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恒之眼中闪过一抹震惊,这声音不就是蓝心的?
他怎么能听到她的声音?
一定是错觉。
就在这时,蓝心的心声又响起了。
【乔恒之长得真帅啊,和墨辞各有千秋,看起来温润如玉,这种千年男二人设,最是深情,将来若是能将他拿下,他以后绝对会对我死心塌地的。】
站在假山后的蓝织忍不住想笑。
就这样的人,她真的能一统七国,登上帝位?
还乔国与孟国前后夹击?只怕前脚刚动,后脚另外几国也要对他们进行进攻了。
现在这个时候,谁不是想着先保全自己的地盘?
墨国是大国,其它国都在等待时机,现在谁敢先对他动手?
只怕蓝心只想搞乱这天下,她好下手吧。
“昨天那姑娘与小孩找到了吗?”乔恒之问息羽。
息羽拱手道:“请陛下治罪,卑职没有找到,已经再让人去找了。”
“算了,朕只是想知道他们的安危而已。”
乔恒之回想起昨晚的一幕,总觉得那个救男孩的女子有些熟悉。
这时蓝织装作姗姗来迟,朝乔恒之走来。
“臣参见皇上。”
乔恒之淡淡道:“平身吧,你姐姐来了。”
蓝织一脸吃惊:“臣家中并无姐姐,堂姐倒是有几个,不知皇上说的是哪个?”
“蓝心。”
蓝织没有否认她们的关系,她应道:“哦,原来是心姐姐呀,她和我同一个曾祖,难得她来乔国,是该见上一面,小时候她还笑话我手中长红痣,现在想起,真是怀念啊。”
蓝织的话,让乔恒之如明湖般的眼中闪过一丝暗沉。
蓝织的痣他见过,当初她一脸得意,大大方方地给他看时,那颗痣,是真实的。
而今天蓝心的话,明显在说,即便没有痣,事在人为。
话是没错,可他不喜欢自以为是、觉得别人都是傻子的‘聪明者’。
乔恒之离开后,蓝织便径直回房了。
【宿主大大,夜国夜澈出事了。】
第16章 罚跪
蓝织这会已经走到自己的院门了,她对系统道:“就是那个小可爱白莲花皇帝?他出事关我什么事。”
【宿主大大不打算去刷好感度吗?】
“别!这那家伙,莫名其妙就会扣我好感度,我才不会自讨没趣,要刷,不如去刷我的小川川。”
【小川川?】
“傅惊川啊,你看他多懂事,一下给我长了60啊,啊啊啊,小川川妈妈爱你!”
蓝织刚踏入月洞门,就有一阵欢快的脚步朝她奔来。
“丞相大人,你回来了!”
小岚欢快地迎上去。
他今天穿着一身粉白色的宫女服,扎着飞天髻,眼如桃花,唇红齿白,跟个仙女似的,别提多好看了。
“吃住可习惯?”
“嗯,谢谢丞相给我的单独小房。”
“毕竟不方便,你一定要小心,还有你太瘦了,要多吃点,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要不然,就成了小不点了。”
似是截到他的痛处,他低头不语。
“明天起,我抄一套功法给你炼,把自己的身体炼起来。”蓝织拍拍他的肩膀。
小岚惊喜地抬起头,狠狠地点头道:“嗯,我一定会好好炼的。”
他要成为顶天立地的人,将来保护好姐姐。
再等一个月,身体的冻骨药失效,他一定能长高的。
蓝织最终还是去了夜国。
夜澈不是太后所生,太后对他向来不对付,抓到一点不是就大做文章。
这次的起因是太后让他立右丞相的嫡女为后,夜澈说他母妃去世不到一年,此时立后,是为不孝。
不曾想却被太后扇了一巴掌,随后便以他对不起列祖列宗为由,让他在太庙跪思。
“现在的小白花还不敢明着反坑太后,越是这样,越可怕啊,到时候他把气都撒我头上,我这样去刷好感,简直找死。”
已经走到太庙门外的蓝织反悔了,转身就要回去。
脚尖刚转了方后,身后吱呀一声,太庙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蓝相?你到太庙来做什么?”
太后看到蓝织后,眼中尽显厌恶。
喜欢夜澈的,她都讨厌。
“我”
“来太庙还嬉皮笑脸,毫无敬畏之心,罚你到先帝面前跪罪,不到辰时不许起来,哼!”
说罢,她一甩长袍,在一群宫女嬷嬷的簇拥搀扶下离开。
“我哪有嬉皮笑脸,这人有病吧?系统,她怎么还在这里?事情不是发生了好些时间了吗?”
