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忍无可忍,反走,用力把你一把扛起,压低了声音。
“低声些,难道这光彩吗?!”
就算是他的信徒又怎么样?
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吗?!
你还在仔仔细细看着书,嘴上公式不停,“……小紫毛,你晚上能不能来我房间,弄脏我?”
愚人众官员:oh!!!喔喔喔喔~~~
红晕从脸部蔓延到少年执行官的脖颈,他死死捂住你的嘴。
他发誓,再也不会给你做任何好吃的饭菜了!
他、保、证、
第42章 chapter42.
散兵用布堵住你的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抗走了。
你全程没有任何挣扎,因为书上说,当对象恼羞成怒的时候,就说明你成功了一半。
他把你丢进了一件房,面色冷硬,“你在里面呆着。”
伴随着重重的关门声,你被少年执行官关在了里面。
“我去,这就到了金屋藏娇的环节了吗?”
你边拍门边大声和散兵说话,“小紫毛你放心,我会当好金丝雀的!”
门外的散兵陷入难言的沉默。
能不能垄断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让它们没有渠道流入市场。。
散兵坚定地认为,自己能够容忍你这些行径,完全是由于你是他在须弥目前唯二的信徒。
他揉了揉眉心,还要去处理公文。
少年执行官走到办公处时,克伊特已经将要审批的东西放在了桌案上。
冷白的灯光将办公处衬托得更加寒凉,来来往往的人行色匆忙,都在干着不同的事。几个官员在抬眸的间隙看见了散兵,静声朝他鞠躬。
少年执行官微微颔首,投入到新一轮的工作中。
处理完一部分需要签字的公文后,散兵听到了信徒的呼唤。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略微思索后,还是作出了回应。
静谧的洞天中,巨大的藤蔓从高处垂落,碧青的枝叶掉落在地上,四周更显得葱绿。
是那个古板的学者。
她看起来有好好打理过,头发很蓬松,就连眼镜片也仔仔细细擦拭过。
少女紧张地扯了扯衣袖,“神明大人。”
散兵掀了掀眼皮,“有事?”
“我……”海芭夏抿了抿唇,“大人,您之前说过,我是您在须弥的第一个信徒、”
少女看上去有些患得患失,“现在还作数吗?”
……
海芭夏作为和散兵共通意识的第一个人类,是能隐约感知到散兵的部分情绪的,以及……能够在不经意间窥见神明的记忆。
她看见了你。
为什么神明能容忍你的冒犯,你的无礼?
神是高悬于天,可远观不可亵玩的。
她那般憧憬的神明又怎么可以对某一个人流露出不一样的神情?神明应该是普度众生,眸光却不会停留于任何人。
海芭夏倔强地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直视这位神明,和她想象的那般……惊艳。
散兵皱了皱眉,“当然作数。你是第一,但不是唯一。”
“不过小小的凡人,有什么资格让神明为你破格?”
散兵双手环胸,眉眼间尽是冷淡。
海芭夏心头一紧,咬了咬唇,“大人……我、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您、您为一个和我一样的凡人做饭。”
海芭夏深吸了一口气,作为散兵的毒唯,她有了一种名为嫉妒和不解的情感。
――为什么她信奉的神明,要垂怜于一个人类。
――为什么你可以被他偏爱,而她却不行?
少女扬起头,神色中带着哀求,“那……那您是否也可以……”
言语未尽,就被少年神明狠狠打断,“不行。”
开玩笑,你一个大神经就够他受的了。要是每一个信徒都和你一样,那他当什么神?
给你们这些信徒当煮饭婆?
散兵冷声嗤笑,“我看上去很闲吗?”
他烦躁地摆了摆手,“没事不要呼唤我。你是第一个信徒,但永远不会是唯一,也不会是必须。”
紫眸蕴含深意地望了一眼海芭夏,旋即少年神明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独留海芭夏一个人,默默听着山洞里的回音发呆。
――她不会是“必须”。
――但你可以是。
这一天,海芭夏在山洞里呆了一整天,从早坐到晚,甚至不曾闭眼休息过。
她想她的论文课题有了些许眉目,……原来真的有人会得到神明的偏爱。
――――――
少年执行官重新处理起公文,脑海里却止不住思索起海芭夏的话。
……他对海芭夏和对你的包容度真的不一样吗?
散兵还没有想出什么眉目,克伊特敲门进来了。
“有事?”
