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的名声在这些穷苦人家之间传开不是挺好的吗？接下来她努力的方向是逐渐往富贵人家靠拢，给富贵人家看看病赚钱才行！
难不成青衣给穷苦人家看病，这是影响了咱医馆的收入了不成？”李师傅也知道，徐青衣给这些穷苦人家看病，都是看病快又好，花钱少，李师傅也反应过来朝候掌柜问道。
候掌柜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李师傅，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说青衣给穷苦人家看病会影响医馆的收入。
相反，这个月的患者来我们医馆看病的人数，比上个月多出百来人，我也打听过，不少人是来自隔壁两个镇上的人。
并且，我们医馆这个月的收入还比上个月的收入多出十来两银子的。
青衣如果能够逐渐往富贵人家靠拢，给富贵人家看病的话，对我们医馆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
李师傅听了候掌柜的话，点了点头。
“以如今青衣的医术应该是达到了准大夫了。
只是可惜我们医馆没有考核准大夫的资格，不然的话，直接可以让青衣以准大夫名头行医了，也可以替我们医馆贡献一份力量的。”温大夫有些可惜的道。
然而，各地的回春医馆每年也都有业绩考核的，考核的是年收入。
达到了指标，年收入越高，总部下发的奖励也越高。
至于准大夫的考核，考核内容一般是面试和实践操作。
面试主要考察准大夫的中医知识、沟通能力、应变能力等等情况。
在面试中，至少由两位县级的大夫和一位府城级别的大夫进行考核，考核的过程当中会提出一些与医学相关的问题，以测试准大夫的医学知识和技能，其中便包括号脉、行针、开方、辨证论治。
实践操作，则是医馆会寻来几个病人，给准大夫进行看病问诊、开方。
两者需要达到了考官的要求之后，便可以以准大夫的身份行医。
至于准大夫晋升为大夫的话，其中的过程又复杂许多。
……。
时间转眼来到六月，天气炎热了起来。
夏天之后，是医馆最忙碌的时期，不仅仅要采药、炮制，还要接待络绎不绝前来求医问药的病患。
“是你？”今日李晚秋带着贴身丫鬟来回春医馆找温大夫看病，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后，她顿时有些讶异的望向徐青衣。
温大夫作为清水镇唯一一位女大夫，镇上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自然是都喜欢找温大夫看病的。
毕竟女子有些不好宣之于口的病，找女大夫来看，更方便一些。
然而，一般的话，她们都会请温大夫上门去看病，来医馆找温大夫看病的情况极少的。
“是我。”徐青衣也看了看李晚秋，点了点头。
“李夫人、青衣你们认识？”一旁的温大夫有些好奇的问道。
“李夫人在我们村子不远的地方建了一座庄子，有一天回去之后，见过李夫人一面而已。”徐青衣笑着朝温大夫解释道。
“不仅仅是一面之缘，还指点了我一番。
温大夫，她是你的弟子？果真是名师收高徒。”李晚秋亦有所指道。
“青衣的确是有极高的学医天赋，是我们医馆最出色亮眼的弟子，去年药道比赛，青衣还夺得了魁首了，不过，她并未拜我为师。
李夫人你今日怎么亲自来找我看病了，你派人来吱一声，我上门去你给你瞧瞧就是了。”温大夫站起身来，笑着招呼李晚秋坐下。
李晚秋不仅仅是温大夫的老患者了，还是她的大客户，自然是不能够怠慢了。
“哦，她还只是你们医馆的弟子，还未出师，并且药道比赛还夺魁了，倒是厉害。”李晚秋听温大夫这么一说，她看了一眼徐青衣，对徐青衣越来越好奇了。
只有一面之缘，就能够知道自己半个时候会染上伤寒，有这医术，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去年她便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了，如果也过去了半年的时间，现在她岂不是更厉害了。
要是她能够看好自己这病，自家的……。
“那我先给李夫人你瞧瞧了。”温大夫把诊包放在李夫人手腕下后，她开始凝神静气的给李夫人号脉了起来。
号脉的时候，问道了几句李夫人的病情，半响之后，温大夫便要开药方了。
“温大夫，能够让她给我号脉看看不？”李晚秋见温大夫要给自己开方后，她指了指徐青衣道。
“这有何不可，只是……。”温大夫看了一眼徐青衣，想说她只是弟子身份，但是实际上她医术已经达到了出师的水准了，一下子不好形容，便顿住了。
“让她随便看看就是了。”李晚秋不知怎么的，有些期待徐青衣给自己看病。
似乎之前那次指点，给李晚秋深刻的印象。
