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寂应当是在做主线任务,在这期间,她的形象在npc眼里会暂化为这个世界的主角。
但主角只能有一个,有玩家在进行主线任务时,其余身处于同世界的玩家是自身的角色形象。
你一路小跑至眼狩仪式现场。
分明是白日,整个稻妻都被乌云笼罩。
冷风吹过你的衣角,天边乌云密布,几声电闪雷鸣格外刺耳。
“眼狩仪式”现场围着不少人,三两群凑在一起压低声音窃窃私语,有人脸上带着庆幸,有人脸上带着隐忍,神态各异。
粉紫色的落樱被风吹落在街头巷尾,广场中央巨大的雷神像中嵌满神之眼,闷雷声不绝于耳,处处透着压抑。
阳光穿不透乌云,那些失去了主人的神之眼都是暗淡的。
你将身形隐匿在人群中,隔着一段距离遥遥望着神像下的女人。
--那便是稻妻的神明吗?那个创造了[散兵]的神。
你不太能看清她的面部表情,只看到女人深紫色的长发扎成麻花辫垂于身后,背影带着威压。
而你的交易对象就跪在神像和她的脚下,旁边还站着两个幕府的士兵。
你在人群中也看到了川寂,只不过现在的她变成了这个世界主角的模样。
一声巨大的惊雷在天边炸响,气氛达到了最焦灼的时刻。
你看见那位神明缓缓转过身,你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对苍生的悲悯,她浅紫色的双眼充斥着漠然。
神明微微伸出手,指尖萦绕的雷电气团化作一个印记,指尖微微曲起,托马腰间的神之眼迅速朝她的手飞去。
围观的众人屏住呼吸,几乎是瞬息之间,你跑得比川寂还快。
不就是神之眼吗!包保的!
神之眼即将接触到雷电将军指尖时,你用力朝空中一跃,捧着一个大号麻袋,以一个完美的后空翻阻挡了神之眼的去处。
*[获得来自托马的神之眼]
在场的所有人都懵掉了。
还是第一次敢有人当着雷电将军的面违抗眼狩令。
很快他们又刷新了认知。
因为第二个来了。
“你来凑什么热闹,是不是要和我抢主线的原石!!”
在npc眼中,传说中拯救了蒙德和璃月的大英雄,正在用无锋剑的剑柄戳你的肩膀。
你淡淡地“哦”了声,扭头扫了眼还在跪在地上的托马,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把他丢进麻袋。
“哦是什么意思??”
[旅行者]拔高音调,气急败坏地用剑打掉追上来的两个幕府士兵。
你抖了抖麻袋,今天带的麻袋型号装托马这样的成年人可能有点吃力。
“旅行者……你怎么了?”
只有剧情任务中才会出现的小向导面色困惑,“你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高台上的神明垂落眼睫,一步一步从高空中踏下,神色倨傲,“不需要神之眼就可以使用元素力……”
“你们是[例外]。”
“而[例外]是[永恒]的敌人。”
额。
好中二的台词。
你挠了挠后脑勺,还在戳托马手臂,“诶你看到没,她在悬空走诶。”
托马:“……”
你能不能分清楚场合,雷电将军的一刀就要劈下来了啊!
雷光照亮整片天空,在那位神明抬手的瞬间,无数雷光从正中央炸开,卷起的风尘将所有人逼得连连后退。
深紫色的渊口如同潮水般朝你们席卷而来,你的脑海警铃大作,被卷进主线任务的强烈危机感让你下意识用麻袋套住托马,一使劲将他抬起,迅速点击尘歌壶。
半个身子被卷入渊口中的川寂瞪着你,几乎目眦尽裂。
“你给我等着!”
她的声音也被吞噬,显得有些闷闷的。
而在其余npc眼里,你们都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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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托马丢进尘歌壶后,你解开了麻袋对于他的桎梏。
“你在这呆几天吧,等稻妻的[眼狩令]风波过去。”
托马扭动着酸涩的手臂,他与你之间谈不上熟悉,“你……为什么救我?”
在稻妻眼狩令的风波下,被剥夺神之眼只是迟早的事。
他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也并不打算牵扯社奉行,可你今日若参与了眼狩执行现场,一定会被雷电将军列入通缉名单。
就凭他和你萍水相逢的关系,值得你舍命去救吗?
你扫一眼就知道托马在想什么了,面带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背脊,“别担心。你们老大和我做了交易。”
“老大………?”
“诶?啊哦哦,你们不是这么喊的是吧,就是绫人啊。”
“他把自己卖给我了,所以我要保护你的安全。”
“啊……?”
