼了闺蜜一下,以前她两讨论过,她就说赵长海对桐桐有点意思。
杨语桐非说她想多了,人赵长海和同学们都处的挺好的,也没看出来哪对她特别了。
“谢谢,也祝你越来越好。”杨语桐端着酒杯喝了一口。
放下酒杯就看赵长海全干了,这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虽然前世酒桌上是个红脸汗子,但后来早被练的脸皮厚了。
“杨语桐,你这养鱼呢。”边上郑佳起哄了。
“我干了,你随意就行。”赵长海放下杯,瞪了郑佳一眼。
“我不太会喝酒,要都干了怕是直接得回家了。”其实杨语桐上辈子虽然不太能喝,但啤酒喝个三瓶还没什么事的。
现在,她这个刚十六岁还没练过的酒量,估计也就一瓶差不多了,小酌怡情,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郑佳就是那个大酌伤身的,他也不知道为啥到处敬别人酒,自己一个人也喝,最后喝大了,还吐了。
同学们觉得多少有些扫兴,就草草结束了,张亮和他顺路,没办法,只能给他送回家去了。
回去时杨语桐和赵长海顺路,“杨语桐,你肯定是要学理科的吧?”
“恩,你准备学什么?”杨语桐问赵长海怎么选。
“我还在纠结,我这各科成绩都挺一般的。”赵长海还没决定要学什么。
“我,我放假找老师补习补习,看看能不能提高一些。”这不是他想说的。
“有条件这时候补补行,等三年级就不赶趟了。”这时候能补课的家庭条件都不一般。
“我要到家了,开学见。”快要到家属院了,不能让别人看自己和男同学一起走,这年代的长辈那可不是一般的保守。
“噢噢,开学见。”赵长海想给自己两下子,他有些想表白,可话都到嘴边上了就是说不出来。
7月剩下的十来天时间,杨语桐把高二下学期的课本都找了出来,想要完成她心中提前参加高考的想法,进度还得按计划完成。
这期间,她还和杨胜利提出有没有女子防身术什么的想学一学,万一晚上放学遇到坏人,还能应变一下。
杨胜利不会女子防身术,但他觉得闺女提的这个挺好的,他针对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力量,专门给设计了几招。
杨语桐觉得她爸这几招和女子防身术差不多,放假她练这个也是上了心,因为开学还有个大活等着她。
李向南老师,现在应该叫李教授,他已经在燕大数学系担任教授一年的时间了。
这个假期他有科研任务,现在除了给本科生讲课也带了两个研究生,虽然科研教学任务挺重的。
但这一年,他无论多忙也会抽出时间来和杨语桐通邮件,现在这两人对彼此的师徒关系算是心照不宣了。
他之前推荐给这孩子的书她都看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又找了些数学书和资料,等开学了打包邮寄给这个天资聪颖的徒弟。
他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步入数学的殿堂,提出的问题由浅入深,她应该会比当年的自己走的更快些。
七月末爷爷说要和李奶奶领证了,这让儿女们都很吃惊,这个年纪,找老伴很少有领证的,因为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了。
三姑第一个就不同意,这要是领了证,房子就有老太太的一半了,这李月比自己父亲小了差不点二十岁。
父亲今年都78了,万一先走了,剩下这老太太怎么办,再说这房子不是给老弟弟的么。
而且这也太快了,两个人认识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来月,除了杨胜利一家,别的儿女就见过一回。
过两天,杨胜利托战友帮忙打听的消息也传回来了,李月的老伴根本就没去逝。
只是身体不太好,在家养病,而李月借着打工的名义,在周边的几个县城到处这么找老伴,骗些钱。
这消息一传来,姐弟几个都炸了,大家约好了这个周末一起回家,准备把李月给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