“青衣那你便给李夫人瞧瞧，看仔细一些了。”温大夫有些讶异李夫人会让青衣给她看诊，她朝徐青衣点了点头，也不给李夫人开方了。
第四十一章 ：联手看病
昨儿他们便商量，让徐青衣逐渐往富贵人家靠拢，给富贵人家看病的。
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要是给李夫人看出一些情况出来，刚好可以借李夫人的口，替徐青衣宣扬一二了。
至于给李夫人看好她的病，温大夫也没有指望上了。
李夫人寻医问药多年，不仅仅去县上看过大夫、府城也看过大夫，就是没有看好她的病，能够如她的愿，所以，在青衣这儿，温大夫也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
“脉象一息五六，弦滑脉涩，脉虚弱无力，气血不足兼以气滞血瘀。
李夫人，你这是小产不久？”徐青衣双目异变，目光凝视的朝李晚秋看去，她眼前似乎是放了放大镜一般，李晚秋的面色苍白，手上青筋暴起，耳朵耸动一下，能够听到李晚秋体内血管流动缓慢的声音。
有钱人家小姐、夫人，不缺吃喝穿着，气血不足概率极低，李晚秋脉象极其虚弱，在古代女子有这种脉象和情况，要么是重病，要么就是小产被伤了身子。
“你怎么知道？”李晚秋听到徐青衣说自己是不是小产不久后，她顿时讶异的抬头朝温大夫看了一眼。
她还以为自己小产不久的消息，是温大夫告诉她的。
“李夫人，我可没有和别人说过你的情况，这都是青衣从你脉象之中看出了。”温大夫苦笑的朝李晚秋摇了摇头道。
“李夫人你可不止小产一次吧！”徐青衣此话一出之后，不仅仅把李晚秋惊住了，还把一旁的温大夫给镇住了。
“你怎么知道的。”李晚秋回过神，她眼中露出光彩，似乎是在徐青衣这个看到治好自己这病的希望了。
“你这脉象虚弱无力，小产一次造不成你这脉象。
你们家也不缺钱，小产一次、两次之后，也能够调理过来。
要是三次、四次之后，接连伤着身子了，才会造成如今你脉虚弱无力，气血不足兼以气滞血瘀。
所以，李夫人你流产过几次了。”徐青衣解释道。
之后，也没有再开给李晚秋号脉。
对于李晚秋为了接连小产，徐青衣心中也有大概的猜测，现在只差最后的检查和确认了。
“四次，我成亲头两年一年小产过一次，之后调理身子两年之后，在第五年年前小产过一次之后，第六年年头小产一次了。
最后两次小产导致我身子虚弱的厉害。”李晚秋说到这里，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伤和无奈。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每次小产，我都痛不欲生，可是为了我李家传宗接代，延绵子嗣，我不得不忍受这种痛苦。我曾经尝试过各种方法，想要保住我的孩子，可是最终都是徒劳无功。
小徐大夫，你可知道我的病因，能够治好我这个怪病，要是你能够保住我生下一男嗣，我必定与重谢的。”
徐青衣默默地听着，心中不禁感叹。她知道，小产对于女性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伤害，不仅伤害了身体，更伤害了心灵。
而听李晚秋说，为了她李家能够延绵子嗣，她竟然是招赘了，不为了李家绝后，竟然愿意承受这种痛苦，这份执着和牺牲真的让人感动。
“是什么原因造成你接二连三的小产，我心中大概清楚。
为了进一步确认的话，还需要检查，确诊了之后，才能够对症下药的。”
“那还请小徐大夫给我检查检查。”李晚秋见徐青衣知道自己病因，她便迫不及待的道。
“接下来的检查，我需要别人帮我，我叫个人来，李夫人你们便稍等一二了。”徐青衣看了一眼李夫人之后，她心中一动的道。
也不等李夫人答话了，她直接往医馆后院走去。
“白烟，你过来，我有些事情要你做。”徐青衣来到后院炮制药材的地方，朝正在忙碌的白烟一招手道。
然而，医馆内的弟子有权吩咐杂役做任何事情，以服务弟子的事情优先的。
至于学徒，则是不耽误医馆内的活计，弟子能够调动学徒干活。
徐青衣药道比赛夺得头筹后，候掌柜也看到徐青衣的潜力，如今她在医馆内的地位，仅次于三位大夫，几乎是同等李师傅、张师傅、候掌柜几人。
所以，徐青衣叫白烟给她干活，其他学徒见状，连忙接过白烟手里头的活计，让白烟赶紧去帮徐青衣去。
“青衣，你找我干啥？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白烟走近徐青衣跟前问道。
“事情是这样，我需要你……，你身为外科大夫，检查这些没有问题吧？”徐青衣附耳在白烟耳边小声嘀咕的道。
“此事简单，就交给我了。”白烟摩拳擦掌，一副兴奋的样子道。
终于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了。