少年执行官合上文件,面无表情。
克伊特一眼就看懂了散兵的神情含义,通常情况下这个眼神代表“没事就滚出去”。
克伊特深谙此道,恭敬道,“老大,小公子被你关在房里三个时辰了。”
散兵冷哼一声,“他知错了吗?”
克伊特垂眼,“没有。小公子说你再不给他吃的,他就要弄脏你的床。”
散兵:?
“用什么弄脏?”
克伊特朝他递过去一个深沉的注视。
散兵陷入了难言的沉默,艰涩开口,“他……他难道要尿在我床上吗?”
“还是拉在我床上?”
……
这下轮到克伊特陷入沉默了。
许久后,克伊特讷道,“老大。你的想法有点恶心。”
散兵:“……”
克伊特难道不该说那个蓝毛恶心吗?
“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克伊特的下巴扬起四十五度,散兵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克伊特平静道,“雅望天空,让我的泪水倒流进眼眶。”
散兵面无表情,“滚。”
被克伊特这么一打岔,少年执行官也没了什么工作的意思。
他逼迫自己静下心来看那些没有处理完的公文,但还是止不住皱眉思索,不是,你能怎么弄脏他的床?
……
又过了十几分钟,散兵终于坐不住了。
他唰地直起身,无视周围困惑的视线,大步走了出去。
――――――
他回到执行官住处的时候,门口看守的两个愚人众官员,正在用一言难尽的视线悄悄打量散兵。
少年执行官脚步顿了顿,径直走入锁着的房门,拿钥匙开锁一气呵成。
旋即顿在了原地。
……
暧昧的暖黄色灯光将陈设简单的内室衬托得更加旖旎,黑丝绒的被子鼓鼓的,露出少年白皙的锁骨,大半个手臂都在外面。
深黑色的被子与白嫩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造成的视觉冲击力很强。
散兵当即黑了脸,迅速用身子挡住门口的视线,上前一步将门关上,落锁。
只不过这幅遮遮掩掩的模样落在愚人众其他官员眼底,更怪了好吗!
少年执行官掀了掀眼皮,“从我床上滚下来。”
你不好意思地用被子遮着身子,半张脸都是红晕。
“我懂了,是强制爱的剧本对吗!”
你立马装作头晕躺平在床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散兵的眉心狠狠一跳。
他咬牙切齿,上前几步抓住你的手臂,却不慎被你摆在地上的灯盏绊倒。
当他整个人压在你身上,亲眼看着红晕一点点从你的脸庞蔓延到脖颈,近到能闻见你身上清爽干冽的沐浴露气息,你的眼睫微颤,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就要亲上来时……
散兵终于意识到完了。
一切都完了,连同他的吻。
卧室的灯落下一片暖光,光线投掷在身影交叠的两人身上。散兵能听见你的心跳,像雷雨天的闷雷,一声又一声的,却不会让他觉得烦躁。
人类的接吻是可以被习惯的吗?
散兵对此产生了一些困惑。
他身下的少年双眸沉醉,漂亮的黑色眼眸氤氲着雾气,被他吻得双眸迷离,双手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脖颈。
双唇间拉出暧昧的银丝,少年执行官听见你低声的喘息。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他才是主动索吻的那个。
意识到这点后,他的心头一颤。
少年执行官掐住你的脸颊,低声询问,“……信徒是这样侍奉神明的吗?”
你小声喘着气,双手扒在少年执行官的脖子上,又悟了。
这是神明和信徒的play剧本。
你可太懂了。
你的唇泛着红润,被散兵用指尖用力摩挲着,身上的重量不似作假,一切又好像梦一样。
少年执行官的紫眸深沉得可怕,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迷茫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庞。
温热的唇再次覆了上来,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你能感受到少年执行官的手抵在你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钻入被中,握住了你纤细的腰身。
他不再只满足于浅尝辄止,少年执行官的吻越来越炽烈,你甚至听见了他沙哑低沉的喘息,密集的吻落在你的唇边,脖颈,有些尖的牙不留情面地在你锁骨间摩挲,一口咬住。
你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低叫,失手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杯盏。
伴随着玻璃碎掉的声响,门口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看门的愚人众官员羞红了脸,默默站的更远了些。
……
原来远在云端的执行官们,也会陷入这种世俗的淤泥中啊。
――――――
床以另一种形式脏了。
虽然只是接吻,但被子和床单却凌乱得不像话,连同散兵和你的衣服,一起被蹂躏的皱巴巴的。
散兵沉默地将床铺整理好,把那该死的灯光切换为了白色。
半晌后,他艰难地将视线移开,“……你不是和克伊特说饿了吗?想吃什么?”
