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河——天天加斑斑【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23 17:13:58

  妹妹的手机丢在房里一整天,哥哥大概气炸了……
第65章 65.
  ====================
  晚饭时的兄妹俩亦如往常,不怎么说话,吃完各回各的房间,朱佩琳收拾完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直看到晚上九点多。
  哥哥妹妹小的时候还嫌他们总是抢遥控器,要看动画片很烦人,可现在一个人就算看一整晚的电视也会觉得很没意思,也许是年纪大了,困得早,就去睡觉了。
  徐姮在床上趴着看妈妈订来的《故事会》,后面的恐怖故事她读不进去,甚至连前面的笑话她也看不进去,只是在无意识地翻着光滑的页纸,全靠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来打发时间。
  她听见了妈妈回房间的关门声。
  心在那一瞬间就提起来了。
  今夜也许才刚刚开始。
  刚才晚饭的时候,她和徐渚已经当着妈妈的面约好了。
  他会来找她。
  徐姮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同时她也看见了五封来自哥哥的未读短信,以及来自他的三个未接电话,这些都是早些时候的事,那会儿她可能正暖暖和和地剥桔子嗑瓜子看电视。
  今晚的夜不是雷雨,只是一个没必要害怕的、普通的、冬季的寒冷夜晚而已。
  适合待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到自然醒,别的事最好都别做。
  可她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他了。
  等待哥哥过来的时间似乎很胶着,和小时候期待他过来的心境貌似一样,打雷怕黑的夜晚有哥哥会让她安心无比。
  可现在这种让她安心的期待好像变得浑浊了。
  变得未知且神秘了。
  变得让她渴望却又恐惧了。
  徐姮合上书,坐在床上看向自己房门的门缝。
  是漆黑无光的,妈妈把客厅的灯关掉了。
  她模模糊糊地能听见窗外刮风的声音,吹起来的树叶或者枯枝偶尔撞到玻璃上的动静,但这些声响远不及她听到的那一丝微弱的、随时都可能被忽略的响动。
  这是哥哥打开他那房间的门时特有的声音。
  他很温柔,徐姮从来没有听过他摔门的动静,当然也没有见过他狂躁如彼的模样。
  但是,他似乎并没有直接走到她这边来,其实他们俩的房间大概也就两三步的距离,只隔着一堵墙。
  哥哥是在担心妈妈还没睡着吗?
  徐姮听不见那些关乎他的声响,她能听见的更多还是呼呼的风声。
  外面似乎很冷,好在哥哥已经回家了。
  徐姮先是踩在了自己的拖鞋上,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穿,转而光脚踩地,这样走路会没有声音。
  而且她也没有穿她之前的那套会把自己裹成熊一样的厚睡衣。
  相反,她选了一条夏日里才会穿的睡裙,长长的白裙子长过膝盖却轻薄透气,比绒绒的厚睡衣好看很多。
  徐姮站在镜前,用手稍稍理了理自己的长发,至少不要那么糟乱,这会让她难为情。
  而且室内也没有那么暖和,她从被窝里爬出来换裙子的这会儿已经让她在适应温差的过程中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徐姮能看见镜中迷茫的自己,以及自己胸前因为寒凉而挺立顶起的乳尖,这样似乎才让她还在发育中的胸部有了一些轮廓,是那种女性的,也许是柔美的。
  她转而掀起自己的裙子,看了一眼自己穿着的白色棉内裤,没有任何图案,也没有蕾丝,就是普普通通的三角内裤,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妈妈给她买的,三十块两条,她还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徐姮放下裙摆,把头发拨到自己的胸前。
  她打开衣柜,找出自己那唯一一条缀着一个小小蝴蝶结的黑色蕾丝内裤。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了回去,把衣柜给关上了。
  徐姮轻轻拉开自己的房门,但并没有关紧,整个过程异常安静。
  房内散出的光与客厅的黑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光与影的交界线,而徐姮看见徐渚的房间原本就漆黑一片。
  他貌似真的很少开灯。
  浊黑能隐藏很多秘密,哥哥大概已经习惯如此。
  从明光步入黑暗,徐姮一开始还能仰仗这光去辨清客厅里的物体,因为怕被绊倒,而当她隐约看见阳台上的人影与火星时,她完全不回头也不看脚下了,什么光啊白的都与她无关。
  拉开意料之中没拉锁的阳台门,也看见了如她所料正在阳台上抽烟的徐渚。
  他并没有看向突然闯入这里的她,让徐姮只能在他把烟拿近吸入的时候,趁着那乍亮的微光,依稀看清他的侧脸。
  徐姮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徐渚,至少她觉得很漂亮。
  漂亮到她感觉迷惑,漂亮到她想由她亲自摧毁。
  她最讨厌哥哥会被所有人喜欢的样子。
  徐姮没能闻到什么烟味,但她很明显能感受到瞬时灌入的瑟风。
  很冷很冷。
  哥哥开了一点窗。
  “冷,回去。”
  他的话语确实就像这吹到肢体皮肤上的刺风,没有温度,低到一吹就散。
  那这是在依照一个称职的哥哥该有的风度,在关心他唯一的妹妹吗?
