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哦。”月月用食指捂住他的唇,让他别说话,“我真的不会游泳,刚刚在下面全靠大人渡气,要不是大人渡气我一定不行的。”
“渡气?”
那只是渡气吗?
不是亲亲吗?
缺少点常识的宿傩震惊,原来渡气需要这么激烈的亲亲?那个居然是渡气吗?
他还不好意思问她真的吗。
可恶的神代初月!
月月差点没憋住笑。
这家伙怎么比她想象的好骗啊。
也就是她,别人可能根本都没有来骗他的机会。
月月和宿傩到岸边,浑身湿透,风吹过有点冷,月月打了个喷嚏。
“大人没事我就先走了。”
宿傩才不让她走,拎着她的后衣领把她带了回去。
再次回来的月月待遇显然没那么好,宿傩故意把她关在阴暗的地方,心心念念要好好折磨她。
结果当天晚上,月月就发起烧。
“她发烧了,去叫医生。”
里梅:“……”
“不是说要好好折磨她吗?为什么要给她找医生?”
宿傩:“……当然是让她好好的受折磨,生病没意思。”
里梅:“……”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宿傩把她从阴暗逼仄的小房间拎到他那边。
月月脸颊潮红,病得很厉害。
看上去神志不清,人都是晕着的。
宿傩看到她就生气,他往日里瞪谁谁死,能有几个人有让他生气的机会?
“大人……”
少女模模糊糊的说着梦话。
“大人……”
“喜欢……”
宿傩心里一动。
他思考不了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只好走了出去。
宿傩不知道自己一出去,月月就睁开了眼睛。
【他再这么好骗,我都不忍心骗他了。】
系统:【……】它也没想到,堂堂诅咒之王,居然这么容易被某个坏女人骗。
某个坏女人叹气。
月月确实生病了,不过还没有病到意识模糊神志不清的地步,这不是和之前一样吗,先刷刷好感度,再被他知道自己利用他,他应该会疯掉吧。
第二次被骗就算了,还被利用了。
这能不发疯?估计仇恨值都能瞬间满值。
想到那个场面,月月打了个寒颤,感觉到时候他应该真能气的杀她。
但是,好兴奋啊!
那种时候就应该狠狠的惩罚她,最好在床上惩罚!
【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系统受不了一点,连忙屏蔽月月。
里梅抓来了人类的医生,医生瑟瑟发抖的给月月看病。
月月不能跟系统交流,只能默默的想,宿傩不应该来点经典对话吗。
什么“治不好她我让你陪葬”之类的。
医生给开了点药,嘱咐几句,等人全部离开,宿傩才沉着脸再次出现在月月身边。
他感觉自己变了,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容忍她,往常这种情况他一定是二话不说就杀了她的。
宿傩伸出手搭在月月头顶,只要他用力捏碎,她真的还可以起死回生吗?
月月睁开了眼睛,虚弱的朝宿傩笑笑。
她仿佛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大人。”像雏鸟一样,这般依赖着他,恍惚间让宿傩差点以为他们还在那两个月。
他抽回手,少女眼角含泪,委屈的看着他。
“别对我来这套,没用。”
月月垂眸,伤心的模样看了就心疼。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大人。”
月月说着就要爬起来,靠坐后和宿傩对视,宿傩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月月,满满的怒火。
“还是没人能理解我,大人,月月好痛。”
“活该。”
宿傩一副“你再骗,你再撒谎看我信不信”的模样。
月月垂下眼,一滴眼泪划过脸颊,宿傩抿了下唇,月月没去看他,却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坐了下来。
“大人。”
“我们来兑现承诺吧。”
月月终于抬起眼,她明明在笑,可是她看上去好悲伤,宿傩差点下意识就要帮她擦去眼泪,反应过来后再次唾弃自己。
他怕是也有病,居然差点信了她。
“兑现承诺?”
