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年轻的一位星神,毁灭的纳努克登上星神的舞台,向寰宇展露自己毁灭的理念,发展出了反物质军团这一大灾害后,接下来寰宇星神剧目里走上了另一位特邀嘉宾――
让我们在此欢迎寰宇二重身理念最有力的佐证,最让人捧腹大笑为自己的命运而笑出哀嚎的一位星神:
另一位繁育的塔伊兹育罗斯。
另一位虫皇。
另一位灾厄。
寰宇的命运何其多舛,繁育的命运又让人感叹何其不公。何其不公,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位星神,胆怯便可制造无尽的灾害,孤独便可让人惨嚎,将要陨落的前夕虚数之树上又有了无法掩盖的异动,另一条繁育的命运借此接入。
悲悼伶人在寰宇里上演这个剧目时,阿哈在发笑,欢愉星神总有无尽的欢愉。
人们在传颂悲剧,却无法掩盖让繁育诞生的那一场C星系的大屠杀。
正是这场屠杀,让种族延续生存的执念和仇恨与孤独,催动就繁育的诞生,催动了一个命途上无智的疯子的诞生。
现在,这样的虫皇有两个,这样的灾厄有两个,这样的疯子有两个。
若有什么能比这些更加悲怆?
那便是另一位虫皇,是疯子却并不无智。
k有着女性的外表,亦称塔伊兹育罗斯,对种族延续的执念压倒了k的浑噩,让k苍白非人却对延续又有着更甚于自我繁衍的执念。
从哲学概念上,k的繁育与现存的繁育不能共存,k的繁育会吞没现存的繁育,然而……然而这世上可以有无数的塔伊兹育罗斯,k正是塔伊兹育罗斯。
正如自然界鞘翅目的虫子里的雌性和雄性一样,k们因为这些差异而同存了。
塔伊兹育罗斯为什么非得是一个雌性一个雄性?倘若性别同一,没有繁衍的可能性,繁育的虫子们就会迎来一场自我屠杀。
命运偏不如此。
让阿哈只能看着两个苍白非人的繁育星神笑得如同成为星神的那日。
宇宙的均衡和秩序已然倾斜,在k出现时。
苍白如人一样的面孔,鞘翅成了拟人的皮肤,瞳孔里盛着瑰丽的毁灭,形单影只的出现时。
似人,却绝非人。
人类恐惧着k身上似人的一切,只是看着就能听到虫子的嗡鸣,吐出一地的虫子。
“另一位虫皇记住了屠杀者的身形,记住了屠杀者的所作所为,最初的屠杀者成了k的行为指导者……这般想是否会让人好受一些。自食其果要比这位虫皇生而有智慧更好,不是吗?”
“一个有智慧,不是单纯模仿者的虫皇,宇宙的噩梦还没醒吗?”
似醒非醒。
另一位虫皇或许不算灾厄,k所行之繁育命途,哲学概念为「延续变化繁衍」,而星神升格之前,源动力如何都得行走于命途之上,其行为遵循于命途。
宇宙正在祈祷这位虫皇不是另一个厄难。
……
如你所想,你的二重身确实是塔伊兹育罗斯。
你降临的时机还很凑巧,正好是k将要陨落的时刻,模拟器给了你充足的选择,要留下k还是放任k的死亡,或者直接开屠杀线都随你。
你只粗略看去,一堆红名的星神,那当然是存档然后锤k们了。你的二重身虽然快陨落了,但这不是还没陨落吗,不是还没违背命途彻底停下繁衍嘛。
你就带着k对宇宙进行了几个档的赶尽杀绝,最后存在的就只有繁育和虚无Ⅸ。
至于繁育的虫子和一片虚无的宇宙,你挠了挠头,这可以归类于你这个整体来着,不能算额外的存在。
整个宇宙空荡无边,还有虚无这个舒适的床铺,你再看看吃着贪饕的虫子们、正在□□繁衍的虫子们、正在你身上的塔伊兹育罗斯们,索性就带着它们在虚无身上直接休息了一阵子。
多长时间你并不清楚,反正睡得很好,两个鞘翅目的虫子都在虚无里获得了宁静。
你们平常的日子都是星神在睡觉,虫子们在履行命途责任。
宇宙里的残余物质,保存的完好无损的星球被虫子们快乐的移动着,时不时又从虫群里翻找出新的建材,新的生物,让宇宙复活了一次,热闹一点。
虫子们承负着的延续和变化,让它们很适合保留一个宇宙毁灭之前的风貌,在吞吃了其他星神的命途后,一群虫子就可以复现出整个宇宙的物质,让宇宙里充斥着虫子构成的宇宙万物。
你和塔伊兹育罗斯醒来后,你们会做一些鞘翅目虫子会做的事。在整个宇宙都成了你们的地盘,还有了虚无这样一个万能的家后,两只虫子在宇宙中漫步,看着蠹星系堆积在虚无身上,看着宇宙的历史剧目。
这是虫子们的兴趣,它们会互相玩闹,一个族群毁灭一个族群复原,这样的游戏着,生活着。
会无聊吗?