  徐姮不语,仍然站在原地。
  徐渚似乎让步了,他轻咬着烟,转头过来瞥视她一眼。
  但她又觉得他的目光像某种野兽。
  “你答应过我的。”
  徐姮一边说着,一边轻扣上阳台的门锁,把自己单薄到快要瑟瑟发抖的自己与哥哥置于同一处,近在咫尺。
  “答应什么?”
  徐渚顺着她的话,回问。
  但他看向她说话时才把烟一并吐出,既有着明知故问的挑衅,也有着意喻不明的故意。
  徐姮现在的感觉更加明确了,她觉得他像狼。
  倒不像是会一口咬断气管的那种残忍,而是知道她害怕而且残喘,所以就算玩弄一会儿也跑不掉。
  “你说了不再抽烟的。”
  这其实并不是徐姮想聊的话题。
  她只是习惯在和徐渚相处时,即使她是妹妹,她也要是掌控的那一方,少说先占半个理。
  而徐渚回过头,不再看向她。
  他的目光看着窗外飘散的雪,似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徐渚重新吸了一口烟才用安抚性地语气哄妹妹说:
  “小月亮乖,回去,很冷。”
  “我等会儿去刷完牙就来。”
  徐姮忽然认为徐渚很脆弱。
  他现在其实也和她一样,穿得很单薄,她在猜想现在哥哥的手会不会很凉。
  也许新区的动物园门口风也很大,伴着雨与雪,他也像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处,然后等了她很久。
  她在面对哥哥的时候总是如此,心硬不了,经常后悔。
  但她说出口的话却不容许她反悔:
  “哥哥。”
  徐姮低低地唤了他一声。
  “对不起。”
  她最后的话语已经比窗外的风声还小了。
  徐渚再次把目光投向她。
  他把手中正在燃烧的烟拿远,拿到另一边。
  徐姮看不清哥哥的表情了。
  她其实很想嗅一下他手里烟的气味,或许那种呛人的味道会让她感到很寂寞。
  “你也答应过我的。”
  徐渚的声音也很低,在他的目光之下,忽然说出的话语低到徐姮辨不出语气。
  但像是在强迫她去面对某种真实。
第66章 66.
  ====================
  徐姮知道自己答应过哥哥许多事情,甚至多到有一些她已经记不起来了。
  徐渚手里快要烧尽的烟在黑暗里亮着微光。
  她觉得很扎眼。
  徐姮向徐渚走近两步。
  在哥哥回来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在与他的对峙中主动朝他靠近,她的习惯是遁逃与借口,然后一个人在房间里脑内拉扯。
  而且他刚才约莫是在质问她,并不是她的优势轮次。
  这会儿徐姮已经能闻到一些香烟的味道,和爸爸之前经常在车里抽的不同,那种记忆里的烟味混着车里空调味只会让她想起晕车的恶心经历。
  但她现在似乎闻出来一点冰冰的薄荷味,像是美妙的幻觉。
  和她现在光脚踩在瓷砖上面的冰冷感觉几乎一样,越是靠近哥哥,就越是靠近他打开的那道透风的窗缝。
  这无法忍受的寒冷仿佛是她应当背负的惩罚,她本就不该在这里。
  徐姮使劲咬着牙,不想发抖。
  徐渚在徐姮抬手的时候,很快把烟换到了另一只手上。
  他认为这就是徐姮来找他的目的。
  但他没想到……
  妹妹主动从背后抱住了他。
  她的双手从背后环到他的胸前,用大概是一种玩味的心态浅浅探入他的领口,捏住的仅仅是他的玉佩。
  在那一刻,他几乎以为她是想用她那只柔软无比的手来残忍地挖出他的心。
  两具温凉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相贴,能证明彼此鲜活的唯一特征只有分不清是谁的心跳,且愈发狂暴。
  “哥哥,我是答应过。”
  “……那又怎么样?”
  她的气息伴随着低语拂过他的耳边。
  最后的一点烟灰没有及时抖去,带着火砾的温度滚烫地落到指间,让他的身体像是要被她吞食一样轻微颤动了一下。
  然后他手里的烟就被她抢走了。
  她总能达到她的目的。
  徐渚看着妹妹将烟蒂的火星按在窗外的冰棱上,静静寂灭。
  卷噬的风应该会带走所有气味,但他现在每每呼吸一次,能闻到的还是令他自我厌恶的香烟的味道、以及铭心刻骨的妹妹的气息。
  这让他很绝望。
  “小月亮。”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唤她,想要听她回应他。
  “嗯?”