宿傩反问,不知道月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呀。”
月月眉眼柔软下来,但那个里面有着太多的悲伤,这种情绪是宿傩没有体验过得,他也不可能体验过。
“月月啊,活得太累了。”
月月一边说着,一边将鬼切从袖子里拿出来,拉过宿傩的手,将自己锻造成和现代水果刀差不多大的刀放在他手心。
“这么累,不如不活了。”
宿傩蹙眉。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宿傩恶狠狠的说:“没受到折磨你就想死?”
月月垂下眼,“大人是舍不得杀了我吗?”
“呵,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宿傩怒极反笑,“别对我用这种方法,激我没用。”
“没有呢,大人。是兑现承诺的机会哦。”
她两只手握住宿傩握刀的手。
“来。”
宿傩都要气笑了。
“你在试探我?你不会觉得我不敢?还是不舍得?你来看得起自己了。”
宿傩说着,将鬼切用力的刺进了月月的心脏。
月月瞳孔缩了缩,但并没有不敢相信,她脸色惨白,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宿傩握着刀的手动了动,将鬼切抽出来丢到一旁,月月身子一软,被他接到怀里。
“喂神代初月。”
他的反转术式可以救别人,但鬼切造成的伤没法治。
“你那个什么复苏呢!”
宿傩压下心中莫名的慌乱,她怎么来真的啊,怎么真死啊?
不,她肯定在骗自己!!
月月在他怀里摇摇头。
“大人忘了吗,我们定下了束缚。”
宿傩咬牙切齿的用反转术式,即使知道没用,可还是没有控制住。
月月抬手用手背蹭蹭宿傩的脸。
苍白的笑了笑。
“大人,这下我们扯平了。”
话音落下,少女合上了眼睛。
第45章 黑月光08
月月那么轻松的定下束缚, 不是因为她在名字上做了文章,比如她其实真名不是神代初月所以束缚没用,事实上她在这个世界就是神代初月, 束缚同样会有效果。
这么容易定下束缚完全是因为——她的术式不能对自己复活。
意思就是起死回生的能力对她本人不适用。
本来这个术式就很逆天,再自己能套无cd的无限复活甲岂不是太离谱了。
所以当然可以轻松简单的束缚,毕竟根本不能对自己用。
但这个事宿傩他又不知道, 毕竟前不久他刚刚被她单杀又被她奶回来了, 加上她自己一直说自己可以起死回生, 先入为主就是她也可以对自己用。
她虽然不能对自己用,但她演技好啊。
装死而已, 难不倒她。
在鬼切刺进来后, 月月就立马用复苏护住了自己,和反转术式不同,复苏是可以治疗鬼切的伤的。
再然后就是演技。
月月用手背蹭蹭宿傩的脸,苍白的微笑灼伤了宿傩的眼睛。
再然后, 她手指滑落, 合上眼睛,再无动静。
宿傩抱着人,只觉得她好轻。
像一片羽毛,一点重量都没有,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神代初月?”
“神代?”
“月月……?”
宿傩还是不相信,她会这么简单的死了。
可怀抱里的少女, 看上去那么脆弱, 苍白, 连她身体的温度, 仿佛都在下降。
气息全无,不会动, 也不会做出表情。
宿傩杀过很多人,不是人的也杀过不少,那些人死了就死了,在他心里连一点涟漪都泛不起,他想不起一点点他们的模样,大概死前那极度恐惧的神情会取悦他一点点,能让他想起来。
她是不一样的。
他清晰的记得她每一个小动作,小表情,连从前欺骗他表现出来的样子都被记忆模糊成美好的事情,他不知道什么是美好的事情,只知道原来真正的死去是这个样子。
一个鲜活的人不再鲜活。
她不会再笑,也不会再叫他,不会怯生生的看他。
宿傩怔了一会,怀里的人仍旧是无力不堪的,他动一下,都生怕将人弄坏了。
她明明没有那么脆弱,她厉害的很呢。
好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心脏又被捅了一刀。
这种感觉又是什么?