“行，我们走了。”徐青衣朝白烟点了点头之后，便领着她往温大夫的诊室走去。
“青衣，你这是找来白烟给李夫人检查，检查身体那里的？”等徐青衣带着白烟来到诊室之后，温大夫眉头微微一皱的问道。
温大夫心里头还想着，青衣这丫头莫不是想要提携自己同村的白烟。
“温大夫，我和白烟从小一块长大，又同时卖入医馆，我们姐妹两人同吃同住好几年了，你们可能不知道，白烟双手有些奇特的，她手指灵活，感应敏感，接下来我需要用她的手给李夫人检查身体。
确认我心中一些猜测去验证的。”徐青衣笑着朝温大夫解释了一二道。
“既然如此，白烟你按照青衣的交代，好好给李夫人检查了。”温大夫听了徐青衣的解释，温大夫点了点头。
她知道徐青衣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她成熟稳重，知道分寸，不会乱来的。
然而，有些奇能异士有着天赋异禀，白烟手指感应能力敏感，也是一块学医弄药的好苗子了。
加上李夫人怀孕流产多次，只要他们治好李夫人的病，保住李夫人诞下一男半女，到时候不仅仅他们回春医馆的名气打出去了，青衣和白烟两人的名声也能够宣传出去。
第四十二章 ：手诊子宫肌瘤
李夫人很快便被她的贴身丫鬟扶到诊室的隔间的软塌上，让白烟去给李夫人检查身体去了。
“李夫人接下来的检查或许羞耻一些，但是这是正常的检查流程，为了你自己的身体和你们李家的香火，还请李夫人你配合我。”白烟不知道何时带上了一双白色薄膜手套，站在李夫人下半身，她面色严肃的朝李夫人道。
至于白烟手上带着的白色薄膜手套，是白烟利用羊肠特制的一双类似于外科一次性的手套。
这种手套白烟做的不多，但庆幸的是，能够清洗、消毒后可以二次使用的。
“白姑娘，你想检查什么地方你尽管检查，我全力配合你的。”只要能够治好自己流产的怪病，李夫人什么都能忍。
“我需要检查你下身情况。”白烟闻言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伸手轻轻掀起了李夫人身上的裤子，她一手摸着李夫人的肚子，一手往……。
白烟给李夫人检查，乃是检查她是不是有子宫肌瘤。
肌层的子宫肌瘤，如果肌层的子宫肌瘤比较大，有的可能超过了5厘米，并且向宫腔内突出，子宫腔的形状会有改变，受精卵着床时也可能会影响着床，或者着床以后影响胚胎发育导致流产、胚胎停育。
徐青衣怀疑，李夫人这是有子宫肌瘤，并且还不小了，导致接连小产的。
所以，徐青衣让白烟给李夫人妇科手诊，确认。
妇科手诊多为双合诊，主要检查女性下身、宫颈、宫体及其附属结构等有无异常。少数女性需要通过三合诊检查，可以检查盆腔炎、宫外孕、宫颈癌、子宫内膜癌、卵巢肿瘤等。
只见白烟往李夫人下身摸索着，另一手配合在她腹部上或按、或摸起来。
起初李夫人还羞的面色通红了起来，可是随着白烟手指或按、或摸的动作之后，李夫人感觉身体不适。
有时候疼痛逐渐加剧，有时候麻痒了起来，她忍不住轻轻皱起了眉头。
“李夫人你下身分泌物多不？还有腹部有没有剧烈的疼痛。”白烟一边给李夫人手诊的时候，她一边朝李夫人问道。
“这些都没有。”
经过一番详细的触诊，白烟发现李夫人的子宫明显增大，质地坚硬，而且存在明显的压痛感。这些症状都指向了一个可能的诊断――子宫肌瘤，并且还不小了。
“可以了。”白烟心中有数了之后，她朝李夫人点了点头道。
“确认了是子宫肌瘤了，触手摸上去，还不小，应该就是子宫肌瘤导致李夫人接二连三的小产的。
子宫肌瘤但大多数都是属于良性。在短时间内出现明显增大，会对周围组织产生明显的压迫，导致下身分泌物增多或出现腹部剧烈疼痛等症状，此时恶性程度相对较高。
之前检查的时候，我也问过李夫人一些问题，有八成的概率这子宫肌瘤是良性的。
接下来你给李夫人开方喝药下，三个月再检查一番，如若子宫肌瘤的体积缩小了，那便可以彻底确认这子宫肌瘤是良性的了。”等白烟从隔间检查完李晚秋的身子出来之后，她走近徐青衣耳边，小声的朝徐青衣道。
早先徐青衣就怀疑了李夫人是体内子宫肌瘤导致她小产，子宫肌瘤又分良性、恶性，白烟检查后，听到白烟说，李夫人体内的子宫肌瘤八成是良性的后，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来，李夫人还有得治了。
“如何，可是确认了李夫人是什么病了？”温大夫见白烟从隔间检查完李夫人身体出来之后，便凑近徐青衣耳边嘀咕着道。
她距离有些远，也听不清楚她们说什么后，温大夫眉头微微一皱。
她感觉到白烟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的话又说不上来了。
李晚秋也听着徐青衣的回复，面色严肃，竖起耳朵倾听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