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我不是不开心，小狼君能正式的将我告诉给你的家人，我真的很开心，只是一下子没想到，会不会有点太快？”
李小狼这才反应过来她想到了什么，脸上也微微发烫，“那个，还没到那个地步。”
这句话出来，木之本樱脸上的温度不仅没下来，甚至升的更高了。
这不就是说她自己误会了吗？！！
还不等她自己在心里尖叫，李小狼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而且，如果让我母亲知道，我要将一个才成年的女孩拐回家，恐怕我母亲会让我领悟一番家法的滋味。”
诶？
木之本樱怔愣的眨了眨眼。
这意思是说......
李小狼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温柔，也越发的珍重，他不是没想过这些，他们已经相识许久，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除非他是个玩弄感情的渣男，否则不可能没考虑过。
也正因如此，李小狼才明白，他们都太年轻了，如果胡乱的把人拐回去，那才是对木之本樱的不负责。
“小狼君！”明白过来的木之本樱直接扑进他怀里，李小狼下意识弯下腰单手护住她的身体，防止她摔倒，整个人稳如泰山一般立在原地，没有丝毫摇晃。
木之本樱整个人赖在了他肩头，下巴尖枕在他的颈窝上，“谢谢你，最喜欢你了。”
虽然现在他们谈这个事情好像确实还早了些，但是恋人有将自己考虑进他的未来里这件事，无疑让她倍感欣喜。
“不好意思，我需要打断一下。”
这一回打断他们的不是小可，而是高町奈叶的魔力通讯。
暧昧的气氛戛然而指，木之本樱几乎是李小狼怀里弹出去的，她脸上还带着红晕，眼神躲闪的应着声。
“咳咳，那个...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木之本樱赶忙摇头，“没有没有，那个奈叶姐有什么事吗？”
“很抱歉，之前本来想让你们先好好参加宴会的，现在看来可能不行了，那孩子说了一些可能和小樱有关事情，我想你们或许需要听一听。”
木之本樱一听是正事，脸上的红晕立刻褪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李小狼，对方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将还沉浸在蛋糕之中的小可拜托给大道寺知世后，一同走到宴会厅外的走廊上。
经过一番简单的解释后，还将李小狼拉进了通讯之中。
等她表示可以开始之后，通信那头的声音就换了一个。
“嗯，我从头再说明一遍吧，简单的说，你们所遇到的那个大家伙被我们称为魔女，某种意义上就是一个被绝望和诅咒填满灵魂的扭曲体。”
“魔女的等级不同，一般的魔女只会缩在自己的结界里吞噬人的生命，散播着绝望，你们不是遇到了身上印有奇怪纹章的人吗？那个纹章就是魔女之吻。”
“魔女之吻会诱使被控制者自杀或着被魔女捕食，算是魔女的一种手段。但是高级的魔女就截然相反，高级的魔女不限制结界，甚至能够自由的出现在外面的世界，更有甚者甚至能够做到毁灭世界。”
“而导致这一切的家伙，就是丘比，也就是我说的那个白色不明生物。”
听到毁灭世界的时候，木之本樱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李小狼见状握了握她的手，用镇定的眼神安抚着她，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我来问个问题吧，如果有一个近乎能实现你任何愿望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而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要和魔女这样的存在对抗至死，你会怎样选择？”
木之本樱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并非是答不出来，而是她觉得对方可能也不需要她的回答，果然，唯没有等待她们的回答，继续道：
“这是听上去好像是个美好的童话故事，女孩们许下愿望，得到力量，付出了战斗直至死亡的代价，一切都是那样的充满希望，好像是个魔法少女终将战胜邪恶的故事，拍成番剧的话大概还可能成为儿童向的作品。”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永远不可能成为童话故事，在各种苦难与绝望面前，这点代价看上去几乎轻的不值一提，就好像深渊之上垂下的一根蛛丝，没人不期望奇迹的发生。”
说到这的时候她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回想起了什么可怖的回忆一般，话里带上了轻颤。
“可我们都忘了，没有任何奇迹是能够轻而易举发生的，因为愿望而凭空诞生的希望，就必定会展现出对等的绝望，于是，希望与绝望的平衡就此打破，名为魔女的灾害，诞生了。”
这段话在木之本樱的脑袋里转了三遍，她才好不容易理解过来这话里的意思，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她的手脚瞬间的冰凉了下来。
她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巴，捂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那这不就等于是魔法少女们的许愿召来了魔女吗？！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那些许下愿望，满怀感激的与魔女战斗的女孩们得知了这一切，会是什么感觉。
太过分了...
