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和尼伯龙根之间,你看到了一份充满了草木生机,温和宁静令人放松的爱。它来自于大慈树王布耶尔,最后大慈树王布耶尔变成了小吉祥草王纳西妲。
它是非卖品。
而最后一份可以称得上爱的,它诞生于幻梦,扎根于最不可能的存在身上,为你制造了不少阻碍。
因为这个时候,你只想砍下提供者的头颅,使天空之上的王座崩裂,它的存在,让提供者法涅斯视你为他的造物,视希琳的无能为力为对造物主的尊崇。
错位的,颠倒的,正如提瓦特人们看见的天空其实位于大地之下,深渊之下才是天空。
背叛者无法正确被认知成背叛者,迟迟无法迎来一个红名,连边缘OP都不行时,你干脆利落的利用赤王(称号生效中)的存在搞出来一个bug。
既然是万能许愿机,那么拖出来你那个短寿的璃月人的模板,强制性与其他背叛者们同一阵营,让法涅斯强制性红名,应该是能做到的吧。
别说什么游戏bug,这叫游戏特性,称号资源的充分利用。
你的你寻思之力成功了,代价是你理所当然的短寿,毕竟模版最高寿命21。
短寿的模版,希琳的能力,你卡的这个游戏特性让你成为了最强辅助。于是,这最后一个能称之为爱的,被你协助击落。
你最后当然是没有选择它。
也没有机会去看看别的新奇的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因为你很干脆利落的退出了游戏,游戏的最后一个画面是:
希琳跟着法涅斯一同死亡,从天空坠落。
你与你的命运一同死亡。
「达成结局:爱与命运的一个代名词。」
你对着这个结局跟模拟器鼓掌说精彩,合着为了恋爱,你们还埋藏着暗线攻略人物是吧,真是一不小心就能走到的攻略线呢。
模拟器写:「笑而不语jpg」
你一路披荆斩棘,最后在法涅斯身上栽了个跟头,因为一个正常的玩家,谁会有事没事怀疑自己的命运呢。
还是前些选项亲眼所见的事实,那预言准确一部分是因为有技能,一部分是自己见过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预言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但是――
就算你拥有了预言技能,也不会有命运过来提醒你这样的事。
那种冥冥之中的感应,是能被称作天意的。一般的预言家,常见的预言家,是不会有如此清晰的提醒的,提醒你可以怎么做去逃脱命运,提醒你错过了一次机会的。
太过于清晰,就不是冥冥之中的感应了。
那叫上面有人。
那叫老天爷将你捆的严严实实就为了给你灌饭,你撑得肚儿圆了,老天爷还哄着你再让他灌几口,说你吃的太少了,一看就是客气。
提瓦特这边的老天爷,能掌控命运的,不是法涅斯还是谁?尼伯龙根要等法涅斯被刷完了才有上位的机会。
你对预言家这个职业,委实不太了解。
「所以你才是个天才,法涅斯要不是沉睡着,你以为你得到的只是冥冥之中的提醒吗?」
那指不定就是法涅斯被你气到一佛升天二佛出窍直接下来逮人了。
阿蒙还是缺乏了一点想象力。
他给你想的逃出命运的方式里,从未想过会有法涅斯。
饶是你这么离谱的思维,都没想过会有法涅斯。
不是,模拟器的攻略对象一般都这么重量级的吗?
「满足玩家的各种XP,我们是专业的。」
当然,困难程度的死亡原因也是扫雷级别的是吧。
「是的。」
你都不敢想你当初要是选了比困难还离谱一个档次的深渊,模拟器会变成什么样。是大逃杀狼人杀模拟器?还是落地成盒模拟器?
总之不是现在这样的:玩家正在大杀特杀。
话又回来,你执意的往自己的命运上走去,对于法涅斯而言,是不是你在朝着他走去?
这样说的话,你给阿蒙用的称号含金量是不是还在上升?无论怎么盲目的不合常理的突如其来的爱意,它都会找到最合适的切入点。
法涅斯爱人,所以魔神爱人。
法涅斯爱你,你选择了阿蒙,所以阿蒙突破本能的去爱你。
嘶。
尼伯龙根的形象都被抬起来了。
他虽然丢尽了龙族的形象,但他挖对了墙角?!
就是,模拟器的暗线攻略总是这么畸形和防不胜防的吗?
模拟器露出了打工人的无奈:「没办法,我以前也不知道,找回乙女游戏的初心都能这么难啊,不升级升级等着被说宣传欺诈然后退市吗?而且畸形还是你打出来的?」
升级就为这???
「对啊。」
当时说的不是C选项正在更新中的吗?
