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卑微地哀求库洛洛。
化身揉肩捏腿、端茶倒水、陪玩陪聊一条龙服务的职业保姆。
虽然库洛洛一会儿说咖啡泡的不好喝、揉肩力度太轻、捏腿力度太重,但肉眼可见他心情非常愉悦。
于是,鲸鱼岛有了两个苦逼备考的人。
一个,是被迫学习,算不清楚试炼之门吨数的小杰·富力士;一个,是因为馋虫上脑,不得不重新回归试题的冒牌家庭教师。
真正的家庭教师在背后盯着她做题,发现哪里不对,就毫不留情敲她脑袋。
与鹤野捂住脑袋连连抗议,“再敲我就真要笨死了!”
“反正也不聪明。”库洛洛歪着脑袋,滑下一缕额发。
与鹤野:“…….”
为了小杰的光明前途,为了不耽误米特每天塞给她的甜品,与鹤野眼泪汪汪地继续挨敲。
持续了一周晚上通宵被库洛洛指指点点,白天黑着眼圈给小杰讲题的日子后,远方大地钟声缓缓敲响。
新年悄然而至。
鲸鱼岛一片祥和温馨的氛围,寒冷空气响着欢愉的声音。
为了犒劳与鹤野,米特准备一大桌美食佳肴,邀请与鹤野和库洛洛一起跨年。
库洛洛这人很会讨人喜欢,一进门不是赞赏米特的样貌,就是赞美米特的厨艺精湛。
逗得米特捂嘴直乐。
知道他真面目的小杰和与鹤野一脸无语。
为了帮忙,他们俩特意来的很早,与鹤野准备瓜果,库洛洛系上围裙提刀杀鸡。
米特知晓这段时间与鹤野的劳累,赶她出厨房,让她好好休息。
于是与鹤野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外面,托着脸看库洛洛杀鸡杀鱼。
温水擦刀,杀鸡拔毛,侧刀刮鳞,清取内脏,一气呵成。
看着过分熟练的库洛洛,与鹤野内心一阵悲凉。
大名鼎鼎的幻影旅团团长啊,要是被团员们知道英明神武的你在乡下又杀鸡又剁鱼的,他们要怎么想啊。
哦,是被她pua成这样的。
那没事了。
可怜的小杰同学即便是新年也没有休息的机会。
做不出来题的他召唤与鹤野寻求帮助。
与鹤野赶紧屁颠屁颠跑去讲题。
说到兴起时,脑袋又挨了一记暴击,刚刚杀完鸡的库洛洛正好路过。
“讲错了。”
指尖残留淡淡的皂香味,库洛洛俯下身,点在她说错的铅字上。
从后面看,库洛洛整个人罩住了与鹤野。
与鹤野侧头看他。
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黑色眼睛专注地盯着纸面,双唇微微张开。
因为小杰在现场,库洛洛索性把题目要注意的点跟他讲了。
小杰和与鹤野一起嗯嗯啊啊点头。
饭菜的香味从厨房溢出,玻璃上漫漫笼上一层水雾,形形色色的佳肴摆满饭桌。
跨年夜开饭啦!
屋子一边是付出体力劳动,一边是付出脑力劳动,等到开饭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全都动筷子吃了起来。
电视播放着新年特别节目,插在一桌子人聊天声之间,当作背景音。
席间,穿插着米特询问库洛洛和与鹤野的事情,比如啥时候打算结婚、打算以后在哪定居云云。
“这个……还是…… .”
与鹤野支支吾吾,瞅瞅小杰,又瞅瞅库洛洛。
在场知情的三个人,没一个能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在寒潮受到米特帮助的居民及时上门拜访,打断了尴尬的氛围。
鲸鱼岛的居民大部分都是中年人,没几个年轻人,大家热热闹闹地挤进客厅,留下来聊天。
中年人有中年人的稳重,但同时也意味着……非常钟爱欣赏一些即兴表演节目。
当有人唱歌一首后,与鹤野内心升起不安的预感。
果然——
有长辈带头,在场的年轻人将成为下一个表演对象。
库洛洛、小杰、还是与鹤野?
叹了口气,与鹤野寻思别人看了蜘蛛头子的表演会折寿,又不忍心推出紧张兮兮的小朋友,她决定当那个出征的勇士。
但,蜘蛛头子出手了。
与鹤野不忍心他忍心,为了转移火力,库洛洛不动声色地指向小杰:“我记得小杰最近好像学习了一些格斗术。”
被迫卖艺的小杰:…….?
