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挎着包出门，五条悟看见你的打扮先是很给面子的“哇”的一声，然后点头，示意你挽住他的胳膊。
今天五条悟穿着西装衬衫，带着墨镜。很明显特意打扮过了。
你疑惑挽住他。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五条悟发动术式，一眨眼带你来到了御三家的宴席。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身着礼服的优雅女士们端着香槟三三两两私语，男士打着领带抹着发油交谈时发出笑声。
“五条先生，您身边是井上爱吗？”一位穿着和服的中年女性上前打招呼。‘井上爱’三个字瞬间吸引了全场的视线，尤其是看见你还挽着五条悟。越来越多的穿着和服或者正装的的男士女士向你问好。
“是那位最近风头很盛的咒术师吗？”
“今天仔细一看原来年纪还这么小。”
“听说还是五条的学生呢。”
你不由挽紧了抓着的手臂，恭敬问候。
“我在你身边不用这么紧张啦。”五条悟恶趣味一笑，“今天带你来是看一个人的。”
他带着你走向会场的角落，禅院直哉捂着脸坐在那里。走进一看，脸上还带着青肿。
“噗！”
“哟这不是直哉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五条悟喊住想遮脸的直哉。
单方面寒暄或者说是五条悟嘲讽后，直哉找借口溜走了。你觉得他好像是完成了主人的任务一般逃走了。
正当你打算嘲笑直哉，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中看你——左藤笑眯眯地和你挥手。
你不小心抓紧五条悟的手臂：“老师……”
左藤指尖夹住花瓣，放在唇上——嘘。无声禁言。
你顿住。
他知道你的身份。
会场灯光暗下，主持人宣布宴会正式开始，年轻的男士邀请淑女开始跳舞，也有幸福的中年夫妻甜蜜起舞。他们在舞池中间旋转，昏暗灯光下左藤深深看了你一眼，往人群的反向隐去。
你慌乱改口：“老师……我去一下厕所。急匆匆追着离开。
你追着左藤来到宴会厅外，是一个花园，秋千咯吱咯吱被风吹动。他不急不慢停下脚步：“又见面了。上次你的术式可真让人惊喜。”
“你是怎么进到御三家的宴席！”
“当然是受到邀请——就和你一样。只要利益共同，诅咒师、咒灵和咒术师都可以站在一边。”
眼前这个人每次出现在你眼前就没好事，总是试图揭穿你的身份，挑拨你的关系，拉拢你的立场：“我不会受你挑拨。你今天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左藤似乎在品味你这番话：“有意思。人类相互怀疑、不断寻找弱点以求致命一击；而咒灵却在维护和人类的关系？”
“你不会真的以为五条悟没有怀疑过你吧？”
你心底一片冰凉，急于知道原因竟然向他求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比了一个‘嘘’，口型告诉你：有人看过来了。
你猛地回头，是五条悟正从内场出来。
“小爱，你怎么出来了？”
再看时，左藤已经消失在花园里。
不能让五条老师怀疑。你说：“只是里面太热了。”
“热？”五条悟把你按在秋千上，推动秋千。上下起伏之中，夜晚凉风拂面，真的去除了你心中几分燥意。
突然身边挤进一个人，秋千位置本来就不大，五条悟坐上后你们两个更是紧紧贴在一起，肩膀靠着肩膀，手臂蹭着手臂。
他使用咒术狠狠将秋千甩直最高：“这样玩才有意思嘛。”
一阵摇晃的失重感的晃荡之后终于停下摇摆。
月光投射的影子随着秋千慢慢荡悠，你看着五条悟难得安静不由问出：“是因为上次有人说我是忠犬，老师才带我来参加聚会的吗？”
“对啊，带你来参加御三家的宴会，告诉那些家伙小爱可不是什么忠犬，也不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当小老婆。小爱可是五条悟的学生。”
原来是因为那些话。你心里软成一片：“我愿意当五条老师一辈子的学生。”
灯火通明处是音乐与笑声，而夜色处的花园恬静，月亮高悬，蝉鸣清脆。会厅中的人声喧闹如同在另一个世界。
五条悟压着声，但可以听出他的笑意：“可爱的愿望。等你再长大一点就不会这么想了。”
“为什么不会这么想了？”
