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
随着“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而,就在这时,王以沫终于出口随了贺南周的愿。
她大喊一声,“梁梁!!住手!!”
王以沫的声音下达之际,让梁修停了手,而就在这停手的片刻,一记勾拳打在他的侧脸,又一脚狠狠踹到他受伤的右腿。
紧接着,周围的保镖们乘胜追击,终于把他扑倒在地,狠狠压制住了。
那一发子弹,没有射出,但梁修也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他抬眸,看向王以沫。
而王以沫双眸绯红,很快就在他的目光之中落下了泪。
在如此艰难的对抗之中梁修都没有放弃,却在她的一声呼唤里,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贺南周走到他的面前,一脚踩住他的手背,狠狠地、来回碾压。
梁修愣是一声没吭,仍然用那双通红的眸瞪着他,眼中全是不甘屈服的倔强。
贺南周得意的笑了笑,“挣扎什么呢?最后的下场不都一样吗?”
他蹲下身,用枪抬起梁修的下巴,“果然是王以沫听话的狗啊,她让你住手,你就住手,那既然是狗,就应该跪在我身下,求我放过你。”
说罢,他又起身后退,示意押住梁修的人松开他,让他下跪。
而梁修缓缓起身,直挺挺地站在他的对面,再次勾起红唇笑了,那笑容在回他,下跪是不可能的。
可是,当那把枪转了个方向,指向了王以沫的时候,他脸上的笑顿时荡然无存。
“这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那既然是这么好的姐妹,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的腿中了一枪,你的好姐姐又怎么可以落下呢,你说是吧?”
这话,让原本笑容消失的梁修又突然大笑不止,那笑声疯狂却又好听得很,像山间的溪水,像随风飘扬的银铃。
他笑着摇头,又笑着点头,又笑着……下跪。
前后不过一分钟,他刚才还那么笃定地不会跪下,但现在却又跪得那么爽快坚韧,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到他有多么卑微,多么不耻,反而是……
“南周哥哥啊,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我吗?就是因为这个。”
他指了指地,指了指自已下跪的膝盖。
“从一开始就是你把姐姐推到了我的世界,我还以为你能变聪明一点,结果到了现在也依然那么蠢,蠢得可爱。”
“在今天见到姐姐之前,我不停在想,我要怎么告诉她我有多想她,我有多爱她。”
“我谢谢你帮我证明,我就是姐姐的狗,她让我干嘛我干嘛,下跪算什么,让我吃屎我都吃。”
这话,他说得那么优雅从容,却又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直至今日,王以沫终于看懂了梁修和贺南周之间这理不清的东西。
不是什么感情,也不是什么暧昧不清。
这叫做,血脉压制。
他贺南周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每次在梁修面前都总是败得一塌糊涂。
哪怕此时整个道观都是他的人,哪怕他手握一把威胁力十足的枪,哪怕梁修都跪在了他的面前。
你再看看他呢,他六神无主地一路后退,端着枪的手垂下了,他的脚步如此凌乱,要不是旁边的保镖扶住了他,他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他想不通,他不明白,自已输在哪里,可是他又觉得梁修的话无从反驳,让他醍醐灌顶,又是清醒,又是混乱。
他为什么要用梁修去威胁王以沫?
他又为什么要用王以沫去威胁梁修?
他为什么要做他们感情深厚的见证人?
他为什么要让王以沫觉得梁修更爱她?!
不,明明是他更爱王以沫!!
他只是太想赢梁修了,太想在王以沫面前展示自已的实力了!
所以他才犯了错。
可是如果他不这么做,他就赢了吗?
他好像怎么做都赢不了,为什么呢?!
为什么……
手在抖,全身都在抖,头好痛,炸裂得快成浆糊了。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轻轻的铃铛声,无为道长来了。
他站在道馆门口,对上座的佛祖闭眼参拜,随后说道,“都散了吧。”
众人看向他,目光之中皆有敬意。
“师父……”
“以前在南山的时候,你最照顾梁梁,他也最尊敬你这位师兄,如今若不能善了,为师绝不会袖手旁观。”
无为道长一来,胜负已经不再重要,道观之中没有任何人敢造次,皆垂着头,一个二个都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他缓缓进入道观,点上一炷香继续参拜。
随着贺南周的一个眼神,保镖们全都有律地悄然退下。
贺南周还想说什么,无为道长打断,“除了梁修留下,其他人都走,等我有空了,会去上原探望你的爷爷。”
贺南周点头颔首,轻轻说了句“好”后,便拉着王以沫往道观外走去。梁修见状想起身,被无为道长一个眼神制止。
“继续跪着。”
“爸~你刚刚也看见了,都是他们在欺负我!我还受伤了,我的手,我的腿好疼啊……”他就像一个受了欺负回家告状的孩子,迫切的想要得到关爱和支持。
“梁梁,你记住……”
无为道长抬眸看向眼前庄严的佛像,意味深长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论是谁,都一样。”
第148章 贺南周问:你觉得我很坏?
