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快步上前福身:“陛下。”
“让人教教她宫里的规矩。”
“是。”
“陛陛下,我”
“请吧,蓝姑娘。”
“陛下,我只是担心您!”
【我那么关心你,你却让这些嬷嬷来教我规矩?真是好心没好报,还好不是我救的你,要不然死的就是我了。】
墨辞眉头轻蹙:“让流东进来。”
流东大步走进,拱手单膝跪地:“参见陛下。”
“陈太医被处死了?”
“启禀陛下,陈太医与蓝织是在今日午时三刻行刑,现在是午时两刻。”
“蓝织?”
墨辞揉揉眉心,“让他们放人吧,陈太医救治有功,随便赏点,蓝织并没有对朕下药,也放了吧。”
“陛下,救您的人,不是陈太医,而是蓝织。”
墨辞猛然抬头,“你说是她救的朕?”
“是的,陈太医当时已束手无策,说您恐怕支持不了一个时辰,是蓝相给您扎针救治的。”
墨辞想起之前她说过要给他扎针来的,是他不相信她。
“你快速速去救人,别耽误了。”
“是。”
流东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随从,也是唯一一个不是太监却能在宫中来去自如的男人。
他武功高强,前往断头台,也不过半刻钟的工夫。
另一边,蓝织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跑路。
她直接将两人打晕,瞬闪到了白国。
她才不相信电视那种刀下留人,毕竟,这个世界,蓝心才是女主。
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墨国就只好先放弃了。
流东到达午门时,断头台下围满了人。
断头台上只有陈太医一人。
流东心中咯噔一下,蓝织不会被处死了吧。
监官看到他后,抹着汗上前:“流大人”
“蓝相呢?”
“他”
“他怎么了?”
流东心想,他不会是想留全尸,撞死了吧?
监官扑通一声跪下:“他越狱了,下官已经让人去找了。”
“此事重大,为何不上报?”
“下官心想,快点找到就不用上报了。”
“快派多些人去找,还有,他救陛下有功,让找的人小心点。”
监官抹着汗连声应道:“是,是”
白国
沙漠边缘。
“咦,我怎么被传送到这沙漠边沿来了?”
【宿主大大,你说的是‘传送回白国’没有说出具体地点,所以传送点是随机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要传送回白国我的房间中。”
【宿主大大,同一国度不能传送,你可以先回其他国,再传送回来,提醒一下,一天只能传送七次。】
“一天只能传送七次?!要是七国皇帝都找我呢?我还不能来回穿梭了?”
【是的。】
‘啪’的一声,蓝织捂住自己的脸:“系统啊,你也没那么人性化啊,怎么不早说。”
蓝织踢着软的沙子,无奈道:“这样一来,我这马甲,迟早要掉光。”
【墨辞好感度,当前好感度为】
“咦?墨辞醒过来了?还长了好感度,那是不是说明啊!”
蓝织突然尖叫一声。
脚脖子传来一阵刺痛,她抬起脚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一条不知名的蛇咬着她的脚脖子不撒口。
“啊啊啊啊!”
蓝织一阵尖叫,人都快要被吓死了。
她最怕蜈蚣和蛇!
她抬起腿就是一阵猛抖,那蛇身被甩得飞了起来,之后被甩到两米远的沙子上。
蛇扭动着腰身,钻进沙子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蓝织一看到它钻进沙子里,就觉得脚下的沙子有可能还有蛇。
果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想蹦达着跑开,却头晕得不行,见情况不妙,脑波语音连忙道:“传送回去”
语音还没说完,蓝织便整个人倒向后倒去。
第8章 你可真是个好系统
无尽黄沙海,孤风声啸啸。
不见春色临,四季独缥缈。
沙丘之上,一抹白色的身影,仰倒在软沙之上。
风卷着细沙,在她身边的沙丘上打起小漩窝,画出风的样子。
热浪下,身影飘动,似是风一吹,就能吹走。
远处,两匹白马奔跑而来,马蹄扬起细沙,轻盈而有力,马背上的两个男子,衣着一白一黑,长发飞扬,好不肆意潇洒。
马匹越来越近,被阳光拉长的影子,落在丘下的一抹身影上。
“王爷,那里有个人。”
白衣男子闻言,顺着黑衣男子指着的方向望去,随即拉起马绳。
身下的白马长嘶一声,前腿飞立,扬起一片黄沙。
“下去看看。”
白九寒扭转马头,朝那抹身影而去。
左小七跳下马,查看情况。
“王爷,他好像中了蛇毒。”
“可还活着?”