塔伊兹育罗斯有繁衍就不无聊,你靠在k身上,脚下是虚无,还寻思着给什么都不管,一切皆虚的Ⅸ整个活,又怎么会无聊?
倒不如说,充足的实验,终于让你摸索出了一条能让Ⅸ拥有一些虚无以外的意志,又不至于当场去世的方式。
非常抱歉,Ⅸ,你是一个很好的被窝,但我不是一个很好的玩家。
你非要强Ⅸ所难。
读档走屠杀线走了现实时间的一天,读档次数上百次,就为了集所有命途的力量让Ⅸ成为一个更好的被窝。
k睁着自己的大小眼,无神且懵,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形态和你的所作所为。
Ⅸ成好被窝的第一天,更换了自己史莱姆的质感,选择了更亲肤的材质,然后去世了。
一般都是这样。
但在你和塔伊兹育罗斯(啦啦队队长)的不懈努力下,Ⅸ终于不会在无端暴毙了。
你捏着Ⅸ给的称号,喜极而泣,立即读档,准备好好带塔伊兹育罗斯体验一次好被窝。
这对宇宙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因为读档后,它就不是虫子构成一切的宇宙了。
星神未陨,万物仍在。
感谢Ⅸ做出的贡献。
第82章
重头再来一次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倒不如说你过分熟练。
整个宇宙里这样的时刻不知凡几,短暂,可以被生命体随意浪费,微不足道又积少成多,堆砌起生命通向死的道路。
这样短暂微小的时刻,你切断了塔伊兹育罗斯的死,将k带向了生。
宇宙里被锚定的时刻发生了变更了,在诸多星神的注目下,繁育的塔伊兹育罗斯,死到临头的虫子,宇宙里所有的虫子都被撕开都被揉碎。
另一群虫子从它们的躯壳里爬了出来,另一个苍白非人的繁育从虫皇开裂的身体里诞生。
孕育,是一次血腥,是一次对母体的摧毁,但不是取代,不意味着母体的死亡。
虫子们体内可以称得上血的液体撒遍了寰宇,而虫皇的血液里新的虫子源源不断的爬出,k的每一滴血液都成了新虫子的养分,k自己也成了新的繁育的养分。直到被揉碎了的命途重组,直到新的哲学概念重新界定了繁育命途。
至此,新的繁育同化了旧的族群,新的鞘翅目同化了旧的鞘翅目。
你亲昵的贴了贴无数个周目里跟在你身边的塔伊兹育罗斯,刚诞生不久的虫子们摩擦着自己的鞘翅,目标明确的奔赴毁灭。
“不要害怕。”
你安抚着自己饱受惊吓的二重身,轻柔的重复,“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塔伊兹育罗斯,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寰宇蝗灾因为繁育的诞生而开始,因为另一位繁育的诞生而结束。
在死的威胁下,繁育的塔伊兹育罗斯延续种族的欲望达到了顶峰,被恒久的孤独折磨的星神绝望的投入了所有命途力量,只为了延续。
塔伊兹育罗斯孕育出了另一位塔伊兹育罗斯。
这些现在是宇宙里的通识,星神是否具有孤独症未知,k们对孤独的理解也不甚不了。但在寰宇蝗灾之后,是弥漫了整整四个琥珀纪的孤独病。
新的星神诞生,旧的星神陨落,死的太多,活的伤痛,人们本就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创伤中,又被繁育的血一泼,无可避免的感染了孤独。
「那些害了病的人不是人,也不是虫子,他们徘徊在宇宙里,试图找寻一个同类,但所有害了孤独症的人都被当做他们自己。
无病的生命体不是他们,害了病的是他们自己。轻症的为了治愈投身过同谐,投身过存护,投身过欢愉……所有的可以回应的星神都被祈求,只有投身毁灭的病人得到了死这种解脱。
在绝望的孤独里选择了毁灭。
繁育的孤独病在一个个群体里蔓延,成了整个宇宙的流行病,直到他们中有人被虚无吞没。
一切毫无意义,孤独也是。」
混沌医师的手札里记录过这些投身虚无的人的下场,他们不会孤独,也统一了身上迷乱的色彩,失去了颜色。
宇宙里的这场流行病只持续了四个琥珀纪,是在星神们的伟力下,众生得以有用痛苦消磨繁育的遗留的机会。
用四个琥珀纪的孤独,才终于磨去。
害病的人偶有谵语,梦见终末之景,梦见整个宇宙里是个巨大的空,只有虫子。树的虫子,城市的虫子,太阳的虫子,星系的虫子,人的虫子……所有鲜活的景色,在服药后精神紊乱的阶段,都成了虫子。
人在虫子的灰烬里休息,在虚无的怀抱里宁静。
混沌医师们沉默的注视着引发谵语后,肢体扭曲成虫子的病人,在虚无的力量出现时,安静了下来,喃喃自语,“我是虫子。”
静谧的暗里,他们沉入了暗中,如同夜色的一缕,他们的存在被天明之前的一缕光亮照穿,宇宙里失去了他们存在的痕迹。
“毫无价值。”
暗里是星神的呓语,还有虫子扇动翅膀的声音――是虚无里新存在的一种虫子,色彩斑斓,体态轻盈优美,被唤做应声虫。
一种只会重复他人言语,外表只是空壳的虫子。
在四个琥珀纪,宇宙里的孤独病结束后,那些投身虚无的病人又从虚无里被吐了出来,重现人间。
“说真的,这世界真的是一个巨大的乐子神。想想看吧,被存在抛弃了四个琥珀纪后,他们被虚无丢了出来,面对存在,真有乐子啊。我都想不到他们会怎么看待这样的人生。”
怎么看待?
