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屋子里挤进了五个成年人，大家面面相觑了片刻, 甚至没有很多地方用来下脚, 微妙尴尬的氛围在蔓延。
众所周知, 安全屋，主打的就是一个安全, 而不是舒适。
杰森更是没想过自己的安全屋能有这么多人进来, 他以为自己能给罗伊留一个沙发就已经是极限了。
“我在韦恩酒店定了总统套房, 要不去……”沃夫冈提议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NO！”迪克和杰森异口同声地拒绝。
包括伊玛拉在内的三位通感者将疑惑的视线投了过去。
“为什么？怕连累自己家的企业吗？”伊玛拉好奇。
“太冒险了。”迪克面不改色地解释, “韦恩酒店这种地标性建筑，你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开玩笑，刚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后又跑到杰森安全屋其实就已经足够冒险了，再跑到韦恩酒店里边去？
这和直接冲到蝙蝠洞里有什么区别？！
‘话是这么说，但这俩人给我感觉不对劲。’威尔眯起眼睛，暗地里说小话，‘这俩人给我感觉一直很不对劲。’
伊玛拉耳朵听着威尔说话，表情却也很自然地赞同了迪克的言论：“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我们现在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他们绝对有没说的秘密, 我又不是个傻子。’伊玛拉的精神体点头, ‘但我觉得应该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有道理。’威尔耸肩，表达了赞同。
在他们交流的同时, 沃夫冈也接住了伊玛拉的话头开始解释问题所在。
“我现在扮演的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干掉了九头蛇的合作者。”沃夫冈率先打破了尴尬，“就算他们找上了门，我也能借机说是他们破坏了规则趁机讹上一笔，没有别的问题。”
“这就意味着, 我们必须入住韦恩酒店，最好还是大张旗鼓地住进去。”威尔双手环胸地站在沃夫冈身边。
“你们能易个容什么的吗？”伊玛拉挠挠脸。
兄弟俩对视一眼, 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无奈。
“我提醒你们一下，韦恩集团和蝙…正义联盟的合作关系比你们想象中更紧密一些。”迪克叹气，“你们前脚入住，后脚可能就被正义联盟发现了。”
‘那就换一个酒店住。’诺米噼里啪啦地在哥谭当地的各大论坛网络里转了一圈，在对这个奇怪城市的反派组织生态发出惊叹的同时也找到了好的方法。
一边的电脑突然启动，电子版诺米上线：“换成冰山餐厅怎么样？红头罩名下的知名产业。”
“毕竟沃夫冈你被人跟踪了，怀疑自己的行踪被人泄露然后换了个住处也是正常的吧？”
这话也有道理，大家点了点头。
更重要的是，红头罩就在这里，他本人应该不会说出自己掌控下的餐厅也不安全这样的话吧？
冰山餐厅，从名字能听出来，曾经是属于企鹅人的高档餐厅，但后来红头罩在哥谭突起，从各大反派手里都狠咬了一块肉下来凑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和地盘。
企鹅人被抢走的就是属于他的冰山餐厅。
红头罩把冰山餐厅抢下来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餐厅正中的那个巨大企鹅冰雕保护起来，戳了块立牌，表明“是布鲁斯·韦恩围着跳过脱】衣舞的冰雕”（注一）。
给人一种感觉，要不是担心被韦恩集团的“必胜客”律师团控告，红头罩甚至可能把绕着冰雕企鹅跳舞的布鲁西宝贝做成亚克力小挂牌见人就送。
当然最后他没这么干，但冰山餐厅也确实因此成为很多来哥谭旅游的人的打卡胜地。
而时间一长，冰山餐厅就在红头罩的经营下，从原本一个单纯的高档餐厅，变成了现在与其说是餐厅，更像是酒店或者会所一般的存在。
不仅能吃饭，还能拥有视野不输韦恩酒店的绝佳城景房。
“我觉得可以。”迪克小鸡吃米猛点头，一副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模样，“我听说顶层房的视野好得一塌糊涂。”
更重要的是，冰山餐厅的房顶是哥谭少数不会被蝙蝠侠光顾的房顶。
“……也行。”杰森瞥了一眼迪克，皮笑肉不笑，“我会从你的卡里刷掉房费的，迪基鸟。”