“还活着。”
“给他服颗解毒丸。”
“是。”
左小七拿出一个颗药丸给蓝织服下。
“在这茫茫沙漠中,孤身一人,没马没骆驼的,他是怎么会在这里呢?王爷,咱们要不要带他回去?”
白九寒看着蓝织,总觉得她有些眼熟。
“此人孤身在此,有些蹊跷,走吧。”
“哦,是。”
白九寒正要调转马,突然想起他好像见过此人。
他跃下马,走到蓝织身边蹲下,“把他扶起来。”
“是。”
左小七手掌伸到她的脖子下,想要将她扶起。
蓦地,一双冷眸猛然睁开,接着,一只刀手朝着他的脑袋劈来。
左小七吓了一跳,那只正劈向他的刀手好在被主子抓住了。
“恩将仇报?”
白九寒淡淡地看着蓝织,他觉得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一般有没有印象的人,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蓝织看向说话的男人,此人的样子就像个病美人,脸色苍白,唇色也淡,不过容貌倒是好看得跟个姑娘似的,五官精致,但给人感觉却又没有半点娘气。
“是你们救了我?”蓝织挣脱开他的手。
“当然,你中了蛇毒,是我家主子让救的你,你怎么一上来就打人啊。”
蓝织尴尬地笑了下,一醒来就有人摸到脖子,也不能怪她出手吧。
“对不起啊也谢谢你们。”
白九寒站起来,“小七,走了,咳咳咳”
蓝织见他咳得难受,便问道:“你有肺疾?要不我帮你看一下,我会点医术。”
“不用了,老顽疾。”
说罢,只见他小心爬上马,或许是没什么力气,用了两次力才蹬上马背。
他缰绳一拉,骑着马儿离开了。
没有一丝的犹豫。
左小七看看蓝织,又看看远去的主子,连忙跃上马喊道:“公子,等等我啊!”
他拱手对蓝织道:“我们有要事在身,就不带你一程了,告辞。”
主子一向小心谨慎,从不相信什么巧合之类,能救他一命,已是很难得了。
将他一并带走那是不可能事。
能不能走出沙漠,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左小七一夹马肚,追着他的主人去了。
留下蓝织一脸无奈。
好在她有传送阵。
她能感觉到,刚刚那个白衣男子,疑心好像有点重。
孟国
北方的初春,依然寒意割人。
寅时刚至,蓝织便起身了。
对于平时拍戏没有时间规律的她来说,这个点起床倒也很常见。
窗外簌簌白雪,映得天色发亮,秃枝如披棉袄,在寒风中摇曳。
蓝织见状,又加了一件大氅。
从没上过早朝的蓝织,破天荒地去上早朝。
为了刷好感值,她也是拼了。
七国为确保她的人身安全,都将她安排在宫里住,这倒让她出行方便了不少。
因此,蓝织到达大殿时,是第一个到。
殿门刚刚开启,殿外的积雪还没打扫完毕,刚刚扫过的地方又落下浅浅一层薄雪。
一阵寒风扫过,蓝织打了个哆嗦。
“好冷啊!要不我还是回去躺着吧,好感度下一次再刷。”
【宿主,你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系统好心提醒。
“只要不是一天,就还有时间不是?”
【好感度都为负数,且这还是第一步,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扎心了。
你可真是个好系统。
蓝织正要进殿时,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官提着枣红色的裙摆,踩着沙沙作响的积雪,踏着台阶,往大殿上走来。
那人在看到她之后,明显愣了一下。
而后他满脸笑容地快步上前,似乎是要跟她打招呼。
就在他即将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只见他脚底一滑,在重心不稳的驱使下,他如同在极速跑步机上高速滑步一般。
随即“啪叽”一声,那人像被车轮胎压扁的死青蛙一样趴倒在台阶上。
蓝织:
“呸呸”男子吐了一嘴雪,拍了拍脸上粘着的雪渣,仰起头尴尬地对蓝织笑道:“哈哈,下雪,太滑了。”
“你还好吧?”
看着怪疼的。
“没事,挺好的。”
男子笑着从地上爬起。
咻——!
啪!