  她呢软的闷哼就在他的耳际,像是那她永远不会献给他的吻一样,弥留勾引然后烟消云散,最后只能让他在梦里峰回路转。
  徐渚用力覆住徐姮捏住他玉佩的那只手,说:
  “我讨厌汤昳时。”
  很可惜妹妹不在乎,她一直都不在乎,从小如此,不管他在她面前说了多少遍。
  所以她冷漠地回:
  “嗯。”
  就和今天她回给他的短信一样。
  一模一样。
  “我他妈的讨厌你和汤昳时在一起!”
  “我讨厌你和他在一起做任何事,任、何!”
  压抑的夜晚,不能大声说话的夜晚,不能被所有人知晓的夜晚。
  但他却只能在这样的夜晚里由她刺探抵心。
  这样他才能触碰到她。
  好在她能听到他像困兽一般嘶声的低吼,几乎只剩他的气息而无声音。
  嫉妒很丑陋很恶心。
  可情不自已。
  “那还真不好意思。”
  在他身后的妹妹再次将她的吐息轻轻吹到他的颈边,微微上扬的尾音昭示着她的愉悦。
  这和刚才那声微不可闻的“对不起”不同。
  他的妹妹早就变了。
  早在那个夏天就其实已经变得捉摸不透了。
  “哥哥,我是来和你说一件事的。”徐姮冷漠地打断了他的宣泄,可她却意外地困守着这个对于他来说大喜过往的拥抱,“汤昳时今天和我表白了。”
  “他说喜欢我,必须要让我知道。”
  意料之中。
  风小了。
  黑夜恍似静无声。
  徐渚能感觉到妹妹的食指从他的下颌处轻点接近,轻轻地按压在了他的嘴唇上,让他噤声。
  于是只剩她一个人在朝他宣读,在向他宣判。
  妹妹不会那么心狠的。
  他会给他一个想要的答案的,她明明知道,她全都知道的。
  可是……
  会吗?
  心因为她而漂浮,因为她而不定。
  “哥哥。”
  “我想答应他……唔……!”
  徐姮顿感自己双脚离地,抽着气又忘乎所以的尖叫声还没喊出来就被徐渚捂住了嘴。
  她听见哥哥轻轻地“嘘”了一声。
  徐姮赶紧在心扑通扑通猛跳的时刻紧紧闭住了嘴。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趴在他的肩上,他抱她的姿势很奇怪,像是把她扛了起来,他的肩骨抵刺着她的腹部,疼也说不上,确实很难受。
  徐渚就这样带着她快速离开阳台,穿过客厅,打开自己的房门。
  非常熟稔,就像是闭着眼睛在走路。
  僵冷的身体砸在绵软的被子上的时候,就像是石头摔进了棉花里。
  但属于哥哥的安暖气息让她的身体瞬时如本能一般放松下来。
  平躺着的徐姮下意识去看天花板那盏并没有被打开的顶灯,和她房间的那一盏一模一样。
  徐渚房间的电脑是休眠的,书桌底下的主机箱还亮着蓝盈盈的光,让她能看清那盏灯的模糊模样。
  当然也能看见哥哥。
  只是她在感觉到自己的裙子被掀开的时候,浓厚的侵略意味让她的身体又霎时紧绷起来。
  徐渚覆身压下,单手撑于她的耳际。
  他想做的第一件事竟然还是吻她。
  徐姮偏头,依然在躲。
  可同时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的脑子仿佛刚刚浸过冰窟窿,什么都没法想。
  徐渚把她的睡裙剥了下来,她听见了布料在他的扯动中所发出的脆弱的声响。
  而她的下颌也被用力捏住了,固定住了。
  “哥哥……”
  徐姮几乎是从牙缝里抖出的这两个字,刚才在阳台上死命忍住战栗的身体现在开始抖个不停。
  带着示好与示弱,以及她的女性本能里对男性力量的恐惧。
  徐渚的手停留在她腰际的内裤边缘,她也能隔着他的裤子感受到他已经勃起的那个部位。
  现在的徐姮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夺走她的初吻,以及更多。
  徐渚停顿着,片刻后听见他问:
  “怕什么?”
  “怕你的哥哥强暴你?”
  他咬音重字地说着“哥哥”那两个字。
  徐姮在他的手劲稍稍松开之后摇了摇头。
  即使她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哥哥大概已经冷静了。
  她随即感受到徐渚将头低了下来,他的唇擦过她的颊面,将脸轻靠在她的肩头。
  徐渚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