【她刚刚一直在以‘好心’的姿态对着夜澈长达一个时辰的骂骂咧咧。】
“我的天,太恐怖了,要是有人在我耳边嘚嘚两个小时,我得把桌子给她翻了。”
能当太后的,还真不是善茬,一个个那么讨厌!
跪到明天辰时,那腿不得废了?
现在才下午五点啊!
连晚饭都还没吃啊
这时,一个太监尖酸的嗓子音响起:“请蓝相到太庙里跪思。”
蓝织不情不愿地走进去,人没走两步,门口就被两个奴才给关上了。
她悔啊,她明明都要回去了,那个死老太婆没事找事让她进来跪个鬼。
发觉自己说错话,蓝织又连忙双手合十,心中念道:“跪个仙哈。”
自始至终,夜澈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蓝织走到他的边上跪下,觉得一个垫子不够软,又将夜澈另一边的垫子拿过来一起垫上。
说是跪,不如说是跪坐。
夜澈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懒得搭理她。
蓝织跪了没几分钟就觉得无聊,和系统聊起天。
“我自己一个人跪还好,我还能回去睡一觉再来。”
【宿主大大,那样你是很难成功的,你看别人,做什么任务都跟开火箭似的快。】
“是不是人家的系统也厉害啊?”
【系统都是辅助,关键看人为。】
“我已经够努力了。”
“唉,我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别人的成功真让人宫寒啊!”
“人家事业爱情双丰收,我还要在这里跪着。”
蓝织跪坐得有些累,最后干脆直接坐在垫子上。
夜澈面上还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让你跪,你就好好的跪着吧,列祖列宗就在这里,你这样太无礼了。”
蓝织装作天真,不以为然地说道:“列祖列宗有说让我们跪吗?我们来这里,不就是陪陪他们和他们聊聊天吗?”
她干脆站起来,双手合十对着一堆牌位道:
“各位先帝先袓,你们的后辈有如此诚心,你们也不忍心让他跪着吧?都说膝下承欢,你们虽然是在天上,可你们还是他的亲人啊,亲人见面,哪有每次都跪着的?你们说是吧?”
夜澈一脸好意的样子:“蓝相还是跪下吧,免得太后看到,又不高兴了。”
小白花还装呢。
她一脸认真:“太后也不能代表列祖列宗的意思啊,我们见自己逝去的亲人,为什么要长跪呢?没有做错,又为什么要思过?
“就这样亲亲近近的说说话多好,我相信他们就在身边。心诚就好,如果跪在这里,想的却是别的,还不如不跪呢。”
见他不说话,她又道:“你敢说他们所有跪在这里几个时辰的人,想的都是向着祖宗忏悔,或是都在跟祖宗聊天吗?我才不信呢。”
蓝织说着伸手要将他扶起,“你也不跪了吧。”
夜澈摇摇头,有些委屈道:“朕还是跪着吧,母后要是知道,又要生气了。”
这小白花,又演上了。
蓝织问系统:“系统,现在夜澈有减我好感度没有?”
【没有的,宿主大大。】
“呼,那就好。”
蓝织坐坐跪跪,甚至想躺下。
刷好感度怎么这么难啊。
这种情况要怎么搞啊,要和他一样认认真真地跪吗?
跪痛跪累后哭唧唧博求同情吗?不行,她现在是男装,这些招数都不能用。
算了算了,先挨过今天再说,以后再也不来凑他和太后之间的事了。
和太后挨上就没个好事。
过了三更之后,坐在垫上的蓝织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脑袋身子晃晃悠悠,每次都在身子倒下的瞬间惊醒。
而夜澈却跟没事人一样,就定定地跪着。
看来他是跪习惯了。
“皇上,要不你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第17章 不该来送人头
夜澈没有出声,也没有理她。
要不是他的眼睛是睁开的,蓝织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跪着睡着了。
他都不会累的吗?
蓝织盘起腿看着那些牌位,“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在叫你起来了?只是你听不到而已,要是那样的话,那他们得多急啊。
“我以后老了死了,定不会让我的儿孙这样跪着,哪个先辈舍得让自己的小辈受这样的苦啊,我受点委屈我娘都得哭。
听到她的话后,夜澈微微愣了一下,
母妃之前也说过,她看不得让他受一丁点的苦。
蓝织又自言自语细声说道:“也不知道在这里拜,我娘亲能不能听到”
娘亲会不会也穿越到了其他世界?
“你娘亲也不在了吗?”
蓝织转过头看向他,他的眼中有着好奇。
“嗯,我娘亲去世得早,我都还没来得孝顺她,她就已经不在了,唉,也不知道她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蓝织回忆起自己的娘亲,眼里都变得温柔起来。
“我娘亲人可好了,她救过很多人,我外祖说,在她没嫁人之前就是个假小子,不听管教的那种,我们那里有条很宽的江,两三里路宽啊,我娘亲她敢游过去。”
“女子如此抛头露脸,不怕让人说吗?”