好吧,他再一次滑倒了。
蓝织:
要不扶他一把吧,看着怪惨的。
她朝那男子走去。
那男子也在努力爬起之中。
大殿檐外没有遮档的地方,即便之前扫过雪,依然很滑。
蓝织踏出去的那一瞬间就感受到了。
“这地面还真的挺滑。”
她正要朝他伸出手,谁料双脚蓦地向前一滑,直接给她来了个四脚朝天般地向后倒去。
而她扬起的双脚却刚好踢在那男子的脸上。
这还没完,由于她站在台阶边上,她这一倒,直接往下滑去。
于是,这样的画面便产生了:
蓝织脚底推着那男子的脸,两人从台阶的上方,滑至台阶的最下方。
“嘶!”
蓝织倒吸一口冷气,一手撑地,半躺在地上。
“我的老腰、我的屁股要废了。”
她痛苦地扶着自己腰,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
那男子更糟糕,一身脏兮兮,脸上还有两个鞋印子。
“对……不起啊,你还好吧?”
蓝织话音刚落,只见那男子的鼻孔下流出两条红流。
男子用手背一摸,看到手背上的血,微微惊了一下。
这时来上朝的官员陆陆续续都到了这里。
一看到那男子脸上的两个鞋印,和那血迹,都同时望向蓝织。
蓝织刚被接回来时,不少大臣都见过她。
而对于她平时所做的事情,他们早有耳闻。
有人将男子扶起,有不少人开始议论。
“都说蓝相惹事生非,仗势凌人,果真如此!”
第9章 目之所见,不尽为真,耳之所闻,不尽为实
众大臣七嘴八舌地数落着蓝织。
“如此专横跋扈之人,怎么可能是天选之臣?”
“照我说,国师的话也不尽全对。”
“嘘,别乱说,国师的话定有他的道理,而且其他国的国师也是这样说。”
“李大人,他是如何欺你的?我等在陛下面前,定要参他一本。”
李宗宝连连挥手道:“我没事,不要紧……”
“李大人,咱们可不用怕她。”
“蓝织!”
一道充满怒斥的声音从殿门处响起。
众人顺声望去,看见来人后,纷纷跪下。
“参见陛下!”
蓝织看了一眼站在大殿门外的孟北啸,不情不愿地跟着跪了下来。
他怎么从殿里出来了,真是好巧不巧啊。
【好感度,孟北啸对宿主好感度当前为。】
蓝织:
孟北啸阴沉沉地看着蓝织。
果然有他在的地方,就没个安生。
平时在宫里乱来就算了,竟跑到这朝堂前来闹事。
他自是不信什么得蓝家者得天下。
如果是,那也是他的姐姐。
能将蓝织留下,全是为堵那悠悠众口,百姓对于国师的话深信不疑,他们只信天选之子。
因此,如若将来能一统七国,蓝织便是顺应天理的最佳理由,其他国的子民,自然会更忠心于他。
但这不代表他会对她容忍。
“蓝相欺辱重臣,罚其在此跪思两个时辰。”
孟北啸说着又冷冷地看向众臣:“不用上早朝了?都杵在这里等退朝?”
说着,他便转身往大殿里走去。
蓝织见状,大声喊道:“臣不服,欺辱之罪,臣不认。”
孟北啸停下脚步,转过头冷睨着她:“怎么?敢做不敢当?”
“目之所见,不尽为真,耳之所闻,不尽为实,更何况陛下不见不闻不问,如何断定臣之过?”
蓝织不卑不亢,一改平日随和懒散形象,整个人清冷贵气。
加上这一身重新打扮的着装,让她更是多了几分帅意。
演员嘛,什么样的戏份,就什么样的形象。
孟北啸微微愣了愣。
总觉得今天的蓝织有些不一样。
难道真的冤枉他了?
很快,孟北啸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这不过是他蓝织的戏码罢了。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样说,是寡人冤枉你了?”
“陛下,臣本来是想将李大人扶起来,只因地面太滑,才会摔倒,又不小心踢到李大人的脸,之后我俩从上面滑下来,事情就那么简单。”
“李侍郎,蓝相的话,是真的吗?”
李宗宝诺诺上前,看了眼蓝织,又朝孟北啸拱手道:“回陛下,蓝相是否想扶臣起来,臣不知,但臣确实是被蓝相给揣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