托马猛坐起,浅绿色的眼眸瞪大。
“不可能!家主大人怎么会……”
你将他摁回座位,“哎呀其实就是他答应了我一个小条件而已,你就呆在尘歌壶里养伤。”
属于青年的神之眼被你抛给他,“这回要把自己的愿望收好奥。如果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可以为我打扫做饭。”
言罢你转过身,借着室内屏障的遮挡,双手摩挲,发出类似“桀桀桀”的反派笑声。
托马浑身一滞。
他隐隐约约听见少年低声说,“神里家的家政官,嘿嘿嘿嘿,终于拐来了嘿嘿嘿嘿。”
“要怎么一直把他留在这里做好吃的饭菜呢……”
托马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他怎么觉得被卖掉的不是家主大人,而是他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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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暂时是不能去了,你还是怕被卷进很长的主线任务当中的,但蒙德的宝箱也找的差不多了,即便璃月在冬日,你还是决定传送过去碰碰运气。
希望川寂早点做完稻妻的主线任务,否则你其他国度都去不了。
上次抽角色时,你记得出了一只你一直想要的水系角色。后面一直在给钟离刷材料,自然而然给忘记了。
好像叫什么……
“行秋!你给我站住!”
啊对对,就是这个。
你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哈?!怎么有个大叔拿着扫把在追你的六星水神啊。
这能忍?
于是你提着无锋剑就是冲,闪着冷光的剑刃精准快地砍断大叔的扫帚。
“咔嚓―”
行秋的老爹眼睁睁看着扫帚被你砍断。
行秋喘着粗气躲到你身后,“老爹别追了!”
他坚决不继承家业!
人生在世,不快意江湖一把,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呢!
而现在你出现简直像极了武侠小说中行侠仗义的英雄,救他于水火之中。
行秋看你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崇拜,与他差不多高的少年身影在他眼中如此伟岸。
但他没有想到,一声中气十足、足以响彻半片天的言语从你口中传出。
你的剑还在指着行秋老爹,义愤填膺大喊,“不许打我们六星水神!”
“你以为你是谁啊!!怎么敢如此对待我们六星水神!”
行秋挺直的脊背终于弯了下去。
“扑通―”
你敬爱的六星水神跪在雪地里,雪白厚重的大氅垂落在地上,白皙的侧脸透着悲痛。
“爹。我错了。”
……
你挺直的背脊也弯了下去。
#好心办坏事怎么办
#当众挑衅六星水神的爹求解
最后的最后,你被那个大叔揪着耳朵送到了钟离这里。
哎,璃月声望做的太高也是让人苦恼啊。
就比如你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见这个大叔,大叔却知道你所有的底细,还知道你是钟离先生的学生。
被揪着丢到钟离这时,你的情绪没有太大波动。
你从腰间的麻袋掏啊掏,摸出了四本《帝君尘游记》,重重地摆放在钟离的桌案上。
趁着行秋老爹和钟离先生对话的间隙,你翻窗溜走了。
毕竟练字不如开宝箱嘛。
你还顺手摸走了钟离种在窗边的腊梅。
这个被他养得及好,有收集提示,你心安理得地顺进尘歌壶。
于是钟离应付完行秋老爹回来时,就看见大开的窗户。
飞进的雪花润湿了窗棱边的一角,他养了许久的腊梅不见了踪影。
男人微微垂落眼睫,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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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觉得耗电如此艰难。
随便在璃月街头逛了逛,顺路把华清池里的鱼都捞了,又传送到蒙德的大桥上用风主的技能杀了些鸽子。
这些肉类待会可以给托马,再采一些绝云椒椒,辣椒炒肉也好吃。
你边无视提米的哭喊边往蒙德城内走,委托清单被你攥在手心,显示已经完成。
凯瑟琳小姐从看见你的那一刻起就在微笑了,她朝你挥手,动作看不出什么机械感。
“向着――”
“委托做好了,给你。”
“感谢――”
话音未落,你头也不回地走了。还用那把破破烂烂的无锋剑捅了捅路边无辜的灌木丛。
凯瑟琳默默地将嘴闭上,未说完的话被她咽进肚子里。
她就知道!!!
她请问呢!能不能有礼貌地听人把话说完,哪怕一次!