「你在B选项又给我找了个bug。」
咳咳咳。
命短可以克制一切恋爱剧情。
你当时杀穿了模拟器给你准备的某个人的单恋剧本。
你无心情爱是你的事,模拟器不多干涉,但选定攻略对象是它逃脱不掉的本职,是它作为乙女向模拟器的坚持。
你们互相配合得一直很好,直到你噶得飞快,它:……
它修复了你容易早死的bug。
以前都是它被坑,这是头一次,你被周目里存在的暗线攻略对象坑了。
它幸灾乐祸的:「双死即是HE啊。」
再又是一句:「何况还是历经艰辛修成正果的纯爱。」
是的,你难得打出来一个HE。
虽然中途你开了几条支线,但结局里说明了一切,你们这双向奔赴只是曲折了些、两个人都摸不着头脑了些,但它还是HE啊。
事实上,从终局的后日谈里来看,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这竟然是你跟法涅斯盖棺定论的HE,只有旅行者、只有你的母亲利露帕尔以及旅行者的向导派蒙在你那纷杂的过去里,拼凑了出来。
「在须弥,人们形容爱有一个专有名词:希琳。
正如提瓦特的人们用“希琳”来形容悲剧性的或是无可抗拒的命运一样,爱侣们用“希琳”来形容他们的关系时,那往往意味着他们被命运的祝福和诅咒一同盯上。
要么携手一生,要么得到最惨烈的结局,没有缓和的余地。
希琳,这位镇灵之女的一生对得起这些,自她展露出预言家的天赋后,她本人就成了命运最初的祭品。
她是命运的喉舌。
她是见到了命运的模样仍旧向着命运走去的人。
她的爱和恨摧毁了一座王城,摧毁了两个魔神的本能,使深渊里徘徊等待消散的龙王尼伯龙根的意识踏入地上,使曾经的法涅斯自高天之上坠落。
每一个预言都成真。
每一个诅咒都实现。
这便是希琳,记录于历史中的希琳。
历史之外的希琳呢?
银瓶之中沉默的镇灵的老祖母利露帕尔在这场旅途开始前,只是开口对旅行者说:“我在寻找我的女儿的痕迹,我需要帮助。”
在旅途中,利露帕尔说了一个痛苦的希琳,说了每一个元能构装体都是她的痛苦的凝结物,都是她母亲的罪证的希琳。
被赤王的爱恨困住了许久的希琳在赤王陵留下的每一块石板的记录里。
被大慈树王爱护着的希琳鲜活的存在于小吉祥草王的记忆里。
作为新的第一王座的妻子的希琳在提瓦特统一的节日里,在每一场准时降落的雨中。
从曾经的七执政口中,又能拼凑出一个让执政初次听闻名字都本能的生出敬畏的希琳。
“前任第一王座法涅斯,为魔神制定了爱人的规则,但是希琳跟魔神阿蒙第一次相见时,这本能就不复存在。”
“这是经由现任第一王座尼伯龙根证实过的。”
“会生出敬畏与其说意外,倒不如说理所应当之事。”
“广泛的被施与一个群体的爱,集中在一个个体上,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住的。”
“这情感实在有些过于浓烈了。”
在旅途的最后一站,旅行者他们还拼凑出了另一个希琳,作为预言家与命运同行的希琳。
命运屡次提醒希琳可以逃脱命运,然而每一次,希琳都会在命运之上行走,最后也选择了跟自己的命运一起埋葬。
“命运?”
利露帕尔记起来希琳死去的那一日,希琳说出口的诅咒,希琳对着尼伯龙根在说自己的诅咒:我会跟我的命运在今日一同被埋葬。我会拥有人子之身份,死亡的足音将紧随其后。我同我的命运将能同室操戈。我能施行我的力量,以死作为施行的代价。
“命运。”
命运是跟希琳一同陨落的法涅斯。
命运是希琳最开始不能伤害的法涅斯。
命运是预言者希琳聆听到的法涅斯。
命运是一直想要希琳离开的法涅斯。
命运是颠倒的天与地,是由上而下,是法涅斯。
所有的荒诞联想都有存留的痕迹,都有证明之物。
所以她的女儿无能活到新日诞生之时,只能陪同着旧日一同死去,只因人子命运的刻印正是旧日法涅斯。
这即是对新日无可奈何的诅咒。
是希琳为自己选定的终局。
是他们簇拥着希琳走向了自己的命运,见证了希琳与命运的尽头。
银瓶中的镇灵在女儿的落幕之地,选择了永眠。
见证了一切的旅行者,在跟自己的至亲在星海里继续旅途里,提到“爱与命运”,想起的便是这段经历。」
第52章
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
既适合享受一时半刻的闲适,又适合来场糟心的让人后悔万分的初见。
哦,糟心和让人后悔万分是对那维莱特的。这位模拟器口中年轻好骗的水龙王,正在不远处散心,模拟器当着你的狗头军师在尝试证明它保自己KPI的能力。
但是,龙长着一张聪明脸,模拟器给出的方案是不是太离谱了。
「什么离谱?」
直接跟他说我想跟你睡觉这不是流氓吗?