车上。
王以沫时不时地往后看一看。
直到身旁有人提醒,“你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贺南周就坐在她的身旁,正垂头擦着手中的枪。
王以沫叹息一声,转身正坐,随后仰头靠在车座上,闭上了双眼。
眼睛虽然闭上了,可脑子里全是梁修,在玉女观里发生的一幕幕不停地在她脑海里回放着,梁修的挣扎,梁修的坚韧,梁修受伤的腿,伤痕累累的手背,还有看向她时,那满眼的温柔。
一路沉默。
抵达客栈的时候已是黄昏,这次剧组替他们安排了一间套房,气氛压抑、各怀心事的二人还要住进同一间屋子,睡在同一张床。
王以沫收拾完行李,洗完澡出来后,在卧室里没有看到贺南周,便自行上了床,可刚躺上去没一会儿,听到卧室房门被敲响。
随后贺南周打开门,出现在她眼前,说道,“我们聊聊。”
原来贺南周一直在客厅喝酒。
茶几上已经放着一个空酒瓶。
两人一人坐在沙发的一侧,距离有些远。
玉女观的事情之后,王以沫一直觉得贺南周随时都可能再次发疯,回想起她当时的表现,并不好,肯定是不能让贺南周满意的。
“王以沫,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她缓缓敛下眸,没有回答。
“但你应该知道,我建了多少座希望小学,帮助了多少无家可归、老无所依的人;从我进入娱乐圈到现在,从来没有压制过任何一个新人,没有耍过大牌……”
“不仅如此,我帮了很多困境中的演员,帮过很多艺人躲开肮脏的潜规则,更帮了无数拥有才华,却没有背景,受到压制,事业低谷的导演。”
是啊。
纵然王以沫现在不想承认,可这些都是事实。
也就是这样的贺南周才配做那个全民偶像吧?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在这个圈子里越来越风生水起,他帮助过的人会回报他,也会开始帮助其他人。
当初,贺南周不顾家人反对,进入娱乐圈,开自已的娱乐公司。
他明明回家就可以继承无数的财富与荣耀,但他却选择了最辛苦的那条路。
以前,就有人分析过了,因为贺南周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他对金钱没有太多的欲望,他不是那唯利是图的商人。
所以,他才能成为娱乐圈里的慈善家,他才没有豪车豪宅,没有美女环绕,也没有琳琅满目数不过来的奢侈品,就连他开的娱乐公司,都没能混到数一数二的级别。
他追求的,似乎不是这些俗套的东西。
“王以沫,我真的很坏吗?”
他看着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又真的是那种不知道知恩图报的人吗?”
“梁修。”这个名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为他心里的痛,每次提及,他都恨得牙痒。
“我为了报答他的恩情,让身边无数的人怀疑我的性取向,却从未解释,只是为了让他快乐;这些年我在他身上花过的钱,用过的心思比自已还多,我对他的宽容还少吗?”
“为了他,我这么多年没有碰过女人,我他妈自已解决生理需求,我他妈就是害怕他太偏激做出傻事伤害他自已!”
“结果呢?他怎么对我的?他在我妻子面前抹黑我,欺骗我,他明明知道我在乎你,他明明看出我喜欢你,他却仍然要从我的身边把你抢走,我不该生气吗?!”
王以沫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他的悲恸。
她笑了笑,想起了梁修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此时用来回复贺南周,“其实你不坏,你只是对我很坏。”
“是。”
贺南周回得毫不犹豫,随后开始细数自已的罪恶,“遇到了你之后,我竟然会强奸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还想要让人轮奸我无辜的前妻,只是因为她破坏了我们的好事,我甚至更想……杀掉我的救命恩人。”
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再回眸看着眼前女人的侧颜,看着看着,就忍不住靠近。
王以沫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酒味,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随后下巴被大掌死死握住,他用力地把她的头掰了过去,迫使她看着他。
“但王以沫我想告诉你的是,还不仅如此,林香玉不算无辜,但你奶奶、你的家人才是最无辜的;我让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老人有所依靠,我同时也可以让你身边的老人晚年凄惨。”
“我曾经可以容忍我的救命恩人,我现在就可以忘恩负义;我向来尊师重道,无比尊敬我的师父,但我也可以离经叛道,欺师灭祖。”
“王以沫我告诉你,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就要承受我所有的坏,这都是你应得的,你让我痛苦,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王以沫无奈地笑了笑,仰起头来,毫无畏惧地对他说道,“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你就掐死我啊。”
“以死相逼?以为我舍不得,还是以为我会信?”
