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次和贺南周的对戏都是这么不友好的内容?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犹豫,贺南周冷声道,“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没什么问题,你让我准备……喂!!!!”
还说要准备呢,贺南周却瞬间入了戏。
她被一阵猛力推倒在沙发里,手中的剧本洒落一地,她慌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眼前这个已经彻底入戏,变得很陌生的男人。
第35章 接楔子
酒店,屋内灯光温馨,一地狼藉。
(接楔子)
不论是剧本,还是她的生活,已经严重超纲。
她追随贺南周这么多年,喜欢了他这么多年,费尽心机了解他这么多年;可眼前的人已经彻底超出了这十几年来她的所有了解。
不对。
她应该有心理准备的,梁修已经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她,真正的贺南周不是她所了解的那番模样。
他根本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大侠,更不是不惧世俗的英雄。
她所认识的英雄怎么可能这样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当他挥下那一巴掌,当他用皮带狠狠抽在自已身上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幻想都在这些沉痛之中彻底破碎了。
“沙发还是床?”
多可笑啊,这样的问题若是放在前不久,她一定会觉得这是上天的垂帘,她一定会开心地做出选择,积极地配合他所有的要求。
可当他抱着她,将她扔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时,她竟瞬间弹了起来,迅速往后退,一路退到了床角,紧紧抱着双腿,害怕地看着她崇拜了十几年来的这位英雄。
而他,像一个恶魔立在床尾,盯着她。
卧室里没有开灯,仅有客厅的光芒映射而入,他整张脸都隐匿在黑暗之中,右手里还握着那条对折起来的皮带。
他们僵持着,长时间的对峙,沉默。
就像猎手与猎物之间不动声色的较量。
一个在找准时机逃跑,一个在伺机而动,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咬住猎物的脖子。
身上的疼痛,让她恢复了理智。
她已经硬刚过了,绝对不是对手,反抗只会让自已伤痕累累。
贺南周的武力值,她能不清楚吗?
自已的那一点点脾气,只会让她受尽折磨。
而刚才的眼泪对这个男人似乎还有些效果。
是的,她要服软,她要同曾经那般听话。
于是,她又开始无声地哭泣,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知道自已要显得可怜,就像梁修一样,贺南周似乎还挺吃这套。
“南周……我、我可以解释的,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立在床尾的男人一动不动,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眸,偶尔闪过一丝精光,在黑暗里让人心生畏惧。
“你知道的,我们结婚的时候签了婚前协议,协议里说了在和你结婚期间我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所以我是违约离婚的。”
“我……我欠了你们贺家很多钱,我被赶出来之后无处可去,我在上原又无依无靠,好在梁修善良,借给我钱,还收留了我。”
终于,恶魔扔下了手里的武器,转身坐在床边,背对着她。
“我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我知道你还喜欢他,所以、所以故意刺激你的。”
结婚协议和离婚协议他都没有细看过,并不知道在王以沫身上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王以沫看不到贺南周的表情,心里没底,但她觉得贺南周只是被愤怒气昏了头,想要教训她。
所以只要让他冷静下来,他一定会放过自已。
她要让贺南周知道,“梁修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和我在一起,你也不想一想。”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一寸,想要查看“野兽”的情绪。
突然。
“你欠了他多少钱?”
声音终于平静了,王以沫松了一口气,回了一个数字。
“从他那里搬出去。”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
“明天。”
“好。”
她的回答同曾经那般,不假思索,无比听话。
王以沫觉得差不多了,转身准备下床。
“你干嘛?”
“我……我现在就回去收拾。”
她听见贺南周传来一个长长的叹息声,他仰起头,揉了揉鼻梁,“王以沫。”
为什么,每次他叫自已名字的感觉都和别人不太一样?
总是那么冰冷,冷得她发慌。
贺南周又起身了,来到她的面前,把她堵在床和他之间。
王以沫尽量让自已不要往后倒,努力控制着身体的平衡。
他问,“你不想和我上床吗?”