同时，木之本樱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唯说他们消灭魔女带来的副作用会影响这个世界。
“魔女虽然可以被消灭，但是为了对抗已经产生的希望而产生的绝望与诅咒是不会全部消失的，长此以往，这个世界的平衡一旦被打破，产生了形式上的扭曲，丘比那家伙就可以重新开始培养魔法少女的计划了。”
“现在它还做不到吗？”木之本樱问道。
“嗯，这个世界在因果这方面比我想象中的严格，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向你提出那个问题，小樱，唯独你是不一样的。”
木之本樱一愣，随即就感觉李小狼握着自己的手也骤然锁紧，“我？”
“对，你不受这个世界大部分因果法则的影响，如果是你的话，是有可能许愿成功的，只是...”
“只是？”
“如果你真的许愿了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真的离毁灭不远了。”
木之本樱沉默片刻，“我不会许愿的。”
“我知道，而且以你的程度，在毁灭世界的同时世界搞死他不成问题，它之前刚刚翻过车，也不会想不开的来找你，但是，你还是要小心点，如果他要对这个世界做点什么，你无疑就是那个最大的阻碍。”
“只要它一旦发现自己无法与人签订契约，那么它一定会采取别的手段来打乱这个世界原有的秩序，只有这样它才能继续原本的计划。”
直到这时候，李小狼才出声提问道：“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请问。”
“你所说的我都理解了，但我不明白那个‘丘比’这么做的意义，它这么做对它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啊，你说这个啊，据它所说，它是为了――”
――“当然是为了拯救这个宇宙啊。”丘比摇了摇毛蓬蓬的大尾巴回答道。
这个答案对于千叶纱织这样十岁左右的孩童来说，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在她的认知里，拯救世界已经是可能骗小孩的把戏了，拯救宇宙是不是太扯淡了？
丘比看她懵逼的模样，沉吟了一下，“你知道熵增的概念嘛？”他稍微的进行了一个简单的解释。
总的来说就是，宇宙如今一直处于混乱度增加的状态，而这么下去的话宇宙早晚有一天会毁灭。
而丘比一族在研究后发现了从感情中释放大量能量的方法，于是乎，他们利用因果的规则，开始了这个计划。
“也就是说，越多的魔法少女许愿，最后能够释放的能量就越多，换句话说所有签订契约的魔法少女都是拯救宇宙的一份子。”丘比的声音很是活泼。
千叶纱织依旧觉得有点不现实，“但是就算这样，能量应该也不够吧？就像爸爸之前说的...”她思考了片刻，“好像是叫什么效率低下？”
这种说法丘比可还是头一回听见，它似乎是笑了笑，道：“你小看了你们人类感情中所蕴含的能量，越是单纯的感情、越是庞大的因果就越能释放出呈几何数倍的力量。”
它歪了歪头，“就像纱织这个年纪就很合适哦。”
“但是这样的，丘比你们自己来不就行了？”
“很遗憾，我们一族是不存在感情这种东西的，所以有时候我们也对人类的行为和问题感到困扰。”丘比的尾巴依旧摇啊摇，猫猫嘴好像在微笑一般。
“但是，与之相对的，我们不像人类，我们是不会说谎的。”
不可否认的，在听完这些之后，纱织无法自抑的心动了，诚然她知道她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样的好事带来的代价是，她必须舍弃悠闲而平和的日常，开始充满战斗和死亡威胁的生活。
但是，如果...如果这样能让妈妈的醒来的话......