你思索了会,“鳗肉茶泡饭。”
散兵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他冷淡地瞅了你一眼,“这山洞里去哪给你找鳗肉?”
“换其……”
话音未落,你手里就掏出了几条死气沉沉的鳗鱼。
“流沙鳗鳗行吗?不久前刚在沙漠的洞里掏的。”
散兵:“……”
服了,活爹。
――――――
散兵最终还是给你做了想吃的鳗肉茶泡饭,条件是你必须去上他开的什么语言培训班,少年执行官还非常严厉地要求你不许在公共场合乱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哦,他还冷着脸去了一趟克伊特住的地方,把那些八重堂热销的小说全都搜了出来,连带着你麻袋里的那几本小说一起。
“不许看。”他冷着脸将小说没收。
你和克伊特同时发出一声震天的悲鸣。
克伊特今天的事都办的差不多了,索性就站在你和散兵身旁守着。
少年执行官坐在你对面,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那些小说的扉页,眸光沉沉地注视着你吃饭。
你边往嘴里塞吃的,边眼神暗示克伊特,示意他再去买新的。
克伊特顿了顿,默默移开了视线。
不是他不想帮,老大可能有读心术。
他暂时不想下下个月的奖金也被扣掉啊!
见克伊特这幅模样,你简直悲痛欲绝。
散兵手里的每一本小说那可都是八重堂热销的,你买的这几本可是限量版,花出去的摩拉得做好几天委托才会回来呢!
你垂了垂眼,小声央求散兵把书还给你。
“你要是不还,我还去弄脏你的床!这次我就不穿裤子上去!”
克伊特眸光瞪得特别大,唇都不自觉张呈o型。
等等等……什么弄脏?是他想的那种弄脏吗?
什么叫做“还”……?
已经弄过一次了吗?!怪不得他看老大面色这么红润,简直就是春风得意啊!
散兵:“……”
天杀的,到底有没有人能管管你啊。
“克伊特。”
“是,老大!”小伙迅速立正了。
“现在立刻马上,把他给我带去那个语言培训班。”
现在立刻马上,让你消失在他的身前求求了。
少年执行官从没觉得有人一开口能让他破防,直到遇见了你。
克伊特麻溜地拽着你走了,你饭还没吃完呢。
少年执行官揉了揉眉心,“等等,让他吃完。”
头好痛,散兵如是想。
――――――
夜色渐渐落幕,少年执行官点燃了灯盏中的灯芯草。
幽幽的烛火顺着风摇曳,晚风从窗口鱼贯而入。
这里是看不到月色的。
一身黑袍的男人从少年身后踱步而出,黑影被烛火拉扯得宛如索命的恶鬼。
“旅行者打算解救草神,不做点打算吗?”
“比如,杀掉草神,夺取神之心。”
多托雷弯唇笑了笑,唇边撤出凉薄的弧度。
“还是说,你真的和现在的传闻一样,喜欢玩起了小男孩?”
“听说那小男孩还扬言要把你的床弄脏?”
多托雷的指尖捻了捻窗户纸,嗤笑了一声,“你还真是爱好广泛,斯卡拉姆齐。”
散兵:“……”
“用不着你来评价。”散兵冷着一张脸,“我会去处理这一切。你只需要见证我的成功就好。”
又是无声的冷笑。
“不要让女皇陛下失望。”
冷冷丢下这一句后,多托雷转身离开。
好戏就要开场了。
――――――
你虚脱地上完那个语言培训班,愚人众官员很自觉地把你当成散兵的金丝雀,引路将你带到执行官住所。
散兵正依靠着窗户喝茶呢。
他老喜欢苦茶了,你尝过一口,直接吐了出去。
“学得怎么样?”
你面色苍白,像被吸光了精气,“学会了要懂得说你好谢谢对不起。”
散兵微微颔首,眉梢有淡淡的笑意。
“睡吧。我明日有事,不论基地如何动荡,你不要去须弥城区。”
“如果可以,走得越远越好。”
你摇了摇头,“那哪行啊,材料都是在须弥采集的。”