“得了，别这么小心眼啊兄弟。”迪克笑嘻嘻地伸手揽住杰森的肩膀，甚至没追究对方叫自己讨厌的外号，“我要去和企鹅冰雕合影，等过一段时间放到家庭群里嘻嘻嘻。”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毕竟上了哥谭新闻），也基本亲眼见过这个冰雕（一群大孝子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打卡坐标），但不妨碍发出嘲讽技能（蝙蝠侠笑话永远不过时）。
蝙蝠侠在不在意是一回事，他们这群大孝子玩不玩梗就是另一回事了。
反正他现在单飞了，蝙蝠侠再记仇也不能让他加训了嘻嘻。
迪克美滋滋。
而伊玛拉走在前边，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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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餐厅距离杰森的安全屋并不算近，等他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饥饿，所以还是先吃饭再说别的。
冰山餐厅的定位是高档餐厅，也就是说，这里地方大、座位少、价格贵、菜量小。
但无所谓，他们跟着老板，就算想去后厨抱着一整条三文鱼啃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事。
只是从各个角度考虑，大家还是选择去房间点餐。
最顶层的总统套房永远为红头罩预留着位置，而套房的意义就在于，这个房型不只有一个房间，大家都能住下。
“呜哇，这个视野真的很顶。”伊玛拉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哥谭是一个非常两极化的城市。
残留着各种上个世纪古老建筑的同时，却总是灯火通明，甚至还有各种大小颜色的飞艇在低空穿梭。
不论叫谁来看，也要为了这样美丽的夜景发出赞叹。
“虚伪的繁华。”杰森嗤笑一声，招呼人来点餐，“看看想吃什么？”
“你们先点，迪克，你来，我有点事情给你说一下。”伊玛拉站在窗边，随便选了一个房间当作自己今天晚上休息的屋子，然后对着迪克招招手。
“好，有什么事吗？”迪克有些茫然地跟着伊玛拉走了进去。
杰森目送迪克走过去，直觉告诉他可能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有些快乐地在后边对着迪克的背影摆了摆手。
“你们要吃什么？”杰森的视线放到了其他两个人身上，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套套话。
总感觉自己的这个可爱大嫂的朋友也是非常不一般啊。
迪克其实也感觉自己好像要被清算麻烦了一样，有些谨慎地跟着伊玛拉走进屋，然后在女朋友的示意下坐到了放在床脚的床凳上。
“提前说明，我不是想要打听什么机密消息，但是我很难忽视。”伊玛拉竖起一根手指，表情复杂，“红头罩，不会就是你弟弟吧？我是说，叫杰森·陶德的那个。”
在外边点餐的威尔和沃夫冈同时愣了一下，两个人背着正在小水吧倒腾饮料的杰森交换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眼神。
所以说，族群成员中不止一个人觉得这个家伙看起来眼熟果然是有原因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迪克其实有想过自家人的马甲估计也穿不太久，但也没想到杰森的马甲掉得这么快。
“他叫你‘迪基鸟’？”伊玛拉顿了顿，“我只听他一个人这么叫过你。”
虽说伊玛拉自己不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但毕竟和公认的小天才博士斯潘塞是双胞胎一块生下来的，伊玛拉也没有她自己想象得那么普通。
至少在记忆力方面，她还是很不错的。
几个月前自己男朋友弟弟随口的一个称呼，她能记到现在。
“只有这个？”迪克了解伊玛拉，他有些探究地追问。
“呃，Well，他的身材也很眼熟。”伊玛拉结巴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杰森的身材比迪克更夸张，哪怕在热衷于锻炼身体的欧美国家，也少有男性能练出这么完美的肌肉，兄弟两个人都是走进健身房就会被同性围绕起来问锻炼技巧的那种存在。
因此，也不能说伊玛拉记得对方的身材时间不能理解的事情。
但不妨碍迪克没事找事。
“所以你是在告诉你的男朋友，也就是我，你记住了他弟弟的完美身材，并且从身材上认出了对方的隐藏身份？”迪克阴阳怪气。
威尔：‘他在吃醋。’
沃夫冈：‘我个人觉得更像是嫉妒。’