这次,她没法再对答如流。
“说话。”
“南周,我们……已经离婚了啊?你也、结婚了。”如果他们再发生点什么,这是很不道德的事。
贺南周点点头,“很好,回答得不错。”
他伸手将头发往后一梳,随后那只手瞬间向她袭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
巨大的推力带着强烈的窒息同时袭来,王以沫再也无法控制身体,再次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梦里的情景来了。
王以沫觉得贺南周要掐死自已。
因为这个力度,绝对不是玩儿玩儿而已,她感觉自已的脖子都快被他掐断了,喉咙疼痛无比。
可是,除了要掐死她,他还想羞辱她。
因为除了这个,他还在撕扯着自已身上的衣服,不过片刻的时间,衣服就已经被他撕扯得七零八落。
那只大掌掠过她身体的每个地方都会留下一道骇人的痕迹。
疼痛、窒息、晕眩,她近乎昏迷。
可她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直到恶魔有心提点了她一句――
“还要挣扎吗?”
于是,她尝试着放下手,控制住正在乱踢的双脚,乖乖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像一条死鱼。
可这样的死鱼,贺南周竟然喜欢。
他终于没有再掐她了,松开了她脆弱的脖颈,也扯掉了她上身唯一的遮挡。
王以沫翻身,下意识地用手遮住赤裸的胸口,不停咳嗽了起来。
贺南周又将她掰正,一只手抵在她的肩膀,垂下头堵住了她的嘴,她偏过头呼吸,他便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吻到了受伤的脖子。
吻,却是出奇的温柔,他浅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处伤痕。
被他掐的、被他打的,被他捏的。
他抓住那双挡在胸口的孱弱手腕,将其按在她的头顶。
王以沫再次陷入混乱,她不明白贺南周为什么要对她做这些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剧烈地踹门声,伴随着一阵嘈杂,房门终于被踹开了。
贺南周陡然起身,顺手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快步走出卧室。
事情发生的太多,太过凌乱,王以沫还在窒息感中,她的呼吸和喉咙的疼痛都还没有平复下来。
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姐!!!”
她仓皇地转过头,看见梁修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第一次觉得原来他可以带给自已这么强烈的亲切感和安全感。
第一次发现,原来安全感和武力值并没有什么关系。
在看到梁修的第一眼,她就彻底地哭了出来。
当时的场景太凌乱了,来的人不止是梁修,似乎还有好多好多的人,但她都记不清了,只知道身上被披上梁修的外套,她闻到了熟悉的让她安心的味道。
后来,她被人护送到了车里。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顺手抓住坐在身旁的人,这才发现了什么,连忙问了句,“梁梁呢?没跟我一起下来吗?!”
第36章 究竟谁才是她的英雄?
他当然还没有下来,因为上面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梁修带来的人迅速收拾好现场,又迅速离开,于是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两个关系微妙的男人。
他们一人坐在沙发上,一人斜靠在窗边。
窗户打开着,寒风吹入,吹起梁修洁白的衬衫和柔软的长发。
“南周哥哥,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贺南周回头看他。
立在窗边的男子还是那般的柔弱,不堪一击;可他此时浑身上下竟然透着一种让他觉得陌生的、不可亵渎的气势。
贺南周没有说话。
“那我问细致一点。”他把玩着自已的长发,“你想和我划清界限,是因为姐姐吗?”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任由你胡来。”
“哦,还是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呢。”
离开窗户,他走到贺南周面前,弯下腰伸出手,夺过他手里的香烟,狠狠碾灭在烟缸中。
彼此,又对坐在沙发上。
“那哥哥你告诉我,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强奸姐姐?”
贺南周知道,梁修说话向来直白,直白得让人觉得厌恶。
他依然没有开口回答。
“让我想想……哥哥为什么要强奸姐姐?当然是因为姐姐不愿意,她愿意了,就不叫强奸。”
“可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呢?因为姐姐只是崇拜你,并不是每一个粉丝都想让偶像草吧?”
贺南周缓缓抬眸,凌厉的眼神如同刀一般刮在他的身上,似乎想将他片片凌迟。
“南周哥哥,你结婚了。”
以前,他要求做他情人的时候,贺南周的回答是,“我结婚了。”以此来拒绝了他。
后来梁修时常想过,贺南周答应贺家结婚的事,一方面是为了应付贺家,另一方面应该就是为了应付他。
如此,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片刻之后,贺南周回了句,“很快会离。”
“为了更好的草姐姐?”