“见识更多之后，你就会有其他的想法，即便是挚友也会走上不一样的道路。”
“可是我和老师又不是挚友关系啊。”
五条悟愣了一下，无奈用手掌抵住额头笑了起来：“也是。小爱说的对。”
第16章
硝子站在讲台上，手指着天空画了两个圈：“咻的一下，再嘿的一下。
你们：咻嘿。
“这就是反转术式施展的过程。”
你们：过程。
看你们呆滞的模样，硝子点上一支烟：“不要太有压力，反转术式目前也只有少部分人能运用。”
你们在教室里拼命咻嘿练着反转术式，硝子倚在教室的门框上，吐出烟雾。
熊猫胖胖的熊掌指着天空：“咻嘿！”
狗卷尝试将自身的咒力逆转：“咻……鲑鱼！”
真希坐在课桌上看着大家，她是天与咒缚天生没有咒力，因此也无法练习反转术式。好在这节课只有一节，只是高专为了挖掘有反转术式悟性的学生，发现天赋后学生就会跟着硝子老师学习。
你尝试将你的咒力分为两部分再相融以达到负负得正的效果，食指划出一道咒力，又划出另一道咒力融合。
“嘭！”咒力失控爆炸了。
黑暗深渊最中心立着一扇红色的日式鸟居，它守护着一棵盛放的樱花树。风吹落的花瓣流光溢彩，落在水面泛起涟漪。突然的轰鸣震落许多樱花，你感到灵魂深处中咒灵与人类的界限被触碰了。
你赶紧停下，如果在这里暴露身份，后果完全无法想法。
“小爱？”真希低下头看着你。
“看来我没天赋哦。”
“完全没感觉。”熊猫咻嘿了一阵也趴在课桌上，突然好像想到什么，“对了小爱，我们那天泡温泉打了水仗。”
“然后问了悟一个问题——对小爱的看法。“
五条悟对你的看法？心脏一缩，你回想上次见到他，该不会……
“——结果悟只是敷衍说可爱！”
“……下次这种事没必要告诉我了。”
“犹太！”熊猫手肘推了推乙骨，“你是怎么看小爱的？”
乙骨天分非常，他已经找到反转术式的办法了正在尝试，他停下术式认真思考：“嗯……井上很优秀，如果在学校一定是人气女神那种类型吧。”
熊猫沉思片刻：“小爱，我依旧投犹太一票。”
“……这种事也没必要告诉我。”
「即便是挚友也会走上不一样的道路」
反正也练不会，听说硝子老师曾经和五条老师是同级，也许她知道什么。
“硝子老师。”你拉开教室门。
“是井上啊。”硝子顺手把手里的烟熄灭了，“练会了？”
“没有……是想向老师打听一个人。”你把那天五条悟提到挚友的情节说了一遍。
教室内的‘咻嘿’声不停，咒力波动之后突然爆发一阵欢呼。
“犹太！你成功了！”
“生筋子！”
胸前垂下的发梢不断在指尖缠绕，硝子好像在回忆过去：“挚友啊……那还是在高专当学生时，后来他杀了数百人叛逃后去当了盘星教教主。”
“是诅咒师？在高专眼皮下？”
硝子点了点头：“是个非常强大的诅咒师。而且悟也不愿意亲自去，即使高层施了很多压。”
教室内的欢呼声还在继续，你听见熊猫吆喝让乙骨请客。
“那个人是谁？”
“——夏油杰。”
***
你在网络上搜寻夏油杰的信息，大量关于盘星教的内容弹出。看着报道照片，是一个长着狐狸眼，有着福耳的僧袍男人，他在教众的拥护下宣讲些什么。
你在搜索最新新闻时，一个男人的身影吸引了你的注意——是佐藤。
佐藤站在夏油杰身后，也许是因为偷拍，镜头晃动了，照片画面有些模糊，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你看清楚了他脑门的缝合线。
拖动鼠标来到新闻标题「佐藤家疑似秘密投资盘星教」
***
“这么说犹太已经学会了反转术式？”五条悟双腿搭载办公桌上，手枕着头，拉长着声音夸赞，“真厉害啊。”
“我当时可是在生死一线间领悟的术式反转。”
硝子靠在床边看着熊猫对练真希，手术刀在她手中转动：“我记得那天你坐在医务室，那是第一次见你受这样重的伤——好像还有一个人坐在旁边哭？是灰原吗？”
硝子感到有一点奇怪，随着咒术师的咒力不断提升，身体素质以及记忆力都远超常人，不说过目不忘，但也不可能记不起十年前的事情，尤其是五条悟濒死的大事。
“嗯……哭？回想一下高专时期，身边除了灰原没有那种会哭的类型。”五条悟摸着下巴思考，“我好像也记得当时是有一个人哭。”
咒术界最具有天赋的两个人，最强六眼和天才奶妈集体对一件事的记忆模糊。硝子指尖的手术刀寒光冷冽，五条悟起身，双手交叉合十放在下巴，脸上的笑意愈冷：“没想到闲聊时突然发现了一件大事啊。”
****
“……有人在我的帷帐上放了第二层……”伊地知低着头弯腰道歉。
五条悟回想现场残留的残秽痕迹，在那楼宇之间曾坐着一个强大的术师，他开口：“没事，只怪对手太强。”
【明日之星】