「让你对他说我喜欢你,想跟你共度每一个日夜。这难道不是更流氓吗?」
挺文雅的啊,不流氓啊。
「请玩家正视一下自己在游戏中的所作所为。」
「你骗骗别人清白就算了,你还骗心。直白点,一个脱敏练习而已,冲上去,他答应了你正好脱敏,他不答应,你让他惊慌失措也是脱敏。」
模拟器冷酷无情的:「只要见到了年轻龙的反应,我不觉得你还能过敏。」
这是模拟器最活跃的一集。
它显然是受够了你在“yes or no”里连“or”都不选的情况了,马不停蹄的为你开启了心理理疗服务后就开始了输出。
可是,它给你的建议虽然有一定的可行性,然而这难道不是什么奇怪的play吗?
「请直白一些。」
好的。
直白一些就是,你对龙出现过敏症状的本质并不是对龙的刻板印象大加强,而是贤者时期了。
「……」
所以,模拟器你是想在玩家的贤者时期里被迫拥有一个微妙的身份吗?
一个微妙――因为关系亲密的人对一些事情索然无味,所以决定为她找些新鲜刺激――的身份设定?
模拟器你是吗?
「……」
看起来不是。
你懒懒散散的驳回了模拟器的离谱建议,仍旧做出了自己习以为常的操作,在“yes or no”中什么都没有选。
「……玩家请不要将奇怪的设定对模拟器牵强附会,这只是正常的心理治疗过程。」
反应过来了啊。
还是最开始动不动就逻辑冒烟的模拟器好玩,生涩得很,现在就是润滑油涂多了,接受面一下子宽广了,少了一些强制的乐趣。
数据演算得太多了,就越贴近人了。
不过那维莱特算是逃过了一劫,不会在好好的散心过程里,碰上一个神经病冲到他跟前,听上一句“我想跟你睡觉了”。
……其实也没有。
毕竟你不太做人的操作还是有的,在模拟器的“?”里存档,然后冲上去一气呵成的对着那维莱特大声的说一句“我想跟你睡觉”,是什么奇怪的事吗?
「???」
你心满意足的读档了,模拟器的问号已经写满了一张纸。
你:我在证明是我不行,而不是龙的问题。
好了,存读档了一次,你现在就可以肯定得说那维莱特可以继续享受他的散步时光了,绝对不会有人冲上去说离谱的话了。
「你干点人事吧!」
我干了啊,我不是存读档了吗?
你理直气壮。
于是你上任刚三分钟的狗头军师直接下线。
这是你单方面跟那维莱特那离谱的初见。不是单方面,双方都见到了对方的初见,是称得上正式的。
你盯着他被他抓了个正着,对上了视线,你颔了颔首,移开了目光。
好像天气还不错,天上下着雨,欧庇克莱歌剧院里刚发生着令人感到悲剧性的一场审判,枫丹人的日常生活没有什么变化,该喝咖啡的人会喝咖啡,该淋雨的正在淋雨。
之后枫丹的最高审判官就成了一副被拍卖的画作,当然,在枫丹的法律之下,你自然不会挑战正义之国度的律法,留下非法使用那维莱特肖像权的话柄。
画像上只是一场潮湿的雨,一场色彩迷幻令观者目眩神迷的大众艺术。
便是被排斥在主流艺术之外的路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场雨,是一场画的很美的雨。
你是一个画家,还是一个能够利用纯美力量的画家,从笔下流淌的每一缕色彩都是直白的美的释义。
没办法啊,毕竟画家这个职业,是一个永远徘徊在意外之路上的职业。有人生前便可名利双收,有人生前穷困潦倒死后才成为艺术界的遗憾,更大多数,是连意外都称不上的籍籍无名者。
又因为画出来的东西,很难拥有真正意义上的标准的衡量物,价值难以客观描述,就很容易被盯上成为一场场非法交易的媒介。
你只是想吃上一口稳定的饭,不会焦虑得看着今日的艺术风尚,想着自己现下优渥的生活会不会因为人的喜好的改变而不复存在。
至于存钱?
抱歉,如果你想着存钱,那么美色对你就是浮云。
为了你能够稳定的吃上饭,为了你能够安心的脱敏,你就有了能画出纯美的画技。
艺术可能具有争议,但客观的美主观上的美都凝聚在画上时,那就毫无争议,只是直白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