最终小杰替他们扛下所有。
趁着火力全部被小杰吸引,库洛洛低声跟米特打个招呼,牵着与鹤野的手腕偷跑回去。
外面正好噼里啪啦放起烟花,烟花飞向天空,绚丽的火光向四方溅去。
冷空气扎进肺里,在室内捂的暖烘烘手瞬间被冻得红通通。
急匆匆想赶回有火炉的家,与鹤野的手被库洛洛拉住,塞进他的大衣口袋内。
两只冰冰凉凉的手交叠在狭小的空间内。与他的指尖相触时,莫名感到一道暖流涌过心头。
见到与鹤野疑惑的神情,库洛洛同样不解地询问她,“你不冷吗?”
黑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还带着轻微的不解。
一朵烟花在头顶炸开,奇异的颜色映在库洛洛脸上,随着爆炸声音响起,与鹤野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悄悄绽开。
“冷呀,所以赶紧回去吧。”她弯了弯眼睛,缠住库洛洛指尖,“还是在火炉边最舒服啦。”
*
有火在雪夜燃烧。
夜空炸开的烟花,壁炉内作响的火苗。
以及心尖上跳动的火花。
壁炉橘红色的火光扑在与鹤野的背上,黑色湿发黏糊糊贴在裸露的颈肩。
刚刚洗完澡,两个人身边都萦绕着洗发露的香气。
她单膝顶在库洛洛双腿的间隙,以进攻的姿态俯下身去,轻啄库洛洛的眼皮。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
洗完澡后强硬地摁着库洛洛躺在沙发上,仿佛路过的猫咪被主人摁在墙上狂亲。
库洛洛脸上依旧很平静,但睫毛不时慌张颤动,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怎么回事呀,”与鹤野不慌不忙地调笑他,“你之前可是面不改色地骗到了很多资深猎人哦?”
“……”库洛洛想解释,但被与鹤野的动作打断了。
双手捧住库洛洛的脸,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他,用舌尖描着额上的十字刺青。
一点点地、慢慢地,只要出错就从头再来。
呼吸声逐渐粗重,与鹤野舔得额头上全是唾液才肯放过他。
库洛洛抬眼看她。
因为与鹤野洗完澡没吹干头发,发尾水珠落得库洛洛满脸都是,他黑色眼睛湿漉漉的,用无辜的眼神与她目光交汇。
焯。
某些变态基因觉醒了。
是这个男人在故意引诱她,不是她的问题。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与鹤野再一次俯下身,右手轻轻掐着库洛洛的脖子。
“……哭给我看。”她凑到库洛洛耳边说t。
第91章
“…….不要无理取闹。”
斩钉截铁地拒绝, 库洛洛蹙起眉,双唇抿成一道直线。
相较于她又喘又脸红的样子,库洛洛人淡如菊, 静如老狗。
与鹤野上下扫视库洛洛,内心一片惊天骇浪,这人该不会真有点难言之隐吧?
“你在想什么?”
兴许是目光太过直接,库洛洛抬眼,询问着。
“在想你行不行。”与鹤野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时, 扔在玄关的手机震动发出声响,与鹤野转头,完全没注意到库洛洛绷成冷冰冰的扑克脸。
“等一下, 我接个电话。”
脚尖落在冰冷的地面,与鹤野转身,赤着脚走向玄关。
寻思着是谁跨年夜打电话过来,她忽视了后面跟着起身的库洛洛。
也是这一松懈,男人荷尔蒙的气息一瞬间将她笼罩。
结实有力的双臂从后方圈住与鹤野,因为身高差不大的原因, 库洛洛低下头时唇边正好能触到她的耳垂。
他看着与鹤野微微发红的耳尖,低下头,坏心眼地咬了上去。
“唔…….”
闷哼一声, 与鹤野瞬间软了身子。
很满意这样的反应,库洛洛继续□□下去。
大脑理智知道不应该沉迷,但身体却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发亮的手机屏幕熄灭。
不过很快, 对面不死心地又拨来一个电话。
意识稍微回笼, 与鹤野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游戏厂商打过来的电话。
是她之前在网上排队预约的游戏,如果这次错过, 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我想先接个电话,可以吗?”
捏了一下库洛洛的手指,与鹤野轻轻地央求。
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撒娇,轻笑一声,库洛洛的唇离开与鹤野耳畔。
“您好,这里是xxxx的游戏厂商,请问您是与鹤野女士吗?”
“我是。”
“您之前在官网预约的游戏……”
正专心致志听着对面说话时,突然,手中的手机被抽走,库洛洛摁下免提键,把手机重新放回玄关上。
手机的收音很好,开启免提后,周围环境的细小声响都能被对面听到。
“别发出动静。”库洛洛低笑着,笑中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
话是这么说的,他却上手扯下与鹤野的浴袍,让光滑细腻的颈肩暴露在空气之中。
然后,坏心眼地、状似不经意地,模仿着与鹤野刚才的动作,用舌尖舔着她的脖颈。
湿热细密的触感传来,心尖上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蚂蚁爬过。
他们发出的声音很小,但不知道对面是否听到,羞耻感和身体触感的双重刺激下,与鹤野脸色涨的通红。 '
“女士?女士?你有在听吗?”