【她：棘，你们没事吧？听说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准一级诅咒。】
【快摸黑白大猫：听说后来都派悟去查看现场了。】
【梦想是成为家主：才结束任务。你们没事吧？】
过了一会，狗卷在群里回复你们了。
【饭团赛高：没事，现在在硝子老师这里检查。没关系.jep】
【纯爱得斯：狗狗点头.jep】
【纯爱得斯：下午是谁的课啊？】
【梦想是成为家主：下午是五条老师的实战课。可以先休息下，迟一点也没关系，反正他每次都不准时。】
【快摸黑白大猫：真希！比心.jep】
【梦想是成为家主：……】
你和真希、熊猫下午一起去医务室看望乙骨和狗卷。在向硝子老师确认身体没事之后，你们结伴去操场上课。
路过校门口转盘处，一只巨大的四翼诅咒鸟降落在你们面前。原本说说笑笑的一行人，立即戒备起来。
“这里还是老样子啊。”穿着僧袍的男人落在一旁，发出感慨。
——是夏油杰。那张照片里和左藤一起的人。
你一眼认出来了。
随后几名术师从鸟喙中出来。美美子看见熊猫后拿着手机不停拍照，夸赞着熊猫可爱。
“你们是什么人！”
“小爱姐说了不准随便闯入这里。”熊猫做了一个驱赶的手势。
“不想被小爱姐、犹太哥揍就赶紧滚。”真希将长枪扛在肩上。
“海带！”
你：咦？
乙骨：咦？？
只是一眨眼，夏油杰越过真希和熊猫，捧住乙骨的手：“初次见面，乙骨。我叫夏油杰。”
好快。
“你拥有很强大的力量，强大的力量就要被用于实现伟大的目标——杀光非术师，建立只属于咒术师的世界。”
能和佐藤那家伙混在一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家伙。你一把将犹太拉致身后：“传教传到学校来了，小心我报警查封你。”
夏油杰手中一空，饶有兴趣的看着你，像是在满意大师级别的作品：“咒灵竟然也熟练运用人类社会的规则？”
！
你身体一僵，恐慌蔓延四肢。这个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第一次见面就甩出自己的隐藏的秘密。你不敢回头看真希她们的表情，强装镇定。
“你在胡说什么！？”
必须隐藏。
你警惕着他的语言，怕他在说出什么反驳你的话，却忽略了他的动作。他上步抓住你的手腕，另一只手摸上你的脸：“好完美。”
“其实对于我来说，第一讨厌的是猴子。”
“咒灵反而如同我的家人。”夏油杰捏着你的下巴，迫使你看着他的眼睛，“和我一起，这里才是你的家。”
——“铮！”长枪射向夏油杰，插在地面上。他向后一跃。
真希：“和他废话什么！”
夏油杰看着长枪：“所以我说，最讨厌猴子。”身边出现黑洞，一只咒灵被当子弹射向真希。
你推了真希一把，咒灵擦过，红色的血顺着脸颊滑下。
只有人类的血才是红的，虽然这样一下有点刻意。但能够证明你是人类。
“——这是我的学生！”
五条悟突然出现在你身后圈住你的腰，空间波动，远离了夏油杰：“不要给他们灌输扭曲的思想。”夜蛾、冥冥、七海以及校内一级咒术师都赶到。
夏油杰看着众人，狐狸眼弯起，瞳孔在过多的眼白中显得格外诡异，他笑着宣布：
【12月24日将于落日之后，开启百鬼夜行！】
大量的咒灵围住了你们，夏油杰走前，回头看向你：“期待你做出正确的选择，还有——”
“感谢你前段时间的帮忙。”
你不可置信看着远去的四翼鸟灵，帮忙？为什么夏油杰要这样说？让大家对你怀疑吗？你焦急和五条悟解释。
“老师，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是故意的！”
****
夏油杰在四翼鸟灵的背脊上看着你焦急解释的模样，嘴角上扬。
「“教主，她不愿意与我们站在一边。”佐藤的手臂插满了樱花，鲜血淌了一地，“骗她下束缚也失败了。”
“她这样信赖悟？”
“我还有一个办法。虽然我们尝试了几次没有成功，但仍然留下了可操作的空间。她根本经不住查。”
“悟是不会因为这些原因怀疑她的。”
佐藤拔出花瓣，拿绷带随意缠住：“只要咒术界怀疑她就行。”」
漏洞百出的听证会证词。虚假的证人。原本就敏感的身份。在百鬼夜行这样重大的事件之下，五条悟也不得不顶着压力处置你。
第17章
乌鸦从窗外飞来，落在了冥冥的肩膀上，确认夏油杰离开后，一级咒术师集中在校长办公室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