大概是被愚弄的痛苦,或是感激?
你不擅长揣摩这些,会到酒馆喝闷酒不过是这宇宙实在是再荒诞不过了。
假面愚者凑了过来,“荒诞,有意思,说来听听?”
“这世界荒诞就荒诞在,我被踹出了被窝,家里还真有卧床不起的丈夫。”你面无表情的,“要是来个好赌的爸,病重的妈,上学的妹,你现在能看到我的场景大概是叫做救风尘。这非常不好笑。”
“可不就是稀奇,你丈夫的病很耗钱?”
“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世界可真是荒诞,你被虚无踹出了被窝,连同繁育一起,理由竟然是虚无Ⅸk本身也要休息。
好被窝尽职尽责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平摊着准备晒晒太阳,将自己的内芯晒得蓬松柔软。
起初你们以为这没什么,拖着k开始逐光,一堆虫子勤勤恳恳的给被子翻面,务必让k晒得均匀。
后来你们就被踹了出来,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家里有一个承担繁育职责的孕夫,有一个从被子转型为睡神的应声虫虚无,独留你一个懒鬼磨蹭了几十年才终于起床成功,不得不承担起养家的责任。
一堆虫子们呼朋唤友的去找毁灭,将反物质军团身上的钱都打劫了一遍,它们又烧的只剩一只,还是留着运它们的灰烬和用灰烬搓信用点的。
孤零零的一只带着巨量的信用点回来了,你看了看检测不出来的信用点们,沉默着放弃了吃自己的软饭这条路。
信用点们抖了抖自身,又成了亮晶晶,燃着毁灭的火的虫子。
但你实在不像是能够独自一虫打工的,而且你是星神哎,又不是阿哈,打什么工,肯定是吃星神的软饭啊。
你敲定了吃毁灭软饭的计划,令使们毁灭星球的时候顺手捞一把信用点和贵金属宝石建材一类的,不碍事吧?
正是因为吃了软饭,你才能在酒馆里喝了几个月的酒,整个人除了颓废没有缺钱的烦恼。
所以,那位假面愚者又笑吟吟的凑了上来,“你的丈夫不介意吗?”
你不知道繁育会介意什么?
“他介意什么?”
你莫名其妙,“我吃软饭养家他能介意什么?”
介意k不能被你吃软饭吗?
假面愚者用几杯酒从你口中撬出来你的家庭情况,当然你为了更符合假面愚者的期待,胡说八道了不少。
你的家里有一位不管事的丈夫,他情绪敏感,分外粘人,又体弱多病,所以你为了让他不那么累,给他找个了兄弟,也就是你当着他的面领了自己的情人进门。
你的丈夫的病又要钱。
而你的情人虽然不要钱,但是他也不会赚钱,只能尽心尽力的暖床,你又是个坐吃山空的主,没办法,只能去找了个金主,当了金主的小白脸。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回家?”
“我跟金主闹了点矛盾。”你叹了口气,很忧愁的样子,“他太小气,给我的钱不让我养家,我正在物色第二位金主。”
“你有兴趣吗,我看你挺有钱的。”
假面愚者依旧在笑,“我的钱大概养不起三个兄弟。”
“那没事了,你看样子都不想养我。”
信口雌黄有助于情绪的宣泄,反正你的心情是好了不少,可以回家了。
至于为什么一直不回家在酒馆喝酒,因为你外出的时间对于星神而言确实足够短暂,Ⅸ晒个自己都用了几十年,你出个门,几个月而已。
你的家可以说就是Ⅸ所在的地方,并不存在具体的位置,只要你想回家,就算Ⅸ睡得再怎么沉再怎么不问世事不关心一切,你都会看到虚无的力量出现在你面前带你回家。
宇宙里孤独病的终解是虚无,繁育的终解亦是,你捡了一堆沿途见闻回去带给k们听。
让k们了解如今的宇宙。
这是否具有意义?
不是,认真的吗,在虚无面前讨论意义,繁育虽然不大聪明,但是k都知道不谈论这些。
你不在意这些,你只是想说。
一个可以入睡的安逸场所,一个同类,足以让你的倾诉欲得到增长,让虫子们扮演愁眉苦脸的学者、哈哈大笑的假面愚者、毁灭的绝灭大君……
宇宙里的所有事,都有应声虫的演绎,繁育将自己的触须放在你的颈边,一部分素体直接跟你的血肉相融。
这是k喜欢的一种方式,既可以方便的交换各自的基因,利好繁育,也能让k获得极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