“……”
贺南周的拳头都攥紧了。
若不是眼前的人是梁修,他真的、真的已经挥下这个拳头。
“和你有什么关系?”
“南周哥哥你忘了?我以前就说过,只要你想草的人不是我,就和我有关系。你这辈子呢,只要不是和我发生关系,你就别想和任何人发生关系,你信不信?”
贺南周被他的自信逗得笑出了声。
“如果哥哥你喜欢上了姐姐,那么我……”
终于,贺南周忍不住了,他瞬间起身,一把揪住梁修的衣领,将他压在沙发上!
“你别利用她!”
他们二人的武力值如此悬殊、如此分明;一个人如此强大,另一个人如此弱小。
可手下柔弱的男人无所畏惧地笑着,笑容越发的疯狂,带着病态的,对眼前人的痴迷。
贺南周咬紧牙关,狠狠道,“她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
梁修依然看着他笑。
“她明天就会搬出去。”
“那要看姐姐愿不愿意了,我可不会强迫她。”
“她答应我了。”
梁修讽刺地挑了挑眉,自信,不语。
“你要敢伤害她……”
梁修打断,“只有你会伤害她。”微微一顿,他巧笑着补充,“我只会伤害你。”
“梁修,你他妈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他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这样一个变态给纠缠上,而他还欠这个变态一条命!
“虽然南周哥哥夸奖我,但我还是不会放过你呢。”
贺南周愤恨地将他往旁边一扔,“滚!”
在此刻,他真想不顾一切,彻底疯狂。
不论梁修曾经和他有过怎样的同门情谊;也不论梁修如何拯救过他;他真想把这些抛诸脑后,彻底地疯狂一次。
但他还在忍。
可他知道,若这个男人一直这样放肆下去,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梁修毫不在意,笑着起身,慢吞吞地整理着着装和长发,扭扭捏捏地走到门口,离开时还捡起了王以沫掉落在地的包包。
刚上车,王以沫便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满脸担忧,“你怎么现在才下来?!他有没有为难你?!你有没有受伤?!”
见王以沫对贺南周这般害怕的模样,梁修轻轻勾起了唇,随后笑着安慰她,“放心吧姐姐,我只是和他好好聊了聊。”
回去的路上,他们二人的手都紧紧地握在一起。
回到家后,梁修刚想替王以沫脱掉外套,她却像个刺猬一般,瞬间抓紧了她的衣领,梁修愣了一下,心疼地蹙起眉头。
“对不起姐姐,但我……想看看你的伤。”
王以沫深呼吸一口,“我没事,我先去洗个澡。”
“好,我在外面等你。”
洗完澡后,她坐在床边,梁修就在她的身后,替她检查身上的伤痕。
鞭痕不深,没有流血,脸上残留的那一条印痕也消退了不少。
最扎眼的伤是王以沫细嫩肌肤上那一块块青紫色,看起来是被捏出来的,还有她的脖子……最近这两天是无法见人了。
“南周哥哥可真是个禽兽,对我下手重就算了,姐姐可是个女孩子,他竟然也下得去手。”
王以沫没有说话,头垂着,刚洗过的头发搭在脸侧,湿漉漉的正往下滴着水。
她穿着吊带睡裙,裙子不算暴露,但肩膀处、手臂上以及脖颈上的伤可以一览无余。
“姐姐,南周哥哥……没有再做其他过分的事情了吧?”
他赶到的时候门是被踹开的,当他冲进房间时,贺南周已经从王以沫身上起来,他并没有看到贺南周具体做了什么。
但当时,王以末的上身已经被脱光了……
他不信,那个男人,只是打了她。
见王以沫那欲言又止,说不出口来的样子,梁修懂了。
他的猜测没有错。
贺南周不是为了打她而打她;他是为了上她,才打了她。
王以沫一直以为贺南周喜欢他,但他和贺南周之间究竟是什么纠葛,他比谁都清楚。
贺南周从始至终没有爱过他一丝一毫;所以贺南周今晚的爆发,他今晚所作的一切,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王以沫。
“姐姐,以后你不要单独和他在一起了,很危险。今天要不是我,他可能已经……”
还好。
好在今晚王以沫在离开的时候,他多问了几句,知道她要去哪儿,去干什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况很难避免,以后你不论去任何地方,也不论那个地方有多少人,你都要告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