他不知道,也分不清,她看上去那么不真实,哪怕在他怀里,也好像快要消失了。
“月月……”
装死的月月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他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那平日里张扬动听的声音,都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
他缓缓的将月月抱的紧了点,又不敢太用力,好像太用力,她会立马被碾碎。
心里好像有风在往里吹,呼啦啦的,伴随着空洞洞的声音,伴随着他逐渐僵硬的身体。
她怎么死了?
怎么可能呢?她那么会骗人,一定是骗他的。
她又骗他。
但她迟迟没有突然睁开眼睛,笑着跟他撒娇,试图萌混过关。
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在他怀里,任由他将她摆出什么造型,像一只破碎的娃娃,他要怎么样,她就怎么样。
良久,宿傩将月月放到床上,起身,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宿傩很不理解,人类的生命如此脆弱,就算是最强大的咒术师,也那么脆弱。
一个有起死回生能力的人,还能把自己玩死。
那把被他丢到一旁的刀,泛着纯黑的气升空,宿傩踩了一脚,眸色深沉。
“神代初月……”
不应该的。
她不应该这么死去。
她要死在他手里,但在这之前,她得受点折磨,而不是这么简单的死去。
脑海里,有少女曾经乖巧讨笑的模样。
“大人、大人……”
甚至还有她的声音。
好奇怪的感觉。
他捂着心脏,想将这样的感觉压下去。
而床上的少女依旧一动不动,她脸色苍白的好似快透明,下一秒就要消失。
宿傩重新坐下去,手指划过她的手心,握住她的手,忽然感觉她的手在他手心动了一下。
下一秒,少女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宿傩空洞的眼。
“大……人……?”
宿傩回神,声音冰冷,“你又骗我?”
“没有,真没有。”月月咳嗽几声,“我没骗大人。”
她一激动起来,咳个不停,脸色更为苍白,宿傩一肚子火发不过来,差点没忍住又要刀她一次。
宿傩托起月月的下巴,“骗子,神代初月,你有哪句话是真的?”
“喜欢大人是真的。”
宿傩不相信。
因为不相信,更加生气,宿傩换了个姿势,将月月放在腿上,搂在怀里,冰冷的唇在月月侧颈处摩擦,张嘴咬了一口。
“嘶……”
他咬的重,疼的月月想骂人,两只手只能扣在他后背上。
“大人,疼……”
宿傩将她咬出了血,血珠顺着月月白皙的侧颈流到锁骨,月月本来就在发着烧,意识有些模糊,疼痛感钝钝的,便感觉宿傩舔舐着被他咬出的伤口,她怔了怔,心里痒痒的。
反转术式被他用了出来,咬出的伤口很快转好。
他的舌头,都没有普通人的软,从下往上捏着她的脸,含住了她的唇。
月月不能呼吸,发着烧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力气,现在更是软成泥泥,整个人都依靠着他,因为难耐而泪眼朦胧,但这不能消灭对方的火气,反而让宿傩现在只想狠狠的欺负这个只会骗人的坏女人。
他对咬人上瘾了一样,不仅咬她的侧颈,还咬她的耳垂、舌尖、唇瓣,每每都要咬出血,疼痛的伤口又在下一秒被反转术式治好,如此反复。
月月脑袋逐渐跟浆糊一样,她也不想去克制,不需要克制,放纵自己一次也没什么,何况她是个病人,他要做什么,她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跟他一起沉沦了。
宿傩也知道月月在生病,她体温高,正是因为这种灼热人的温度让他某种火气更盛,本来因为愤怒想吓吓她惩罚她,却在尝过后停不下来。
分明之前也经常亲亲,也没有哪次像这么欲罢不能,他颤抖着,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兴奋,多一点,更多一点,要彻底把她摧毁。
或许是情景和感觉都不一样,之前的月月伪装成那样,两个处于完全不平等的位置,她是弱小无力如同蚂蚁一样的存在,而他高高在上,是无法触摸的天空只能仰望。而现在他们两个的地位几近平等,她是强大的,强大到让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