克普斯：‘你不能责怪他这一点，谁听到自己女朋友对另一个人的身材印象深刻还无动于衷啊？’
利托：‘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我觉得他在撒娇。’
“好了男孩们，谢谢你们的解析，并没有帮上任何忙。”伊玛拉转头咬牙切齿地甩了这群看热闹的家伙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迪克看着女朋友，没理她和其他人的对话，只换了个更松垮的姿势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胸看着女朋友，脸上写满了“我在等安抚”。
“咳咳，所以，格雷森警官。”伊玛拉挠挠脸颊，凑过去，跨坐在迪克的腿上，揽住他的脖子，“你在撒娇吗？”
‘这可不公平。’利托嘀嘀咕咕。
“我有吗？”迪克反问回去。
“我爱你。”伊玛拉直接这么说着，缩回手托住迪克的脸，把他的头转正，吧唧亲了一口。
迪克控制着自己的嘴角不要翘起，嘴巴却还要强撑：“别耍这些小花招，这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哦不不不，我的朋友，你的表情告诉我们这改变了一切事情。’克普斯叉着腰调侃。
此时，屋外。
杰森点完了餐，甚至给自己搞了杯酒都快喝完了：“这俩人在说什么？”
一边说着，他脚步往房间门口移动，看起来是准备敲个门或者叫一声。
“红头罩先生。”威尔及时把人叫住。
“？”杰森扭头，用生动的表情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关于明天的行动，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威尔微笑着，绞尽脑汁来了这么一句。
“……”杰森看着威尔，又转头看了看房间门，最终还是走回来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会从最简单也是最好入手的地方搞他们。”
“比如？”沃夫冈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搞他们的货。”杰森微微一笑。
这一点他可谓是经验充沛。
第108章 计划
于是外边的人详说如何搞九头蛇, 房间里边的人背着外边的人谈恋爱。
迪克最后还是被哄好了，花了伊玛拉一堆好听的情话和一个黏黏糊糊的深吻。
“嗯，我也爱你。”迪克抱着伊玛拉蹭蹭, 回应她刚才说出的爱语。
“好哦, 我们该出去了, 在里边也太久了。”伊玛拉拽拽迪克的耳垂，又亲亲迪克的额头, 从他腿上站起来。
小情侣气氛很好地手拉手走出门。
“好了？”杰森有些夸张地打了个哈欠, 看着表, “我睡一觉起来了都。”
“哈哈, 好笑。”迪克假笑了两声。
正好订餐送了上来，杰森嘴巴不饶人，但到底还是给迪克点了一份餐，而威尔和沃夫冈更是不可能忘记伊玛拉。
五人坐在房间自带的餐厅里，没什么用餐礼仪地继续一边吃饭一边讨论明天的行动。
伊玛拉戳了块三文鱼一口吃下去：“所以你们刚才谈论了该怎么下手？”
“红头罩先生向我们建议，可以从九头蛇的货入手。”沃夫冈切着面前的牛排，抽空解释，“我们觉得是个非常好的提议, 并且立竿见影。”
“所以准备是双管齐下？”伊玛拉歪头, “你去和他们谈合作，另一拨人去搞他们进出的货物？”
“宾果！”沃夫冈竖了个大拇指。
“听起来很不错啊。”她点头, 然后转头看向杰森，“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不用。”杰森摆摆手，另一只手拿起黑胡椒罐往盘子里撒，“我得到的报酬比你想的还要多得多。”
已经把伊玛拉对蝙蝠侠的那些错误认知发言录下来的杰森内心狂喜, 深觉自己这次答应大蓝鸟来帮忙何止不亏，简直血赚。
等回去就把伊玛拉离谱的发言剪出来, 刻成光盘收藏起来！还要去蝙蝠洞环绕声循环播放三天三夜！
杰森摩拳擦掌。
“是这样吗？”还不知道自己的发言竟然值钱到这个地步，伊玛拉转头看了一眼迪克，得到了男朋友无辜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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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五人快乐干饭，蝙蝠侠也没闲着。
凌晨才完成了对哥谭的巡逻以及对阿卡姆暴动镇压的布鲁斯一身疲惫地回到了蝙蝠洞，又在蝙蝠洞里完成了对收集到信息的录入和整理，顺便还和因为考试不及格被压在家里不能夜巡的达米安吵了一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