“王以沫,我可太了解你了,你做群演的时候一天跑无数的通告,一日三餐都可以用馒头解决,你还可以挤六个人一间的宿舍,但你绝对不会让你的奶奶受到一点委屈。”
“你告诉我,这样的人,她会放下一切,只是为了逃避而结束生命吗?”
或许,他在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王以沫。
只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已有点欣赏这个责任感爆棚的人。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肩膀的女人。
她韧性那么强,她是再大的狂风暴雨都压不垮的小草。
在唯利是图的贺家、在身边几乎都是利已主义的精致现代人、在那个复杂的娱乐圈里;她干净得犯罪。
以王以沫的条件,她只要稍微动点脑子,只要稍微的配合一下,她不会做那么多年的群演。这一点贺南周很清楚,在他后来的调查中也证实了这一点。
如果不是因为王以沫那么不懂得“变通”在她毕业的时候,就可以拥有一个很好的资源。
但也是因为她的倔强和她的自爱,得罪了这个圈子里很多人,以至于让她做了这么久默默无闻的龙套。
若是其他人早就开始怨天尤人,痛恨这些黑暗;可王以沫却从未向任何人抱怨、提及,她还是这么富有活力地活跃在演艺圈中最卑微的第一线。
就是这样的女人,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哪里忍得住……
他每时每刻都在疯狂的想要占有,想要把她圈禁在只有自已才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
“小沫,错的不是我,是你。”
第149章 高潮:血色的婚礼(上)
贺南周将她抱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坐在她的身旁,给她说了一个童话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住在一所有着大花园的房子里,花园里种满了鲜花。
女孩胆小,爱哭,神奇的是,她的眼泪是甜的。
她哭够了就会抹掉眼角的泪,跑到花园里躺下。
春天,她家的花园到处都是蝴蝶。
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哭完躺在花园里,她虽然抹掉了眼角的泪,脸上却还是湿湿的,她只想躺一会儿。
但她却在那里睡着了。
小女孩感受到脸上痒痒的,随着一挠,却发现她抓到的是一只蝴蝶,淡黄色的蝴蝶,非常漂亮。
她笑了,蝴蝶停在她泛着甜味的泪痕上,蝴蝶爬来爬去,像是在舔她的脸,和她玩耍。
有一天,女孩哭完没有抹走眼角的泪,她像平时一样躺在花园里,等她的蝴蝶。
她看见许多蝴蝶飞过来,落在她的脸颊,下巴,嘴唇……到处都挤满了蝴蝶。
突然,蝴蝶们爬向她的眼,蝴蝶们亲吻她的眼角,拂过她的睫毛。
这下,蝴蝶们知道这甜甜的泪从哪里来了,它们争先恐后地要爬进女孩的眼,女孩被吓到了,她尖叫着拍打着它们。
可尝到甜头的蝴蝶才会不罢休,它们欢快的飞舞,一起钻进了女孩的眼睛,挤掉了她的眼珠……
鲜血从空洞洞的眼眶里涌了出来,蝴蝶们一尝――原来这也是甜的。
女孩痛得大叫,翻滚,蝴蝶们却趁此机会飞进她的嘴,飞到他的身体里……
贺南周告诉她,她就像这个小女孩,而他就是这些蝴蝶。
小女孩用美好的东西勾引了蝴蝶,而追求这些美好,只是蝴蝶的本能。
就算它们知道小女孩会因此遍体鳞伤,甚至还会因为这炙热的追求让女孩死掉,也绝对不会停止对小女孩的追求。
贺南周将她压在床上,俯在她的耳畔,告诉她,“我也想像它们一样,让你的身体里全都是我……”
他在她耳边诉说着自已强烈的爱意,“我就是要这么坏的爱着你,我就是要这么丧心病狂的爱着你,小沫,你摆脱不了的,放弃吧,只要你放弃抵抗,就不会再有任何伤亡。”
王以沫闭上眼,她不想哭的,可是一行眼泪却又顺着眼角滑落而下,贺南周侧头温柔地替她一一吻去。
贺南周今夜出奇的温柔,他们做过这么多次了,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他学着挑逗她,伺候她,让她舒服。
他太喜欢这种可以肆意掌控王以沫呼吸、掌控王以沫身体每一个反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