“我外袓宠呀,说要是嫁不出去就入赘一个,偏偏我爹就喜欢我娘那样的,他们也算是一见倾心吧。”
“那你爹和你娘一定很恩爱吧?”
“这是自然,我爹很宠我娘的,他们伴嘴,都是笑着的,我娘去逝后,我爹郁郁寡欢了好几年。”
“那你娘去逝之后呢?你爹有再娶妻纳妾吗?”
蓝织陷入沉默。
半晌,她才挤出一丝笑容:“嗯,纳了四个妾,祖母的意思是想再要个弟弟,结果这么多年,弟弟妹妹一个也没添。”
倏地,一阵细小的‘嘶嘶’声传来,蓝织拍拍夜澈的肩膀,小声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夜澈竖起耳朵,刚刚确实也听到了。
嘶嘶
那声音越来越近,蓝织听得头皮发麻。
她站着不动,身体向前探去拿起桌子上的油灯,再缓缓地往牌位桌子下一照。
原本漆黑的桌子下方,瞬间变得明亮,在桌子最里面的一根桌腿边,一条立起半身的银环蛇,正左右晃动着脑袋,吐着信子盯着她。
蓝织吓得倒抽一口冷气,险些将手中的油灯给扔了。
她弯着腰看着那条银环蛇,缓缓倒退出几步。
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拉着夜澈的衣袖往后扯,压低着声音道:“有蛇,你慢慢往后退。”
夜澈一听有蛇,一个箭步就躲到蓝织的身后,脸色煞白地看着桌底下:“朕朕怕蛇,你快把它弄走。”
蓝织翻了个白眼,她也怕蛇好不好,她现在怕得要死。
以前修仙有灵力,手指一动就能把它弄死,可现在没有灵力啊,怎么弄?
“我去叫人来处理。”
蓝织转身去开门,结果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靠!
他们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这里面的人可是皇帝啊!
“来人,开门!有蛇啊!”
叫了好一会也没人理,蓝织自然明白了,要么是外面没有人,要么就是装聋作哑。
而明天要是追究起来,她蓝织就是锁门的最好理由,谁叫她平时的名声并不好呢。
比如说怕她不好好跪思,怕她跑了,落锁只为让她好好在里面待着之类。
她就不该来送人头。
“嘶嘶”
蓝织回头一看,那条银环蛇已经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了,而它的后面,还有一条!
好家伙,这是拖家带口一起来的?
夜澈躲到蓝织的身侧,样子依然是不问世事的谪仙小哥哥,眼神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也不知道他是真怕还是假怕,看他眼神,倒像个很怕蛇的人,毕竟从小养尊处优,倒也正常。
蓝织环视一周,这里就没个顺手的东西,除了桌子上的一堆牌位、供品,就剩下三个跪垫,干净得很。
她灵光一闪,把灯放地上,将门闩里的那根木塞抽了出来。
手里有家伙,人也安心了些。
主动进攻是不可能的,大不了耗到明天早上。
要是被咬上一口,那就死翘翘了。
她与夜澈紧挨着,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两条蛇,没有发现身后的夜澈眼神起了一些变化。
蓝织的身上总是时不时传来一阵淡淡的香味,很好闻,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像是一种花香,清甜如花中之蜜,又幽幽淡雅。
一个男人熏这样的花香,夜澈有些嗤之以鼻,但他又忍不住想靠近他,这香味,让他很上瘾。
两条银环蛇呲呲地向他们爬来,动作像是在进攻。
其中一条银环蛇身体一弓,弹射而起,直朝蓝织他们飞来。
蓝织像打高尔夫球一般,甩起手中的门闩木,朝着那蛇的脑袋拍去,没想到‘拍’的一声,还真把那条蛇给拍晕了。
而另一条则扭着蛇身冲过来,蓝织想故技重施,甩起闩木就拍过去,谁知那条银环蛇不但没被拍飞,还缠在那闩木上,眼看就要窜上来。
“啊啊啊!”蓝织吓得手一哆嗦,将那闩木往远处一扔,转身跳到夜澈的身上,双腿直接缠上他的腰,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夜澈身体一僵。
挂在他身前的人软软的,没有什么重量,最重要的是,那香味更浓了。
好好闻。
非常好闻!
夜澈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想让蓝织下来之时,她已扭过头去寻找那条蛇的踪迹。
“咦,那条蛇呢?”
“木头下的那条不就是吗?”
“嘿,还把它给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