电话那头略显不耐的询问,沉浸在缠绵悱恻的与鹤野才回过神来。
“我、我在的!”
“方便说一下您的地址吗?我司稍后把游戏邮寄给您。”
“好的,”与鹤野瞥向库洛洛,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我现在的地址是在鲸鱼岛…….”
“是鲸鱼岛,然后呢?”接线员询问。
对面说话断断续续的,接线员隐约能听到水声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是在户外,所以信号不太好吗?
窸窸窣窣的响声隔着听筒传来,那边像是鼓起什么决心,一口气快速说完话。
“寄到鲸鱼岛的公用邮局就好了!麻烦您了!”
然后,对面立马挂断电话。
接线员想起有事情还没向这略显奇怪的客户交代,但再打过去时,已经显示关机。
匆匆挂断电话,与鹤野双手环胸,面露谴责看着罪魁祸首。
“要是游戏没了怎么办?”
“那就没了…… . ?”他笑起来的样子带着一点小动物式的得意。
与鹤野气哼哼的,抬手敲向蜘蛛头子充满智慧的脑袋。
没有躲避,库洛洛带着狡黠笑意,抬眼看她。
黑色的眸子倒映出她满面潮红的模样,虽没有任何波澜,却莫名勾人。
明明她才是主动的一方,但到头来好像又是他占尽上风。
突然不想敲人了,与鹤野大着胆子贴到他的面前:“要继续吗……?”
“嗯。”
其实关于这种事情,与鹤野只从文学著作和油画中丰腴□□中略知一二。
有关于爱,关于美,艺术家们总偏爱以一种原始而直白的方式表现描绘。
现在这个情况,莫名让她想到了在艺术馆里被隆重展出的《维纳斯的诞生》。
象征着性与爱的女神诞生于世间,美而细腻的酮体,微曲着右腿,整个身体略显得娇弱无力。
风神轻柔吹拂着贝壳,推着女神驶向岸边,海岸边等候的春神张开红色绣花斗篷,急切地为初生的女神披上新装。
而现在的处境却恰恰相反——
与鹤野被库洛洛紧实有力的双臂圈在怀里,紧紧依偎着他这只孤舟驶离岸边,耽溺于无尽又深沉的海中。
有关于现世的一切,也正缓缓被库洛洛剥离,离开她的身体。
“库洛洛…”她仓皇失措伸出双手,十指穿过他的黑发,仿佛那是孤海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嗯。”嘶哑的喘息声响起。
她的长发被揉乱,发丝铺在光洁剔透的皮肤上,眼泪朦胧望向纹在额心的十字刺青。
亦或是《丽达与天鹅》。
前身是海仙女的少女丽达与化身天鹅的宙斯不期而遇。
稚嫩而纯洁的少女被从远天而来的天鹅吸引,懵懂地伸出手指试探,却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挑弄和侵入。
皮肤被轻柔鹅绒的掠过,温柔又细细密密,却又是极具有侵略性掠夺。
轻啄她的颈项,钳制她的双腿,覆压她的胸口,让她无处可逃,让她动弹不得,不得不成为他的臣民,在他的指引下等待浪潮袭来。
“与鹤野。”
到关键点时,突然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嗯?”
“你现在快乐吗?”他俯下身,吻着线条漂亮的蝴蝶骨。
“……..不太清楚,”意识变得支离破碎,眼前凝出一片水雾,她回答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是我爱你。”
黑色眼睛颤了颤,眼中开始流淌着温和的暖意。
“我也是。”
生命与生命之间因交汇而产生共鸣,生出浓烟烈焰溢满整个甬道。
乐曲最终在激昂的鼓点声中迎来最高点。
…… .
晚上十点,制作的手工布丁因为壁炉的温度融化,化成一滩黏腻的糖水。
一直很爱干净的两个人,都没来收拾。
晚上十一点,电话通信录的好友纷纷发来祝贺跨年消息。
向来每条秒回的与鹤野一条没回。
晚上十二点,在落地窗外的冷空气中,天空盛开一朵朵烟花,照亮整个夜空。
一条薄毯盖在躺椅上,两个人缩在躺椅上观看全程。
凌晨一点,浴室又亮起暖黄色浴灯,水雾笼上磨砂玻璃。
隔着水声隐约能听到有人在说悄悄话。
凌晨两点,又能听见摇摇晃晃的响动,直到三更半夜才彻底消停下来。
跨年夜隔日清晨,鲸鱼岛港口解封。
厚积的冰层溶解,大块大块冰块漂浮在海面,随着波浪摇曳。
冬日阳光斜斜透过白色纱帘射入屋内,照在乱糟糟床榻上交织的黑色发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