她纠结的神情无一遗漏的印在丘比鲜红的眼瞳中，某个节点，像是气氛酝酿到位了一般，他开口问道：
“所以，你要与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吗？”
第29章 毕业礼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作下了一个视死如归的决定般的，千叶纱织终于点了点头。
“我希望，我病重的妈妈能够恢复健康，醒过来！”
丘比的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下，只有一张猫猫嘴露在外头，闻言微微翘起，好似轻笑。
房间内的空气安静的连呼吸都能听得见，房间外的天空中有霹雳的白光闪现，在一瞬间几乎照亮了世界，云层奏响了雷声，巨大的轰鸣仿佛天塌下来的一般，惹得屋内的女孩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半响，等到雷声消散。
丘比与纱织四目相对，无事发生。
“怎么会？”即便是惊讶的话语，丘比说起来也没有什么起伏，好像只是单纯的在感到疑惑。
纱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问道：“要我再说一遍吗？”
“啊，好哦。”
这句话刚出口，天空上将息的雷声便再度奏响，比上一回还要剧烈，声音大的几乎让人以为雷电就在自己的耳边震颤。
这是世界的警告。
这时，丘比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个世界比它想象中还要严格。
真是的，这么顽固干什么呢？
这样看来自己原本的计划似乎就行不通了，这不是完全不能和普通人签约了吗？
那个名叫木之本樱的女孩倒是符合自己的签约标准，不受因果束缚，资质强悍，性格单纯，就是年龄大了点，不过从可能收获的成果比，这点缺陷倒是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可惜，那样的话他自己恐怕在劫难逃，若非必要他还是很惜命的。
“丘比，还没好吗？”有些忐忑不安的声音响起，纱织睁开了眼小心翼翼的看它。
丘比的尾巴晃过一圈，实话实说道：“不，契约失败了，这个世界对因果的看管很是严格呢。”
纱织其实没听懂后一句话，只是明白这个方法也行不通，“那，丘比也做不到让妈妈醒来吗？”
丘比打了个哈欠，“嘛，就现况而言确实是，而且我也并不认为现在醒来，对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处。”
“什么？”
它像猫一样用后腿抓蹭自己的耳朵，歪着头看她，“你不是知道吗？你的父亲已经彻底放弃你的母亲了。”
“一旦她苏醒，她所要面对的就是自己容颜不再，健康无存，连行走都难以支撑的枯槁身体，和你父亲的背叛与抛弃，她没有工作，也没有经济来源又久居病榻，连潇洒离开都做不到。”
看着在自己的话语下逐渐颤抖起来的女孩，丘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这种情况下，人类产生绝望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纱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明明丘比前后说话的语气、用词都没有任何改变，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被这话语中的凉薄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那话语中，有好奇，有笃定，甚至还有一种诡异的平淡，却死活也找不到一丝温度，他们将其称为人情味。
明明之前丘比给她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这时候，她才真正理解到丘比口中的他们没有感情是个什么概念，好像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生灵，而是一个冷冰冰的，毫无共情能力的怪物。
一种后怕从心底蔓延了上来，如果、如果她刚才的许愿成功了的话，如果她的妈妈真的因此醒来并像丘比说的那样坠入到另一个地狱里去。
那么将她亲手推进地狱的自己又该怎么面对那一切？
纱织无法想象面对那一切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会后悔、会崩溃，最后，她一定...会无法自控的诅咒自己。
“夜已经很晚了，纱织不去休息吗？”丘比像是没看见她退的那半步，旁若无事的模样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说出的话什么有问题。
纱织被吓坏了，她机械般的点了点头，随后堪称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而丘比看着她的背影，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它推开窗户，外面的雷电已经止息，云层也已散去，丘比循着房檐一路走去，正好路过纱织父亲的房间。
被墙壁和玻璃阻隔的只剩断断续续字句的声音在它耳朵里异常清晰。
“交代你的任务怎么样了？”
“是，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但之前联系的几个教授还没有给回应。”
“尽快把人弄过来，这回的实验很重要，你最好别耽误了boss的计划。”
“好的好的，那个...我想知道一下，组织需要这么多生物学方面的专家是为什么啊？”
电话那端的男人像是呼出了什么，冰冷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带着淡淡的警告。
“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了。”
......
丘比眨了眨眼，身后的尾巴像是如获灵感一般，活泼的摇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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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的时候，大道寺知世本来想着顺带将木之本樱和李小狼从回去，却被两人一同拒绝。
“大道寺的家和小樱还有我家方向都不一样吧？”
李小狼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刚正不阿，但大道寺知世是谁？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晃荡的了一下，随后露出一副我还能不知道的了然笑容。
“那就麻烦李君了。”
于是，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木之本樱和李小狼两个人没有选择坐车，而是傻乎乎的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手牵着手步行回家。
回家的路上安静的不可思议，小可在宴会上误喝了太多酒精饮料，现在醉的不省人事，一路上除了晚风与身边人便再无他物，万物似乎都识趣的没有来打扰他们。
木之本樱牵着李小狼的手，最开始两人只是简单的交握，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交握的手掌摸索成了十指相扣，彼此掌心的温度从他们相握的地方一路蔓延到各自的心头。
“呐，我明天还要去参加奈叶姐的训练，小狼君有什么安排吗？”
夜晚的风还是偏凉的，李小狼将自己的西服外套给了木之本樱，自己单穿着一件白衬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