……
领完委托给的原石之后,你偷偷去猫尾酒馆买了些酒,还特别嘱咐调酒师迪奥娜小姐给你用果汁瓶装起来。
那之后你带着大包小包的食材传送回尘歌壶。
时间快到晚上的饭点了,主宅区炊烟袅袅,你扛着一大麻袋的食材到厨房。
被你从雷电将军手里抢来的田螺先生正在勤勤恳恳地切菜。
你瞅了一眼,脸皱成麻花。
“不要胡萝卜。”
正在切胡萝卜的托马:“……”
年纪不大,事情不少。
他平静地望着你将重重的一麻袋东西堆放在脚边,一脸自豪地扬起下巴。
托马打开一看,里面囤满了兽肉、鸡肉、薄荷叶……
还有好多好多的鱼肉。
……
“……抛开这个不谈,你是不是刚从屠宰场回来。”
你:?
“我要吃甜甜花酿鸡、绯樱天妇罗、绀田煮、金枪鱼寿司……”
你巴拉巴拉地照着系统面板上的菜谱说了一堆。
托马望着满屋子的狼藉食材无言以对。
--希望那个蓝毛能早日明白,神里家的家政官不是万能的。
“奥对啦,一会还有位朋友。”
你刚走出几步,又退回厨房和托马说了声。
托马捏了捏眉心,把你推出去。
“嗯嗯。但麻烦你在菜品完成之前,不许踏入厨房一步。”
托马至今还记得你上回偷爬进神里家厨房,美名其曰帮他做饭惊艳神里绫人这件事。
惊不惊艳不知道,但惊吓绝对有。
你在神里绫人的晚餐里加了三大勺盐,在家主大人面色僵硬咽下饭团时,你骄傲地解释,这是为了让神里绫人更好地记住你。
饶是温和的神里绫人,还是硬挺着脊背走到茶桌旁猛灌了一大杯水。
从哪以后托马再也不相信你的鬼话了,特别是你在厨房信誓旦旦的承诺。
绝对绝对不可以让你做饭!
听见你离去的脚步声后,托马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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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的执行官们其实很忙碌,除却新兵训练之外,还有很多杂事要等着他们解决。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完成女皇陛下的任务。
冷冽的寒风润湿了少年执行官的衣角,四周是滴滴答答的仪器作响,仪器屏幕上是散兵看不明白的东西。
第二席执行官[博士]是这次实验的主导者,为了不远将来的那个“计划”。
这些流程散兵已经见怪不怪了,当初刚加入愚人众时,第二席看重的不也是他这幅破烂的身子么。
说到底都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
细长的针管扎入人偶的皮肤中,他的皮肤过于白皙,甚至很难看到轻薄皮肤下的血管。
男人鸟嘴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血红色的眼眸透露着惊叹。
这是造物主的赐福啊。
很难以想象吧,人偶竟然会在漫长的岁月中进化,渐渐地能感知人类的情绪,模拟人类的皮肤,甚至生长出了类人的血管。
他缓缓地将血液抽出,灌入试管中,轻轻摇晃。
“你做的很好。接下来我会取一些皮肤组织,要麻醉吗?”
散兵扯了扯毫无血色的唇角,“有区别吗?”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雪白的床单,靠近手腕的那处被滴落的血侵染上惹眼的红痕。
轻薄的刀刃割过皮肤,血肉分离的痛感他已经快要麻木了。
比这更难受的实验,在百年前不久经历过了么。
汗水浸湿少年执行官的额发,他的唇紧紧抿着,不吭一声。
“我现在会尝试着将导管注入你的背部,你的四肢会暂时失去知觉。”
多托雷放下沾着鲜血与皮肉的刀刃,手中握着的导管连接着一处机器。
那是由邪眼模拟的神之心。
……
散兵的指尖微微一颤,不属于身体的异物入侵让他的面色更加惨白,痛觉只持续了一阵,很快他的四肢如同执刀者说的那般,没有任何触觉了。
他努力想要抽动指尖,失败了。
窗棱外的雪花纷纷扬扬,气温骤降,实验室里深冷异常。
少年执行官的紫眸空洞无声,像被任由人摆布的无心玩偶。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关于生的欲望,可是他还是努力抽动手指,试图重新感知到身体的知觉。
--他的手还有用啊,还要给你做喜欢的鳗肉茶泡饭。
他从不食言。
少年执行官沙哑着嗓音催促,“……快点吧。晚些,我还有事。”
多托雷的手顿了顿,“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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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饭点时,散兵苍白着脸进入了尘歌壶内。
这里传来的饭菜香味让他不由得一愣,旋即莫名的心慌感。
他近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向古宅大门,推开大门的一瞬间,他瞧见一位青年端着热腾腾的佳肴,愣愣与他对视。
散兵还没开口说话,那位青年倒是热情地招呼他过去,“你就是那位客人吧?”
散兵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冷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